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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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07
“嘿，布莱克，这里。”
海伦找到书架后的西里斯后，和他并肩走出图书馆，一边无可奈何地说，“看来那封信就是寄给克里斯蒂娜的。还好没发现，吓坏我了。”
“我看见了。你和巴蒂·克劳奇很熟？”西里斯问。
“一般，他是克里斯蒂娜的朋友。”海伦问，“怎么了？”
西里斯把手插在裤兜里，哼笑一声：“给赫奇帕奇三年级施恶咒，可真有他的。我和詹姆给他施恶咒的时候，他叫得比三年级还惨呢。”
“我的朋友阿普丽尔——就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级长——也这么认为，因为这个，她还给克劳奇扣了分。你们给她出气了，我得替她谢谢你啰。”
海伦想了想，“我会转告她的。”
“斯莱特林的级长还会因为这件事扣斯莱特林的分？”
西里斯有点怀疑，但也并没放在心上，所以没有过多纠结，他说，“我以为你才是你们学院的级长呢。”
“噢，谁不是这么以为的呢？”
海伦说完之后，觉得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耸了耸肩，“我要回休息室了，你请自便吧。晚安，布莱克。”
说着点了点头，要离开——接着，被西里斯抓住了手腕。
她眨眨眼睛，回视他。
西里斯·布莱克说：“你姐姐信上的人约她在情人节那天‘交货’，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情人节？说不定情人节那天，会是她约你呢。”海伦狡黠地笑了一下，挣开他，跑掉了。金发在夜风中飘扬。
*
斯莱特林五年级级长阿普丽尔·怀特出身于一个混血家庭，她的妈妈是个麻瓜女裁缝，而爸爸是个靠占卜术勉强赚钱的混血男巫，年轻的时候曾被一个邪恶的、蔑视“麻瓜-巫师”结合的纯血巫师施以折磨，自此吓破了胆，把自己和妻女完全伪装成了一个麻瓜家庭，以期平安度日。
在阿普丽尔的童年里，魔法就像是伦敦的晴天一样——每个人都说会有，可她却几乎看不见它的踪迹。对于巫师的孩子，进入霍格沃茨就像在原来的世界里走动；对于麻瓜的孩子，进入霍格沃茨就像踏入全新的世界冒险。而对于阿普丽尔，却像是往返于坐落在两个世界的交界之处，她从小听着爸爸“千万不能惹纯血”的告诫，却无法压抑自己有时显露出的魔法能力，从而引来狂风暴雨般的怒叱。
阿普丽尔明白，魔法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又为自己感到深深的胆怯。
如果她能活得像五年级的海伦·格林格拉斯一样就好了。她想。那样自信，优雅，充满魅力...拥有着所有级长该有的品质，就差一个级长的头衔，而不像她一样，只是拥有头衔，却永远没有成为头衔。
“阿普丽尔...阿普丽尔？到你了！”
海伦在叫阿普丽尔，打断了她的出神，“我看看，你要赢了，亲爱的。赶紧把绿玻璃珠拿出来，帮我几颗！”
晚上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男男女女聚成一群玩魔法玻璃珠的游戏。海伦输得焦头烂额，想寻求阿普丽尔的帮助。
绿色玻璃珠里最大的那一颗大声催促阿普丽尔：“可以！让我到那位美丽的小姐身边！”然后被它率领的绿色玻璃珠军队不满地撞下了桌子——“你的脑袋只有玻璃珠那么大吗？她已经输了好多局了！”阿普丽尔不得不钻到桌子底下去寻找它们。
“噢，让我确认一下...当一方剩下三枚玻璃珠时，我们将拥有向你发起攻击的权力。”
乔凡娜·莱斯特兰奇一边拿着玻璃珠，一边翻阅魔法玻璃珠棋厚厚的规则手册，念出上面的规则，她像是没看到阿普丽尔的胜利一样，目光根本没在阿普丽尔那里停留，最终抱住海伦，笑着嚷嚷，“快点，把你的玻璃珠挪开！”
“噢不，不不，你不会的。”
海伦看着棋盘上只剩三颗的金色玻璃珠，摁住乔凡娜的手，“乔琪，拜托，放过我一回，我都输了十盘了，这盘刚要赢！”
乔凡娜咯咯地笑，四处乱躲，承受着海伦打闹似的耍赖，她笑得满脸通红，头发散乱，几乎喘不过气了，“不行，不行。”但手也没有真的向棋盘伸，没有拿走海伦仅剩的金色玻璃珠。
巴蒂·克劳奇等得烦死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好了，下一个，拉巴斯坦，该你了。”当作没看见海伦悄悄拨弄玻璃珠的手，把自己的三颗红色玻璃珠抛给了她。
红色玻璃珠不情不愿地变成了金色。
海伦笑着，朝克劳奇飞吻：“巴蒂，欠你一次。”
巴蒂·克劳奇耸耸肩膀：“还欠我一脚。”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一边说：“小气，克劳奇。”一边猛地撒下自己的所有玻璃珠，黑色珠子在棋盘上乱转，“我全押在这一次！”
——然后输了个底儿掉。
他环顾四周，失望地说：“没人能匀给我了，每个人都要输了。你们可真没用。”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片嘘声。
剩下玻璃珠最多的阿普丽尔只好跟着尴尬地笑。她看向海伦，想说几句话，但海伦正在绞尽脑汁想自己的棋路（乔凡娜：“哦，甜心，省省吧。你不能指望靠着金色和红色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翻盘。”），没有空闲和她说话。
倒是乔凡娜打量了阿普丽尔两眼，像是刚发现她还在这里似的：“哦，怀特？”
阿普丽尔赶紧抬起来手，“嗨，晚上好。莱斯特兰奇。”
乔凡娜隔着海伦和她说话：“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就为了个赫奇帕奇的混血种，就和克劳奇过不去？”
巴蒂·克劳奇懒懒地拨弄着手里的棋子，正在想自己的棋路，听到自己的名字，应了一声：“真是从来不在人背后议论是非啊，莱斯特兰奇。”
周围几个女生咯咯笑起来，他看了眼海伦，见她还在苦恼地盯着棋盘，就指了个棋盘上的位置。
海伦仍然看着棋盘：“不。别想害我。”把玻璃珠下到了另一个位置。
巴蒂·克劳奇表情没变，催乔凡娜：“别说话了，快下。”
乔凡娜头也没回，随便扔了一个，继续压在海伦肩上问阿普丽尔：“所以，你站在混血种那一边啰？”
她看着阿普丽尔局促不安的动作，“你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哦，你也是混血种，对吧。我忘记了。坐下，坐下。”
“可你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居然会为了一个赫奇帕奇扣本院同学的分数，可真让人心寒。”
等阿普丽尔小心地坐下，乔凡娜突然又说，“那么，你觉得你以后不会因为一个混血，再去告发我们什么吧？毕竟你也听过不少我们的事情，托海伦的福。”她摊了摊手，“如果是我，我可不会叫你参与。但既然你已经参与了，我们是不允许背叛的。”
阿普丽尔的脸涨得通红：“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样对一个普通学生不太好...”
