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琴弦》牙果

13、第 13 章

　　孙学文认真的想了想说：“我有。”
　　“那是什么感觉呢？感觉很好还是很差？”
　　“恩……”孙学文显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恋爱这种感觉是不能用好和坏来形容的。每个人对于它的定义都不一样，但是我觉得爱是能留给你很多东西的。它能使你的心坚强起来，还能让你的情感丰富起来。让你体会到人生不只是喜怒哀乐，还有五味杂陈，更重要的是爱情带给你的幸福和痛苦是别的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这只是我的感觉。”
　　“是这样的吗？”莫音不解。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没有人爱你，你就是无名小卒。”
　　莫音摇头。
　　“我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需要靠别人的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我们之所以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别人的回应，或者是认同。人是需要共鸣的，言语，情感，交流。每一个人都是无法作为单独的个体独立生存下去的，我们需要依附别人，这种羁绊就是爱。所以人想要爱和被爱，所以人们追求爱情，歌颂爱情。”
　　“那你认为人生会有几个挚爱？”
　　“我不知道。”孙学文摇了摇头。“或许我的思想境界还不如大师们，几乎每个伟大的艺术家都是风流才子，他们到处留情，歌唱他们的挚爱。可能他们都不明白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们真正的挚爱。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相信人的心中总有最珍惜的那一份爱。”
　　“恩。那教授你心中最珍惜的爱是什么样子呢？”
　　“呵呵……”孙学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道：“在这里？”
　　“什么意思？”
　　“她已经不在了。还是那句老话，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孙学文的脸上有一丝少有的落寞。
　　“不好意思，我不是……”莫音有些抱歉的说。
　　“没什么，她已经给我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孙学文打开自己的皮夹，里面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非常可爱。
　　“好可爱！这是你女儿？”莫音看着那个小女孩子兴奋的说。
　　“是的。”孙学文摩挲着照片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孙学文走后，莫音打开乐谱，里面有一些干燥的矢车菊花瓣。那束花早已经枯萎，可是不忍心让它就那样随风飘走，小心翼翼的收集了一些细小的花瓣放在书里。即使这样，它们也很快干枯褪色了，已经完全看不到它们生机勃勃的样子了。难道真的是越爱越记记不清楚模样？
　　等到莫音完全康复的时候，季常林就迫不及待的带他出门了。这时候恰巧万圣节，各种各样的化装舞会不断。本来季常林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是想到莫音年龄小，又病了这么久在家里快憋坏了，就带他去了。
　　其实莫音对这种活动兴致缺缺，只是看着季常林一片心意实在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任由佣人把自己装扮了一番随他去了。
　　到了舞会现场，季常林就被人缠住了，莫音一个人拿着饮料站在大厅的角落发呆。一个穿着中世纪礼服带着高高帽子的人穿过喧闹的人群低着头向他走来，他的手上拖了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块蛋糕。他走到莫音面前：“May I help you, sir?”
　　莫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面前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摘下了帽子，莫音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和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那想不起的一切一切此刻都是如此清晰，竟莫名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怎么了？”看到莫音呆呆的盯着自己，夏墨行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不……没什么。”莫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夏墨行温柔的笑了笑，手轻轻的触碰他的脸庞，带着心疼的语气说：“你瘦了。”
　　“只是前几天稍微有点不舒服……”莫音扭过头去，避开他的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夏墨行有些许的失落，但还是温柔的说：“那天以后……我想了很多。我不让自己给你打电话，也不去见你，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想你，可是我错了。”
　　莫音听到他这些话，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紧张到自己似乎都能听到那巨大的声响。他有些不敢听下去，但又说不出任何话来阻止他，心里隐约带着期待。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试图忘记你，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是没有办法。我想看到你开心，看到你的笑容，如果你难过我会心疼。”
　　莫音越来越紧张，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告诉自己现在应该从他身边走开，但是脚不听使唤。
　　“你现在一点都不开心，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不幸福，我……”
　　莫音一下捂住夏墨行的嘴，看着他声音有点颤抖的说：“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很好，即使不幸福也和你没关系。”
　　夏墨行温暖的手掌整个包裹住莫音消瘦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我说我的幸福和你有关呢？”
　　莫音愣了一下，接着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他语无伦次的说：“不，不，谁和谁的幸福都没关系！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无法生活下去！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吗？你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幸福吗？”
　　“我愿意一点点的去明白。”夏墨行认真的说。
　　“不，你不明白的。”莫音摇着头，眼睛里有些湿润，“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处境，不要随便就这么说出口，承诺根本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我只想请你相信我，想你明白的我的心情。”
　　“不，我根本不想。你凭什么说断定我过的好与不好，我好不好我自己清楚，你的存在只会让我困扰你明白吗？我本来已经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也认定了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你又要来打扰我！你让我很难受很痛苦你知道吗？我现在的不幸都是从你出现后开始的！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莫音几乎是大吼着说完这些话的。
　　夏墨行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着莫音想努力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是没有成功，“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是这样我很抱歉。”
　　莫音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他怕自己会哭出来，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就完了。
　　“对不起让你觉得困扰，我先走了，再见。”夏墨行毫不犹豫的转过身从莫音的面前离开。
　　莫音看着那个渐渐远行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个一直俊逸挺拔意气风发的背影此刻显得失落不已，莫音心疼的想：不是的，那不是自己真的想要说的话，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尴尬的位置有什么资格接受你给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熙攘的人群，耀眼的灯光，只有那个背影还清晰。在这个喧闹的尘世里，陌生可怕的一切，只有他是自己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光明。而现在这唯一存在的美好也要消失了，被自己亲手推离了自己的世界。
　　眼泪从莫音的眼眶里决堤，他的双脚突然迈开向前大步走去，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最终于心的反应。他泪眼模糊的向着那个背影追去，义无反顾的拉住他的手。
　　“不要走……”莫音哽咽着说。
　　“为什么？”夏墨行没有回头。
　　“不……别走……”莫音只知道不能让他走，手一直紧紧的拉着他。
　　夏墨行拉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问：“我什么要留下？”
　　莫音一个劲的摇头，“先不要走，再呆一会儿……”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我是为什么才来的你应该明白。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是，给我个留下的理由。”夏墨行说的坚决。
　　最喜欢他温柔明亮的眼睛和带着淡淡鼻音的声音，他的一切都让莫音无法拒绝。莫音踮起脚尖，一下抱住他，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
　　夏墨行为这温柔的触感楞了一秒钟，不过很快反客为主，他一把抱住莫音狠狠把他锁在自己的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了道绿洲般那样的激动，彼此的唇和舌头紧密的交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两个人在无人的走廊上忘乎所以的亲吻，拥抱，只觉得此刻胸腔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直到两人都快无法呼吸的时候，他们才分开，夏墨行细细抚过莫音的头发，眼角，鼻子，嘴唇，眼睛里的每一分都是爱恋。两个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此刻都只想拥有眼前的人，等了太久，压抑了太久，他们已经无法再忍受。
　　夏墨行打开一旁客房的门，抱着莫音走了进去，他一边吻着他的脸颊和脖颈，一边解开他的衣服。手中是对方的滚烫的肌肤，耳边是两个人的喘息声，莫音紧紧的抱着夏墨行，承受着他给每一个吻。
　　夏墨行脱去莫音的上衣，露出他雪白细腻的肌肤，吻上他精致的锁骨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脱男孩子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呼~~长吁一口气~~终于把他们俩搞在一起了~~偶在犹豫在这个河蟹的时候偶要不要河蟹掉下面的肉肉~~直接跳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