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她的眼》烂瑶

17、梦

　　梦境是美好的，是残酷的。它在现实是相反的，有时可能会实现，几率小之又小，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可能梦里的一切是你想要的，想要去实现的，就要通过各种情节去实现，出一点差错就可能会错过这个梦境的实现。
　　没有人会不想去实现美好梦境，檎佼佼也一样。
　　“耶！！！我他妈终于跟你领小本本了，我等这一刻等好久了。”檎佼佼蹦下台阶拿着她和阡铧的结婚证嘎嘎笑。
　　“慢点别摔着。”阡铧看着檎佼佼的模样笑了笑。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占满天空，看似要下雨，但怎么也抵挡不住檎佼佼的喜悦。
　　哒哒哒
　　一滴一滴的雨水滴在檎佼佼头上，阡铧伸手感受了一下雨滴在手里，抬头看了看天空从包里拿出伞撑开移到檎佼佼头顶。
　　“哎？怎么说下就下啊？早知道换个时间来领证了。”檎佼佼抬头看了眼伞，又低头看了下红本本，语气稍稍有些失望。
　　“那可不行，得早点把你娶回家。”
　　阡铧抬手摸了摸她带有茉莉花香的头发，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檎佼佼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几秒说：“走吃饭去，我请客。”
　　“好。”阡铧说。
　　檎佼佼把红本本小心翼翼的放入包里，朝着米粉店小跑过去，阡铧只得跟着她的步伐，生怕她被雨淋了。
　　“阿嚏阿嚏，”檎佼佼刚进店就开始打喷嚏，“我靠，阡铧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嗯？我哪敢啊？”阡铧说。
　　“切，不请你吃了，我自己吃。”檎佼佼撇过头“老板，来两碗米粉，我自己吃，不给说谎精吃。”
　　“我怎么就成说谎精了？”阡铧笑了笑。
　　“我说是就是，不可以顶嘴。”檎佼佼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求求我，说不定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请你吃了。”
　　阡铧笑一阵，止住笑意。揪着檎佼佼宽大的衣服放软语气：“崽崽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我吃好不好？要不我请你吃？”
　　檎佼佼白了她一眼，踩着自己新买的，啊不，是阡铧给自己新买的小皮鞋。踩着它坐到了座位上。
　　阡铧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坐在对面细细的打量着她，檎佼佼不喜欢这么盯着就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没洗干净吗？”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阡铧被她这一举动笑到了说：“崽崽你穿的好像是我的58号球衣吧？上面怎么还掉有冰糖葫芦的糖渣。”
　　“关你屁事，迟早是要穿的，你有那么多球服还缺这一件？小气鬼。”说完就拿起手机点开阡铧的资料卡改备注。
　　从原来的我和手机的共享男友到现在改的小气鬼。
　　改完还得意的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以示炫耀。
　　阡铧没生气，只是挑了挑眉，以报复的形式也改了备注：贪婪鬼。
　　“沃日，你真他妈狗。”檎佼佼看着他那欠抽的样子心里只想给他邦邦两拳。
　　“哎哎哎，说你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能爆粗口……”
　　“佼佼？佼佼？都几点来还不起来？”
　　檎佼佼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几秒，转头又看向檎妈，嘴里喃喃道：“原来是梦啊。”
　　“什么佼佼？是不是睡傻了？”
　　“没事妈，你去忙你的吧。”
　　檎佼佼站起身推搡着把檎妈推出房间，接着关上门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昏暗的夜晚。
　　又回到床边拿起手机看着那仅剩的15格电，自己睡之前居然没给手机充电，真是无语了。
　　9.57快10.00了，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掌嘴掌嘴。
　　接着又看了看日期10月23日。
　　啧，这个月去看阡铧的次数用完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闹腾，等下一个月吧，算算还有几个月他才能才能出来。
　　emmm,能赶上和他一起过年就行，上次过年他都不在，过的好没意思。
　　檎佼佼不想下楼吃饭，在零食墙上抽了一袋面包吃了吃，觉得噎人就喝点牛奶，毕竟现在没什么困意和饿意。
