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菩萨之许一人偏爱》东君雪姬

31、第二十九章 突变

　　“阿舍，你这是什么武功？”石头和尚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方才阿舍施展的武功石头和尚从未见过，如此飘忽神奇的功法肯定需要强大深厚的内力，他着实有些担心内功底子较为薄弱的阿舍是否能驾驭得了。
　　石惊天也有同样的担忧，一见石头和尚脱困，便立刻跃到阿舍身边，对莫如风扑向宋青云的举动视若无睹。
　　阿舍侧身回眸，面上没有任何异状：“师父，这就是之前阿舍跟您说过的意外收获，不过眼下不能给师父详细展示，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宋青云和莫如风两人再说。”说罢率先走出大厅。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见阿舍确实面色如常，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又听到外面宋青云连声呼唤石惊天，于是压下心中的疑虑一起出了大厅。
　　大厅外庭院前，莫如风正气势汹汹地一步步朝着宋青云逼近。
　　宋青云喊了几声都没见石惊天出来，被逼得趔趄后退的同时故作欢笑安抚道：“前辈！前辈息怒。青云怎么可能会想要连前辈一起射杀呢，青云还以为前辈早已按计划闪开了。”
　　莫如风怒容满面道：“宋青云，别再花言巧语，我忍你很久了！今日即便老夫杀不了石头和尚，也要先杀了你给向阳偿命。”说时抬手五指成爪便欲出招。
　　“站住！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宋青云色厉内荏地呵斥。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莫如风冷笑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还敢威胁他。
　　宋青云飞快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骨笛：“看！你早就中了我的七笑断肠红。你以为玉花露是那么好喝的！”
　　他同样冷笑地看着莫如风，他自知自己是与虎谋皮，又怎会不做防范。
　　“原来你——”莫如风想起宋青云几次三番十分主动地劝自己喝下那玉花露，大惊失色。
　　宋青云将骨笛举起，目露惋惜冷笑道：“原本我还不打算这么快催动毒性发作。现在，你是自己找死！”说罢立时吹响了骨笛。
　　莫如风只觉这笛声一响，体内血液开始快速流动隐隐沸腾起来：“宋青云你个卑鄙小人！”
　　他恨恨地朝笛声响处踉跄扑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简直恨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
　　宋青云行动自如飞快闪身，毫不留情地加快了吹奏的速度。
　　“啊啊啊——”莫如风感觉仿佛有无数刀刃在狠狠地切割五脏六腑，额上手上青筋暴起，痛到极致再也忍受不了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更觉体内气血逆转，鲜血从眼中、鼻中、口中流出。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片刻，最后全身猛地一僵，竟就此气绝身亡！
　　阿舍等三人从厅内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横行漠北多年的漠北双鹰竟都是死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中，且皆因毒发身亡，不得不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师傅——”冷氏兄妹闻声赶过来，便见莫如风已气绝倒地，到底是多年的师傅，兄妹二人面露悲色，齐齐跪伏在地。
　　“惊天！惊天你看，既然你们说莫如风作恶多端，我已经替你们将他解决了。之前他要去抓你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与先生无关呐。”
　　宋青云一见到石惊天走出来，立刻上前想要靠近。
　　“宋青云你——”冷氏兄妹听他竟如此厚颜无耻地将事情都推卸到师傅头上，气得直冒火。
　　石惊天上前一步，冷冷地问道：“那么你多番算计我爹的事又该怎么说？”
　　之前在厅内时情况紧急，他的那声高呼连阿舍和石头和尚都没留意到，此刻听到他竟如此自然地以父亲称呼石头和尚，阿舍和石头和尚皆是惊喜地看向他，宋青云却已经呆住了。
　　“惊天，你说什么？”
　　石惊天盯着他，目光冰冷没有任何温度：“我说，你多番算计我爹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你承认他是你爹？”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石惊天斩钉截铁地答道：“他本来就是我爹!”
