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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云芝芝以前为了护理头发,看了网上很多关于吹头发怎么吹,手怎么摆,风什么时候是热的,什么时候是冷的,才能把头发吹得又蓬松又顺滑,还一点都不炸毛。
      她现在回忆着那些技法,用灵力操纵风,企图把自己的手当做一个非常好用的吹风机。
      甚至是一个带净尘术的吹风机。

      骆危散下头发后,还挺长的,能到腰那里。云芝芝先从根部往下吹,然后一边摆手一边拨弄着他的头发,忽然有一种梦回大学寝室帮室友吹头发的时光。
      云芝芝摸着头发,心想这发量可比室友的好太多了,发质也又顺又黑,额前的碎发随便一吹还能这么有型。如果是剪成短发,那也是隔壁校园男神级别的人物,就连他现在的扮相来说,在镜头前也是很打眼的那种。

      不仅帅,甚至还带着她那个世界绝对没有的神仙气场。
      简而言之就是,帅得仙里仙气儿的。

      云芝芝操纵的风忽热忽冷,一会大一会小,骆危闭着眼睛,耳边听到的都是呼呼声。
      明明一个净尘术就能解决的,云芝芝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致,捏着他的头发开始摆弄。

      骆危哪里懂云芝芝心里对头发的护理要求,只觉得她在玩。
      而且,这风吹得意外地能让人放松。

      骆危早就通过云芝芝的镜子找到了季川的藏身之处,却没急着动手。每回动手,沾染太多的血,他心里的疯狂就会蔓延滋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平静下来。
      甚至是到现在,他的灵府内都是一片躁动的杀意,不得不刻意压制。

      云芝芝操纵着风发出的声音很特别,不像清风吹过空谷那般自然,有着低沉的呼啸声,反而平息了他心中莫名的躁动。

      他听见云芝芝忽然说:“这发量真多……”语气带着十足十的赞叹。
      骆危想起云芝芝的垂腰长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羡慕自己。
      没等他多想,云芝芝又一句感叹:“这浑圆的后脑勺,真好看。”
      “……”这回骆危无语了。

      云芝芝手下动作不停,脑子却开始跑偏,有了些倾诉的欲望:“我妈妈说后脑勺圆的人有福气,教育我不要听奶奶的,不要把头睡扁。她们俩经常吵架,从小就听着她们俩吵。”
      云芝芝回忆起遥远的事情,不知怎么忽然想跟骆危讲一讲。这一刻她有些理解理发师,果然他们是太无聊了才喜欢跟客人东扯西扯。

      骆危也很体贴的,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云芝芝继续说:“后来妈妈不在了,我奶奶把我接过去,发现她做的事都是按照我妈妈曾经嘱咐的那样去做。”
      云芝芝评价:“我奶奶真是个老傲娇。”

      骆危:“傲娇?”
      云芝芝:“就是口嫌体正直。”
      骆危:“嗯?”
      云芝芝一本正经地胡编:“这是我们家的说法,意思这人嘴上说的嫌弃,但心里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就叫做傲娇。”
      骆危点点头:“原来如此。”

      骆危:“我没有亲人,没遇见过这种人。”
      云芝芝手上一顿,放轻了声音:“我也没有了。”
      骆危觉得那不一样。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而云芝芝是曾经有过。

      “修士的寿命漫长,安去也是好的。”
      他听着云芝芝这样说,猜出她的亲人应该都是寿元尽了时去的,因为她提到过去的亲人时没有任何执念,如果是带着遗憾走的,她的声音不该是这样平静。

      “是啊。”云芝芝用手梳着骆危的黑发。
      寿命漫长么。

      ……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骆危不说话,云芝芝说完那些话,也觉得不合适再说下去,就沉默着。
      云芝芝手是温热的,捋发丝时不小心擦过骆危的耳尖,才发现他的耳朵这么冰。

