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类六眼》洺泛肆

3、囚禁

　　五条悟利用瞬移到达五条家主书房的门前时，五条家主正和几个家臣议论事宜，巧的是，这件事宜，正好是和五条悟自己有关的。

　　五条悟抬手制止了一旁想要进去禀报的家仆的动作，他到要听听，这些老橘子能说出来些什么。

　　“……五条大人，悟少爷自从上了那什么高专后，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窗发布的任务……”

　　“是的，大人！悟少爷的心里……五条家……”

　　一旁的家仆看着五条悟越来越黑的脸，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好可怕！

　　一旁的五条悟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他原也知这群人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这股封建深宅怨妇的语调，说着些乌七八糟、毫无根据的话，真是让他给活活气笑了。

　　他五条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个独立的个体。他是姓五条没错，让他庇护五条家也完全没有问题，但他决不是五条家的吉祥物！

　　又听了两分钟，五条悟终于忍无可忍的上前几步，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后，直接将五条家主书房的大门一脚踹开，木制的大门发出“吱呀”声，缓缓向内滑动。五条悟撩开仿古的垂帘，直接出现在了五条家主几人面前。

　　“悟，有什么事吗？”

　　“悟、悟少爷……？”

　　坐在主座上的五条家主看到五条悟进来后，手指立马按压在了太阳穴上，一副头痛的样子。

　　而一旁老态龙钟的三两位家臣就没有五条家主那么淡定了，他们深知他们这位悟少爷的无法无天，但因为他是神子，有时竟连家主都管不住他。

　　这会儿被他抓到把柄，接下来哪能有安生的道理？

　　五条悟可不管这几个家臣在心里如何说道自己，刚才踹门之前他一时怒气上头，想着进来后同他们理论。这个时候火因那一脚消得差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

　　这么多年五条悟自己也不是没叛逆过，然而脑子已经封建固化的老橘子们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十七年都忍下来了，现在也一样不做理会就是了。

　　更何况，五条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五条家主说。

　　“行了，你们出去罢。”

　　五条家主见五条悟有话同自己说，不跟那些家臣理论，反倒松了口气――若是悟闹起来，难办的终是五条家主自己。

　　听到这句话，几位五条家的家臣也松了口气，战战兢兢的行礼后退出了五条家主的书房。

　　“说吧，是想好了还是又有什么要求？”

　　*

　　待五条悟以“不想和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孩子玩”此等荒唐理由拒绝了五条家主，闷闷不乐的回到咒术高专后，方才那些家臣又出现在了五条家主的书房。

　　“好了，悟的事已经说了够多了，你们所说的我都会好好思量的。现在，还有另一件事需来商议。”

　　五条家主开口止住那几位家臣抱怨五条悟的话，然后将五条今一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五条大人，今少爷日后衣食住行要何等规格，可是和悟少爷一样吗？”

　　听到五条家主的话后，几位家臣中的一位站出来开口道，问了一句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五条家主闻言皱了皱眉，却是理解了此人的意思，道：“你是想说……”

　　刚才说话的家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

　　“是的，五条大人，与其说将今少爷娇养成和悟少爷一般的顽子，不如使些别的法子，比如……大人，你您晓得的。”

　　“哐铛！”

　　五条家主一巴掌拍在了檀木桌上，面上是难掩的怒色，“荒唐，一群上了年纪的人，竟连‘仁德’二子都不识了吗！”

　　五条家主本听着这家臣的意思，原以为其是说让五条今作一个不出院门、无人知晓的底牌。虽有这样所束缚孩子，但为了家族的利益，总归是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但现在看来，此人竟是他亲生的子女当作犯人一般套上枷锁，话里话外，竟是不将他这个家主放在眼里了。这叫五条家主怎能不气？

　　刚才发言的家臣看到五条家主发了这么大的火，不禁暗骂自己鲁莽，赶紧像是知自己失言一般退了下去，好让五条家主的气消些。

　　果不其然，五条家主见这位家臣退后，气多少消了些。他端起茶杯往口中送了口茶，勉强是压下了一丝火气，沉声道：“此事休再提，今同样是我儿子，断没有被你们囚禁的道理。”

　　见家主如此果决，底下的几位家臣暗中交换了个眼神，先前提议的那位壮胆再次走上前来：“五条大人，我等明白大人的拳拳爱子之心，只是事关咱们五条家一家老小、一家上下，还望大人做主啊！”

　　其余几人也都哐铛跪在了五条家主面前，嘴里喊着：“望大人做主！”

　　此等架势，不知还以为他们五条家已经没落到走投无路、需要卖家主的孩子求一活路了呢！

　　五条家主坐在主座上，胸膛不断大幅度地起伏着。如今，因为悟的出生，五条家的地位在御三家之中一升再升。

　　可以说若无突发的意外，以他们五条家的家底，再撑上个二三百年不是问题。断然是没有到要通过一个孩子来换取地位的程度。

　　而这些家臣此刻要五条家主“卖子求荣”，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小心思，五条家主自然也明白。

　　这几年，自从悟和今的亲生母亲，也就是五条家主母离开，堆压在五条家主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就比如五条今家庭教师一事，原不该五条家主去管，这本是主母的职责。

　　少了一个人，事还是那么多。自然而然，五条家主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做事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几个月请了几次医生，不知是给了那些野心勃勃的家臣什么信号，这两天来频繁的搅事、添乱和试探。

　　若非五条悟虽然顽劣，但胜在实力强悍、又一心拥护如今的五条家主，这群人还不知道能做出来些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人天天来他这诉告五条悟、挑拨他们父子二人关系的原因了。

　　他们巴不得他们俩个离了心。

　　如今他们拿五条今的事说望他做主，无非是在暗中威胁他是要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儿子、还是要自己家主的地位。

　　其实对五条家主来说家主的地位并没什么，不过是谁有能力谁做的道理，他没什么留恋的，等他真的到时候了，他也不会抓着这个位置不松手的。

　　然而，五条家主真正担心的，是他退位后，五条家内部的局势。

　　如今，五条家内部除了家主以为，分成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一股是主张先统一咒术界，然后再把心思放在拔除咒灵上；另一股则正与其相反。

　　这两股势力的主张都具有片面性，无论谁上位都会对家族利益产生不小的损失，五条家主不愿看到好不容易才因五条悟的出生而东山再起的五条家陷入僵局。

　　即使他知道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可挽救的局面，他还是决定先稳住局势。

　　“不能伤害那个孩子。”

　　五条家主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是退让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