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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林狩猎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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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槐左思右想,能想到的最好的刺杀皇帝的办法就是——侍寝。
喻星槐在心里谋划着,等哪天皇帝召他侍寝,他就可以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杀死皇帝,然后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这样,即便没有皇宫细作掩护,喻星槐照样可以平安离开皇宫。
只是喻星槐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帝根本不召他侍寝这件事。
几日之后的夜里,喻星槐就要睡了,宫女秋华捧着一件雪白的衣裳进了他的寝殿。
此时喻星槐正在拆胸口的棉花,听到动静后立马绷紧了身子,把拆完棉花的那一半身子别了过去。
秋华拱手奉上白衣,道:“恭喜小主。”
喻星槐疑惑道:“怎么了?”
秋华道:“皇上的贴身太监桌腿公公传了皇上的口谕,说皇上明日邀您去狩猎,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
桌腿这个名字喻星槐在刚来皇宫的时候听过,他真的好奇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别人说出来的时候不会想笑吗?
喻星槐道:“好,知道了,把这件衣服放在那里吧。”
“是。”
看着秋华把衣服放在梳妆台上然后离开,直到关门声响了喻星槐才放松下来。
他起身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是套纯白的衣服,就连衣服上的花纹也是白线绣的。
这是一套女装,领口较大,喻星槐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喻星槐是个敬业的刺客,他还在想着,如果明天狩猎时刀剑无眼他误伤了皇帝,是不是也算正常的?
三秒钟后,喻星槐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古代!皇帝就是天子,不管是不是误伤,只要伤害到了天子那就是要被砍头的!
此路不通,那喻星槐还有别的路可走。
隔天,喻星槐在喉结处系了一条白色丝巾,只是他手脚笨拙,系的有些丑。他叫染月来给他化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妆,看着镜子里娇艳欲滴的美人儿,他自己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临走前他还特意在胸口多塞了一半的棉花。
这是喻星槐来到皇宫后第一次面对皇帝,他要把自己打扮的足够动人,这样才有机会勾引到皇帝。
朝堂外。
正门前的麒麟铜像上站着一个拉满弓弦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戴着黑色面具,身上穿的黑袍上绣着龙的纹样。
男人身后守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官员,从衣着来看,是个正二品的官。
官员道:“皇上,你年过二十,该给大晟迎一位皇后了。”
男人突然转身,利箭瞄准了官员的额心。
半晌,男人把弓箭丢给一旁的太监,道:“朕都不急,舅舅急什么?”
这位官员就是那日劝谏皇帝的国舅爷——袁臣忠。
袁臣忠道:“一国不止要有国君,还要有国母才算安定,这样百姓心里才会安稳。”
“参见皇上!”
喻星槐好不容易从南槐殿赶到这里,只从百阶下看到皇帝站在麒麟铜像上的背影就紧张地跪下磕了个响头。
皇帝回身看了一眼,又对袁臣忠道:“既然舅舅这么希望朕给大晟迎娶一位皇后,那就她吧。”
此时喻星槐正往台阶上走,这台阶不同于普通的台阶,比一般的台阶要矮一些。喻星槐嫌一阶一阶地踩太麻烦,于是两阶两阶地踩。
反正这件衣服裙摆直到脚下,只要他仪态端庄,别人就看不清他一下上两阶台阶。
只是快要走完所有台阶时,喻星槐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没站稳趴到了地上。
袁臣忠见状道:“这……一来她仪态不够端庄,二来,她虽样貌和中原人相仿,但始终流着西域的血……”
“哦。”
正在爬起来的喻星槐压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看着他,于是仔细清理了一遍身上的土渍。
当他抬头时,脚也不自觉抬起来,眼睛正好对上正在看他的两个人,于是一个惊吓,身子又朝着地面去了。
这次他没有完全摔到地上,因为皇帝从麒麟铜像上一跃而下,一手撑住了他。
喻星槐尴尬地道:“谢……谢谢啊。”
等到喻星槐站直了身子,皇帝的手保持原来的姿势,掌心对着喻星槐的胸口。
皇帝摩挲了几下手指,面具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皇帝道:“真软。”
“嗯?”
