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送陆一程》陆一澄

24、寻人 交谈

　　宋澄只是将离蓁的阴气镇压了下，让离蓁冷静冷静，估计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就会醒的。

　　宋澄和陆绎的计划已经大致有了一个雏形，只待最重要的离蓁苏醒后再多探得一些讯息再润色几分便可。

　　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离蓁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要清醒过来的迹象，这可让宋澄觉得有点小尴尬了。

　　顶着陆绎疑惑的眼神，宋澄镇静地走到床前，神色认真地仔细检查着，最后发现，她好像一不小心镇压过了头，一不小心顺手封印了离蓁。

　　就算离蓁拥有实体，但终究只是魂体化身，需要阴气滋润，但此刻阴气被封，相当于一个人吃不了饭，缺乏能量就会饿，饿了就没有力气，久而久之就会死掉，如今离蓁就是这么个情况，体内阴气源头被掐，没有足够的阴气，机体会自发选择最低耗能的状态，所以陷入了沉睡。

　　这种厉鬼宋澄以前也是处理过的，面对那些失控的厉鬼，宋澄是有一套自己的运作流程的。

　　只是暂时失控但还有得救，能重新进入轮回的，就镇压加超度，虽然这种厉鬼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也就遇到过那么一次。

　　嗯，就是眼前的离蓁。

　　失控了虽然没得救但没伤人的，就镇压加封印送入无间地狱。

　　不仅失控了，没得救了，还伤人了，那就镇压、封印、人道毁灭一套流程下去，其实是可以直接人道毁灭的，但宋澄想让对方体验一下，如果没有害人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宋澄经常遇到第三种情况的厉鬼，所以面对厉鬼习惯性的镇压封印加人道毁灭。

　　见离蓁失控而且陆绎还在场所以宋澄下意识地准备第三种流程，但突然意识到离蓁不仅还有得救而且还不能死，所以她虽然及时停了手，但也只是及时地停留在了人道毁灭前。

　　发现是自己的失误后，宋澄更尴尬了，特别是在两个时辰前她还跟陆绎打包票说离蓁一个时辰后醒。

　　宋澄面无改色地转头看向陆绎，解释道，“一不小心施法重了点，她没缓过来，再等等，大概需要，……咳咳，一个时辰内，她肯定会醒！”

　　陆绎半月眼地看着宋澄，“两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哈哈，这次一定醒，我保证。”宋澄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呀呀，时辰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我都饿了，我去叫小二炒几个菜。”说着就跑了出去。

　　宋澄来到楼下，看到酒楼里的刘管事现在柜台那儿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在算账，宋澄突然想起前几日在客栈后院里看到的那个人，眸光微闪，走上前去。

　　“刘掌柜，在算账啊？”

　　刘掌柜抬头看了宋澄一眼，不想理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但突然想到这个男人最近和自家老板娘走的蛮近的，看起来和老板娘关系也不错，不仅减了房费还经常免费送吃的，凭他毒辣的眼光，此人说不定能和老板娘成就好事儿，那可就是未来的老板，给自己发工钱的人，那就是财神爷，可不能得罪！

　　刘掌柜蓦地抬头扬起了笑容，脸上的皱纹都挤出来了，笑得十分谄媚，“是宋公子啊，对的呀，我就是干算账的，可不得认真点！”

　　面对刘掌柜突然的变脸，宋澄没管为什么，继续接着问，“离姑娘这客栈生意看起来还蛮不错，应该挣了不少吧。”

　　未来老板询问收益情况，那可得好好说，老板娘他劝不了，那就和老板诉诉苦，让老板去劝一下老板娘，总归比他好使。

　　这泪刷地一下就落了下来，刘掌柜蜡黄的脸，皱纹层叠，老泪纵横，看起来可怜极了，“咱客栈啊，挣不了几个钱哪！”

　　“怎么会？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生意确实好，咱客栈是以饭菜出名的，咱们这儿的饭菜不仅味道好，而且还有药膳。可是，老板娘是个大夫，经常出去义诊，药材要钱吧，可要钱了！”

　　“刨去成本和咱们这些工人的工钱，食材、药材，一个月也仅仅挣了那么几两银子，得亏老板娘除了义诊买药之外没其他额外需要用银子的，不然这账就更不好看了。这店算算也开了快三年了，账上也不过有百余两银子。”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质台面，宋澄点了点头，她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刘掌柜回答的这么详细，“听起来，确实挣不了几个钱哈。”

　　“对了，刘掌柜，我这几日一直点爆炒虾，这菜太香了，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我想见见做这道菜的肆厨，看看能不能学一手，不然等之后离了浔阳总念这一口。”宋澄一副吃货样，刘掌柜自然不会拒绝，未来自家老板嘛，手艺就算学了去也是没外传，“那当然可以，老夫带宋公子去找，这个时候小张应该在后厨。”

　　刘掌柜带着宋澄去了后厨，找到了肆厨小张，意外地也是宋澄某日意外在后院注意到的那个人。

　　本以为有这般手艺的就算年纪不大但也不算小了，但没想到小张意外地很年轻，才十三岁，连十五都不到。

　　当时宋澄会注意到他，还是因为对方的命格，本该在五年前就离世，却峰回路转，存活至今，尽管此人命运发生了一时变动，也还是改变不了他在五日后暴毙的未来，这几年，不过是最后的时光。

　　那人戴着围兜，而且在酒楼后院行走，想来是个肆厨，而恰好宋澄这几日也确实挺喜欢某道菜的，便以这个借口去后厨。
　　她自然可以偷偷去，旁人定不会察觉到，但宋澄需要跟人谈一谈，自然由对方熟悉的人领头带着她去最为方便。

　　宋澄原本不怎么在意这个人的，就算他的命格与旁人稍稍有些不同，也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可在和陆绎交换情报之后，宋澄不得不注意了。

　　因为那人，曾患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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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过去了，宋澄与那个肆厨的谈话也结束了。

　　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在那个包厢里，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只知道在肆厨小张离开包厢时，面色很是苍白，身形颤抖，额头上满是冷汗，眼里的恐惧和恨意还并未全部消散。

　　离蓁苏醒，陆绎出来找人，恰好看到这一幕，看着在小张转身离开后，从同一间包厢里走出来的宋澄，眉头微拢，朝那人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