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翅膀》藜粢

19、第十九章

　　昕兰的眼前一黑，嘴巴没来及闭上就被攻城掠地了，在她的印象里，杜飞羽是应该温文尔雅的，而不是犹如出了笼的兽。眼泪被杜飞羽的举动吓了回去，安稳了一分钟不到，昕兰开始反攻了。

　　她想推开他，杜飞羽早已堵住了她的退路，手臂连带着身体被他牢牢锁住，手动不了，昕兰开始用脚去踩他，杜飞羽知道昕兰不会让自己好过，低声一笑，干脆把昕兰抱到腿上，用身体的优势将昕兰扣住。

　　昕兰的大脑缺氧，身体冒出细密的汗水，慢慢的知道她是挣脱不开了，心一横由着他去了，杜飞羽立即接受到这个讯息，手上的劲松开了一点儿，吻得不再那么强势。

　　当杜飞羽放开昕兰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昕兰的脸更是通红一片，像霞光照在上面一样，杜飞羽忍不住轻啄着她的嘴唇，一次又一次。

　　“土匪，恶霸。”昕兰没好气的骂着，杜飞羽哈哈笑了起来。

　　“对你就要这样，你天生是当土匪婆子的料。”杜飞羽取笑她，马上招来了一顿好打。

　　“你看，是吧，你的嘴不是用来说话的，专门用手。”杜飞羽抓住昕兰的手，放在嘴里咬着。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狗啊，还咬人，以为我不会是不是。”昕兰不甘示弱的朝着杜飞羽的肩头狠狠地咬下去。

　　“啊，哈哈，颜昕兰。”杜飞羽吃痛的叫着，可还是任由昕兰拿自己磨牙。

　　杜飞羽的肩瘦瘦的，没有肉，昕兰嫌咬的牙疼放弃了，“骨头还真硬。”

　　“你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啊。”

　　昕兰发现自己还在杜飞羽的怀里，扭动着身体，嘟囔着，“放我下来。”

　　温玉满怀，杜飞羽哪肯罢手，吓唬着昕兰，“别乱动，再动下去我保证下面的事。”

　　昕兰顿时僵住了，她再不懂男女之事，也知道杜飞羽说得什么意思，杜飞羽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让我抱一会儿，你不会损失什么，是吧。”昕兰斜视着他，嘴里无声的骂了一句，“小人。”

　　杜飞羽把昕兰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你晚上到底跑哪去了？”杜飞羽不死心的问着，他才不相信昕兰是去逛街了。

　　“哪也没去，我从公司走回来的。”昕兰闷闷的回答。

　　“什么！”杜飞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远，难怪了。

　　杜飞羽看着昕兰，她嘟着嘴，一脸的懊丧，“很难过是吗？”

　　昕兰摇着头，“不是难过，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自己是有不对，这我也想到了，可是，我没料到别人的态度，有些灰心。”

　　“灰心？”

　　“我没料到社会是这样的，明明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不承认，还装得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反过来安慰我，当时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昕兰叹着气说道。

　　“昕兰，这也不能怪他，是现实让他变成这样，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这样，人越是拥有就越害怕失去，这可能就是成长，当然不好，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你只能去适应，不能永远停留在学生时代，那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许我永远不能适应，不过更害怕自己以后会变成那样的人。”

　　杜飞羽望进昕兰的眼底，那里是迷惘害怕，但没有惊慌，他握住昕兰的手，“昕兰，我希望你能人如其名，我知道你绝不会变，可是要学会保护自己，能自保才能去保护别人。”

　　“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顽固吗？你的脑子是花岗岩做的，不用电钻是打不开的。”杜飞羽用手指关节扣扣昕兰的脑门。

　　“很疼啊，下这么重的手，怜香惜玉不知道啊！”昕兰嘟着嘴摸着脑门。

　　“对你，省省吧，你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什么？！”昕兰狠狠地瞪着杜飞羽，他的眼里满是戏弄的神色。

　　“我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吗？你不是一般的顽固，明明对我有感觉可偏偏不承认，还好我的心脏够强，否则还不得进医院。”

　　杜飞羽说的昕兰心猛烈地一跳，是啊，自己是对他有感觉，否则按照自己的个性，怎么可能让他又抱又亲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的抗拒。

　　“你呢，就别再费神躲着我了，我也不会由着你使性子了，和我在一起不会那么坏，像你这样有闯劲的女孩子，为什么独独不敢尝试感情，要是你哪天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我就放手，可是，现在，昕兰，我没办法放。”

