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 刀锋吻情》秦秋迟

12、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被火核一个电话喊回来的带土刚把车开到街口，就看到街口有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堵在门口，闹哄哄的。
　　带土看到了其中一个外套上的宇智波家纹，那款式还是几年前的货。他大抵知道，多半是斑又跑去分家面前招人嫌了。
　　他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小踩着油门慢悠悠地晃了过去。可天不遂人愿，他平时跟着斑进出，哪怕是平时他自己开的车，一样被认了出来。
　　有人拦在了车头，带土来不及关窗，就被一只手扒拉住了窗边。带土摸了摸面具，解了保险带，问：“有何指教啊几位。”
　　“我们正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来呢。”方才在店里陪着宇智波信混吃扯皮的一个小年轻用力地拍了一下车顶，“走狗。”
　　想来斑也想不到，宇智波信方才把这些人假意赶出店里，就是来找分家的人通风报信的。
　　带土看了看车外围过来的几个人，带头的那个还是眼熟，前几天去分家宅邸的时候刚碰上过。其余的恐怕就是势力底下的小喽啰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摁了摁喇叭，见他们手里刀枪棍棒什么都有，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觉得和斑在一起确确实实也不会有好事。
　　“怎么说。就这事儿在里头平不了，就想在这平？”带土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赤手空拳就下了车。
　　几人围堵着他，带土后腰靠着车门，抬脚对准眼前的人的小腹就是一下，这一脚狠准稳，颇有先前斑动手时的架势。
　　腿刚放下，带土就一蹲身，跨前一步，对准另一个的肚子来了一拳，顺势躲开了从旁边挥出，自头顶擦过的棍子，他旋身挥手，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持棍的小流氓脸上，一掰他的手腕就将棍子夺了过来，跟捅老虎似的，一棍子戳出，顶在带头的分家年轻人的肚子上，用力往后一戳，摁住对方的脸往后用力一撞，摁在了石头墙壁上。
　　“谁还要来？”带土跺了跺皮鞋鞋底的灰，棍身搭在肩头，看着周围的人，“我看看是哪条丧家犬，今天逼着我动手。打狗还要看主人，尽给主子丢脸。”
　　带土丢了棍子，靠在车上，“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他左手从腰后掏出一把德杰林手枪，对着人群虚晃了一下。见周围的人没有散开的意思，他“啧”了一声，“眼瞎？”
　　说罢，斜着身体，弯起膝盖，撩起西裤裤腿，拿出了绑在腿上的柯尔特M2000，对准了方才带头的分家就是一枪。
　　子弹精准打穿了对方的肩膀。
　　“本来应该坐下来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带土两手各自瞄准，一路往前走，一路抬着手对着两边射击，方才听到枪声，在屋子里看热闹的头都缩了回去，街上带土一人对着一群窝囊废。
　　几人被带土的枪逼着东躲西蹿，流弹准心不怎么样，也没长眼睛。走出五步，弹匣似乎是空了。他两手一甩枪，两把枪在他掌心转了两圈，下一轮又在他跨出第一步时开始了。
　　“阿飞！”肩膀受伤的那位喊住了他，“你不过是宇智波斑捡回来的看门狗，你……”
　　带土转过身，对着他另一边肩膀又是一枪，从转向，抬枪到扣动扳机，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咻——啪——！”
　　带土嘴里模仿着枪声，握着枪重回本来的轨道。
　　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开枪，方才的威慑确确实实足够了。
　　他的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个还站着的人的眉心，“都带上，跟我走。去找斑。”
　　几人跌跌撞撞，扶起了分家喊人拉场子的那个，头也不敢回，走在带土前面。
　　带土晃晃悠悠到了分家的店门口，随手拉起了卷帘门后一脚踢开玻璃门，枪也已经收起来了，仿佛就是摁着几个小弟巡街路过了这儿，“哟。怎么，三堂会审啊？”
　　“闭上嘴，去里面看看，搜一下他们的暗账。”刚刚把人收拾好的斑坐到沙发上，拉了拉西装衣摆，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父子俩。
　　比起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地上的俩人则狼狈多了。
　　斑从内袋里抽出一块布，擦了擦带土那把匕首上的血，食指在匕身弹了一下，重新放回了脚踝上的暗袋里。
　　带土拿着账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斑让人从沙发底下摸出了一把长刀，以刀身拍了拍宇智波信的脸，看他被卸了膀子掰断了手腕，到现在还没从痛苦里回过神的表情，愉悦地挑眉微微笑了起来。
　　“很好的表情。”斑把刀放在茶几上，“说说吧，自己说，还是让我翻。我来翻，找到一笔糊涂账，我就捅你一刀，你身上没地儿了，我就捅你父亲。怎么样？”
　　“宇智波一族。”斑含着笑，“说到底就是一摊子烂账，内忧外患，外头的人还不如自己家的难搞。早些时间，不过是你们这群老不死的，不敢把事情翻到台面上，不是么？”
　　宇智波龙二彻底没了先前的气势，一点点将所有的账目都翻了出来，斑神色淡淡地听，面上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就这些了。”龙二垂着眼，“你到底是怎么……”
　　斑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盒药，丢到了他跟前，盒盖翻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药丸，他手插回口袋，居高临下地问：“这是你们店里流出来的吧？”
　　龙二看了一眼，非常笃定地说：“不是。”
　　斑抬了抬下巴，“不承认无所谓，这事你不认，也得认了。一些账，我比你们更清楚。带着这些账本，回头进去了慢慢说。怪，就怪我父亲死前让你在暗中当了这一支窝囊废的家。”
　　处理好一切，斑让带土去报警，自己准备去忙别的，临走前，他一伸手。带土愣了愣，隔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到他的掌心上，问：“你是要我扶着你，还是要牵我的手？”
　　斑抬手就对着带土的后脑勺来了一下，“枪。”
　　带土出手，只给了柯尔特。斑熟练地退出弹匣，又推了回去，还给他，“有什么要我帮你善后的？”
　　“没有。”带土本来因为枪身温度还没下去，所以潦草地别在后腰的枪套里，这会儿差不多了，干脆塞回了脚边，“只有这枪了，你不要就自己回去拿别的。”
　　“这家店这些日子你看着吧。分家那边我会直接去给个说法，你就不用再去了。”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好。”带土没二话。这些事情上，他一贯是听斑的。
　　“还有一件事。”斑忽然停下来，“前一阵你去分家的事，要跟我聊聊？”
　　带土瞥了一眼宇智波龙二，说：“晚点说吧。我忠心耿耿。”
　　斑点了点头，“福利院的事你跟得紧，但是在那小警部面前也别乱说话，还有些事要查明白，你从这张嘴里也撬不出什么了。”
　　“斑，你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为什么不查清楚了再交人？”
　　斑的黑发被穿堂风吹起，腰线姣好的身材被西装衬出几分干练，他垂着嘴角说：“因为要给出去的那部分已经没什么可追究的了。□□有□□的规矩，有些事情还是按照自己的规则来解决。”
　　“我还以为你从良了。”带土小声吐槽。
　　“你哪天漂浮在东京湾，我也不会有洗白的那天。”斑语声淡淡，轻描淡写地勾去一笔不为人知的往事。