喻星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用棉花垫的胸陷下去了一块,现在他两边的胸一大一小,看起来十分别扭。
“啊……啊咳咳咳咳~”喻星槐用力捶打着另一边的棉花,咳嗽道:“是,是哈哈哈,是软哈咳咳咳咳……”
一旁的袁臣忠见状蹙起眉来,转身看向了别处。
“好热啊皇上。”
喻星槐假借抬手扶额的姿势垂眼看了一下胸口,被他捶打的那一边的棉花更小了。
于是他转了个身,边咳嗽边小心捶打大一点那边的棉花,道:“咳咳咳,怎么又冷了,皇上您也注意一下身子吧。”
喻星槐垂眼瞄着自己的胸部,直到两边一样大小才转身面对皇帝。
而皇帝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
“皇叔!”
来人即便是在马上也能看出他的身躯高大,他身上背着弓箭,额间系着一条红绫,脸颊上隐约能看清有一道四五公分的疤痕。
“皇上!”
袁臣忠严肃道:“宁亲王骑马到朝堂之前,这不太妥。”
皇帝道:“妥与不妥都在朕心里,舅舅就不要劳心了。”
此次狩猎在距离皇城不远处的小山林里,除了皇帝、喻星槐和宁亲王,只有十几个侍卫跟着。
他们每人有一匹马和一把弓箭,只有喻星槐没有弓箭,虽然疑惑,但是他没有多问。而且他以前从来没骑过马,第一次上马有些不适应,有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到了山林里,皇帝带着四五个人自由狩猎,没有弓箭的喻星槐只能骑着马在山林里溜达。
宁亲王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溜达,他们身后跟了五六个侍卫。
林子里还有去年留下的残叶,一群人一步一步地闲逛着,地上的残叶沙沙作响。
宁亲王道:“前段时间带兵打仗,没有赶上西域使臣觐见。”
喻星槐不知道说什么,只道:“王爷威武。”
宁亲王轻笑道:“你在西域也时常骑马吗?寻常女子上了马总是要受惊吓的。”
喻星槐道:“嗯……是马儿乖顺。”
宁亲王又道:“你也算是皇上第一个迎进后宫的人了,虽然他没有给你什么位份,但这何尝不是一份恩宠呢?”
喻星槐突然懵了一下,道:“第一个?皇上的后宫没有其他女人吗?”
宁亲王道:“皇上总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你看他整日戴着面具就知道了。不过本王倒也觉得皇上这样十分可爱。”
喻星槐心疑宁亲王是在骗自己,因为他所听到的皇帝不止暴.政,而且还贪恋美色,但是转念一想,自他皇宫之后,确实没有被召见过。
关于皇帝到底是否贪恋美色的这一问题还没得出答案,喻星槐便听到面前传来男人的声音。
戴着面具的皇帝,道:“怎么变小了?”
“嗯?”
喻星槐想了想,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才知道皇帝是在说什么。他现在更加怀疑宁亲王的话了。
喻星槐羞愧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亲王道:“来时看到街上有人在抗议,说去年上缴朝廷的粮草太多,皇上……不考虑下发一些粮草来安抚民心吗?”
皇帝的弓弦拉满,瞄准远处的一只梅花鹿,道:“不考虑。”
弓箭顷刻间离弦,梅花鹿直躺在地上挣扎,几个侍卫策马朝梅花鹿的方向去了。
宁亲王又道:“如果不加以安抚,恐怕会引发暴动。”
皇帝却轻描淡写道:“暴动?不怕死的人,朕就给他一个归宿。”
喻星槐闻言心惊了一下,还不等他回想起他听到的关于皇帝曾经的那些暴行,皇帝就又道:“游戏要开始了。”
喻星槐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皇帝,只觉得他脸上的面具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喻星槐又看向宁亲王,宁亲王的眼睛里透着些悲悯,道:“这……他的身份不适合这样,皇上还是改日换人如何?”
皇帝从身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根箭,在银质护臂上划了几下,道:“什么人不是人?皇叔想得也太多了,她既然来了皇宫,就是朕的女人,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喻星槐的后背突然冒起冷汗,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皇帝的箭已在弦上,宁亲王叹息道:“跑吧,骑着你的马,跑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喻星槐咽了口口水,身体有些发僵,他笨拙地叫马调了个头,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宁亲王请求道:“放过他吧皇上。”
“皇叔从小最疼朕了,怎么现在朕想玩个游戏都不行了?”皇帝又对着刚在马上坐正身子的喻星槐道:“美人儿别害怕,朕给你时间。”
别害怕?几天前的夜里,皇帝拉着喻星槐的手也是这么说的,同样的语气不同的场景,让喻星槐心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个皇帝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喻星槐突然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差人送来这件白衣。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的手疯狂地甩动缰绳。马儿似乎体会到了喻星槐此刻的心境,奔跑地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山林狩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