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10/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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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无数攻击如同蜂群朝著入侵巢穴的入侵者袭去，有人拿著刀剑棍棒，有的将配枪掏出对准就是一阵射击；在这样的距离，又是经验老道的枪手，实在没有落空的理由。
然而现实是，从枪口飞射出的子弹没有一发打中目标。
织田作之助的【天衣无缝】早在那声「抓住他们」喊出来以前便无声发动，脑海中快速却清晰地闪过自己被子弹击中头颅、心脏以及手脚筋，整个人血流如注倒地的画面。
那是倘若织田作之助毫无动作直面危机的话，将会迎来的未来。
数秒后，织田作之助以极其刁钻不合理的姿态「闪过」子弹，就视觉效果来看简直像是子弹主动为他让开道；而后流畅地接上闪避匕首与长刀的动作，再伸出腿压低身子将想敲击自己后脑勺偷袭的杀手给绊倒。
最后双腿施力向上一翻，浅浅踢断另外一名组织成员的鼻梁的同时，也顺势降落在包围圈外，站稳了脚步。
仅凭著短暂的预知示警便能做到这种地步，身体能力、反射神经和战斗意识都属于顶尖，直面「死亡」时仍能冷静自持的态度——这便是织田作之助能成为金牌杀手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即便面对如此规模的追杀，仍然能存活至今的理由。
然而织田作之助本人并不认为自己的身手有什么值得赞叹的地方，在退出包围圈的瞬间他便找寻著山本的踪迹，发现山本似乎还在包围圈内，并且那里围著的人更多。
不过，织田作之助很快发现并非是那些人刻意针对山本武进行围攻——而是他们被山本武牵制在原地不得动弹。
「五风十雨。」
织田作之助隐约记得，在闪避子弹时似乎曾听到山本武念了这么一句，听起来会出现在俳句里面的优美的词句。
若织田作之助当时回头看向山本武，便会发现对方以一种毫不逊于他的【天衣无缝】的动作，仿佛预知了物体的轨迹而做出的动作闪避攻击，同时还以手中的刀或架或砍，抵挡了对手的攻势。
真要说的话，实际上那并非山本武这个马甲拥有的力量，毕竟「五风十雨」这个招式在契合度未达标、又没有匣兵器作为推进力提速的现在，速度远远无法让他做出那般惊人的回避动作。
但现在背后操纵著的人是深海光流。
即便失忆了，然而深海光流也能透过种种迹象发现，自己的「眼睛」大有问题，只要她想，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已经到了不自然甚至不符合常理的地步。
比如现在，即便是透过山本武的马甲看出去，她也能看到面前敌人在发动攻势前细微的动作。
不是手指挪动的程度，而是包括皮肉下筋骨错动、骨骼脉络肌肉张驰，乃至以此推测出对方下一步可能采取的行动，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均一览无遗。就是如此细微且透彻的程度。
加之作为医生深海光流又太过了解人体结构，几乎在察觉对方某处肌肉被牵扯出动静时，便能预判对方接下来要使用哪个部位做什么动作，由此方才达成了类似【天衣无缝】的效果。
此时并未有人注意到这点，而深海光流本人更是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处理，便先将这一情形按下不表，
外人由于时间过短，根本无法据此分析出山本武闪避动作的玄机，织田作之助则正巧错过前段不可思议的闪避，此时才望了过来。
只见山本武又换了架势，以极快甚至出现残影的攻击砍向成员们的手部——并没有将之斩断，似乎是使用刀背去劈砍。
「鲛冲击。」
然而即便只是刀背，被击落武器的成员们却纷纷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从惊恐的表情看来，他们似乎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乃至身躯，只有肌肉可怜地痉挛抽搐；至于速度慢点没能赶上第一波照面攻击的人们见到山本武和织田作之助乾净俐落的动作和超常表现，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怯步，没再坚持上前攻击。
「好了，现在应该可以好好展开对话了吧？」
似乎是用名叫「鲛冲击」的招式瘫痪了他们，真了不起啊，山本。
作为眼前STORM人员恐惧的两大来源之一，织田作之助却看著山本武敬佩地想著，因为他做不到这样的手法，所以刚刚围上来的人他一律都是打昏处理。
不过山本是什么时候把竹刀换成了武士刀的？而且光用刀背击打竟然能让对方在全身麻痺的同时意识保持清醒……人的身上有那种方便的穴道吗？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山本的刀上似乎覆盖了一层水蓝色，却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缠绕刀身，现在凑近看又消失了。
