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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电子小狗番外:小狗悠哉旅行 ...

  •   番外(x)呼伦贝尔旅游避雷(?)

      因为我没去过别的地方……(草)

      正文:

      “那个……这个是中国茶叶……我不是很懂,所以是在茶叶店尝了尝然后买了自己觉得比较好喝的……”

      すみません……和月岛萤已经交往了三年多了吧,面对月岛一家还是很紧张呢。

      月岛阿姨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这些伴手礼。我几乎没见过不高兴的月岛阿姨,是因为月岛阿姨真的每天都很开心呢,还是擅长控制情绪呢?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否则这样的家庭长不出月岛萤。阿姨留我在家吃个晚饭,“阿萤还有训练来着,大概七点钟能回家,在这里待一会儿吧。”我很想念月岛阿姨的那些菜肴,但是我得去赶新干线了。“非常抱歉,真是太遗憾了,等到九月赶上三连休的时候我一定留下来!”月岛阿姨体谅我,也没有强留,只说:“在东京上学,可要注意身体啊。”

      新干线上,月岛萤的消息滴滴滴发来:“怎么这么早就走?”“东京比我更吸引你了?”“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心冷得像石头。”“大城市把你变得冷酷了。”“我现在成了你的小狗!你这冰冷的维纳斯。”消息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真的很忙啦……我挂科了,要回学校申请补考。爱你,九月一定回来!”对面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都能脑补出他的表情变化:“废物。就这点事也办不好,你也别回来了。”

      现在轮到我狂呼乱嚎“我是你的小狗我的维纳斯你不要如此冰冷”了。

      九月敬老节三连休,我匆忙返回仙台,和月岛萤在学校附近吃了顿饭。为了平衡学校和队伍之间的时间,他在校外又租了个房子,邀请我上去坐坐。我们俩都在卧室门口搂在一块儿了,手机闹铃滴滴响了起来,月岛萤一脸震惊地推开我,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我得走了。”

      “你走吧。”他这么说着,背过身去。送我到火车站的时候也垮着一张脸。

      我只能在临上车前拿脸颊蹭他的手心:“好啦,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我包路费和食宿哦。”

      “万一我那时候也忙呢?”

      虽然这么说着,12月26日中午,他还是准时来了。见面第一刻,我就捻了捻他的外套,又想低下身子摸摸他的裤子,被他一把挥开:“穿的都是最厚的。真的有必要吗?”

      特别有必要。你刚下飞机可能感觉不出来,下车你就明白了。月岛萤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火车窗外的风景,一觉醒来就笑不出来了——车窗上结了厚厚一层霜,抠都抠不掉。

      “卧槽……”这是他学会的第一句中文。

      二十一小时后,火车到达站点。月岛萤还没来得及感慨白雪皑皑的群山,就开始猛打喷嚏。最厚的衣服跟没穿一样。

      妈妈新提一台亮白的TOYOTA,在火车站出站口等我们。崭新的亮漆,简直要让我们俩一起得雪盲症。我流着眼泪上了车,妈妈还在用她的初中水平日语跟月岛萤套近乎。我紧闭双眼,流下两行血泪:“妈——你这车里怎么不开空调——我们要冻毙于荒野哉!”

      月岛萤悄悄告诉我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未免也太冷了吧,人类到底是怎么定居在这里的?”

      然而这还只是市区。一场令他永生难忘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这种地方真的会出产茶叶吗?”月岛萤问我。我告诉他,“茶叶是在别的地方买的,我外公外婆在四川定居。”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四川?那里还有熊猫。”

      我说:“因为四川到这里的距离就像西西里和莫斯科。”

      月岛萤不说话了。临睡前他对我说:“你妈妈做的拉面很清淡,我觉得比中华料理店的好吃。”

      我突然觉得他被我拉到这里来有些可怜。“明天带你去外面玩怎么样?”

      不怎么样。月岛萤在户外待不了一个小时。和装备有很大关系——我才发现他穿的是很普通的羽绒服,这怎么能抗住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呢?为了能去景点游玩,我们不得不先去商场,准确来说是大批发市场,再给他买一件能在雪地运动中穿的羽绒服。商店小,款式有限,月岛萤被迫选了一件在一群姹紫嫣红中不那么醒目的黑色羽绒服,撑得整个人头重脚轻。还有花里胡哨的毛线帽子和巴拉克拉法面罩,月岛萤打死不戴,他说:“我不和家里人去滑雪就是为了不戴这个!”

