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她的眼》烂瑶

14、挚爱

　　檎佼佼坐车前往医院，途中还在欣赏着窗外迅速滑过的风景，只是稍稍一眨眼便是一下场景。
　　她拿出手机给爸爸发了条短信：“爸，我今天就不回家了，住在同学家，你告诉妈一声。”
　　檎爸很快回复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你妈妈的。”
　　檎佼佼放在手机，头靠着窗户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双眼无神，甚至……连司机说的一声到了也没听到。
　　司机扭头拍了拍檎佼佼的胳膊说道：“小姑娘想什么呢？目的地到了。”
　　檎佼佼回过神对着司机笑了笑：“哦，到了啊，抱歉抱歉。”
　　她从包里拿了二十块钱递给司机，随即开门下车走向医院，来到前台她询问了护士病人纪黩的病房在哪。
　　护士起身询问檎佼佼是病人的什么人？
　　檎佼佼说道：“我是他二姐。”
　　护士点点头，低头看了眼病历表，抬手指向左边说道：“在101房。”
　　檎佼佼对着护士笑了笑，踏着步伐往101走，纪黩是个富家才子住的单人单间，檎佼佼推门而入，病房里的消毒水刺激着她的鼻腔。
　　檎佼佼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三人：忼旂、何七曼，还有躺在病床上正等着何七曼投喂的纪黩。
　　纪黩看到檎佼佼不敲门就进来了，抬起手指着檎佼佼道：“你，给我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檎佼佼扬起嘴角笑了笑，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一名初中生被檎佼佼饰演的拽里拽气的，像极了进入职场的女性。
　　这次换成他往何七曼身后躲，何七曼转过身看着檎佼佼，小小的个子，看似像个软柿子一样好捏，实际上气场全开。
　　檎佼佼无视何七曼的眼神，朝着忼旂那走去，站在忼旂旁边看着纪黩，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样。
　　檎佼佼撑着床脸逼近纪黩，眯着眼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没死？”
　　纪黩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反驳檎佼佼：“我凭什么死？等我出院了我要他不得好死。”
　　啪——
　　檎佼佼听了这话朝纪黩的脸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把他的脸扇到了另一边：“你他妈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拿针扎死你。”
　　纪黩被扇的没有尊严，长这么大就没人扇过他，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她怎么直接朝自己脸上扇。
　　纪黩撅着看向何七曼，哭唧唧的对她说：“曼曼她扇我脸。”
　　何七曼遭受不了油腻攻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对着檎佼佼说：“檎佼佼啊，你怎么能扇纪黩的脸呢？”
　　一旁的忼旂听到何七曼维护着纪黩就不高兴了，站起身朝外面走，一个脸色也不给她。
　　何七曼内心是对不起忼旂的，但眼下纪黩需要照顾便没有追出去找忼旂。
　　檎佼佼看了看何七曼十分无语的追了出去，檎佼佼左顾右盼的寻找着忼旂的身影，发现他正蹲在旁边抠墙，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檎佼佼也没有听清楚。
　　檎佼佼走过去蹲了下来，看了看忼旂说道：“怎么吃醋了？”
　　忼旂撅了撅嘴，盘坐着额头抵着墙，说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情绪跟屋里那位只会娘唧唧的名字一样。”
　　忼旂说到屋里‘那位只会娘唧唧’的时候故意加大了音量，像是要让他听到一样。
　　檎佼佼想了想纪黩的名字，笑出了声。
　　纪黩=嫉妒
　　忼旂没有心思听檎佼佼笑，只是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出现，憋都憋不回去。
　　檎佼佼掏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忼旂，但忼旂没接，只是肩膀在不听耸动，哽咽声被他活活的憋住了。
　　许久他抬起头，本来已经消肿的眼睛现在又变了回去。
