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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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驶，等我和友雅下车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换成了白墙红柱的宫室。
“这边走，神子。”
牛车驶离，他在下车的时候扶了我一把。知道我第一次进入宫中，他摇着扇子，边向前走边为我做着解说。
“宫廷内，天皇日常居住的宫殿是清凉殿。清凉殿南端有‘殿上间’，能上殿伺候天皇的人，通常聚集在‘殿上间’候命，这些人通常称‘殿上人’，官位是三品以上。”
“啊，我还以为友雅大人……”
三品的话，那就不是了……
随即自觉失语，我轻掩嘴角低声道：“因为听说友雅大人深受今上的宠爱，所以……”
“左近卫府少将是正五位下，不过四品、五品官员也可以因敕封而成为‘殿上人’。”
他并不在意地笑着说，脚下的步伐略顿，和我并肩着前行。
“每逢新天皇即位时，新天皇都会选出自己中医的‘殿上人’。如此，大约二十人的公卿与奖金百人的‘殿上人’，正是上流贵族阶层。四五品的官员是中等贵族，六品以下便是下层贵族。”
“那么，平安京可以算得上贵族的，究竟有多少人呢？”
“这嘛……”
他合上扇子轻轻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敲了敲，想了下道。
“律令官僚总数是一万人左右，加上家族，顶多是四万人。”
“那么多？”
虽然他说起四万人时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很多，但听在知道整个平安京的总人数也不过十五万左右的我的耳里，却下意识地皱了眉。
日本历史上的平安时代，整个日本的贵族阶级都居住在京中。若算上每年出京担任国守的官僚和其家庭，倒也不算很多，但若要从如此庞大的基数中，筛选出八个符合条件的，八叶的人选……那就算还比不上大海捞针，也是从左大臣府中那个不小的池塘里捞针了。这我们也明白，是以他并不反驳，而是打开扇子，掩住微笑。
“不知道神子对于成为八叶的人选条件，可有什么猜测。”
“说了也不怕笑话，其实我对八叶的寻觅，也没有什么方向，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得到龙神宝珠的承认。”
我有点头痛地说道，很有揉太阳穴的冲动。
谁说一点方向都没有，眼前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无凭我据的，又如何能说出来。
“那神子……”
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摇摇头截断他的话。
“友雅大人也知道，八叶的责任是保护我，帮助我召唤龙神。既然是要保护我，那么这八人必定不可能是垂髻童子或者行将就木的老者，而应当是年富力强的年轻男人。其次，我不可能离开平安京，八叶的职责既然是保护我，那么对方应该也在京中，等着按照龙神的安排与我相遇才是——龙神既然选择了我为神子，召唤龙神，就不会安排一些远在平安京之外居住，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我碰面的人做八叶。”
有我先规划出了一定的方向，他也渐渐抓到了方向。
“确实，有鬼族在旁觊觎，能够成为八叶保护神子的必定不会是无能之辈。平民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多镇日要为生计奔波操劳。只有贵族才有足够的时间学习，获得知识修习武艺。”
“是的，首先可以排除一般的女性贵族；年老力衰的和过于年幼的，可以再排除三分之二，只知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也不可能是八叶……”
我接口道。
“虽然不能保证八叶不会是贵族以外的平民，但按照这样的猜测，至少一半的八叶应该是属于贵族的范畴才是。”
他摇着扇子若有所思地道。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唰”地一声合上扇子转过头来问我道。
“那么神子可有想到什么人选？”
我摇头。这些日子住在左大臣府中虽然有听到不少绮丽之事，但多是哪位大人又看上了谁家的女官。
虽然我记得眼前的男人，自己的武士还有泰明以及天真少年、诗纹少年都是原著的八叶之一，至于余下的几个……之前是忘记了，回头倒是可以试下从那穿成元宫茜的丫头嘴里扒拉出点线索，但在那之前的话……
“如此，我倒建议我们先去个地方……”
他缓缓露出微笑。
“什么地方？”
“八省之一，针对贵族，管理重要氏姓户籍的治部省。”
“管理户籍我是知道，”清朝的户部就是转为此而设，明朝也有记录户籍的黄册。
“但专门针对贵族……”
随着向治部省的靠近，往来的官吏逐渐多了起来。我忙后退一步，低头装成他的侍童，只是想起他前面的男人刚刚对于八省之一治部省的解释，还是忍不住低声呢喃道。
“呵呵，神子，看来你还没有了解贵族对于这片土地上上生活的人真正意味着什么。”
走在前面的男人低声笑着说道。
为了方便解释，他略略放慢了脚步，缩短了他和我之间的距离，边用扇掩住下半张脸，边压低声音。
“京的平民中流传着一种说法：恐怕要修满一百五十辈子的福份，才能够投胎为贵族呢！”
我正觉疑惑，他已娓娓道来。
就和现代一样，住宅往往是居住者的权威、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的反映。平安京贵族阶层的住宅地皮，其实都是配给制度的。官位在三品以上的上流贵族，配给土地是一町（四千三百六十坪）。四品与五品官位的中等贵族，是半坪；下层贵族是中等贵族的一半。其次不同的等级，服装和牛车也有规定的差别。
其他更有许多实制特权，比如五品以上的官员，其儿子与孙子于二十一岁时，可以自动承袭名位爵禄。一品大臣的嫡子，是从五品下，庶子与嫡孙是正六品上，庶孙则是正六品下。
“五品以上的官员，免收税金，六品以下只征收当事者一人的税金，三品以上是祖父、兄弟、子、孙全部免税，四五品是当事者与其父、其子免税。甚至连刑罚也有特权……”
我正听得入神，他却突然停了口。
不等我体温，只见他脚步略顿合上扇子，接着身一转，抬脚走进了侧边的一幢宫室。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治部省。”
看到人来人往的情景，我忙低下头牢牢跟在橘友雅的身后。
“治部少丞！”
带着我越过那些忙碌的官吏，风雅成熟的男人走到一个站在书架前整理书卷的男子身后，笑着打招呼。
“橘少将大人……？”
听到他的声音，苍绿色长发束在脑后的男子顿了顿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二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