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物语》纳兰小妖

82、第二十章

　　“那天我和小茜、天真三个人掉到这里……一开始很害怕很慌张，幸好有祈和他的姐姐收留了我们，天真也在祈的帮助下当上了放免，有了工作……”
　　“放免”：犯罪者中武艺被看中，而被赦免罪过，成为京的执法人员的人。往往掌握了贵族所不知道的的平民情报，也就是所谓的地头蛇。
　　这京所独有的人员，我本也是不知道的。还是那天镇花祭看到除了正式装扮的侍从外，还有不少衣着简单鱼龙混杂的男子，我一时问起，才从正伴在我身边的橘友雅那里得知了这些平日里负责追捕盗贼的放免的存在。
　　不过是随便问问，还想是否要等镇花祭回来从这些地头蛇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三个的。却没想到居然真会巧到直接撞上当事人，若非我的发色比较奇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叫做天真的少年记忆力也比较好，恐怕就又要错过了。

　　“你的头发……”
　　“因为、因为这里的人都认为金发的人是鬼，所以……”
　　听我提起，想到刚刚和两个同伴来到这里时的情景，他不禁瑟缩了下，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头上的包布。
　　抬头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讪讪地放下手道。
　　“这是雪梨姐姐帮我弄的，哦、就是收留我们的祈的姐姐。”
　　我轻轻点头。
　　叫祈的少年吗？我倒是还有点印象。
　　那日我还没认出对方，使得那叫天真的少年差点被侍从们驱逐的时候，那少年确实一直在帮他一起挡着。后来还跟我们一起回了左大臣府，旁听了大家的谈话。藤公主见天色已晚，本是邀请了他们在府中留宿的，只是因为他们两个说今天有工作所以才算了。

　　都是父母当宝贝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就算平日里过得再怎么漫不经心大大咧咧，和这里的条件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了。见面前的少年衣着虽勉强称得上齐整，但也不乏补丁，完全可以看出是用旧的女人衣服该过来的。再加上他头上那块洗得发白的花布……
　　我看着眼前皮肤白皙却带着几分憔悴的少年，心里唏嘘，眼神也跟着慢慢柔和下来。
　　“若是我能早点找到你们就好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其实也还好……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天真和小茜，天真要去工作挣钱，小茜也总是帮着雪梨姐姐烧饭洗衣什么的！”
　　“天真哥哥……”
　　我和他应声看去，似乎是我们聊地太投入，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女童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此刻正大半个身子躲在少年的腿后。
　　“什么事？弥子？”
　　并不惊讶，少年熟门熟路地弯下腰对着女童和蔼地问道。
　　“……天真哥哥，弥子好饿……”
　　女童天真无邪的眼睛看了看我，一手扯着他的裤脚，一手拇指含在嘴里糯糯地道。
　　“这个，肚子饿啊……”
　　少年的声音难掩为难。

　　见少年站直了身体四处张望了下，却不知怎么办好。我朝因为我在和少年说话而站地略有点距离的可靠沉稳的高大武士招了招手。
　　“神子？”
　　“麻烦赖久大人回牛车那里，帮我把车上那只装了点心的食盒拿下来好吗？”
　　他皱眉。
　　“只是一小会儿，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会乱走的！”
　　“是的，神子！我马上回来。”
　　他并不十分愿意，却还是点了头。
　　“麻烦你了。”

　　“那个……谢谢。”
　　“哥哥……”
　　“诗纹哥哥，三郎也好饿！”
　　“诗纹哥哥……”
　　少年害羞地道谢，我回头正想说让他不用那么客气，却见短短几秒种时间，他身边又多了好几个童子。似乎是因为少了高大威武的武士大人掠阵的缘故，几个孩子即使对上我打量的目光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闪躲了，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马上就好了哦！再忍了一忍，次郎、弥子再等一会耳！马上就有点心吃了！”
　　见少年不过比那些孩子大个八、九岁，却仿佛保姆一样的哄孩子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轻咳了下，我抬手掩去嘴角的笑意。
　　“那个，我可以叫你流山君吗？”
　　流山诗纹，少年的全名。
　　“当然可以！”连忙回答，又道。
　　“城户小姐叫我诗纹就好！”
　　并不习惯叫不熟悉的人的名字，我干脆略过。正常的拜访，到了一定的进程自然是奉上茶点，但此眼前的条件，不要说是茶点了，就算是想找个足够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说话我看都难。要是现代弄脏衣服也就算了，我还没矫情到连一点尘土都不能沾的地步。但这平安时代可没有洗衣机，衣服弄脏了都是要左大臣府的女侍洗的。
　　扫了眼他身后相对齐整，却还是不怎么能入眼的木屋，我干脆打消了坐下来的念头，转而问道。
　　“你说的小茜，是元宫小姐吧！怎么没有看到她？”
　　“啊！小茜她带了脏衣服到小河边去洗了！”
　　“很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的小河边！”
　　“那你先陪这些孩子们在这里等点心拿过来，我去找她吧！”
　　说着，我抬脚朝他刚刚手指的方向走去。
　　“诶……可是，城户小姐，刚刚的那位武士大人……”
　　“诗纹哥哥，不要走！”
　　“诗纹哥哥，弥子饿……”
　　“没关系的，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朝后甩了甩手腕，我没等被童子们纠缠住的少年跑来阻止，直接朝他所说的小河的方向走去。

　　虽说似这般鱼龙混杂之地的治安都不会太好乃是普遍的观念，但不知是否我这位奇异地出现在此地的，衣着光鲜的贵族小姐有武士随行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还是京的民风确实淳朴，不敢对高高在上的贵族大人有任何冒犯的缘故，从诗纹的居所到小河的路上可说是非常顺利。妇人孩子们遇到我都是赶紧垂下面孔，躬身让路快步离开，成年的男性更加是鲜见。
　　因为平民遇到贵族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闪，我和之前一样没有机会去找人问路。好在那个叫做诗纹的少年所说的小河确实是离得很近。
　　“……花(はな)を待(ま)つ蕾(つぼ)みのように今(いま)〖爱情宛如花蕾含苞待放〗，咲(さ)きかけの恋(こい)の呗(うた)〖我愿为它的绽放而歌唱〗……”
　　刚刚到河边，我变轻易地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一个坐在河边岩石上的，正在唱着歌的粉红色头发的少女。

　　“……遥(はる)か远(とお)くの时(とき)の向(む)こうに〖连接着遥远时空的彼方〗……”
　　隐隐让人觉得熟悉的歌声和旋律，让我不禁微微顿步。不过听了一小会儿，想起若是蹉跎得太久，对保证我会乖乖在原地等他回来的武士大人似乎会不好交代。我于是还是走上前去。
　　“请问……是元宫茜小姐吗？”
　　“时(とき)に寂(さび)しさがかげ落(お)とし〖有时被寂寞阴影所笼罩〗——”

　　歌声猛地顿住，粉红色头发的少女似乎被吓到了一样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看清我的样子，她一怔。
　　“是、我是……，您是……”
　　本已准备接口，却听她令我微有点诧异地并没有忘记只见过一次的人的名字。
　　“城户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