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露一手（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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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菜的窗口突然探出一张胖乎乎的脸，“沈老您可算来了，快进来尝尝我刚研究出来的好东西。”欣喜的模样使得脸越发的圆了。
老爷子笑着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这样一看就是在家也没闲着，我稍后来。”随后带着古一来到槐树旁，走近了他才发现原来此处还绑了一个秋千。
明白用意的古一默然无语，怪只怪此时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不仅如此，还是个格外瘦弱，身形只能算个孩子，与少年无瓜。
“小一，你先自己玩一会，当初你小泽哥哥搬家就舍不得这秋千了，饿了就来找师傅。”
没想到沈泽修竟喜欢这种小女孩子的玩意儿，“师父，你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老爷子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返身回去，古一看着他进入厨房，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收回目光，打量起面前的秋千。
不同于普遍的木板搭建，这是一个单人的秋千椅，椅身由藤编而成，两侧由手臂粗的麻绳固定在槐树上，这精致做工的秋千当真是第一件，和他印象里用棒槌简单制作的大有不同。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还从来没有玩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透过厨房半开的小窗户勉强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大堂里郑虎和袁园也一边斗嘴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情，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一个纵身坐了上去，踮着脚掌，脚尖勉强着地。本来想着坐一下就好，可现在坐上来了，又想着不知道荡起来是什么滋味。
因为家境的原因，跟着爷爷奶奶的古一从小就是不太受小朋友的欢迎，十次有一次带他一起玩也是欺负居多，有什么好玩的更是没他的份，荡秋千这种游戏，他也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助推工具，从没体验过飞起来的感觉。
尝试着脚尖用力，几次下来秋千也就原地打转，古一急得额头出了细汗。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推力，秋千立马动了起来，古一神情一僵。
沈老爷子从身后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面装了一些葡萄、荔枝、青枣，笑着将果篮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当场被抓包，古一从耳朵开始慢慢的涨红，最后整张脸都在发烫，他可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小泽比你还大，每次来还不是喜欢的很！”老爷子为了缓解小孩尴尬的情绪，断然将自己的孙子拉出来垫底。
“再说，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师父希望你不用那么拘谨、那么懂事，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说出来！”说着伸手递了个枣到古一的嘴边。
古一慢吞吞张口咬住，沈老爷子绕到伸手，再次将秋千荡了起来，失重的快感让他握紧了麻绳，可脸上的喜悦却是怎么也无法掩藏。
他安慰自己，对啊，在外人看来他现在就是个孩子，上辈子的几十年又有谁知道？重来一次就要是弥补遗憾，能将没体验过的都体验一遍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身后时刻关注他的还是师父，他很安心。
老爷子陪了他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再次被厨房的大师傅唤走。
古一坐在秋千上，捧着果盘，慢吞吞的一面吃一面出神，想着几天后面对沈家夫妇应该怎么做会拉满好感度？
突然，一个土疙瘩落在他的脚边。
“嘿，小傻子！”
院门前站着两个穿着运动汗衫的小朋友，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炫彩的皮球，应该是刚运动过，一脑门的汗，脸颊通红还夹杂着几道乌黑的爪印，一副小霸王的姿态。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呢！”
古一听着语气就是找茬的，没有理会，反而拿起一颗葡萄继续吃了起来。
