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琴弦》牙果

5、第 5 章

　　秋日的上午，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里，莫音站在窗边拉琴。季常林在大厅的中央拿着高尔夫球杆在迷你微缩高尔夫场上练习，身后的佣人换了几支球杆给他，他都不甚满意，看来他今天状态不是很好。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球杆对莫音道：“小星星，不要拉琴了，过来。”
　　听到他声音的莫音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放下琴走了过去。
　　“来，你试试。”季常林拿过一支球杆递给他。
　　“不，我不会的。”莫音连连摇头。
　　“没事的，我来教你。”季常林把莫音拉到自己的面前，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手把手的教他。“来，慢慢的……手这样握球杆……腰稍微弯一点……对……这样……腿再分开一些……”说着季常林把腿伸进莫音两腿之间用力让他分开。
　　这个小小的动作莫音有些不自在，脸也有些红了，他有些别扭的甩开季常林，“我知道了，是这样吗？”
　　看到莫音挥了几下球杆都有模有样的，季常林道：“是的，不过要更用力一点……这里……”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练习，一门心思教起了莫音。
　　莫音挥了一会儿就有点不耐烦了，本来他对运动就没什么兴趣，更别提这种慢节奏的球类，枯燥的简直想让人有想睡觉的欲望。他实在对这个提不起来兴致，有点发酸的双手实在不想继续在这里挥球杆，只想去拉琴。
　　他停下手里挥球杆的动作转头对季常林说：“我好像真的不是很擅长这个…….”
　　“那就多联系，像你练习小提琴一样，练多了就会了。”季常林擦着手里的球杆道。
　　“可是这个和小提琴是不一样的，我对这个…….”莫音试图辩解。
　　“不感兴趣是吗？”季常林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他道：“没有谁生下来就会的，你的小提琴不也是慢慢学的？兴趣慢慢就来了。”
　　“可是…….”
　　“还有，下周我要和徐董事长一起去骑马，你也去。”季常林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骑马？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被马踢过，我有些害怕马，也不会骑。”莫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季常林。
　　“高尔夫，马术…….除了小提琴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要跟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只要我喜欢你都要学会喜欢，知道吗？”季常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里的球杆。
　　莫音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走到门口，佣人递上外套替他穿上就离开了。
　　一周后马场上，季常林正牵着马和徐董事长说话，就看到远远的有一个人骑着马飞快的向这边跑来，仔细一看居然是莫音。显然他的骑马技术并不熟练，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但还是死命的握着缰绳。身后的教练和马场管理人员在他身后拼命追着他，他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点都没有放慢速度。
　　季常林看到这样的情景惊得简直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是个不要命的。他利索的上马向莫音骑过去，强制性的把他拦下，“你给我停下来！”
　　看到季常林过来，莫音猛的拉了一下缰绳，煞那间的停止让他差点被马甩下去。他看着季常林，大喘着粗气道：“我会骑马了。”
　　季常林有些薄怒：“你这是在干什么？”
　　似乎停下来以后才找回理智，对于自己刚才疯狂的举动莫音也开始有些后怕了，身子也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骑马啊，你不是说我要学会骑马吗？我会了。”
　　季常林有些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道：“你这算是会骑马吗？”
　　“怎么不算，我……”正说着，那位徐董事长也骑着马慢慢的走过来了，他看着莫音笑着对季常林道：“这就是你的新宠吗？”
　　季常林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他转过身道：“我来介绍，这是徐董事长，这位是......小星星，”说着他意味不明的看了莫音一眼，“一个总让人感到意外的小东西。”
　　“哈哈哈……”听到季常林的介绍，那位徐董事长大笑了几声道：“看来外头说季先生有了个心爱的小朋友这话不假啊。”
　　莫音握紧了手里的缰绳，什么话都没说。季常林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季常林的事情谈好了以后，那位徐董事长就先行离开了。季常林对莫音道：“我教你骑马吧，你那种的要命的骑法以后还是不要了。”
　　莫音调皮的笑了笑，点点头。两个人并排在马场上骑着马慢慢的转悠起来。
　　“左……右……左……右……好……骑得不错……”季常林一边指导他，一边对他演示，“这样……明白吗？好……对……咱们骑得稍微快一点……”