      看来滑雪场去不成了。

      自古以来批发市场都连着菜市场。月岛萤再一次受到了文化冲击:摊上摆着新杀的羊,血在一边放着,新剥下来的羊皮和光溜溜的羊肉冒着热气。月岛萤后退两步,要不是人多,他几乎要尖叫起来。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嘱咐我顺便买几斤羊肉,晚上可以吃涮羊肉。我赶紧把月岛萤弄走,自己买了两斤羊腿肉,让对方切成细条给我装起来。回头一看,月岛萤蹲在卖雪糕的摊前,和摊主比比划划。我们又搬回一箱雪糕。

      “明天带你去景区吧。”

      “嗯。”月岛萤有气无力的说。

      公交车又收获了月岛萤明显的嫌弃。座椅冰凉邦硬,把手上长期有一种烟熏火燎的痕迹,窗户上还糊了报纸,车发动时的尾气管突突突响到车厢里的人都听不清互相说了什么话。月岛萤攥住我的手,暗暗用劲儿,大概有在表达“为什么你带我来这种地方”的一种控诉。我告诉他,我初中的时候,这座城市就是这个样子。很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吧。

      一到景点门口他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然后被拦在了门口。大门长期关闭,人都得从小门绕着走。我故意没告诉月岛萤,看着他在门前转悠了一会儿,然后假装不失落地说“真可惜,你没做好攻略吧”。进了景区之后他就又不搭理我了,气冲冲地拽着我往前走。景区的邮局还是老样子,一股烧松树柴火的味道,里面摆着的明信片像是永远不会出售出去。我买了一整盒,坐上了盖着鹿皮的椅子,用邮局的蓝色圆珠笔写了一张又一张,打算邮到日本去。月岛萤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也坐在了我的身边,拿手轻轻抚摸那张鹿皮上的毛发。

      “鹿皮,我们卖的,两千一张。”我抬起头来,工作人员伸出两根手指。我把话转述给月岛,他皱了皱眉:“怎么能这么残忍啊。”

      我哈哈大笑,告诉工作人员我们不要。一整盒明信片都有自己的收件人,我把一沓明信片递给工作人员,拜托他们寄走。因为这个邮局虽说是邮局,却没有邮筒。

      月岛瞥了一眼那像名单一样的明信片:“你怎么寄这么多?怎么还有……你是怎么和黑尾……前辈认识的?”

      “我在东京露营的时候认识的。听谷地同学说是你的师匠不是吗?”

      “师匠”这个词让月岛萤眉头跳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我是为了凑齐国际邮递的数量,给所有记得地址的人都寄了一份。否则明信片可能会被一直积压在抽屉里。

      月岛萤对民俗博物馆很感兴趣,但是从进门花50元人民币买门票到一条走廊走到尾之后全是纪念品店,他的热情被消磨殆尽。我悄悄问他:“心疼钱吗?”他摇摇头,“至少……我接触了博物馆管理的反例。”

      广场上有很巨大的圣诞老人的冰雕。我站在冰雕前,做了一个和冰雕同样的动作,被月岛萤吐槽:“这也太傻了。”但他还是掏出了手机给我拍了照片。手机叫了两声: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

      “天气太冷了,电量消耗更多。”

      让月岛萤后悔的消费变多了。我们躲进咖啡厅里,租了充电宝,顺便点了两杯热饮。奶茶味道很一般,价格却贵的离谱,月岛萤喝了两口,放下也不是,喝完也不是。我靠在暖气上,眼睛几乎变成两个等号。月岛萤推推我:“别睡!”

      “才没有睡呢……啊啊……”

      “你都在打哈欠了!”

      下一站是鹿苑。可爱的小鹿让他忍不住振奋起来。我不忍心戳穿他:驯鹿的长相可能会让他失望。我们面对的是另一种失望:“太冷了,鹿苑关闭了。”月岛萤和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我安慰他,邮局的开放时间也是随机的,可能旅行的好运花在邮局上了。而且,也许等他真的看到驯鹿了之后,还会很嫌弃呢。

      “感觉很无聊吧。”我撑着下巴看他拿着我的手机打游戏。英雄联盟开了日服之后,月岛萤就很沉迷。不过,这手机上的某个仿制游戏,并不如他意。他嗯了一声。

      “我还有一个地方没带你去哦。走不走?”

      月岛萤看了看我,挑起一边眉毛。“你就折腾我吧。”

      哎嘿。

      这个地方,倒不是多好玩,但是情侣或多或少应该都去看一下。没错,是滑冰场。月岛萤嫌弃地看着这片露天滑冰场。他不想上去玩。

      我用激将法:“你不会滑不好吧?毕竟这么高,很难掌握平衡,啊哈哈。”

      月岛萤用手狠狠地冰了一下我的后颈。

      真相是,体育有一项好,其他的体育项目也都学得快;反之亦然。月岛萤很快就能在冰场上绕圈了,我还得扶着给小孩用的小板凳颤颤巍巍地前进。月岛萤甚至可以倒着滑了,一边倒着滑到我身边一边说:“你觉得我的平衡掌握的怎么样啊?”

