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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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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克里斯前辈冲破了革命友谊的桎梏以后,在这件事里表现出异常的欣喜的,并非那群扒着球网高一级的前辈们,虽然他们的举动看起来确实精神有点兴奋过度,但是那都抵不上用令人胆寒的笑容看着我的御幸。
没错,这位自诩是小分队里唯一一个长了脑子的聪明人,他已经足足盯着我有三分钟都不开口说话了。
这是两个班的体育课时间,完成了老师要求的长跑任务,我们仨就在树下乘凉。
“兄弟,求你了,给我个痛快。”我抱拳。
“他就是觉得自己全部猜中了所以心里很爽罢了。”如果不是这个角度看起来仓持的眼白太明显了,我会觉得他是翻了个白眼。
“猜中什么?我和前辈的事情?”我反问。
“我就说你们一定有事,果然被我说中了。”御幸盯了我半天可算是把这句话憋出来了。
“你的成就感好奇怪,你不会是对我……”我皱着眉头让开两步,“不对,天呐,竟然是前辈。”
“天呐,天呐。”仓持跟着我说了两遍,他居然懂我在说什么。
于是我望向仓持,他也看着我,结果御幸却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切断我和仓持的短暂又难得的脑电波相接。
“我喜欢女生。”御幸翻白眼了,虽然有眼镜挡着,但是他肯定翻了。
“天呐,你对象竟然不是棒球。”我继续说。
“天呐,你的取向竟然是人类。”仓持故作惊讶。
“天呐,你们好无聊。”御幸无奈扶额。
谁让耍无赖是我当家技能,我得逞似的吐了吐舌头在台阶上坐下,虽然我们聊了些很没谱的话,但站在我和克里斯前辈的共同朋友的立场,他们也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比如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当然了,仓持强调这是关心兄弟,我还不傻,八卦就八卦,不用找借口。
我支吾了好半天,然后对他们招了招手在两个人耳边小声说:“因为——就不告诉你!”
接着拔腿就跑,正好下课铃响了。
“哎哟我这暴脾气,”仓持站直了身子指着我喊,“你这头混蛋熊!”
“这可不好咯,”御幸一脸幸灾乐祸的,“你是不是答应前辈们说要套出点什么?”
“不是我们俩答应的吗?”仓持扭过头。
“没有啊,只有你。”御幸潇洒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说实在的,其实他们真要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我只知道我觉得克里斯前辈哪儿都好,刚认识的时候他是有点凶,而且时不时就说教,我很不喜欢,但他总是说得很对,我也没办法,况且我知道他懂我,所以我才能懂他,毕竟革命情谊不倒嘛。
然而前辈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真是我想不通的,交往以后好多天了我都没问过,会不会问了以后就会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可被喜欢的,这我可不要。
我一直说我不是个很有风度的人,是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没有父母管教所以野惯了的小孩,胆子很大会任性不讲道理,没有灵光的脑袋,有想要的东西只会抱着撞南墙的精神冲到头破血流。
复健中心的医生说我能忍得,虽然总是鬼哭狼嚎的,整层楼都能听见我的惨叫。
“你保留点体力呀。”旁边有两手撑着横杆慢慢走着的大叔,他大约是被我这动静吓到了,所以笑着像劝小孩一样说。
和我认识了很久的护工摆了摆手和大叔说:“您放心,她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小熊,可有活力了。”
我虽然一瞬间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咬着牙费力地用右腿去蹬弹力带,“混蛋啊——痛死啦——”
眼神瞥向门口,这双鞋真眼熟,抬头往上看,克里斯前辈怎么来这儿了,我一下子没把握住平衡,在垫子上打了个滚,躺在了地板上。
“前辈不是下周才开始恢复训练吗?”我就这么仰面朝天问他。
“原泽医生让我这周来确认一下计划。”克里斯前辈蹲下来,还低着头跟我说话。
“所以……”我回忆了一下前半个小时我的吱哇乱叫,“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全xx是垃圾的时候。”他竟然这么平静地就重复了一遍。
“啊——”我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捂他的嘴,“不行,前辈快忘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前辈啊,你怎么能听啊——不许再说了啊——”
“唔嗦呢。”他他含糊地答应了,我才把手松开,“不过为什么你连着骂了麦蒂、仓持、御幸、原泽最后还有我?”
“你听错了,”我胡乱解释,“是那个澳洲巡回赛的冠军,她……她叫克里斯。”
“我记得她叫艾利斯,”克里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你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说的。”
“就当没有听见不是很美好吗?”我笑起来,圆脸上两坨肉都被挤成团了,“前辈你也看到了,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结束呢。”
同时我看向专门负责我复健的藤井小姐,她很温柔地对着克里斯前辈点了点头,我又回头对着前辈眨了眨眼睛,表示你看我这么辛苦了就放过我吧。
他拿我没办法似的摇摇头,站起来的时候跟我说一会儿一起回学校。
在我又把注意力放回我那条混蛋右腿上的时候,克里斯前辈在门口又站了几分钟才上楼,他记得是去年的十二月,因为过度疲劳导致肩膀的疼痛,必须先来做理疗以应付之后的训练,那时在走廊里听见了很响亮的咒骂声。
“你这蠢熊——摔什么鬼跟头!”
“痛死我了可恶!”
“混蛋原泽!混蛋内收肌!”
他听着仰头笑了好几声,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这会儿也一样。
按计划完成了所有训练之后,我满身是汗,本来想着回学校再洗澡也来得及,不过想到前辈在门口等,我只好是飞速换了件干净的T恤,然后把我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了一个小揪。
熊子啊,熊子,你堕落了。
堕落个屁,我偶尔也是要脸的。
结果克里斯前辈一看到我又笑了,我到底有多可乐才能让他看到我就一直笑个不停,他先是摸了摸我那个像兔尾巴一样的辫子,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衣服穿反了。”
“什么?”低头去找衣服上的熊熊印花,发现前胸空空如也,而它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前辈你再等我三十秒。”
狂奔进洗手间,镜子里的人脸涨得通红,我怎么总是在前辈面前出丑,我是不聪明,但我智商没有问题啊,等等,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上次小测只有个位数的事情,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
我去上海之前是不是还有个期末考试?
想到这儿整个人立马就打蔫儿了,克里斯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迈着沉重的步伐挪了出来,只好是拉着我的手慢慢往车站去,直到我总算是愿意说话了。
“前辈,我遇到了我人生的最大危机。”
他疑惑地看我。
“历史小测只有六分,还有救吗?”我哭丧着一张脸。
“背书的事情,不是事情。”他好淡定啊。
“英语二十三分呢?”我两手握住他的手,而他没说话只是皱起眉头,我才接着说,“抱歉,我在LA两年几乎没读过书。”
“说吧,还有什么科目?”克里斯已经看穿了我的意图。
“就……”我凑近了一点歪头对着他撒了个娇。
“我明白了。”他应了一声。
“谢谢前辈,我爱前辈!”我举起双手叫好。
下一秒他抓过我的手腕,扶着公车站牌俯身,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先预支报酬。”他拍了拍我的头,而我两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