乔凡娜笑着说：“你居然觉得我现在是在问你的想法吗？”她盯着她，拉长了声音：“怀特，级长？”
阿普丽尔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周围的一圈人都在各做各的事，没有人解围。
她的嘴唇嗫嚅着，半天没说出话。
额头慢慢出了汗，就在她想说话的时候，海伦终于想出了要走的棋。
“我要走这里。”海伦很高兴，但似乎刚发现其他人不高兴这个事实，“哦，别这样，乔琪。别老为难她，她能做什么？”她推开肩上的乔凡娜，让她走下一步。
既然海伦说了话，大部分看热闹的人就都收回了目光，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阿普丽尔·怀特当上级长之后的每一次。
几个人继续决出胜负，乔凡娜不满地瞪了海伦一眼。
“海伦，我得说你有时候真的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你哥哥肯定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黑魔王不会喜欢这种容易当上告密者的手下的。”乔凡娜小声在海伦耳边说，她的气息像条细细的蛇，柔软地滑进海伦耳朵。她看了看惴惴不安坐在一边的阿普丽尔，“梅林的裤子！她简直是个随时有可能失效的短期变形咒，为了一个赫奇帕奇混血和我们对着干？以后一定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
海伦觉得手心出了汗。
她尽量自然地，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手下。”
“好吧，好吧。‘他’也只是让我们重点观察各个学院的级长，并不是要授予他们那个至高的荣誉...”乔凡娜·莱斯特兰奇的脸庞有些白，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那个荣誉一定会被我拿到。”
她看了看海伦，补充，“还有你。”
海伦仍然在把玩手里的玻璃珠，她的语气好像不愿意再多说了：“妈妈似乎更属意德克兰和克里斯蒂娜呢。”
乔凡娜当然知道纯血家族内部流传的血液论调——他们相信，第一个男孩、女孩身体里的血液拥有古魔法的祝祷，魔力比后面的孩子更加纯净、优秀。
乔凡娜猜测海伦一定是在失望难过，所以体贴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哦，别担心，他们比你差远了——很晚了，我们睡觉去吧。”
*
拉上床铺的帷帐，听到其他人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海伦才拉出塞进枕头下的信纸，又额外拿出一根色泽鲜艳的羽毛笔。
-有意外消息，明天见面说。
她等了片刻，信纸上半天没有动静。
海伦屈指一弹，纸面剧烈颤动。半晌，牛皮纸上浮现出一行魔法药水的字迹。
-小姐，你这么晚不睡觉，是想掉光头发吗？
海伦心情不好，提笔一个“sod off”过去。半天，西里斯潦草的笔迹显示出来。
-...哇哦，这么暴躁。
-难道已经掉了一半了？
-我只听说男巫师婚后头发会掉一半，没听说过女巫师有这种情况。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羽毛笔尖在纸上重重一顿，海伦面无表情，在末尾添了个“haha”，还有一个笑脸。讥讽意透出信纸。
西里斯估计也是被狠狠噎到了，半天才又回复——他悻悻绕开刚才的话题，回到了正事上。
-和上次有关的事？
-明天见面说。
又一顿。
海伦已经说完了事，她想他应该已经明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所以收起羽毛笔。
合上魔法信纸的时候，下方又出现一道墨水字迹。
-希望那个时候巫师人口没有变少。
冬天的深夜格外寂静。海伦几乎都能听到黑湖中暗流涌动的声音，偶尔是撞击岩石的声响，偶尔则是湖底生物的长吟。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向来如此，冷、潮湿，像块黑宝石，华贵有余，温暖却不足。
海伦又在枕头上伏下来，感觉到冰冷的绸缎摩擦她的脸庞。
她从没有去过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那太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了——火红，热烈，蓬勃而吵闹。不，从不符合。即便精神再叛逆，从小被纯血家族审美熏陶的海伦也做不到欣赏那种装饰风格。
她不喜欢格兰芬多的色彩。
可是——
海伦闭了闭眼，说不出话。半晌，手下的信纸发烫，一行新的字涌现出来，墨迹潦草淋漓。
-保护好自己，明天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