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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还要叫我一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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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后,柳无故揣着琉璃簪子来到了一间酒楼。
京城内寸土寸金,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开酒楼的,背后一定非富即贵。
小二乐呵呵的招呼他:“客官,你要吃点什么,本店新到上好的桃花酒,要来一壶吗?”
“给我间包厢,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柳无故放下一锭银子说道。
小二看着银子,迟疑了一瞬,又笑开了,用手指着方向:“客官这边请。”
“来两个招牌菜,再上一壶桃花酒。”柳无故又放下一锭银子。
小二拿起银子笑得更真了些:“客官您稍等。”
待到菜上齐了,掌柜的也进来了。
看着包厢里从未见过的柳无故,他明显一愣,脸上带着笑问道:“客官,找我有何事啊?”
柳无故突然失笑,但很快敛了笑意,正色道:“你们的招牌菜不错。”
“客官谬赞。”掌柜态度有些自得,显然对于自家酒楼的菜品很有信心。
柳无故又说:“可这酒不好,散酒浓烈才能更衬托菜品的美味。”
掌柜变了脸色:“您是?”
柳无故将琉璃簪拿出来,对掌柜的说:“让你主子来见我。”
“是,我这就去。”掌柜拿着琉璃簪看了看,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待到掌柜关上门退出包厢,包厢内又响起男子低沉的笑。
在现代重病缠身躺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时,便只能看电视,电视看多了,在安插去黎国的暗线时,就想到了谍战片常有的接头方式。
柳无故决定用这种方式时,可从来没想过会是他亲自来接头,毕竟一个看多了谍战片的现代人到古代来做这些事,总有些好笑,只能说世事无常。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个人站在包厢面前敲了敲门。
“进。”
来人急忙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看到包厢里的人时,顿时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柳无故眼底含笑:“怎么不能是我。”
“你到底是谁。”来人赫然是兵部左侍郎文漠。
柳无故将手中的琉璃簪子交给他看。
文漠拿着簪子翻来覆去的看,每次一处都细细摸过。
“行了,上面又没有刻什么花。”柳无故说道。
文漠将簪子交给他,声音压低却急切的说道:“王爷他,还活着?”
“死了。”柳无故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想法。
文漠脸上尽是颓然,浑身像是失了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王爷真的...”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派去柳国打探的人都说,柳帝说王爷在战场上受了暗伤,伤重不治而亡。”
“放他娘的屁!”文漠骂道。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看向柳无故:“你为何会有王爷的簪子,这簪子世间只有王爷手上有一根。”
文漠站起身来:“一个痴傻多年的宰相庶子,为何会与他国王爷有联系。”
“说起来,你好像也叫柳无故?是吧,皇后娘娘。”文漠俊朗的脸上是咄咄逼人的神色,誓要问出个结果来。
柳无故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此簪如见王爷,你就只需要告诉我,王爷死了,你还听不听从他的吩咐,替他做未做完的事。”
“我当然听,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再生父母,王爷想做的一切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帮他完成,哪怕是要我命。”文漠语气坚定。
柳无故又给另一个酒杯斟满酒,这次递给了文漠,“那你现在,就要听我的。”
“王爷将此簪交予你,那便是信任你,王爷信任的人就是我信任的人,”文漠表明自己的态度,接着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去一次柳国。”
柳无故略微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文漠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被他所救,被他所教,是个彻头彻尾的王爷吹。
王爷死了,文漠回不去送他一程必然不甘心,定会想方设法回去,而如今又有一个极好的机会。
“你想在柳江明大婚时去柳国?”
文漠点点头:“年底,柳江明那个狗皇帝大婚,黎国必然要派使臣去送一份礼。”
待到醒过来的小肥啾钻出衣袖时,便看到柳无故正和一个熟悉的人对饮。
那人赫然是每日早朝时都见的兵部侍郎:文漠。
看似天真娇憨的蓝团子眼底闪过困惑,柳无故为什么会私下与兵部侍郎见面。
......