「异能力？」现场除却山本和织田两人，唯一一个还能好好说话的人，只剩下那个刚刚还淡定坐在原位的刀疤男；他激动地站起身，像是看到什么不可能的场景一般叫出声，「你是异能力者！」
「异能力者？什么意思？」山本武歪了歪头，面露不解，「虽然不太明白，但我应该不是喔，毕竟我没办法像电视上一样隔空拗弯汤匙嘛。」
其实异能力也不完全都是那种，织田作之助默默地想著，他自己的异能就如前面展示的那样，功能基本上是预知，就没有拗弯汤匙那么直观……不如说自己完全没听过单纯用来拗弯汤匙的异能力，总觉得那种还比较稀奇。
至于山本刚刚的表现，看上去确实不一般，但织田作之助的本能却告诉他，山本使用的不是异能力。
具体不同之处织田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同。
如果让深海光流回答的话，那就是——当然不是异能力。
撇除掉山本武作为人型的异能马甲的现实，说来你可能不信，虽然设定上有著「天生的杀手」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称号，但山本武本人其实完全是「普通人」的人设来著……
不过说是这样说，听者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刀疤男就半点不信的样子。
「不，那绝对是异能力！你是异能力者！」
刀疤男冲著山本叫道，语气听上去竟是有几分欣喜的样子，搞得山本和织田都有些摸不著头绪的面面相觑——尤其是这两个天然其实并不理解，明明已经解释过不是异能力，话说得那么直白了，竟然还存在著什么误解空间吗？
然而另一方面，深海光流却是能理解对方的。
不光能理解，她甚至能大胆猜测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刚刚的事，我们STORM可以算作误会，不跟两位计较。」刀疤男眼中闪烁著精光，隐约能见到一点隐藏得很好的兴奋，「作为交换条件，希望你们能继续接下这个任务，替我们寻找『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本人：「……」
织田眨眨眼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就在这里……」
「不是啦，这位大叔应该是说另外一个织田吧？」山本则是认真地反驳，「就是那个，很巧合跟织田你一个名字、红头发，而且也是金牌杀手但不是你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叛徒织田作之助，希望你们能出手继续协助我们完成这个任务。」刀疤男说，「当时别说是悬赏奖金，就算是以此作为功绩吸纳你进入我们组织也不是不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山本武，至于我旁边的这个人，正巧就叫织田作之助。」山本武认真地回答，「不过任务还有加入你们组织什么的就不必了，既然知道是误会，希望能让我们直接推掉这个任务。」
「……这是什么意思？」刀疤男的笑容僵了一下，勉力维持著表情，语气却不由得跟著僵硬起来，「如果是想以此作为要胁，在加入我们组织的职位谈判上做筹码，那是多余的。有能力参与进织田作之助悬赏任务的人，我们首领不会埋没你的，更别说你还是异能者！」
「嗯？不啊，我没有想要加入你们的组织，而且我真的不是异能者啊。」山本武有些疑惑地搔搔头。
「……山本，我觉得事情跟我们想得可能有点不一样。」此时的织田先回过味来了，逐渐理解了一切，「他是想要招你进他们的组织。」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个名叫STORM的组织大费周章，又是捏造金牌杀手叛逃，又是在横滨大加散播悬赏消息，目的其实远比想像中要单纯。
简单来说，悬赏固然是他们想要达成目的的手段，但其欲达成的目的却未必和织田作之助本人有什么关系，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自称来捉拿叛徒，却连近在眼前的本人都认不出来。
所以不应该被对方台面上提出的理由给迷惑，而是要出于逻辑进行推测。首先，应该思考发布悬赏这个举动的一般含义：该组织成员中没有能完成这项任务的人，因此需要将任务委托出去。
以上这句话看似是废话，但可以借此延伸思考：为什么组织内没有能完成任务的人？如果真如该组织声称的那样，织田作之助是由他们培养并且叛逃出去，很难想像能做到培养出这样的杀手、照理来说注重隐蔽、且富有实力的组织会选择将追杀叛徒的任务外包出去。毕竟被外人抢先完成肃清叛徒的任务可起不了什么威慑作用。
更何况织田作之助本人也说自己并未帮此组织工作，深海光流选择相信对方。她认为织田作之助只是被利用来做个师出有名的由头罢了。
那么接下来马上能联想到：这个「师出有名」为什么非得是织田作之助？挂出他的悬赏能得到什么？
后一个问题比较容易回答，答案很直观：召集到一群有自信能抓到金牌杀手的人们。撇除掉子虚乌有的「叛逃」一事，比起「因为没有人手完成任务所以要招人」，如果将因果倒置一下的话就是——「因为要招人，所以发布了悬赏任务」。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招纳人才」，而且是对标金牌杀手的人才。
