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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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男人捧着泡面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预真的是不忍直视，想他学长好歹当年也是导演系的一棵草，怎么现在这么糙了。
而林和峤更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呆愣了几秒，问道：“你房里怎么有其他男人？”
沈预差点跳起来，急忙自证：“我很清白的！”
嗯？学长放下叉子，八卦的雷达哔哔作响，幽幽的目光从林和峤身上再挪到沈预身上——一个大男人房间里有其他大男人有必要这么慌张地向另一个大男人解释吗？沈预你不对劲哈！
“这是我学长，我现在这部戏的副导演。”
学长拍拍手，站起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徐闻，对，就是那个产菠萝的徐闻。”
林和峤切换上稳重得体的表情，和徐闻握手，“徐导好，我叫林和峤。”
“可别这么叫，不敢当不敢当。那什么，你们聊我回去了哈。”
徐闻回身卷了卷瘫在桌上的剧本和分镜，一溜烟就跑了。
他一走，林和峤脸就红了，“刚刚我不是故意的，脑子一懵就问出来了。”
沈预憋笑：“没事，学长是自己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临时去试了个镜。”林和峤在沙发上坐下，这个位置刚刚是徐闻蹲着的，“你在看电影？”
“《汉尼拔》。这不是要演连环杀手吗，氛围先沉浸起来。”沈预挨着他坐下，拿起手机把剧退出来，“换个剧吧。杨家将怎么样……嗯，不然隋唐演义？罗成、秦叔宝。”
“都行。”林和峤凑过去一起选剧，“不过我那个角色性格不外放，是个古板的小将军。”
“没事，演好了也很反差萌的。”沈预点了点他的脸颊，“毕竟这么帅，演技这么好呢。”
林和峤冷酷道：“前者我认同，后者你省省吧。”
“噗——”
正好这时，手机顶部弹出一条微信。
是蒋琼的——“合作愉快。”
简单四个字，林和峤迅速反应过来，“你同意了？！”
沈预扬眉，傲娇非常：“蒋姐给的条件最优厚，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林和峤却跟忘了怎么说话一样，只是一味望着他笑，那高兴样儿仿佛给他一根尾巴就能摇上天。沈预压了压嘴角，没忍住，咧开和他一模一样傻气的笑容，“以后请多指教啊，林师兄。”
“好说好说。”
傻样儿！
……
有些事被有些人知道只有烦恼没有好处，比如徐闻。一整天了，只要不是在演戏，沈预都能看见他那贱兮兮的眼神。
中午休息，徐闻拱他，“说说呗，怎么搞上的？”
沈预无奈了，“你咋不去当狗仔？花点心思在戏上吧，你看人导演再看看你。”
“呵！所以你俩到底怎么好上的？”
叹气——沈预只好尽量干巴地捡着说，免得又激起这人的好奇心：“拍了一部戏彼此有好感，现阶段是捅了点窗户纸，透过缝缝看人。你不要再盯着我，小心我等下把刑侦剧演成爱情剧。”
徐闻：这又是什么新型威胁？不过还是非常有效——徐闻非常识相地闭麦，毕竟他只是一只弱小的单身狗。
然而谈恋爱好像并没有对沈预造成什么干扰，他下午的发挥堪称一绝。
阴暗的地下室，沈预抱着饰演尸体的女演员慢慢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房间。他好像在闲逛一样，神情放松平静，看起来和路上随意碰见的行人没什么区别。
“是不是情绪不太激烈……”徐闻悄声对导演说。
导演盯着监视器，眼里有兴奋的光，他克制地压低声音：“再看看。”
镜头里，沈预将死者放置在了一张儿童床上，随即自己也翻身上去，紧挨着她躺下。小小的床上挤下两个成年人，显得逼仄异常，让人觉得压抑、喘不上气。镜头推进，杀手整齐干净的面容和死者惨不忍睹的脸同时出现在画面里，对比之下令人毛骨悚然。一片寂静里，沈预突然将死者翻过身去，抬起手肘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后脑勺。
受虐人已经死亡，自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无法获得发泄的快感。沈预无趣地停手，就在这个瞬间他完成了微表情的转变。他将眼睫压得更低，嘴角却神经质地挑起又放下，一场谋杀里终极罪恶即将开始。
这一段一镜到底，整个表演没有一丝凝滞。导演喊咔后，所有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高级，非常高级的表演。”导演搓着手如获至宝。