　　檎佼佼有了不想让忼旂在这待的想法，就很委婉的跟忼旂说：“忼旂要不咱还走吧，别这么固执了。
　　忼旂摇了摇头，做出了坚决不离开的样子，抹了把泪，起身走回病房，誓死都要血拼到底。
　　他走到了纪黩和何七曼面前，一把推开纪黩，抓住何七曼的肩膀逼迫她扭过来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眼睛。
　　“何七曼，我他妈才是真心爱你的，凭什么选一个只会给你钱还娘唧唧的废物。”忼旂咬着牙关一字一顿的说道。
　　何七曼想了想冷笑一声：“哼，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就算他再废他有钱啊，这么现实的社会你居然看不明白。”
　　忼旂红着眼说道：“我他妈能挣啊，只要你现在一句话我立马休学去打工挣钱。”
　　何七曼说：“就你现在？算了吧，才初二能干什么？钱这么现实的东西谁不想要？他给我多少钱我就爱他多少天。”
　　忼旂听到她说的话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她说：“那你能爱我两百天吗？”
　　何七曼看了一眼说道：“一百一天。”
　　忼旂看了看手里的两百块钱说：“两天也行，只要你能爱我就行，虚假的爱我也要。
　　何七曼于心不忍，思来想去还是收了这两百块钱，忼旂笑了笑，看了看时间想着：今天就不行了，从明天开始，今天先忍着。走到檎佼佼身边不知说了点什么便离开了。
　　檎佼佼走回位子上坐下，笑里藏刀的看着纪黩，何七曼知道檎佼佼在看纪黩就努力的把纪黩挡住，只是檎佼佼一会儿看这一会儿看那。
　　脑部损伤只是暂时的住院观察，好的差不多了再去办出院手续。
　　何七曼精心照顾了纪黩一天，忼旂已经离开去宾馆开了间房住下，檎佼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纪黩好似要用眼神杀死他。
　　纪黩对着何七曼说：“曼曼，她这样看着人家好害怕，都盯我好久了，快让她出去。”
　　何七曼没有办法，做了个求求的动作又做了个出去的动作，檎佼佼给她面子起身往外走。
　　檎佼佼打车回家，路上还给檎母发了条消息：“我等会就到家了。”
　　又看了眼时间1.38，这么晚了，该回家了。
　　医院离檎佼佼家有点远，檎佼佼只能打开王者打几把消耗时间。
　　每天的王者输赢都由她的心情来决定，今天心情忽高忽低，伤心的事占的较多就赢几把。
　　车到达小区之时檎佼佼的游戏刚刚结束，屏幕上出现胜利两字，一路上总共打了四把，把把被带飞，把把拿辅助，每把大概十分钟左右结束。
　　檎佼佼付了钱开门下车，路灯还没灭，好像是在等着檎佼佼
　　她一个人在有点有坑的路上走着，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略显孤独。
　　关掉手机，把手机揣进兜里走进小区，檎佼佼没有坐电梯，选择安全通道爬楼梯上去，可能是因为追忼旂习惯的吧。
　　檎佼佼家在六楼，平常只用两分钟就能到六楼，现在用了十分钟才到，或许今天真的有点疲惫。
　　檎佼佼走到家门口抬手想敲门，又想到檎母肯定睡了，便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拧开，檎佼佼刚一进门就能看到檎母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檎母听到门响的声音，抬头望向门外，看到檎佼佼正在换鞋就扯开笑脸问忼旂：“佼佼，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檎佼佼抬头看了看檎母，意识到自己的动静太大了，把檎母吵醒了，拖着她疲惫的身心走向饭桌坐了下来，上面还有给她留的饭被盘子盖住了。
　　檎母看到自己女儿的微红的眼，抬起她那满是老茧的手摸了摸忼旂的脸说道：“女儿，被谁弄的？”
　　“没有，只是......”檎母抿了抿嘴，想了想又说“只是今天见到钎铧了有点伤心哭的。”
　　说完向檎母扯出微笑，檎母太了解忼旂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的肉，能不心疼吗？
　　“乖，阡铧会出来的耐心等吧。”
　　檎佼佼点了点头，翻开盘子迅速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便上楼了。
　　檎母还在楼下收拾檎佼佼吃的剩饭，收完之后才去睡觉。
　　檎佼佼坐在房间书桌的前的椅子上游神，在脑里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被忼旂撞到了，然后看到被何七曼关在门外的忼旂，再后来是自己帮忼旂出这口恶气，阡铧故意伤害纪黩被捕，再后来......
