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番外集》聽枫

35、第四章

　　10月初本以为是国中生进来的日子，结果被临时通知要去温布尔顿参加表演赛。

　　“一个U17代表都没有，我们是来到此一游的么？这群英国佬也太自以为是了。”刚下飞机就接到通知只是非常普通的例行公事，这让远道赶来的结城很不满，虽说是网球的诞生地，但也不看看现在网坛里谁是老大，再怎么摆架子也轮不到他们。

　　“难怪只叫了我们几个，修二他们算是躲过一劫了。”大曲将外套的拉链朝上拉了拉，10月的伦敦明显比东京冷许多。

　　因为要坐飞机，种岛直接表明不去，德川的训练也接近尾声，所以入江跟鬼也留在基地帮忙，加上国中生就快进组，总要留几个大佬坐镇才合适。

　　“那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啊？”第一次作为代表出席比赛，毛利难免有些激动。

　　“听说是职业俱乐部的选手。”君岛推了推眼镜道。

　　“那是不是很厉害？”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是什么出名的对手，所以君岛也懒得去调查。

　　“不管是谁都行，处刑的对象永远越多越好！”远野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乍一看竟有些可怕。

　　相比这三人，旁边站得像雕塑一样笔直的越智就显得异常冷淡了。

　　“接应的人还没到吗？”渡边道。

　　平等院立刻看向君岛，后者掏出手机朝他无奈道：“离约定的时间还有45分钟。”

　　“不等了，直接打车过去。”

　　“车费你报销？”结城撇了平等院一眼，他在英国待过几天，这边出租车费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汇率，可以说贵得惊人。他们虽然是因公出差，但也不表示可以随便花钱。

　　“教练组不会那么小气的，实在不行，就再等一会儿好了。”大曲打了个哈欠，45分钟的时间也不是等不起，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也就过去了。

　　“老子报得起！”平等院本就不耐烦，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还没资格浪费他的时间。

　　拦了两辆出租车，报上酒店住址，八个人提前一小时到达目的地。果不其然，没有半个两年前的面孔，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选手。

　　“所以，我们是被耍了？”结城想到另一种可能，只叫这么几个人摆明了是敷衍。

　　“老头子他们也被耍了？”大曲道，不然绝不会同意他们参加这种比赛，世界杯在即，代表队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应该是连同外人耍了我们。”君岛看了一眼结城跟平等院，估计是教练组嫌他们烦，才想到这一招把人踢出门，其他人不过是附带罢了。

　　“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在看我跟平等院……”结城迅速抓住那道余光瞪回去，平等院那个暴脾气也就算了，凭什么把他也算进去！

　　“你跟修二在一起就是超级大麻烦。”大曲心说自从结城来了基地，种岛可算找到能一起捣蛋的最佳拍档了。

　　“不过是逃个训，你也太夸张了。”

　　大曲闻言瞄了眼毛利，问题是人员会逐渐增加，教练组可不是想眼不见心不烦么！

　　“都别吵了！”平等院听得心烦。

　　得，再加上这尊大佛，可不是得更头疼了。

　　表演赛设在第三天，对战名单上的一长串字母结城一个兴趣也没有，在欧洲也混过几天的他干脆自己出去找乐子，被毛利遇到吵着也要跟去。

　　“想去就闭嘴，安静跟着。”

　　“你怎么来了？”结城看向凭空出现的平等院，“哦，我忘了，你也曾经是横扫世界的东洋海盗。”

　　“少啰嗦！”

　　“你们在这边有熟人？”结城转头询问一同跟过来的渡边。

　　“没有，近几年英国的成绩不太好，也没什么出色的球手。”

　　“前辈有么？”毛利记得结城曾参加过欧洲巡回赛。

　　“认识，但没交情。”结城只是单纯想出门逛个街，毕竟难得出趟门，窝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因为靠近温布尔顿会场，酒店附近的公园有很多网球场，不少选手在这里练习，四人游走其间，一个看得上的选手也没找到，反倒听到不少乱七八糟的聊天。