可是，若是单这样推断的话未免又有些矛盾，因为连「山本武」这个初来乍到并且并未深入横滨黑暗面的少年，竟然都能从混迹街头的小型团伙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这个悬赏任务发布得未免过于草率，都已经以金牌杀手拉高了招人门槛，难道不应该更加精确地锁定「招聘对象」吗？
由此可以回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织田作之助」？除了金牌杀手以外对方还有什么特征，是能够被对方盯上并利用的？
可能性当然有很多种，但结合近期的情报再经过一轮筛选最终找出来的关键字是：「金盆洗手的前金牌杀手」、「横滨」……以及「红发少年」。
「金盆洗手的前杀手」意味著造谣的风险相对「在职」的杀手来得小，想要金盆洗手的人理所当然会尽量避生事，虽然有追究这件事的可能性，但都发悬赏任务了，可能是认为能用人海战术应付过去——事后也方便一次性邀请所有出力的人加入他们的组织，理由的话可以用「被组织外的人抓住叛徒不好看」。
……至于后两者，就是深海光流先前说的，属于自己的锅，应该由她负责善后的部份了。
整件事在深海光流看来已经很明显了：织田作之助倒楣被这个组织挑出来挂悬赏的原因，除了他本人那个响当当的名头，就是因为他恰好选了横滨躲避、又恰好生了一头红发，才会被这个组织盯上。
简单来说，这个组织应该是想入主横滨分一杯羹的外来势力（毕竟港口贸易走私之类的利润不少），选了织田作之助当成进入横滨的理由；因为是外来势力不清楚本地的里社会状况，也没有门路，所以才只能大张旗鼓地在灰色地带发布悬赏，而做不到精准投放这个「招聘广告」给有实力的人。
同时又因为在横滨里面暂时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有人手，一边借由悬赏招募人才，一边可能又盯上了港口黑手党——别误会，倒不是说对方一上来就直指港口黑手党这个横滨地头蛇之一，而是因为最近因为港口黑手党高层一夜之间集体惨遭染红头发，由盛怒之下的□□首领再次发起的「红发追杀令」。
考虑到织田作之助不是真的从该组织叛逃，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织田作之助真的来到了横滨，只是听到横滨最近甚嚣尘上的「红发轶事」，就认为可以借此做做文章，比如以「此事可能与我们正在追踪的叛逃杀手有关」为由插手横滨的事务，再慢慢地积攒力量，在本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另一方面，其实红发追杀令也像是一道保险；可能也考虑过万一真的不幸吸引到真的前金牌杀手本人，就顺势祸水东引，让杀疯了的□□接手料理这个倒楣的红发前杀手，彻底解决隐患。
实际上，考虑到追杀令目前传播的范围还有可能引来的人群，要说先前织田作之助风尘仆仆躲避著的追踪到底来自哪里……大概、可能、也许，根本就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深海光流：「……」
难怪事发后三个礼拜内红发追杀令挂在那里，那群跟著弗兰的红发孩子却都没半点事。看来除了弗兰的幻术确实优秀，一不小心成为误导项的织田作之助本人优秀的反侦查技能、以及引走了港口黑手党的大半火力的拉仇恨技巧，完全可以称赞一句幕后功臣。
……对不起了织田，她以后一定会看好她家小孩……不，是她的马甲。总之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牵连到路过无辜杀手背锅的窘境。
在心中认真反省过后，深海光流也没耽误时间，一心二用地操作马甲应对。
「但是我已经有自己的家族了，黑手党家族。」山本武继续说著，他望向刀疤男，露出一个在这个场合中未免显得过分阳光、以至于不太合适的爽朗笑容，「叫彭格列。怎么样，不觉得这名字超酷的吗？啊，当然啦，STORM听起来也不错，但果然还是彭格列更胜一筹吧！」
「什么彭格列，这种听都没听过名不见经传的组织，怎么跟我们STORM比！」刀疤男在来到横滨以前好歹是搜集过情报的，此时显然对这个未曾在情报中听闻的组织感到嗤之以鼻，同时却又无法不忌妒这个组织竟然能拥有一位如山本武这样的异能者。
「今天这场闹剧就是你上面的那个组织策划的吧，竟然还能找到人织田作之助那个叛徒……哼，我承认是下了功夫。但这个诡计绝对不可能得逞，劝你们还是趁早离开那个坑人的三流组织，那看在你们有一个拥有异能、另一个身手还过得去的份上，转而投效我们STORM，我们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甚至是更好的待遇，也不是不可以谈。」
织田作之助听完这话，一时有些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首先他真的是织田作之助，可他又不是叛徒；其次他跟山本确实是一个人有异能一个人没有，但总觉得在具体人选上，这道成功率高达50%的选择题，对方愣是自信满满地得了零分……