沈预也松了一口气，之前和导演沟通的时候他说想试试这种偏冷静偏执型的表达方式，如今得到认可自己也很高兴。
“沈老师我们再来一遍哈。”
又拍了几条后，导演宣布休息。沈预浑身无力地回椅子上瘫坐着。虽然这段戏没有一句台词，但肢体、眼神太细太多，也十分消耗体力。
小于递了他一杯水，又把手机递给他：“喝口水哥。”
本来沈预以为自己只有几天的戏份，拎着包就独自来了；现在戏份加重，公司自然不会给他配助理了，只好把小于召回来帮他。
“对了林老师发消息给你。”
嗯？沈预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林和峤给他发了一张自己的定妆照。
少年将军，红缨长枪，端的是身姿如玉，俊如朗月。
沈预言简意赅地夸他：“帅！”
十分钟后，对面发来了一张图片。
原来林和峤在微博也发了照片做宣传，底下评论里粉丝的彩虹屁一个比一个精彩。他把粉丝的话截图发给了沈预。
还特意红圈圈一条条圈出来。
怎么滴，这是嫌他夸赞地太敷衍？你这小帅哥也太难讨好了吧。
沈预：“回头给你写篇五千字小论文。”
林和峤：“截图了。”
真可怕，惹不起惹不起。沈预立刻找借口开溜：“拍戏去了回聊。”
今天的拍摄进度还不错，结束得比通告上的时间早。正好林和峤那边也拍完定妆照了，两个人相约一起吃晚饭。
七夕将至，为七夕预热，影视城举办了花灯展、放河灯等等一系列活动，吸引了很多游客。两个人并肩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起抬头看着挂满长街的花灯。
“可真好看。”沈预感叹道，说着他把手里的杂物都塞给林和峤，“帅哥帮我拿下，我拍个视频。”
沈预举起手机，镜头慢慢扫过夏日微暗的天空和已经亮起的灯盏。他转着圈拍，没注意脚下，小小绊了自己一下。
“小心。”林和峤出声提醒。
沈预回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的眼睛笑起来时弯弯的，眸光很亮，好像一整个银河都收在眼里。
林和峤看着他，心头柔软。
拍了十几秒的视频，沈预揣起手机招呼林和峤走人，谁知居然被来旅游的两个小女孩认出来了。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汉服，发髻上绑着可爱的穗穗，脖子上却挂着长枪大炮，看着都让人替她们觉得脖子痛。
“我们是你们的粉丝，啊啊啊好激动！可以给我们签名吗？”
沈预和林和峤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惊讶。
“可以可以，谢谢你们喜欢。”
沈预和林和峤都给她们签了to签，还一起合影。小姑娘也很有礼貌，满足心愿后祝他们工作顺利，就小声尖叫着手牵手跑走了。
“谢谢谢谢，你们拍戏加油啊！我们会支持你们的戏的。”
沈预看着她们笑道：“跟我妹妹当年来影视城陪我时看见明星一模一样。”
“你是想家人了吧。”
“有点。过完暑假，我妹妹就上高三了，她平时成绩很好，就是心态不太稳，一到大考反而考不好。高三压力这么大，我其实有点担心她。”林和峤说着说着，突然脸一红，“挺烦的吧，我好像老妈子。”
林和峤说：“不会啊，挺爱听的。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说。”说着他的手掌在沈预腰后轻轻一推，之后也没再放开，而是顺势按着他的腰往前走去。
两个人挨得近，几乎是肩叠着肩。
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原以为跑远的两个女孩又回过身偷偷看着他俩。
“他们关系好好哦。”一个女孩捧着脸陶醉道，“我想说我磕到了！”
“妈呀怎么能这么甜啊啊啊啊这是我能看到的吗搂了搂了！”
“今天太幸运了。我要把他俩背影拍下来，让超话里其他姐妹看一看。”
另一个姑娘立刻拦住她，稚嫩的脸上一派正经：“别，你这不是偷拍嘛。现在是他们的私下活动，要尊重他们。我们可是有素质的粉丝。”
“嗯……你说得对。”
当晚，某个排名几百+外的超话迎来了一次小小的波动。
“和姐妹在北郊影视城玩，居然偶遇到小峤和沈老师（先说我们不是私生，真的是偶遇。合照前有问过他们方不方便）。两个人都好好，特别随和地答应给我们签名合影。他俩私下真的关系很好，小峤还揽着沈老师走，没有拍照，怎么揽的自己脑补。”
评论一派和谐，都在纷纷羡慕博主的好运气，同时积极地不做限制地展开脑洞，整个画风走向逐渐不太正经起来。
博主回复评论：“就是按着沈老师后腰，然后手就没挪开，啊啊啊啊鸡叫！”
“别问，问就是沈老师后腰衣服有胶水，手扯不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神特么胶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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