　　“你忘记你娘是怎么死的了？”宋青云简直难以置信。
　　石惊天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我没有忘，我娘是你害死的。”
　　宋青云如遭雷击：“什么——你说什么？”
　　“我想了许久，我娘早就放弃了九冥玄功，而她也不可能会把这武功传给郭放。这些年来，郭放一直想拿到九冥玄功的秘籍，可始终没能得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是你把秘籍给他的。而我娘，我娘就是死在这九冥玄功之下。换句话说，你，才是杀害我娘的真正凶手！”
　　石惊天眼底的阴霾与恨意浓浓涌起，全身上下开始笼罩着杀意。
　　“不！不可能！我不会害死她的。她是我心中的最爱，我怎么可能害死她。”宋青云被他这一番话句句砸在心头，眼神有些呆滞空洞，“是郭放，是郭放偷走了秘籍，我没有，我没有！”
　　他恍惚的神色有片刻清醒，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取出一个木质灵牌，牢牢握着朝石惊天高高举起：“你看，你看！我连她的牌位都带在身上，我是那么地爱她，我怎么会害她呢？”
　　石惊天看见那牌位不由一愣，石头和尚的目光也变得复杂。
　　宋青云的神情又开始变得恍惚，将灵牌紧紧拥在怀中，喃喃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白玉，我怎么会害你，我怎么忍心害你呢？是他们说谎，他说谎！他虽然是你的儿子，可是他说谎！白玉，不要相信别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把秘籍给郭放，是为了对付石慕云，所以你死在郭放手上，是石慕云害的，我并没有打算害你呀。你为什么要跟他拼命呀，你明明是拼不过他的。这么做不就等于是我把你害死的吗？”
　　他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是我，不，不！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你的仇人！不！”
　　宋青云突然癫狂发笑，手上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灵牌，动作温柔急切得仿佛是在抚摸着心爱之人。
　　石惊天再也看不下去，他怎能容忍有人如此侮辱自己的母亲，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宋青云手上的灵牌，看到上面刻的字，眼中寒光大盛，声音冰冷刺骨：“白玉是我娘，是我爹石慕云的妻子，不是你的！你不配立这个牌位！”
　　话音未落，他右掌用尽全力一劈，顿时将灵牌劈了个粉碎，只剩一个底座握在手中，指尖一松那底座便直直掉落在地上。
　　石惊天动作极快，宋青云还没从他冰冷的话语打击中反应过来，醒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牌被毁，顿时惨叫：“不！”
　　他整个人扑过去，将那仅存的底座紧紧抱在怀中，全身颤抖，眼神越来越浑浊，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忽高忽低，便如疯子发出来一般，最后停留在“呵呵”的傻笑中，只颠来倒去地把玩着灵牌的底座。
　　众人仔细看时，才发现他竟是无法承受多重打击直接疯癫了。
　　转眼之间，莫如风与宋青云一死一疯，众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泛起丝丝怅然。
　　“阿弥陀佛！”石头和尚再次道了一声佛偈，准备上前将已经疯癫的宋青云带往大觉寺，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阿舍虚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师父—”
　　他转头看时，大吃一惊：“阿舍！”
　　但见阿舍倚门而立，面上已是一片煞白，紧抿的唇角渗出刺眼的猩红。
　　阿舍只觉满口腥甜眼前阵阵发黑，之前被强行压下的气血开始翻涌，体内全身的经脉仿佛被硬生生劈开般钻心生疼，身子一软便轻飘飘地径直往后倒去。
　　眼眸半开半阖之际，她瞥见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正疾如风驰朝自己奔过来。
　　仿佛经历了几个轮回，又仿佛不过须臾，石惊天那张俊颜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清晰，片刻之前还带着冰冷寒意的脸上满是惊惶。
　　紧接着，阿舍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没来得及看清身后之人是谁便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阿舍！”
　　“阿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