最后，织田作之助多少还是挣扎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叛徒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确实是织田作之助。」
「这种拙劣的谎言，你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吗？」刀疤男嗤笑一声，做出最后通牒，「我再说最后一遍，继续这个任务然后加入我们组织，要不然，你们就等著跟那个可笑的叛徒一起被追杀吧！」
织田作之助此时终于忍不住皱起眉，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对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追杀自己很久了。但织田不希望连累山本。
说到底，会想要过来处理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源也是他不希望山本因为这件事惹上什么麻烦。这一点即便是在得知山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之后也是如此。
「话说威胁别人可不好，大叔你啊，难道是小混混吗？」山本武皱起眉头，然而眼前的人何止是小混混，直接就是极道组织的一员，因为这样的身份，导致山本武说出口的话简直如玩笑一般，令对方脸色又是一阵青白交错，「会被风纪委员狠狠教训一顿的喔。」
「……看来，跟你们是说不通了。」刀疤男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定格至平静，眼中却已失却温度，只能看到冷酷之中隐隐流露出的可惜之意。
「那就是你们自找的了。」
——语毕，几乎是一瞬间，织田作之助察觉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但时间实在太短，在他还没想明白、甚至这个念头刚刚划过脑海的瞬间，站在身旁的山本武却已迅速摆出架势，左手呈拔刀状，以极快的速度抽刀，向虚空处挥击。
山本武面对的方向是刀疤男左侧的玻璃窗。
「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七型——」
随著持刀人快速的动作，刀光激烈地在室内闪烁，斩击呈现十字状，刀身经过之处隐约可见的水蓝色能量波，似乎无法再说服自己那仅仅只是错觉。
织田作之助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间，实际上也就短短一瞬，无数的步枪子弹就已来到他们面前。
金属子弹掉落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屋内发出了几乎称得上刺耳的声响。
「——筿突雨。」
无数道如同大雨倾盆般的斩击，将远处狙击手射来的子弹尽数斩断。
「竟、竟然将子弹给……怪物啊！！」
耳边传来组织成员如同哀鸣般的声音，然而即便是织田作之助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切实感受到的震撼。
倒不是单纯因为山本武施展的刀砍子弹的绝技，而是从头到尾哪怕经历了一阵扫射，【天衣无缝】也完全没有发动的征兆。
哪怕只是要织田闪过一颗子弹的示警也没有，这就表示山本武早在【天衣无缝】之前察觉了狙击手的存在。
同时也代表著，压根不存在「山本武挥刀落空」的未来。
——年少天才的杀手，惊才绝艳的剑客。
这样的称号，山本武实至名归。
『侦测到与马甲山本武的契合度上升，当前契合度为 88%。』
「哈哈，我还满擅长把东西打击出去的喔，毕竟有特训过嘛……而且这边也有很可靠的伙伴，提醒过我该注意的事。」
山本武爽朗的笑开，那笑容乍看之下似乎和平常没两样，然而，若仔细探究的话似乎隐含著杀气。
「话说回来，刚刚是真家伙吧？砍起来的手感不是玩具子弹，毕竟让孩子们玩那种东西也会让人担忧呢。」
少年剑客再度攒紧了手中的长刀，平滑如镜的刀身清晰地映出少年人尚带几分青涩的脸庞，以及骤然锐利起来，如同身经百战的武士般的眼神。
——仔细想想，就某方面来说，STORM的目的跟深海光流的有些重合——她固然因为可以倚赖著异能马甲行动，不需要另行招人，但STORM想要入主横滨是以广招人才，选择的方式却是这种大张旗鼓的奇计，很显然也是希望组织能在横滨扬名。
既然如此，他们与「彭格列」即便说不上是敌人，也是对手。
深海光流灰色的眼瞳闪过一抹幽光，透过山本武的眼睛注视著全局，同时将包含著某种真心的话语经山本武之口吐出。
「也就是说，大叔你们是来真的……那么，我稍微认真一下也没关系吧？」
无鞘的刀在那一瞬间于少年手上，绽放出了仿佛名刀出鞘霎那的锋芒。
顷刻，刀光更胜月光，于一室铺洒开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CH.10/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