　　坐在床上感慨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太想一眨眼就到阡铧出来的的那天。
　　“啊啊啊啊啊啊，太难了吧。”檎佼佼扔掉手里的垃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喊着自己的绝望。
　　“我的梦还没做完，现在睡还能梦到吗？故事还会继续吗？我想看后续，我他妈都梦到跟阡铧结婚了。为什么要叫醒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晚点叫醒我不行吗？偏偏要在梦到极点时叫醒我，这不纯纯不想让我继续梦呗！！”
　　在檎佼佼的嚎叫中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不断震动，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之前在少管所的电话，可能是阡铧告诉他们的吧。
　　“喂？”檎佼佼接通电话抢先开口道。
　　“你好，请问是阡铧家属吗？”
　　“哦，我是我是。”
　　“是这样的阡铧在宿舍被他人殴打至受伤，现在在市中心医院，请过来一趟。”
　　檎佼佼听到这个消息手机差点因为颤抖掉在地板上，反应过来后立马应了一声。看了下时间11.59快12.00了，顾不得现在几点，拿着手机就往外跑，这个时间段爸妈应该都在房间里。
　　在玄关处拿上钥匙就开门往外跑，也来不及穿鞋了，赤着脚一步一步跑下楼梯，楼梯上的细微小石子扎在她惨白的脚上。
　　路上檎佼佼一边抹眼泪一边在路边打车，只是现在出租车比较少，很难在最快的时间打到车，檎佼佼很为难，左顾右盼也没能看到一辆车。
　　焦急之下只能选择徒步跑去，檎佼佼下定这个决心之后沿着通往市中心的路段跑。
　　檎佼佼身着蓝色睡裙，头发披散，被风吹的凌乱不已，有些头发被吹到前面挡住了檎佼佼的视线，她得不断用手把头发拨开使自己的视线保持清晰，不被路上的小石头绊倒。
　　路灯的灯光照在檎佼佼身上，宛如话剧女主在台上奔跑跳跃。
　　市中心离檎佼佼小区有二十公里的距离路段，中间跑跑停停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
　　赤着脚的檎佼佼感受到脚底有润滑的液体，停下抬脚看了看是被尖锐石子划破了，里面还沾有一些石碎块。
　　“我他妈的……”檎佼佼疼的爆粗口，脚上有灰还有血，像是经历过战场的样子。
　　一步一个血印在路上开了花，这必然会引起警察的关注，檎佼佼从草丛里拿出一块石头在路上刻了一行字：脚被划破流的血。
　　扔下石头继续往市中心医院跑去，脚底被跑的生疼，但一点也不敢怠慢，边跑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1.03。
　　“沃日，这些出租车这么早收摊不挣钱了？”檎佼佼跑着骂。

　　1.33
　　一辆车出现在檎佼佼眼前，是辆面包车，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给了他们钱。
　　檎佼佼看了看却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跑，路程不多了不想再花钱去租车。
　　那辆车像是不把她载上车就不罢休的情形，檎佼佼走到哪那辆车就跟到哪。

　　市中心医院
　　檎佼佼拖着快要残废的身体一步步踏上医院台阶，前台护士看到了赶忙过去扶檎佼佼到座椅上，看了看她脏兮兮还流血的脚去哪了热水酒精纱布，蹲到她面前开始擦拭。
　　“嘶～“疼的她倒抽凉气。
　　“小姑娘你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护士边擦边问。
　　“我男朋友住院了，我来看他太着急了忘穿鞋了。”檎佼佼忍着疼痛开口。
　　“你男朋友？叫什么？”
　　“阡铧。”
　　“哦，是有个小男孩被送来了，在二楼正数第三个病房……哎，还没消毒呢？跑什么啊？”
　　檎佼佼一听他所在的病房，不管脚上的伤直接挣脱出来跑向安全通道，踩着楼梯上二楼。
　　“正数第三个病房……找到了。”檎佼佼看着病房一个个找着。
　　“阡铧！！！！”
　　檎佼佼打开病房门喊了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抱……抱歉”檎佼佼看着有些尴尬道了歉。
　　她走进病房找着阡铧的床位，他住的不是单人病房，是多人的，找起来不算麻烦，她认得阡铧。
　　她找了十几秒在最后一张床铺看到了插着仪器设备的阡铧，檎佼佼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伸手抚摸着阡铧的脸庞，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警察把檎佼佼喊了出来说明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调了监控，监控显示别的宿舍的人跑到阡铧宿舍闹事，其中一名闹事者手里拿着一张像照片一样的东西，威胁着他，紧接着对他进行殴打，事后我们赶到他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手里攥着这张照片，请问这是你本人吗？”
