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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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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坂田银时盘腿坐在地板上看他的热血漫画书,我俩互不干扰,各干各的。
屋里很安静。
直到,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是了,我的上一顿还是昨天“鬼杀队牛郎店”包厢里的半片西瓜,这么算起来,我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不饿才怪。
“饿啦?”坂田银时听力很是灵敏,他从书里抬眼看了一下我,“冰箱里有吃的。”
我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瓶又一瓶的草莓牛奶,就只有一些药片。
我拿起一小盒药看它的说明书。
治疗糖尿病的?
“哎,”我拿着药片朝坂田银时发问,“你在吃这个药?你有糖尿病?”
“暂时没有,”他回我,“医生说我肯定会得这个病的,就提前备着。”
我看着把冰箱塞得满满的草莓牛奶,心说:每天摄取这么多糖分,不得糖尿病才怪。
我说:“除了草莓牛奶,你其他什么食物都不吃的吗?比如饭团、拉面?”
坂田银时托腮想了想:“巧克力芭菲、草莓芭菲,都爱吃。”
我:“......”
你迟早会得糖尿病的。
关上冰箱门,我坐回沙发上,一边聆听胃部的“咕咕”抗议声,一边盘算身上剩余的钱财。
既然毁了婚约,那御三家的那张不限额的黑卡是肯定要退回去的。
钱包里仅剩的几张纸币是之前在游乐园玩射击游戏赢来的,也就够支撑我买一周的饭团。
“唉——”我长吁短叹。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晓得钱财的重要性。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我还是有退路的。
这条路的名字是五条悟。
我为了保护和成全你们师徒的爱情,不惜以身犯险,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御三家和有马贵将,还把全部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把你两从中择干净了,现在落了个无家可归、流落在外的可怜境地,你堂堂御三家家主,不该对我做些补偿吗?
很好,有五条悟这么一条坚实的大腿可抱,我瞬间觉得自己也没那般凄惨了。
这时,“叮铃铃叮铃铃——”,大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了。
有人来了。
我瞬间一激灵:不会是御三家的人,或者CCG的调查官上门来抓我了吧?
看清来人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虑了。
来人栗色头发黑色制服,那制服我认识,是东京警视厅下面的特战队的,官方名称“真选组。”
他面容俊秀,似乎还是个少年,但我辨认出了他制服上的胸章,那不是普普通通随便一个小队员就能拥有和佩戴的,要么资历够老,要么功勋卓著。
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娃娃脸嘛。
“万事屋?”他看着客厅里的我和坂田银时,“是这儿吧,外面牌子上写的。”
坂田银时还沉浸在他的漫画书里不能自拔,半点回应都没有,我只能越俎代庖替他回答:“对,这里是万事屋。”
这位真选组的队长打量了我一眼:“你是老板?”
我赶紧摆手否认,指着旁边的坂田银时:“他是老板。”
“哦,”他点点头,“那位是老板,你是老板娘。”
我:“......”
刚要纠正,就听他又说道:“我是经人介绍过来的,他是我的朋友,叫桂小太郎,你应该认识吧。”
我当即警觉起来。
他在说谎!
桂小太郎我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在CCG的卷宗里看过他的名字很多次,这个男人是东京警视厅一直要除之而后快的邪/教“伊丽莎白教”的教主。
这个教派思想激进,早就被划入恐怖分子的行列了,前一段时间还往将军的宅邸里扔了好几个炸弹,虽说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搞得整个樱花国的政党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秒炸弹就从天而降要了自己的小命。
综上所述,桂小太郎是恐怖分子,这个年轻的男人是真选组队长,他们能处成朋友?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
还没来得及提醒坂田银时对方撒谎了,他就施施然合上漫画书,笑眯眯地看过去:“那么,这位客人,请说出你的愿望。”
坂田银时给他倒了一杯草莓牛奶。
“我叫冲田总悟,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我们的副长叫做土方十四郎,是个非常非常讨厌的男人,我一直想要暗杀他取而代之,可惜,那家伙的生命力比蟑螂还要旺盛,怎么杀都不会死。”
他喝了一小口草莓牛奶。
下一秒,全吐了出去。
嫌弃地拿制服袖子擦了擦嘴角:“这是奶牛的便便和尿液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吧,味道太奇怪了,好难喝。”
我偏过头去,看到坂田银时的嘴角抽了抽。
冲田总悟继续说:“本来看在我们局长的面上,我已经打算放他一马了,谁知道那家伙贼胆包天,竟然敢肖想我姐姐,这我可忍不了,分分钟就打算弄死他,但——”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我姐,还有他,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我姐和他,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后来我跟他进入警察学校,再到现在进入真选组,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和我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我就以为他们断掉了,而且,我姐最近还交了男朋友......那天真选组聚会,他喝多了,拉着我说他对我姐念念不忘。”
他从制服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坂田银时:“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我拦住了坂田银时拿钱的手:“冲田队长,不好意思,杀人犯法的活我们不接。”
“没叫你们杀土方十四郎。”冲田总悟解释道,“我马上要跟我们局长离开东京去出差,你们负责盯梢土方十四郎,别让他破坏我姐的爱情,她跟她男朋友很快就要订婚了。”
“好的好的,”坂田银时一脸财迷相的接过钞票,胸脯拍得砰砰响,“包在我身上。”
“麻烦你了,老板。”
这时,挂在他身上的警队专用对讲机响了,冲田总悟一听下属报告的内容,起身就要走,他扔下一张便签纸:“上面是我电话,还有我姐姐的住址以及其他相关信息。”
坂田银时在后面挥手相送。
送完人,他乐呵呵地点着那沓钞票,越点越兴奋。
点完了,又凑过来捶我的肩膀:“夏诺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哎,以前十天半个月都没有生意上门,你一来,我财源滚滚进,天天都有进账。加上你昨天给的报酬,我又可以买好多芭菲吃了。”
“对了,”我想起了什么,问他,“刚刚冲田总悟提到的,桂小太郎,你认识?很熟吗?”
坂田银时愉悦的神色一僵,下一秒又恢复如常:“认识啊,很熟呢。”
“我们曾经,可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呢。”
并肩作战?
同伴?
难道坂田银时以前也是伊丽莎白教才成员?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禁陷入了沉思。
“哎哎,回神回神!”坂田银时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发什么呆呢。”
“你以前......”我斟酌着开口,“跟桂小太郎......”
他枕着手臂在沙发另一侧躺下来,两条长腿曲着膝盖,正好遮住了脸,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语气很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我和和桂小时候都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被松阳老师捡回孤儿院去抚养和教导,度过了很开心也很闹腾的少年时光。”
“桂跟我是很不一样的,我上课睡觉、下课去小河里摸鱼捉虾,他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温习功课,是松阳老师最得意的学生。”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直到......松阳老师去世,孤儿院也没了,我们就此分开。他创立了伊丽莎白教,我来歌舞伎町开了万事屋,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少年们,就此散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