　　“你听到了没，闹事的街头网球……”结城笑着用肘关节推了推平等院，总算让他听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哼，跳梁小丑罢了。”平等院看不上这种行为。

　　“会闹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当地网协不满。”渡边在法国也遇到过，欧洲人经常用一些激进的方式来维护他们的权利。

　　“那要怎么闹啊？”

　　结城推开毛利，“小孩子别问！”

　　很快到了晚上，结城以消食为借口将其他人叫出来，一边练球一边等待那群所谓闹事球手的出现。

　　“还没来么？”上一遍刚过了两分钟，毛利又来一遍。

　　“你耐心一点。”

　　“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大曲实在不想呆在这里吹冷风。

　　“那就回去？”结城也觉得没希望了，都快10点了，这个点周围都没人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忽然一声奇怪的击球声在背后响起，紧接着形状奇怪的小球带着一阵风袭来。

　　“哪儿来的神经病，忘记吃药了？”右手一扬，暴动的小球被牢牢压在拍下，结城捡起那颗球，看到原本空旷的地方多了几道人影，他恍然大悟道：“你们就是那些喜欢闹事的球手？”

　　“这是什么网球？”毛利没见过，乍一看有点简陋。

　　“类似初始的宫廷网球。”君岛道。

　　“听起来好像很穷？”

　　“就是很穷的意思。”

　　“年纪也不大。”渡边侧头，又有几个身影靠近。

　　似乎是对他们的吐槽不满，对方又接二连三发出攻击，却被站在最后方的结城用一拍全部拦下。“球拍还没握稳就敢学坏人搞偷袭？”仿佛背后灵，低沉如水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本尊到底在哪个方向，“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还不等平等院出手，渡边一记全垒打将右边围上来的几人打飞出去。

　　“会二次震动的球，勉强算你们有点本事。”结城又接了一球，而这一球比刚才几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要强。

　　能非常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的利光，这次不再只有一球，对面又多了五人！

　　“群攻也可以……”发出嘲弄的嗤笑声，结城直接一发黄金螺旋击穿所有人的球拍，“但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

　　又有偷袭者出现，距离最近的越智毫不犹豫地撩起刘海，将几人定在原地。

　　毛利立马发出遗憾的叹息，他还想凑个热闹的说……

　　“找死。”

　　注意到左手边的动静，原本不想理会的平等院终于动手了，光芒如同流星划亮原本漆黑的公园，并排的两座路灯架轰然倒地，差一步就要砸到那些人头上。

　　“不会到时候要我们赔偿吧？”大曲捂着脸头疼道。

　　“半夜袭击人，没告他们安保不到位就不错了。”结城不以为然，但当他看到远野毒打剩下的几个球手时，又忍不住心软道：“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实力超出好几倍，而且看年纪也是他们这边大，严格来算是欺负小孩没错了。

　　“不去拦吗？”望着处于发狂中的远野，大曲更无奈了。

　　“他已经打红眼了，拦不住的。”君岛并不想多事，搞不好还误伤到自己，不划算。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吧？”

　　“够了！”

　　平等院话音一落，远野就停了下来。

　　结城见状耸肩，果然队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滚！”

　　拖着满身是血的同伙，数十道人影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面前，吵闹的公园顿时又恢复平静。

　　两天过后。

　　“怎么回来了？”原本应该下周才回来的八个人出现在基地，让正在1号球场闲坐的种岛很惊讶。

　　“因为很无趣，所以提前打道回府。”大曲懒得解释，径自向宿舍走去。

　　坐了一天的飞机，他快累死了。

　　“先去监控室。”扫了一眼摄像头，平等院脸色不佳。

　　面对来兴师问罪的三人组，斋藤率先开口赔笑道：“这次任务，你们完成得不错呢。”

　　“不错？”结城直接翻白眼，教练组也会睁眼说瞎话，他们根本没参加好吧！

　　“这是行程记录。”君岛点点头离开。

　　“再有下一次，我砸了这里！”放下一句警告，平等院冷哼着踹门离去。

　　“脾气还需要好好磨练。”黒部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表现出生气的迹象，斋藤跟拓植也是，似乎习以为常了。