      ……算你牛逼。

      我摇摇欲坠,几乎要摔倒。身边一男子眼疾手快地扶我起来:“小心——我带你去场边吧,安全一些。”我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抬头一看,嚯。

      这不是初中时候我的初恋速滑队队长嘛。

      速滑队队长是个超级无敌的天才,怎么说呢,还记得上几段说的体育好的人吗,他就是那种,天赋好到速滑改打篮球都能进省队的那种人。不过他很喜欢滑冰,打过冰球也练过花滑,最后还是选择了速滑。

      “不是说日本很重视体育教育吗?”队长上下打量我一番,用问句总结了我现在的状况。

      “额……你必须要承认有些人就是没天赋。你在这里……训练吗?”

      “没有。”他爽朗地说,“我在这里算是打工吧,过来帮忙。如果信得过我我也可以教课啦,不过毕竟我还不是专业教练,不建议雇我。”

      “能免费教我吗?”

      “想得美咧!”

      下一分钟,他开始教我如何用脚腕正确发力。月岛萤悄声无息地划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差点没跪在冰上:“吓死人啦!”

      “这位是……?”

      我用双语介绍二位。月岛萤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又用英语介绍了一遍自己。速滑队队长不甘示弱,也用英语自我介绍。两个人说英语时举手投足间的自信让我无比佩服。

      月岛萤挽起我的左手:“看看你被你的初恋教的怎么样,能不能赶上我。”

      “啊?等下!我还没——啊啊啊——慢点——”

      我几乎是被月岛拽着在冰上跑。另一边,速滑队队长也抓住了我,“这样好保持平衡一点,Tsukishima-san,don't mind!”

      我他妈妈的——

      最后我跌坐在冰面上。月岛萤把我搂起来:“把冰面捂化了大家都要遭殃。”我累得气喘吁吁:“我跟不上……我跟不上!”

      我们坐在租冰刀的棚子里。里面有炉子,我和月岛缓了很久才能自由移动。原来冰场负责人是速滑队队长的父亲。他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我很真诚地表达了感谢,又聊了聊关于他儿子的事。儿子进了省队,也许有一天能进国家队。他又关心我在日本的情况。我实话实说:“学习还是挺累的,因为和爸爸住在一起生活上还算有照应,哦,男朋友是日本人。”月岛萤点点头,“您好。”叔叔眨眨眼:“嘶——听得懂中文啊。”

      “学了一点,不是很会。”

      曾经的初恋,现在的朋友,执意要请我们吃饭,我坚决地不接受,他又坚决地说要尽地主之谊,我说不用真的不用,他说,那我送你们点酒吧。月岛萤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说道:“非常感谢,只是我们以后也可能难回来。”意思就是不好回礼所以不接受了。然而,他坚持把一小瓶白酒塞进了我们的怀里。

      谁也不喝这种高度酒,那瓶白酒被我们用来炖羊肉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月岛萤看到了我把那只高一获得的小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塞进行李箱。他忍不住问我:“你怎么到哪儿都带着?”

      我把它又从行李箱里掏出来,整理了一下它身上的毛。“啊……这个,随身挂件嘛。”

      “这么喜欢吗?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弄丢了……就再买一个不让阿萤发现嘛。”

      “笨蛋。”他瞥了我一眼,继续收拾行李。我才后知后觉的怕起来:要是弄丢了真的会很糟糕唉!没有想到这回事。

      “我每次保存的都还蛮妥善哦!”我这话与其是狡辩,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笨蛋笨蛋。”

      “切。”我把玩着手中的毛绒玩具,突然一把把它伸到月岛萤鼻子底下:“要不要闻一下?”

      他瞬间避开。“肯定很脏!”

      “才不脏呢,是很奇妙的气味啊!你闻一下,闻一下就知道了!”

      “’奇妙’二字一出来我就知道肯定有鬼!拿远点!”

      最终,月岛萤还是屈服在我的躯体之下,被迫嗅到了这只不知跟我游历了多少地方的小狗。

      “……想不到你还保持的挺干净的。”

      “怎么样?”

      “……再给我闻一下。”

      月岛萤仔细思考,最终也只找到了“奇妙”二字形容它的气息。“用了小众牌子的洗衣液?还是……”

      “是它到处游历之后,沾到的每一个地方的气息。”我笑嘻嘻地把小狗又递上去,“闻闻看,我带它去了哪里?”

      月岛萤说:“滑冰场。”

      “这个不算啦!”

      富士山下,伊豆,山形的温泉,茨城我的大学校园,去长野爬山,滨湖……我一点一点地分辨着它的气味,一个一个地指出来。月岛萤安静地听着,末了,他说:“上学期间全部都在旅行,难怪会挂科。”

      “呃呜阿萤!因为你一直待在宫城不肯到处跑嘛。”

      “关我什么事啊!”他伸出手来揪我的脸。我极力辩解:“我也想和阿萤一起旅行嘛——”

      所以我才会走到哪里都带上你送给我的小狗。你来不及看到的感受到的,小狗会寄给你。

      “没收了。”他一把抓走我的小狗。

      “喂喂!”我想抢回来,但是他身高手长,往上一举,我就够不到了。

      “小狗应该给我拿着,这是男朋友合二为一。”月岛萤得意扬扬地说,“给我拿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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