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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与山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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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惊诧回头，看到王妃大人脸色格外苍白，坐在轮椅上。
“妈妈！”山治看到妈妈突然出现，吃惊，眼里一下漫出水雾，扑进妈妈怀里。
“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没事，山治。”
在静谧里，忽然出现的人，让不安的善难以置信，空茫的眼怔怔地睁大了。
那股气息，在梦里曾感知过。
疼痛涌起，善的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一下闭紧了眼。
气息靠近了病床。未几，一只冰凉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善的发。
明明不是……可是，为什么，这样相似……
善忍着痛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朝过来，咬着唇。
女人就在床边，看到孩子真的苏醒，虚弱的面容都是欢喜，“孩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像梦里一样，善听到了那道温柔的心声，从始至终都没有模糊过的心声。
痛楚仿佛也被抚慰，善清晰地知道不是梦里的人，只敢小幅度地点头，克制住心里的亲近，空茫的眼里还是不可避免水汪汪的。
“那就好，没事了，以后无论经受什么，都不用再害怕。”
声音，也很相似……
善哀伤地感知着一切，忍住泪不要掉落，女人却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善，带着安抚意味。
泪滴一下凝固，善感受到手上的温暖，不舍的感情上涌。
山治在妈妈怀里，怔怔地出神。
那个孩子空茫的眼看不见，正很专注很专注，小心翼翼地倒映着妈妈一个人，褪去了坚强的外衣，对妈妈露出了很柔软很脆弱的一面……
女人怜爱地擦去善的额头上的汗，极尽温柔，“我知道的，乖。”
“不要着急，继续在这里休养，别担心，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什么都说不出来，除了惶然不安，更多的是悲伤。善点头，不再想要说话，只巴巴地望过去。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虚弱，想到什么，提起最重要的事，“孩子，你现在还记得自己来自哪里吗？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等你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山治在妈妈怀里，回神，担忧地仰望妈妈的面容，又看向那个悲伤的孩子，看到那个孩子的手指在妈妈的手里动了动。
“和……和之……是和之国吗？”
声音渗入心灵，善可怜巴巴地点头。
仿佛构建了一座心灵的桥梁，善良的女人点头，紧接着，又温柔念出那个字，“是……善吗？”
“真是很好听的名字，是妈妈帮你取的吗？”
手被握住的感觉唤回一些画面，善忍住难过，点头。
善……
山治在心里重复那个名字，下一秒，想起那个孩子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吓得看过去。
可是，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那双看不见的红宝石一样的大眼睛，仍然巴巴地看着妈妈，一眨不眨。
病房里，小王子不知为何，隐隐怅然和焦急。
“好，我记住了哦，善……”
这一切发生在病房里，王妃大人和这个孩子的交流让旁人震惊又动容，艾博尼在一旁，想起了什么，赶忙提醒，“对、对了，王妃大人，您说对山治大人也有话想要说，您尽快吧。”
小小的山治压下心里的感觉，想起了什么，闷闷地出声，“妈妈，你和父亲……说了什么？”
女人微顿，善却感受到了什么。
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一如往常地温柔，“没有说什么。”
一只手握住了善，一只手握住了山治，女人无比认真，“山治，不要再想那些，只要记住妈妈接下来的话。”
“山治给妈妈做的是世上最好吃的料理，妈妈真的很喜欢。如果可以，妈妈希望一辈子都能吃到山治做的饭。”
“所以，山治以后只要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山治一句句地听着，想起那句斥责，眼泪一下伤心地砸下来，“妈妈，真的吗？”
“妈妈从来不会骗山治的，山治的梦想，是很美好很美好的梦想啊。”
山治含着泪，点头。
“好了，不要哭鼻子了，山治，还记得你和妈妈说过的吗？善还在看着你哦。”
善的眼看不见，还在愕然地倒映着女人温柔的侧脸。即使出口的是安抚，善也听不见，心灵感知到的只有悲语。
山治看过去，只见床上的孩子朝过来，好像在怔怔地看着自己。