　　还不都是你们惯的！结城在心里吐槽。

　　“总之，表演赛的时间推迟了，后续我们也不会参加。”那种级别的比赛也没资格让他们参加。

　　“不过已经答应了，爽约也不合适，不如就交给那群国中生吧，正好练个手，我们这边很忙的，就不奉陪了。”对教练组煞有介事地摇了摇食指，负责殿后的结城很有礼貌地把门轻轻带上，“对了，这次的费用还要麻烦教练结清哦。”

　　三位教练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黒部翻开君岛留下的资料本，最后一页赫然夹着一张长到离谱的信用卡账单，不仅金额巨大，卡号竟然刚好是他们给平等院的那张！

　　吃一堑长一智，海外远征结城说什么也不去，甚至连代表徽章都交出来了，再加上种岛几个反面教材，教练组实在没办法，只能同意他留下来。

　　“我也想留下来。”毛利弱弱地举手。

　　“不行！”平等院现在烦死了队里这些不服管教的臭小子。

　　代表队在月底离国，随后国中生应邀入训，经历了一系列的摧残，一部分被送去后山，剩下的一部分则留在基地。

　　“哭了？”

　　正在感伤队友离去的幸村闻声抬头，“结城前辈？”

　　“要纸巾吗？”说着，结城还真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的餐巾纸。

　　“额，不用了。”

　　“大晚上的在这儿吹冷风不休息，觉得自己球技合格不用锻炼了？”结城又从哆啦A梦似的口袋里掏出一瓶柚子茶。

　　幸村说了声谢谢，接过后发现竟然是热的。

　　“病好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后期保养很重要。”

　　幸村笑了笑，瓶身传来的暖意直达心底，“这几天都没见过前辈，是在忙着训练吗？”

　　“忙着休息。”

　　“啊？”幸村费解了，偷懒也能用忙这种字眼？

　　“1号球场没什么任务，比较闲，每天都忙着思考该怎么合理运用这些时间。”

　　“原来是这样……”

　　“嗯，让我猜猜，你是在想这里有没有其他训练的地方吧。”

　　“所以是真的了！？”听到心底最想听到的答案，幸村不由激动起来。

　　“我猜对了，现在该轮到你猜了。”

　　“前辈，请不要开玩笑好么！”幸村有些生气。

　　“不是已经决定好要连同队友的份一起努力吗？”结城微笑，小朋友到底是小朋友，社会经验太少，轮心眼还玩不过大人。

　　“我……”

　　“既然下定决心，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好好加油，至于其他的……”结城拍了拍幸村的脑袋，“交给时间吧。”

　　“所以前辈是来安慰我吗？”幸村笑得有些无奈，他不禁想起国一刚入立海大的时候，那些前辈也很喜欢拍他的脑袋，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些作为前辈的气势。

　　而面前这位，估计也只是觉得好玩吧。

　　“你需要安慰？”结城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觉得你需要睡觉是真的，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哦。”

　　被逗笑的幸村轻轻摇头，“我的确不需要安慰，不过还是谢谢前辈的意见，我这就回去，前辈也早点休息。”

　　道了声晚安，结城转道去了1号球场，不出意料遇到了种岛几人。

　　“来一场？”

　　“乐意至极。”

　　基地日常照旧，隔几天就会举行洗牌战，由鬼带领的国中生团队势不可挡，很快迎来与入江所在的3号球场的比赛。

　　“在这个节骨眼把人送出去，这个叫大和的小子不会是德国队派来的间谍吧？”结城无法理解这种做法，什么时候走不是走，偏偏是在U17世界杯开赛前，那封邀请信来的时间点也很耐人寻味，总觉得不怀好意。