　　柱间接到电话那会儿正坐总监办公室里喝茶，他第一反应就是，当时斑用一个吻承诺了一句会把结果亲自交到他手上，现在看来，斑兑现了承诺。
　　当着总监的面，他摸了摸嘴唇。
　　总监见他心不在焉，“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既然抓到人了，收个尾就好了。”
　　柱间不是不想见斑，而是他确实还有别的事在手里，今天会那么悠哉地喝会儿茶，正是因为有新的案子，“我让卡卡西去，我去跟您说得那个案子吧。”

　　卡卡西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带土。
　　年轻的男人戴着面具坐在店里的高脚凳上，翘着腿，账本放在腿上，一只手后搭在吧台上，一只手翻书一样翻，就那翻阅速度也不知道看进去几行。
　　卡卡西在门口站了会儿，不知怎么就想看看他面具下的脸。以往几次接触，起初觉得那该是个嬉皮笑脸没正经的人，但接触的次数多了，就不这么觉得了。
　　如今看着，总难免肖想这面具下紧绷的眉眼，会不会和那些常年道上走的一样杀气腾腾。
　　带土哪知门口的警部补大人正仔细揣度着他有好一会儿了，只想这出警的速度真的是不行。
　　卡卡西走进店里，才发现原来地上还跪着两个。带土把账本收了起来，说：“就这两个。你带走吧，所有关于你们要查的药的事，他们都知道。”
　　潦草收尾的语气，想是今天终于没有戏耍的心情了。卡卡西点了点头，问：“你也跟我回去做个记录。”
　　“我不去了。”带土笑了，“我只是热心群众。”
　　卡卡西没说话，让带来的人把龙二他们铐上。
　　带土透过面具看着他，见他弯腰去扶没有行动力的龙二，本就轻描淡写一眼，却因为他领口里滑出的项链又停住了。
　　卡卡西在项链坠子掉出来的时候就用手贴了一下领口，重新将吊坠不动声色塞了回去。
　　“那我先走了。”卡卡西在店里扫视了一圈，“这里你自己收拾？还是走保险？”
　　带土挥挥手，“晚上我去找你，你下班了以后请我吃饭吧。”
　　“为什么？”卡卡西有些无奈了。
　　“福利院的线索要不要？”带土竖起一根手指，又弯下来戳向卡卡西方向，“我对警部补大人也很好奇哟。拿你和线索做交换怎么样？”
　　卡卡西十分干脆利落：“晚上七点，我在警政厅门口等你。”
　　说是这么说，但当真就要到了约定时间，大门口却没有看到带土和他那辆当卡丁车开的劳斯莱斯。
　　原以为是带土迟到，卡卡西索性就在原地等会儿，谁知来回踱步走了两折，抬头就看到楼里有人匆匆朝他跑来，同僚说：“你没走啊？！快，出现场。”
　　“怎么了？”
　　“南贺川福利院发生火灾。消防已经过去了，我想这事儿跟前几天福利院的案子或许有关联。”
　　卡卡西一听，立刻跟着跑向了停车场，他心里甚至起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带土的迟到和那火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