　　檎佼佼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拿起手机给季七发微信想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可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手机，起身走向床边一倒而下，趴在床上搂着被子翻滚。
　　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窗外那棵树的树枝被风吹的轻轻摇曳，是不是拍打窗户引起注意。
　　檎佼佼起身把窗户推开，冷风飕飕的进来直袭檎佼佼的脸，檎佼佼把手搭在窗台上脸伸出窗外望着凌晨两点的夜景。
　　凌晨两点还有住户的灯没关，给黑暗的天空添加了一丝光亮，檎佼佼仔细看了看，发现对面有人向他招手，檎佼佼礼貌性的挥了挥手。
　　只见对面女孩还未来得及回应就被人拉了下去，随后听见了很大声音的尖叫声，檎佼佼连忙看她具体所在的位置，只是灯关了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檎佼佼长大了嘴，眼神惊恐的看这前方，刚才的那间租屋突然露出了相似人脸的形状，仔细一看确实是张人脸，檎佼佼赶紧拿起旁边的手电筒，手忙脚乱的打开开关往前面一照，一位中年大叔正猥琐的看着自己，他好像在确定檎佼佼的房间方向。
　　檎佼佼关掉手电筒，锁住窗户关掉灯，拿起手机拨打警察局电话，电话接通之后檎佼佼忙说：“喂，我家对面内栋楼有个中年男人紧盯着我的房间……对面好像是二单元，五楼对是五楼，不会错的我看的很清楚……好我知道了。”
　　檎佼佼挂掉电话，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下平复心情，久久不能入睡，又拿起去信息里找钎铧说刚才的事，字打到了一半才想起来钎铧不在了。
　　檎佼佼只能作罢，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入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一点钟，檎佼佼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今天几号了，刚看了一眼就迅速瞪大眼睛，今天六号了，后天就要开学了，作业还没写。
　　想起作业还没写的檎佼佼迅速下床去寻找书包的踪影，在角落里找的，书包上面都落有灰尘，檎佼佼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尘，拉开书包拉链，掏出书本摊在桌子上开始奋斗。
　　“作文......”檎佼佼卡在作文这一关不动，她转了转笔，想了一会儿停下手中转动的笔，在作文本上写了一个英文《like》。
　　接着往下写：
　　like不是love，它和love不一样，它们各自的意义也不一样。
　　like是喜欢，love是爱。爱和喜欢的意义也不一样，爱是存在于心底，爱可能是轰轰烈烈的，爱可以是温馨的。而喜欢不向爱一样轰轰烈烈，喜欢藏于心底，不像爱一样流露出来，喜欢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但越往下写越写不好，檎佼佼干脆写了一个弃字，翻页重新写了一篇《学习》。
　　学习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到哪工作都要有文化，除了搬砖，只要你不傻你就会，可别让砖头砸到自己的脚，会痛苦一万年……
　　后面的就是我檎檎子的抄作文时间。
　　大概过了十分钟，檎佼佼听到了外面的警笛声直朝对面那栋楼，随后又听到了破门而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尖叫声，哭喊声，没一刻是宁静的。
　　檎佼佼放下笔起身走向窗户，推开窗户的那一刻，檎佼佼看到对面窗户也是开着的，中年男人被带走的那一刻看向了檎佼佼，凶狠的眼神看向檎佼佼。
　　檎佼佼没了昨天晚上的惧怕，只是关上窗户回到书桌前继续补作业。
　　作业太多了怎么办？家里人一起写，檎爸数学语文生物，檎妈政治历史地理，檎佼佼自己英语，就这么愉快写完假期作业。
　　檎佼佼收拾了残局，回头看了看累趴在沙发上的檎爸檎妈，他们嘴里念叨着：“孩子作业怎么这么多，累死我了，到教育局就投诉老师布置作业太多。”
　　檎佼佼淡淡的笑了笑，准备后天去学校要准备的东西，明天再去看钎铧。
　　檎佼佼低头看着自己书包想了想：把钎铧的作业也写了吧。
　　丢下自己的书包开门跑到钎铧家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钎铧的妈妈，她双眼红肿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钎妈看到是檎佼佼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对着檎佼佼说：“怎么了孩子？”