对面的俩人看着古一的动作，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模样憨态十足。
“你们想吃？”有被萌到，古一也无事就询问道。
“谁要吃你的东西。你给我下来，那是我泽哥的，平时都不让我们碰的。”抱着皮球的小男孩气呼呼的喊道。
泽哥……古一心想，难道这两小不点还是沈泽修的小迷弟？
古一从秋千上下来，坐到石桌上，询问俩人，“外面不热吗？这葡萄可真甜啊，就是师父洗的有点多，吃不掉就浪费了。”
“那个也不是你的，你吃了泽哥的东西，你这个傻子可真的太坏了。”这愤慨的语气。
“是吗？可这个是我师父让我吃的。”故意一脸无辜。
“你……你……”眼看着再逗下去别被气哭了，古一将水盘往前推了推。
王恺有点忍不住了，探头往餐馆里寻找，半天没见到沈老爷子的身影有点失望，平日里他们这个点过来沈爷爷总会让他们进来休息，还会准备好吃的，有时候是新鲜的瓜果，有时候是冰镇的绿豆汤，运气好的时候还有雪糕吃呢！
想着瞪了面前的‘傻子’一眼，眼神落在吃食上，却嘴硬道：“你不要想着用这点东西来收买我们。”
“咕咚！”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小胖子阮煊吞咽口水的声音。
古一笑了，没想着再逗他们，“收买你们，你不是说这都是你们泽哥的？你们吃了也不用担心我使坏。”
“真的吗？”小胖子双眼一亮，问道。
“当然！”古一一本正经。
一旁抱着球的王恺还一脸纠结，小胖子就已经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道：“他们都说你是傻子，我看你就挺聪明的，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反正肯定没泽哥厉害！”嘴上吃的不停，也不忘给沈泽修吹一波彩虹屁。
古一：……什么叫都说他是傻子？
他不知道的是，第一次在胡同口，穿着破破烂烂，问什么都不知道，只一个劲的抱着沈老爷子的腿哭着叫师傅，可胡同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谁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存在，再加上沈老爷子自己一脸震惊，这不就证实了他傻子说胡话！
直到两小屁孩离开，他还在想到底该怎么打破流言，这要是传到沈家夫妇的耳中，还没见面就印象分就先是负的。
古一抑郁了，几十年的习惯了，只要一心情低落就手痒的想动手做点什么，当然唯一让他肯定自己的，就是那一手让人赞叹的厨艺。
没到饭点，大厅里也就零星的几桌客人叫了茶水在闲聊，古一寻到厨房，里面空无一人，看到一旁摊在小方桌上各类食材，脑海了已经下意识的跳过几个适合这个时节的吃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自柜子里取出一个海碗，而后熟练的来到食材柜，勺出面粉、淀粉各一碗，三碗清水，加入一勺盐，开始搅拌。拿起食材的那一刻古一周身的气场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手上的动作快到出现重影，他完全沉入其中，这一刻眼里只有工具和食材。
面粉搅拌至顺滑后过滤面糊，待面糊过滤结束，舀一勺面糊放入蒸盘中，这时刚好水开，将蒸盘放进去。这段时间里古一拿过准备好的黄瓜和胡萝卜切丝，熟练的调制油辣子。
好在这是一家餐馆，还是一家开在帝都的餐馆，食材充足，没有的也可以寻找替代品。
拌菜和调料准备好，面糊表面也鼓起来，古一将蒸盘取出放入凉水降温，揭下来后就是一张张晶莹剔透的凉皮，刷上一层熟油。如此反复操作，将所有的凉皮统一切成条。
重新拿出一个干净的海碗，将准备好的凉皮、黄瓜、胡萝卜依次放了进去，接下来就是调料，两勺醋、两勺酱油、一勺芝麻油，一搅拌开，香味瞬间飘了出去。
原本坐在大厅的客人们最先捕捉到这香味，开始交流起来。
都是熟人，大家被这股辣中带酸的香气勾的腹中隐隐做怪，直接唤道：“小郑啊，你们家大厨是不是又研究什么好东西了？干净去弄点上来，我们这些老朋友先给他把把关！”
“是的是的，沈叔一早来了就在后面和杨师傅研究着呢！嘿嘿，这味道我也馋了，这就给您去问！”郑虎应着就朝后厨去。
后院里刚摘好新鲜蔬果的沈老爷子和杨师父也往回走，穿过回廊，杨师傅的脚步一顿，随后鼻翼快速的抽动了两下。
沈老爷子走了两步见对方没有跟上，回到问道：“怎么了？”
“你闻，这气味……”
被提醒的沈老爷子这才发现哪里不对，俩人对视一眼，都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往回赶。
四合院的厨房和大堂是分割开的，只设有一个传菜的窗口，正门是设在后院单开的一扇。
郑虎赶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沈老爷子俩人撞上，看到俩人手中的菜篮子，面色疑惑，“沈叔、杨师傅，你们这是……出去了？”
那厨房里的是……？
三人往里看，厨房里，古一挥舞着瘦弱的胳膊，正伴着海碗里的食物，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里的香味更加清晰！
酸辣、清香，让人垂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露一手（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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