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菩萨之许一人偏爱》东君雪姬

12、第十章 约定

　　阿舍和阿得见师父近来越发烦躁，都不敢在室内说话笑闹，又不放心留石头和尚一个人在精舍，姐妹俩索性取了棋盘在院中对弈。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透过竹窗往里观察石头和尚的动静，见他气息越来越急促，姐妹俩齐齐放下手上的棋子起身。
　　“师父最近的情绪似乎十分不稳定，脾气也越来越大了。”阿舍神情带着明显的担忧。
　　阿得脸上也是愁眉不展，低声道：“可能是师父遇到了什么难题参悟不透吧。”。
　　阿舍抿了抿唇，转过身往外走了几步，离窗口有些距离才说道：“还会有什么难题。说穿了，就是为了师娘的死，还有石惊天对他的不谅解。”
　　“师父与师娘的事情，我们所知的并不多。从师父收藏那把梳子收藏了那么久，和师娘临死之前的悔悟来看，师父与师娘从前必然有有段恩爱的过去，师父一时看不破也很正常。”
　　阿得叹息，又心疼地看着阿舍：“不过，师父和石大哥不肯父子相认的事情，不但苦了师父，也苦了姐姐你。”
　　阿舍微怔，垂眸道：“我有什么好苦的。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我尊重他的选择。现在这样对我而言，也没什么不好。我只要有你和师父就够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精舍里石头和尚痛苦的喊叫声。
　　“师父——”姐妹俩再顾不得其他，急忙冲了进去。
　　石头和尚终究还是触发心魔，即使是老禅师的到来也未能使他开悟，反而让他越发怀疑自己选择的道，愤怒离去。
　　“老禅师说要拔除师父的心魔，须从祸源处着手。这祸源处，多半便是师娘的死。可这么长一段时间师父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引发了心魔呢？”目送老禅师离去，阿舍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心魔其实一直潜藏在师父的心中，而师父这段时间刚好又遇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阿得目光若有所思，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
　　阿舍灵光一闪，忍不住惊呼：“莫非是我们那天的谈话，师父也听见了？”
　　姐妹两人想起了当日的争执，阿舍本意只是为了激起阿得的求生之念，万万没想到石头和尚听了之后会引来心魔发作，不由得面面相觑。
　　半晌，阿得回过神来拉着阿舍的手柔声安慰道：“我想，师父肯定也认为姐姐的话在理，所以才会难以抉择。情关本就是修行路上的一劫，师父一直压抑着心结总有一天会爆发，若到那时只怕会更加凶险。姐姐千万别多想。”
　　阿舍抿唇道：“那天说的话我自是问心无愧。就算当着师父的面，我也还是会照实说的。只是突然觉得，情之一字误人不浅，连师父这样的修为都难逃此劫。”
　　她抬头望向天空，突然轻声道：“阿得，我有些想念当初我们陪同师父一起行走江湖的日子了。”
　　阿得闻言默然，脑海中也浮现出这些年师徒三人惩恶扬善的自在生活。
　　“等师父突破此关，我们就出去走走。长安虽好，一片天空看久了也怪腻的，我想去看看海。阿得，你觉得怎么样？”
　　阿舍一改方才的惆怅惘然，素瓷般白皙的脸上带着向往，看着阿得笑意盈盈地问道。
　　阿得浅笑如莲，眼神里也流露出满满的憧憬：“好啊！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们虽非仁者智者，多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位少女坐在院中，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仿佛是在等着石头师父回来，又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彼时阳光明媚，一派岁月静好。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半道上石头和尚与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男子以及一个塞外装扮的中年男人剑拔弩张的对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