　　“接下来闭上右眼……”
　　“不行，我不敢……”
　　“那就左眼，闭上了吗？“
　　“没有其他要领了吗？”
　　“骑马时用一只眼睛是很重要的事情，这样骑的话，你就能顾及其他人了，明白吗？”
　　“真的这样吗？”莫音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我传授给你的是对小星星的绝不外漏的独家秘诀。”季常林笑着说。
　　莫音也笑了，故意昂着头，骄傲的说：“那我很快就会骑得比你还好。”
　　“恩，这个的话，要练好长时间，或许得几年呢……”
　　“哼，我现在就骑得比你快。”说着莫音用鞭子抽了□□的马一下，猛的冲到了前面，季常林笑着摇了摇头，也追了上去。
　　又到了孙教授来为莫音上课的时候，作为国家交响乐团的首席，莫音知道他一定很忙。但是每次上课他都从未迟到或者缺席过，而且非常的认真负责，对于这点莫音很感动也很感激。
　　这天上完课，佣人端上了茶和点心，两个人闲聊了起来，莫音问：“当时您是怎么进国家交响乐团的呢？”
　　孙教授喝了一口茶，笑着说：“说来惭愧，国家交响乐团一般不会收像我这种没什么大型演奏经验的新人的。而且我那天演奏的很糟，跟其他人比起来一点竞争力都没有，感觉像是招揽游客或是行为艺术。”
　　听到他这么说，莫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后来是怎么回事呢？”
　　“可能我比较幸运，刚好那天前首席也来了，她对指挥和当时的首席说：‘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别人都紧张，只有他不紧张，还能这么乱来，选他准没问题。’我就这么留下来了，连第二次甄选都没有。”说道往事，孙教授也露出怀念的神情。
　　“您从没紧张过吗？”莫音问。
　　“紧张过。”孙教授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但是越来越少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有时间你可以来看我们演出，新年前后的公演会很多，这样也有利于你学习。”
　　“恩，我回去的。”莫音很开心他能邀请自己。
　　“其实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孙教授看着莫音很认真的说。
　　莫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想对别人的生活评论什么，每人各有选择，但是我很开心你还继续执著于小提琴，不管在什么境遇下都没有放弃。光靠音乐是生活不下去的，这个我很明白，但还是有种人会为了理想不顾一切的。”
　　莫音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这个圈子里，空有自尊没有实力的人很多。从二流的音乐学校毕业，靠着包装也想在音乐的世界里混下去的人我见过很多，有天分也很努力，但是还是寸步难行的也比比皆是。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想走到哪里，你知道吗？可能在那个漫长的路上自己都不明白了。”
　　“那么，您一直都知道您想要的什么吗？可以大声说出口，最终也得到了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朝我认为对的方向前进，并且没有后悔。我是真的爱音乐，爱小提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之努力，而不是别的东西。”
　　莫音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你并不想当个独奏者，而是想做乐团首席吧。”孙教授笑了笑，“不要奇怪我怎么会知道的。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是永远也当不了首席的。乐团首席是和指挥及其他演奏者交流最多的人，而且必须透彻领悟到指挥对作品的处理方式和理解，他是坚强的，理智的，是演奏者，指挥和观众之间的桥梁，是不允许有任何差错的。如果没有这种觉悟，只会害了整个乐团。”
　　孙教授站来起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学习时间，我不会断言你不行。但是，如果没有一颗坚强的心，只想这样随波逐流下去，作为一个前辈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这样的话你还有很多别的机会。”
　　“我……”莫音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不会放弃的！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很好。那就请你一直记得。”本来要离开的孙教授又转过身来道：“你妈妈是位很优秀的首席。”
　　“你怎么会知道我妈妈？”莫音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嘛……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孙教授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位……”莫音的眼睛有些湿润，“那位首席是……”
　　孙教授点了点头，“我之所以会来教你，也是因为她，谢谢她的知遇之恩。她真的是一位杰出的首席。”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二更~~偶真是勤劳啊~~不过貌似没有人在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