　　杜飞羽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昕兰感觉他的力量，不光是身体的，更多的是心灵的，昕兰终于点了头，也许，就像他说的，试一试才知道，也许并不坏。

　　“同意了？”杜飞羽再次确认，昕兰还是不说话，只是更坚决的点下了头，两人拈花一笑。

　　深夜，昕兰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而屋里屋外安静极了，“师兄？师兄？”昕兰侧耳仔细的听着，可没有人答应，昕兰掀开身上的被子，上身的外衣被人脱去了，其他的衣服都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就是皱巴巴的。

　　昕兰来到客厅，转了一圈看了看，就这么大的地方，一眼就看完了，杜飞羽好像真的走了，昕兰来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昨晚哭多了，现在口渴得紧。

　　昕兰最后的记忆是，两人抱着坐在沙发上，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大事已定昕兰浑身累极了，又走了那么远的路，体力早就耗尽了，一点儿没有警觉性的在一个男人怀里睡着了，看来自己潜意识里早就接受他了。

　　昕兰端着茶杯回到客厅，茶几上有一张便签，刚才怎么没有发现，昕兰拿起来看着，是杜飞羽留的，【我回去了。做个好梦，明天就没事了。】昕兰抿嘴一笑。

　　昕兰又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杜飞羽和陆天奇一点儿也不像，当初因为长相有些相似，昕兰从内心抗拒着，这段日子走下来，昕兰知道两人有着天壤之别。

　　杜飞羽有股狠劲，这股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正是他短短十年成功的原因吧。而陆天奇就像家乡门前的小河，波涛总是被掩盖，静静地流淌。

　　昕兰曾以为陆天奇的安静谐意是自己的归宿，怎知没有结果，曾经昕兰非常想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不想了，昕兰下决心和过去说再见了，就让自己走下去吧。

　　想着杜飞羽，昕兰心头一热，他是另一个帮助自己成长的男人，陆天奇伴着自己走过幼年、少年，而杜飞羽正伴着自己走在青春的路上，是否能够走过以后的日子呢？昕兰没有把握，未来到底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杜飞羽会是那个和自己走到终点的人吗？也许，就像他说的，不试一试永远不知道。与其做旁观者，为什么不做亲历者，想她颜昕兰从来都是永往无前的不是嘛！

　　当杜飞羽发现昕兰在自己的怀里睡着的时候哭笑不得，这个丫头是嘴上的反动派，身体的主动派，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动心了，却能这么安然的睡在自己的怀里。

　　他小心翼翼的把昕兰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细心的脱下她的鞋子和外衣，打开床头小小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她睡得像个孩子，带着防不慎防的微笑。

　　杜飞羽傻子般的坐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昕兰，怎么也看不够，世间的很多事情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就像他对昕兰，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自拔，对前妻从来没有这种感情，杜飞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恋爱过。

　　乘着皎洁的月色，杜飞羽离开了昕兰的宿舍，从昨天午后他就没有进一颗米，下午知道昕兰的部主任宣布了处理意见，他坐立不安了整整一下午，担心昕兰会接受不了，对于刚工作的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是受不了吧。

　　一下班，杜飞羽就给昕兰打电话，先是不接，然后再打就关机了，他急得团团转，飞车来到宿舍楼下，期望着能见到她，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他不敢离开，害怕自己一离开会错过昕兰。

　　过了吃饭时间，杜飞羽的胃向他提出了抗议，年轻时肆意挥霍健康，现在身体会把这些通通还过来，就如他告诉昕兰的，那时以为自己有着长长的将来，直到因为胃出血住院，他才意识到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存在的。

　　杜飞羽熬过了胃部的不适，就在他要失望而归的时候，看见了垂头丧气的昕兰，杜飞羽直觉的知道倔强的昕兰不会向任何人求援，这里又是她一个人，家人都不在身边，她能向谁哭诉委屈。

　　昕兰看到他的时候，正如他知道的那样，她没有感激涕零的扑进他的怀抱，只是急于打发走自己，杜飞羽这次不会再给昕兰躲避自己的机会，自己不再年轻，没有闲心时间和昕兰再兜兜转转下去。

　　那种花前月下对何人的意境杜飞羽做不到，他要直接了当的直面问题切入主题，好在昕兰这次不知什么原因不再拒绝自己了，杜飞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