　　警察拿出照片递给檎佼佼，照片已经被折的不像样子，白色勒条盖住照片人的容颜。
　　檎佼佼看着这张照片淡淡的点了点头，听到这件事已经麻木不仁，全然忘了脚上的疼痛，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阡铧会不会醒来。
　　“好……我知道了，那……那医生说他拿受伤了？”檎佼佼哆嗦着问警察。
　　伤到胳膊，大小腿，腰，脸。就这几个地方，其他无碍，伤到骨头了，那群人用力太重了。”警察淡然的说。
　　檎佼佼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事情难料。
　　她转身回到病房，坐到阡铧病床旁的凳子上，看着他的脸顿时有点心酸，如果自己没有在何七曼家无理取闹会不会就发生不了这样的事。
　　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了，檎佼佼掏出手机，跟阡铧合拍了张照片发送到了社交软件上，配文是：“等这个宝宝醒来继续为我战斗。”
　　照片一发就引来了不少网络搏击手，在她作品下面喷：
　　“为了热度够牛逼啊，这种事都敢做。”
　　“这怕不是想火想疯了吧。”
　　“这女的真下头。”
　　“下头姐。”
　　“……”
　　檎佼佼不知道会火，被喷的不知所措，自己无缘无故被骂了，自己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发个照片记录一下就是想火想疯呢？
　　她去设置关了评论就有人跑私信骂，真是无了他妈的语，我发个啥都要骂，我他妈真麻了。
　　檎佼佼干脆视而不见，在设置里面把能关的都关了，骂是他们的事，我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干完这些事她往前倾把胳膊放在病床上说：“阡铧我梦到你了，”顿了顿，扯开笑容接着说“我梦到你跟我领证了，虽然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但我想把它变成现实。”
　　“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哦，干反悔就跑你家揍你，邦邦给你两拳。”
　　“现在是我要每天照顾你，别不知好歹，不能忘了我的好，要不然现在就把氧气管给你拔了。啧长这么一张俊脸可惜脸上有痘痘，隔一个星期就要给你挤一次，我可真是操粹了老母亲的心。“
　　“你现在好瘦，是不是那里的饭不好吃饿到你了，还是存在小卖铺的钱没了，怎么比我还瘦，等你醒来了得给你好好补补。”
　　檎佼佼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说了好半天，周边的人都投来了怜惜的目光，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檎佼佼四处张望着那些眼神，笑着回答道：“我太喜欢他了，没有他不行。”
　　那些人转过头忙自己事，檎佼佼给他掖了掖被子，拿出手机刷视频。
　　刚点进就看到有人发了王者截图，上面的ID是自己和阡铧的，还有局内截图，热度蛮高的，翻看评论还有说羡慕的，她不以为然点了个赞就继续刷视频。
　　刷时间长了就有些脖子酸，她直起脖子扭了扭缓解酸痛，关掉手机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了眼阡铧想着：这娃需要二十四小时旁边有人，不能离开，就先委屈下自己吧。
　　正想着护士来了见到她说：“你是阡铧家属吗？来取药。”
　　檎佼佼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去取药，取得都是药膏，需要亲自上手抹，她只是耸了下肩，拿着药就去给阡铧换药。
　　“沃日，我他妈都忘了脚上的伤了，真服了。”檎佼佼走的稍微有点快，牵扯到了脚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檎佼佼想：自己没那么矫情，先把阡铧安顿好再去止血。
　　她跌跌跄跄的走到阡铧床边，拉起帘子，拉开被子，把衣服往上掀，拆开药膏往手上涂抹一点，开始任劳任怨。
　　抹药并不麻烦，麻烦的是有没有那个耐心，檎佼佼也算是耐心中的耐心了，摸完往凳子上一坐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呀，阡铧你赶紧醒吧，抹药太累了。”
　　虽然檎佼佼嘴上抱怨着，但看到阡铧腿上伤痕累累，黑青遍布心疼的要死，莫名有一种想把打阡铧的人一个个教训一顿。
　　嘟嘟嘟——
　　檎佼佼疲倦的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檎妈发来的消息，问自己为啥没在家，在哪。
　　檎佼佼按住语音回答道：“阡铧被打住院了，他身边不能离人，我得照顾他。”檎佼佼顿了顿又道“我会回家的，你别担心了。”
　　檎妈听到之后只是交代了几句便没再管了。
　　檎佼佼放下手机，没有力气再干别的事，便在椅子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