小王子一下埋进了妈妈的怀里，揉着眼睛，闷闷地不出声。
女人脸色苍白，弯着蓝色的眸，“山治害羞了吗？”
山治拼命把眼泪擦干净，才探出头来，只是圆溜溜的眼睛还红红的。
“王妃大人，王妃大人，既然您交代完了，现在就该休息了。”艾博尼在一旁，忍不住劝道。
和国王大人说完话后，王妃情形格外危险，打了一针后，就执意要上来。
王妃大人，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
所以想在清醒时分安排好所有的事吧，包括自己几个孩子，还有这个救起的孩子……
离开之后，山治大人应该是最伤心的，没有了王妃的依靠，以后在城堡里也就更孤独了。
山治眼巴巴地看着，女人却把山治放下了，“妈妈该走了，山治就不用来啦，还是在这里和善一起吧，让妈妈一个人休息就好了……”
“妈妈，可、可是我想……”
女人的身躯越来越沉重，眼里忍不住晕染出了水光，温柔地出声，“山治，相信妈妈，妈妈从来不会骗山治的。”
“还记得对妈妈说过的吗？”
“山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失去心中的勇气。”
“和善一样真正坚强起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病房里，女人微笑，大手轻轻地将两个孩子的小手交叠在一起。
山治感受着妈妈的动作，感受着那个孩子冰凉的小手被自己温暖着，大眼睛愕然，湿湿的，看过去。
善想着那些心声，仍很不安。
心声，悲伤的心声……
女人摇头，温柔地摸了摸善的面颊。
“妈妈，我会坚强起来的。”山治覆盖着善的小手，眼睛红红地，忍着泪，想让妈妈相信。
“好，妈妈知道了。”
“虽然这回的料理被不小心摔坏了，但是没关系，山治下回再做给妈妈吃可以吗？”
“妈妈保证，绝对会一直等着山治来的。”
山治担忧而不舍地看着妈妈，泪又要涌出来了，余光看到了那个纯白的孩子，感受到手下握住的冰凉的小手，又拼命忍住。
听到妈妈最后一句话，山治才放心，“好，妈妈！”
医生看着王妃的样子，心里也是一凉，示意了一下艾博尼，赶忙推着人出去了。
善还在朝着门口，出着神，脸色发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病房安静下来，护士看着离去的王妃，强忍难过，“山治大人，就劳您告诉这个孩子吧，现在该给她注射的是B型修复剂，能减轻余痛，舒缓精神，让她不要害怕。”
山治仍在擦眼泪，回过神，凑过来，学着妈妈的动作，笨拙而温柔地安抚，“要、要给你打针了，不要怕。”
看到那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山治在一旁出声，“你也很担心妈妈吗？不要担心，妈妈向我保证了，会没事的。”
尽管也很不安，小王子还是忍着难过出声，安慰着善。
心声渗入，善的脑海里瞬间有什么飞快掠过。
是……是和柯拉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那种突如其来的见闻。
真的会没事吗？
“现在就要打针了，不要害怕。”
善回神，压下担忧和不安，可怜兮兮地点着小脑袋。
谢谢你……
那双血色的眼睛泪汪汪的，望过来，像注视着妈妈一样，开始很完整地倒映着自己。
山治愣住，无意识地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善手心的冷意在被温暖驱散。
随着微弱的痛觉，液体注入，善还在想着那道气息，想着听到的难过的心声。
对不起，山治，妈妈真的太没用了……发生的一切，妈妈是如此地无力……你们身上的感情，明明是这个家族最珍贵的宝物，妈妈拼尽一切想要守护下来……
山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尽管有许多艰难险阻，尽管没有人理解你。可是，妈妈，想永远守护你的梦想……
“山治大人，我先出去一下。”
山治点头，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小小声地做着自我介绍，“你、你好，还没告诉你，我叫山治。”
山治想起什么，呐呐地征求意见，“妈妈说，你叫善。”
“我可以叫你……善善吗？”
曾经，善以为自己不会再活下来，可是，她被救了下来，带着柯拉先生的那一份希望。
善忍住泪，吸吸小鼻子，感受到身躯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就算想要回报，也什么都做不了。
想起了梦里难过的倾诉，善朝向身旁，忽然听到了询问的话语。
善善……
那个称呼仿佛刺中了什么，善的脑海里忽而闪过了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有着巨大的龙角，长长的胡须，左臂有龙鳞纹身。
是谁，也曾那样唤过她吗？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山治等了好一会，捏着手，磕磕巴巴，“不、不可以吗，没关系的，那我……”
善回过神，手指动了动，山治怔怔看着，一下抬头，“诶，可以吗？”
看着苍白的孩子用力点头，巴巴地朝向自己，好像决定了什么大事似的，山治的心扑通扑通，眨了眨眼。
在善耗费了精力、复又睡着的时候，山治屏住呼吸，在紧张的心里，悄悄地唤了一句善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