　　檎佼佼礼貌回答：“我来拿钎铧作业拿回家写，阿姨你是不是好久没睡了。”
　　钎妈不好意思说：“没有孩子，我去给你拿。”钎妈进屋拿出钎铧的书包，递给檎佼佼之后迅速关上了门，檎佼佼深感愧疚，决定好嗨帮钎妈调理情绪。
　　檎佼佼小跑回了家里，喊上自己爸妈来写作业，檎爸檎妈哀叹了一声，爬起来继续写。
　　好在钎妈的作业写了一部分，剩下不多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檎佼佼再次收拾东西上楼，迎接后天的来临。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檎佼佼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拎着自己和钎铧的书包坐着去学校。
　　学校里——
　　学校里的议论声不断，但檎佼佼并没有因为这些议论声影响生活，有时听到说钎铧是个“杀人犯”的时候檎佼佼会冲过去扇内些人的脸去警告他们。
　　这就导致檎佼佼去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檎爸檎妈来学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檎佼佼父母根本不会檎佼佼打人就去骂她而是反驳：“我女儿没错，他们的嘴说别人这说别人那，自己嘴贱还怪我家佼佼？”
　　根本不会给老师一点面子，也不会去配合老师管教檎佼佼，只是维护檎佼佼，在檎爸檎妈心里，如果不是钎铧替佼佼顶嘴，说不定佼佼就在少管所了。
　　老师哑口无言，只是劝说到：“檎佼佼打人不对，有错在先，咱回家教育一下，檎佼佼给同学道个歉。”
　　檎爸妈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凭什么？我家佼佼没错，他们嘴贱活该被打，要是檎佼佼受欺负了，我他妈就饶不了他们。”
　　老师无能为力，檎佼佼站在一旁死盯着他们，有檎爸妈的维护檎佼佼根本不在怕的。
　　班主任觉得檎爸妈无可救药，简直就是在闹事，打发了打发让檎爸妈走了，檎佼佼还留在办公室里，老师对着檎佼佼说：“赶紧道歉，这事是你不对。”
　　檎佼佼死犟嘴：“我不道，我没错。”
　　老师说：“你爸妈现在不在这没人能惯着你。”
　　“谁说我们不在的，你当什么老师啊？辞职算了，现在就去教育局举报你。”檎爸妈冲了进来，对着老师喊。
　　老师属实是被吓到了，尴尬的喝了口茶，让檎佼佼赶紧离开办公室。
　　檎爸妈带着檎佼佼离开了学校，在车上檎妈对着檎佼佼说：“佼佼，这事你没错，谁要是欺负你就朝脸上扇ta，老师说你了就打电话跟我们说，我们去学校理论，大不了转学，或者不上了。”
　　檎佼佼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檎爸妈说：“爸妈，我想去看钎铧。”
　　他们什么也没说，看车前往少管所。
　　十分钟到达少管所，他们让檎佼佼一个人去，自己不跟着去奏热闹，看着檎佼佼的背影，他们有点欣慰。
　　檎佼佼握着手机跟随警察再次来到少管所内部，跟着警察走到探望室，一进去就能看到钎铧在那里等候。
　　钎铧看到檎佼佼挑了挑眉说道：“佼佼你又想我了？”
　　檎佼佼点了点头，对着钎铧说了今天的事，钎铧听了笑了笑说：“崽崽你没事吧？等我出去了就弄死他们。”
　　檎佼佼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你出来之后就不能惹事了，再惹事我就揍死你。”
　　钎铧伸出手摸了摸檎佼佼的头说：“好，崽崽都听你的。”
　　檎佼佼等他摸完之后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要拍照片，钎铧配合着她。
　　咔擦咔擦。
　　拍了几张后檎佼佼又录了几个视频，钎铧纵容着她。
　　拍完录完之后檎佼佼打开微信发朋友圈，配文是：“他再不听话我就要揍他。”发送之后拿起手机对着钎铧的脸，炫耀似的挥了挥手机。
　　钎铧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好想亲亲她。
　　出乎意料，在钎铧刚想亲她的时候，檎佼佼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
　　钎铧受宠若惊，宠溺的眼神看着檎佼佼：“怎么办，你好可爱，有点不想让你离开了。”
　　檎佼佼说道：“不行哦，我爸妈还在外面等我呢。”
　　钎铧失望的垂下双眼，檎佼佼安慰他似的又亲了一口，钎铧才扭扭捏捏的放开她。
　　檎佼佼向钎铧道了别，跟着警察走出少管所，上车回家。
　　檎爸妈并没有问檎佼佼她和钎铧都干嘛了，给檎佼佼一定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