      要不是海星在一旁的禁制里一直喵喵叫,还叫出一种委屈的声调来,这气氛本该是安静的。
      海星想逃离禁制,因为那里贴着吹热风的符,拿来烘干它的毛。

      明明都是被吹毛,两边一对比,人骆危就很乖很安静,特别配合。
      云芝芝忽然想笑,明明今天是给海星洗澡,最后却在这给骆危吹毛。

      吹散后,骆危额前一圈蓬松的碎发,没打理时,几乎盖住了他半张脸。
      耳尖略过指尖温热的触感,带了点痒,骆危不由得僵了一秒,云芝芝的手已经去摸他的头发了。

      他伸手揉了下眼睛。

      云芝芝觉得是那些碎发痒着他了,准备去帮忙把他刘海往后面吹一吹。她真的在很用心当一名合格的理发师,瞧,现在她都准备用热风给他定个型。
      这样站在骆危身后就有些不合适,云芝芝绕到骆危面前,稍弯了下腰,去把那几撮有型的碎发吹到合适的位置。

      骆危忽然说:“你在干什么。”
      云芝芝:“嗯?”
      她正伸手把头发往骆危的而后捋,听到声才发现,骆危的气息近在咫尺。她抬眼,对上了隐在发丝下琥珀色的眼。

      他俩离得特别近。

      云芝芝猛地直起腰,带着一阵风,吹乱了骆危刚起的发型,
      云芝芝这一心二用,一会想着自己过去的事儿,一会感叹骆危的头发去理发店那都是抢着要收,不知不觉就……

      骆危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抓了抓头发,微湿的头发很快变干了,他没像平时那样把头发束起,松垮的落在肩上,在云芝芝看来就……特别帅。
      云芝芝心里再次怀疑自己刚刚其实是被美□□惑才不自觉贴那么近。

      “还没睡醒?”
      “啊?”云芝芝一懵,才反应过来,“才不是,昨晚睡得可好了,刚刚是我不小心走了下神。”
      骆危抬手摸着自己的耳尖,注意点却在前面那番话:“睡得好就行。”

      云芝芝含混的“嗯”了一声,讪讪地跑去把海星抱起来,挺好,毛都已经吹干了。
      她顺着骆危的话往下说:“是啊,过几天要去符阵了,必须要休息好。”

      怀里的海星此时特别不安分,不让云芝芝抱它,明显有小情绪了。
      云芝芝感觉自己被抓了一下,手一松,海星就跳出怀抱跑掉了。

      ……这小崽子真闹腾。
      居然还把房东房间里的东西撞倒了。云芝芝叹了口气,自觉跑去把散落在地的书籍卷册都放回原处,然后她发现有一把木剑挂在床头。

      云芝芝:对哦,骆危身为剑修,却用的木剑?
      想到骆危疏于修炼贪于清闲的本性,很可能他不善使剑,只好以木剑先作为初学者练习。

      骆危见云芝芝盯着那把木剑盯了一会。
      不知道她在脑补些什么。

      那把木剑材料是上古贵木制作而成,用来压制煞障杀意的。这种质材本来是给无尘剑做剑鞘用,骆危觉得不错就找来制了把木剑,一直用到现在。

      云芝芝没多问什么,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拽着海星的爪子,朝骆危摆了摆手,笑着说:“等我去符阵给你挑些好东西来!等我!”

      骆危被云芝芝的笑晃了一眼,垂下手,看着云芝芝离去的背影。
      她刚刚所说的那些,他体会不到。
      骆危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母都没见过。

      他忽然想笑,她是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对待了吗?因为自己被这样爱过,所以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照顾着别人,自然地没有任何芥蒂。

      骆危第二天拉开门,发现门上贴着好几张灵符,随便用了一张,它能吹风,还发出呼呼的声音。
      云芝芝看出来他很喜欢这种声音,以为他修为不够,不会,于是特意写了几张灵符送给他。
      骆危听了一会,把剩下灵符放在一旁,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喜欢那种声音。

      他那天见她,发现这个壳子好像换了个人,但他不怎么关心。云芝芝的避音符对他没用,他听完了那天她跟季川的对话。

      后来她在外面竹林绕了三四圈,让骆危奇怪,一个会夺他人舍的修士,怎么这点法术都看不穿。
      现在,他反而觉得云芝芝该是这样,一个特别说不清,却觉得做任何事都理所应当的一个人。他对她的疑惑和怀疑都好像沉下去了,浮上来的更多是好奇和探寻。

      用废的灵符将会化为烟尘散去,骆危手指轻拢,把那些烟尘收在掌心里,慢慢看着它们逐渐消散。
      随即手指微张,一张崭新的符纸又重新出现在掌心中,上面的笔触与云芝芝写的分毫不差。
      只不过它只是一张符纸,上面没有半点灵力。

      骆危仍然把它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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