　　“追寻梦想嘛。”坐在看台上，种岛悠哉地晃起了小腿。

　　“他在这儿都实力排不上号，去德国队无非是给国中队凑数。”结城并不看好这件事的发展，“在国际大型赛事以外籍人的身份第一次亮相就对战自己的国家，未来他的职业路不会好走，这根本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网球不是个人的战斗么？”隔着两排，幸村就站在结城的正后方。

　　“你不是还执着于立海的三连霸？”转过身，结城干脆侧坐在位置上，“学校跟国家本质上一样，国籍就如同身上的队服，代表你的出身经历，试想一下，如果你在比赛场上穿着外校的队服跟立海大对战，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幸村垂下眼，沉默不语。

　　“万事开头难，开不好这个头，后面的路就走得更难。体育赛事永远都抛不开一个运动员的出身经历，成名后被扒出这段历史不好看，来自外界的嫉妒跟恶意你深有体会，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这么严重的吗？”种岛滑过来。

　　“永远不要低估嫉妒者的恶意，更不要去高估那些看客的善良。”刚参赛那几年，结城没少收到某些人的批评，尤其是态度方面，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他不尊重网球了。

　　结城慢慢走下看台，对着已经停下的手冢道：“我不会强留你，但有一个问题你要提前考虑好……”

　　手冢抿紧双唇，随后抬起头，目光紧盯着结城。

　　“你做好成为日本队敌人的准备了吗？”

　　“用敌人来……”

　　“你闭嘴。”

　　只是被漫不经心地扫上一眼，大和就忍不住打起寒颤。

　　“U17选拔的最终目的是世界杯，德国队也是参赛队伍之一，如果因为你的原因，日本队陷入窘境甚至输掉，你有能力承载来自昔日队友的怨恨吗？”

　　“本大爷可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迹部第一个表明态度。

　　“不好意思，我的重点是他。”

　　视线落在大和身上，结城似笑非笑地挑眉，“听说这小鬼的左手是由于你监管不力才受的伤？不过青学后续似乎也没多大改善，现在倒是挺会为后辈着想，早干嘛去了？或许该用网球削你一顿。”

　　语气平静，甚至面带笑容，可此时的结城散发出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息。

　　“小鬼，你的前辈被你惯坏了呢。”

　　“我……”一股接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向手冢，即便平时表现得再成熟，他现在也不过只是个15岁的孩子。

　　“前辈，这是否说的太严重了？”幸村承认手冢的实力，但并不认为对方能如此大的影响。

　　“不理解？”结城耸肩，“那我换个你能体会的说法好了，假如你当初手术失败，你猜立海大能不能达成三连霸？”

　　幸村不敢想，在场的切原三人更不敢去想。

　　“而且当时如果不是我在场推波助澜，你们会输掉的可不止全国大赛。”手持球拍，结城跳下场，“在U17，还轮不到一个小鬼头做支柱，如果你能承受住跟我比赛的压力，我便承认你拥有站在我对面的底气。”

　　“现在不是……”

　　“起开，未老先衰的人别多管闲事，还嫌自己老得不够快么！”结城一脚将鬼踹出几步远。

　　“结城雅纪！”鬼顿时火冒三丈。

　　“麻烦！”结城不耐烦地嗤了一声，“入江？”

　　“3号球场没有意见。”入江笑着开口。

　　结城满意地恩了声，随即又转向幸村：“你呢，要不要一起？”

　　幸村没有动。

　　“修二！”撇起嘴，结城张口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动了。

　　“和上次规则一样？”种岛脱下一半外套。

　　“打整盘。”抬起球拍，结城配合地跟另一支碰了碰，“这次不用手下留情。”

　　神情逐渐严肃，幸村跟手冢不约而同紧握手里的球拍。

　　“做好惨败的觉悟，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跟你们玩玩了，输一球……”结城压下嘴角的笑意，“也算我们输。”

　　“哎呀，压力倍增呢。”表情轻松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种岛无形中又给比赛增加了几分紧张感。