太和殿内,身穿一身绯色官服的柳无故站在大殿之中,站在皆是身穿绯色官服的朝臣之中,犹如白鹤立在了一群鸭子中间,更似火烈鸟站在了鸡群当中。
他身形高大,宽肩长腿,修长白皙的手在绯色的衣袖里若隐若现,勾着人想探究绯色官服深处是否如手指一般线条完美,绯色衬肤色,柳无故本就俊美的脸,穿上这身衣服柔和了丝丝冷峻,更牵人心。
朝臣们穿的都是一样的官服,可这衣裳在柳无故身上才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至少此时龙椅上坐着的黎星宿就是这般感受。
无人知道向来在早朝时坐在龙椅上当装饰的黎星宿此时心里想的是:
待到日后夺回朝政大权,选几个长得好看的官员,别的不说,至少赏心悦目。
“皇上,臣此去盏州,九死一生,前去盏州途中甚至遭到了追杀,好不容易到了盏州,又被山匪虏去,幸得臣机警过人...”洋洋洒洒几百字对自己的夸奖之后,柳无故还没说到正事。
章承恩眉头蹙起,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子,那是他不耐烦或思考时的表现。
其他的朝臣表情都有些古怪,见过吹嘘自己的,没见过能如此吹嘘自己的,真是,丝毫都不害臊。
章承恩低低的咳嗽两声,一位官员立马出声道:“柳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柳无故诧异的看他一眼:“方才本官所说,就是正事,还是这位大人觉得,我说的不是事实?”
那位官员强忍着不耐:“方才柳大人所说,皆是对自己的夸赞,尤其是外貌的夸赞。”
柳无故语气很是不解,转过头来看着他:“本官所说,难道不是事实吗?”
盯着他那张毫无死角,俊美无双的脸,那官员真说不出来不是事实,但是,
“柳大人,这是朝堂之上,容不得你在此放肆,还是说说盏州剿匪的事情吧。”
柳无故对着他轻蔑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本官还是这黎国的皇后,一国皇后的容貌才情乃黎国的脸面,你却说这不重要,在朝堂上说这个是放肆?”
“你把皇上置于何地,把黎国置于何地,还是说你在黎国为官,心里想得却是柳国!”柳无故的声音变得冷厉,一字一句的说道,字字诛心。
那位官员气急,呼吸变得粗重,胸口不停起伏着:“你,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柳无故咄咄逼人的气势消散,对着那官员突然一笑:
“皇后乃一国之母,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娘。”
章承恩捋胡子的手停了下来,厉声喝道:“柳大人!你可知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与他同时出声的,还有宰相柳永昌:“放肆!”
柳无故最后一句话,可把朝堂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拐着弯的说朝臣们是他儿。
黎星宿高坐龙椅之上,眼底含笑,柳无故是他的男后,若这一大殿的朝臣都要叫柳无故一声娘,意思就是皇上就是他们爹。
柳无故故作惊讶的说:“谨言慎行这四个字我当然懂,刚刚才跟柳相和章大人学会。”
在柳无故禀明盏州事情之前,柳永昌和章承恩两个人联合其他的朝臣将皇帝一顿批评,话里话外都是黎星宿驽钝,批改的奏折不堪入目,对于朝政一窍不通。
数落完之后又说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让黎星宿拿主意。
而黎星宿给了主意,柳永昌和章承恩两人定要为难一番,再施恩似的说一句:“陛下圣明。”
柳无故见在柳永昌章承恩两人说话时,小皇帝面上带着歉意,嘴唇紧抿,原本淡色的唇被碾至浅红,他总觉得他从小皇帝的脸上看出了委屈。
“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的意思不就是事实是什么就说什么吗?”柳无故接着说道:“柳相和章太傅二位大人为了让陛下早日成长,能够独揽一面,对陛下谨言慎行的批评,本官方才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柳无故的话语铿锵有力,暗含伤心:“本官一直将柳相和章太傅视为黎国栋梁,一直以二位大人的行为举止作为自己的行事标杆,难道,本官错了?”
章承恩铁青着一张脸,看向柳永昌,心中冷笑:这就是柳永昌教出来的好儿子。
柳永昌阴沉着看柳无故一眼,又抬头看向黎星宿,眼神中暗含威胁。
黎星宿轻咳一声:“皇后,还是说说盏州剿匪的事吧。”
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似湖水泛起涟漪,柳无故此番竟是为他出气,目的是为什么?
向他示好?没有必要,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是单纯的为他出气还是别有所求,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心思缜密的天子惯会带着利益去看接近他的每一个人,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头多了,也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更何况,柳无故在这之前还私下秘密见了兵部侍郎,两人相谈甚欢。
一个痴傻多年的皇后,为什么会认识兵部侍郎。
但黎星宿没办法否认,他内心深处的那丝欣喜。
说那丝可能有些小,毕竟某位皇帝陛下需要紧紧抿着唇,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微漾的笑。
柳无故知道凡事不能太过,见好就收:
“盏州知府和盏州守备二人互相勾结,以守备兵伪装成山匪,抢夺钱财,强取民女,在盏州犯下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