　　“尽你们所能，不要让我失望。”结城迈出左脚，脚尖用力在地面划出一道阴影，球场瞬间被一片灰色笼罩。

　　从没见过的场景，连教练组都吃了一惊。

　　“是新绝招吗？”种岛也是头回见到这种领域。

　　“旧的，不过是第一次在比赛中使用。”结城本打算留到世界杯再用，但用都用了，先看一下效果也不错。

　　被那片阴影笼罩下的幸村跟手冢却感到莫名的寒意，像是一种奇特的精神压制，会让他们不自觉地产生退意……

　　“砰！”

　　还没等两人做好准备，结城就迅速出手，一道白光闪过，小球径直落地。第二球开始，他见对面还是那副发愣的表情，皱起眉道：“怎么还不动？”

　　“呵，气势汹汹呢。”看到场内幸村跟手冢急忙回神的慌张模样，入江笑了。

　　“竟然会紧张……”不二面色凝重，无论手冢还是幸村，给他的印象都是以冷静著称，从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那两个高中生的气场真的好强。”白石也预感结果非常悬。

　　“迹部，你怎么看？”忍足望着球场，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对方已经拿下发球局了。

　　迹部同样凝视着球场，两名高中生的死角他完全看不出，反倒是幸村跟手冢，在对方锐不可当的强攻下，二人的破绽一个比一个明显。

　　“会输。”德川道。

　　“就这么确定一球也赢不了？”鬼之前也这样想过，但在亲自对战后就改变了想法。

　　“他认真了。”德川很确定，更何况还有实力相当的种岛配合。

　　认真？鬼不禁想起之前平等院说过的话……

　　“只要那家伙愿意拼全力，我必输无疑。”

　　被誉为无解发球的零式也在种岛巧妙的技术下破发，转眼间又是2比0，两人还是一球未得，压力成倍翻涨。

　　“这就是捞金鱼的诀窍，什么球我都能打回去哦。”种岛对二人吐起了舌头。

　　幸村暗下脸色，手冢也罕见地拧眉。

　　“不管是发球还是回球，你们都太弱了。”清冷如月光却耀眼如太阳，结城的天/衣无缝再一次展露在国中生面前。

　　手冢的光芒立刻被压制变得暗淡。

　　“现在认输还言之过早，你说呢手冢？”扔掉身上的四个负重，幸村眼神坚定。

　　“嗯。”手冢也站得笔直。

　　“哟，还带着重力扣？”种岛回头对着结城笑道。

　　“无所谓，反正一样是输。”结城松弛了一下筋骨，这一次，他将球拍换到了左手。

　　两人都是国中生里的佼佼者，精神力强大球技出色，但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体格还跟不上技术的成长，更习惯用技巧来弥补这一不足。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啦！”看起来并不像鬼那样的力量型选手，但种岛的发球却能直接击穿手冢的球拍。

　　众人不可置信。

　　“准备好，第二球开始喽！”种岛朝幸村眨了眨眼睛。

　　后者屏住呼吸。

　　“砰！”又是一球穿拍的瞬间。

　　第三球和第四球虽然没有像前两球那样暴力，但也是两□□亮的ACE。

　　“这下惨了，连球都接不到。”木手几乎已经可以判定结果了。

　　“怎么感觉这两个高中生比那个鬼还厉害？”忍足道。

　　“也许当初对方只是抱着震慑的态度……”不二很担心接下来的发展，尤其是结城的那几句，竟然用上了承受那种严重的字眼，他目光正对着手冢，又转而看了看幸村，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手冢领域在结城提线木偶的作用下根本施展不开，继而手冢魅影也成了摆设，而幸村的YIPS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毫无用武之地，他们俩都变成了高中生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歇一会儿。”

　　幸村正准备发球，突然听到结城这样说，他抬起头，发现种岛居然在网前坐了下来！

　　“有问题吗？”视线触碰，入眼是结城冷漠的眉眼。

　　幸村摇了摇头，专心手中的发球。

　　“碰！”

　　看不清的丝线在小球落下的前一秒已经开始布局，结城早已看穿球路的走向跟幸村的打法，连手冢的预判也提前做好准备。

　　“4比0了。”

　　又是四记ACE，众人为幸村两人捏了把冷汗。

　　幸村也感觉到YIPS的影响在逐渐朝他这边倾斜，他的球每一发结城都能轻松接到，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压制他们两个，力量跟技巧都差太多了。

　　“还是不行么？”幸村盯着自己只剩护腕的手臂怔怔出神。

　　过去每一场比赛之所以能获胜，他靠的都是自己扎实的基础，每一步都稳健务实，即便是大龄选手，他也可以凭借自己常年辛勤训练得来的经验打赢对方，但现在的处境，小学时的情景又再次回到脑海中……

　　“不是说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放弃的吗？”类似那时的声音也在合适的时候响起。

　　“抱歉，是我走神了。”看着与真田那张相似严肃的脸，幸村笑了，不愧是执念三年的对手，连性格都很相像，不知道会不会也很逗？

　　不知不觉，幸村有些想远了。

　　“想什么好玩的呢，不如也跟我说说？”弯着腰撑着下巴，种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好啊，不过要等我赢了比赛。”

　　忽略了这是双打，幸村明白他们必须要学着一加一大于二的配合才有机会从结城手里拿到分数，胜利已经不重要了，输没关系，但也要输得有尊严。

　　零分收场这种丢脸的输法决不能开先例！

　　“呵呵，终于知道配合了。”种岛坐直身体。

　　幸村跟手冢开始分工合作，攻守井然有序，在连续一局的对抗下，两人似乎已经适应了结城的比赛节奏。

　　一人交替一球，小球在他们的合力作用下飞驰过网，速度越来越快。

　　“就是现在！”幸村使出全力挥下这一拍。

　　“这就是你们的倾力一搏？”结城置若罔闻。

　　“还没完！”手冢大喊一声，冲到网前。

　　“这么热血？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好了。”种岛回归战局。

　　原本飞向他的小球却突然转弯，结城也在底线处，根本来不及，可就在众人以为这一球可以拿下的时候种岛却又忽然出现在转向的那一端，小球也在半空中停留了超过一秒的时间，仅仅只是一秒，局势就再度扭转回来！

　　“是上次那招？”入江感觉略有不同。

　　“不对！”鬼注意到精神场转移了。

　　“如果结城君造成的，那……难道是同时使用了未生无和更互无？”入江着实没想到能看到这一招，于是欣慰道：“原来修君已经完成了。”

　　时间在延续，体力与精神力都消耗不断。

　　“砰！”这一球直接击倒对手，空间在结城手中扭出一圈规则的弧线，他要将比赛彻底终结。

　　剩下的搭档还在坚持。

　　“你确实比他要优秀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罢了……”

　　挥动的球拍在下一秒脱离手掌的控制，被死死钉在后方的墙壁上，挂起的那阵强风擦得脸颊生疼，继手冢之后，幸村也倒下了。

　　“都愣着干嘛，来两个人扶他们去医务室。”

　　去德国的事至此不了了之，仿佛是忘了，手冢依旧按照原先的基地进度训练，大和见此也不再插手。

　　结城对此乐见其成。

　　至于为什么要拦一个无关紧要的国中生去德国队，也算是个人原因，他第一次参加ATP的对手就是德国人，是个自大又很没品的德国佬，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德国队占便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就不怕影响到那孩子的职业生涯！”鬼很不满他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

　　“拜托，你以为异国他乡是那么好混的？而且有教练在，这种事用不着你我操心。”结城压根不担心这点，只要有天赋肯努力，几位教练又都是惜才之人，根本舍不得让他们风餐露宿一个人在外打拼，绝对会毫无保留大力培育。

　　看看平等院那个死样子，没把这群小鬼供起来就不错了！

　　“这倒是真的。”种岛平时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教练对自己好他是知道的。

　　“所以喽，在加上我们这些做前辈的时不时去帮个忙，难道不比他在国外孤苦伶仃的强？”

　　看到结城一脸“我完全没错”的表情，鬼郁闷之余，只期望平等院他们赶紧回来，他心脏快要被折腾得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