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 9 章 ...
-
未闻名自觉打出的直球配上她颤抖的声线,让福泽谕吉意识到目前两人姿势的不妥,这个姿势像是他在拷问对方。
福泽谕吉松开她的领口,把人摆好,确定不会再掉下去后。转身离开,他要去了解下家政行业的工资水平,以此衡量要给未闻名发多少工资。
毫不知情、一脸懵逼的未闻名:“???”
‘这是行,还是不行?’
过了三分钟,未闻名忘了刚刚被压迫的感觉,甚至摸了摸下巴,心想:福泽谕吉不愧是三刻构想的一刻老大。张力十足的压迫感与威严感,果真是大佬风范。
江户川乱步:“我饿啦,什么时候开饭”
未闻名站了起来:“诶,我现在做。”
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小碎步跑到江户川乱步身前,想问问福泽谕吉什么情况,转念想到江户川乱步没有情商,问了也白问。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江户川乱步的情商好比一只漏网,她用手捞都比他捞的好。
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睛:“我感觉你在想不好的东西。”
“乖,没有。你先吃点东西,你看这个,我挑的,猫猫饭团,分你一半。”未闻名把猫猫饭团包装袋给他。
她再次鼓起勇气,打算做一名战无不胜的直球选手,结果刚到福泽谕吉进入的办公室门口,直球选手就退役了。
未闻名轻轻敲了敲门,等里面人喊“进”,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推开门,冒出一颗脑袋:
“那个,快到饭点了,我去做饭?”
福泽谕吉看了看时间,表情在外人看来仍有不虞,他点点头,想到未闻名似乎很想吃中辣咖喱块做的餐,便说:“做咖喱”
未闻名不仅没有被感动,而且心里“咯噔”一下,她扒着门,问:“你打算赶我走吗?”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他收留江户川乱步的时候,后者理直气壮,每天要这个要那个,反观未闻名,什么也不要。
然而这并不是好事。
即便是成年人也会有任性的时候,未闻名什么也不要,只能说明她没有安全感。
既然他为未闻名冠以福泽的姓氏,就应该承担起监护人的职责,而他到今天才发现。
实在太不应该了。
“你进来,我们聊聊。”
‘完蛋’未闻名眼神死。
她之所以扒着门不进去,就是不想近距离接触福泽谕吉,更何况是聊聊。
“快点进去。”
江户川乱步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快点聊完给我做饭,乱步大人饿了。”
未闻名:蠢材,我进去了可能就再也没人给你做饭了。
江户川乱步体贴的把门关上,心想:这个笨蛋,有工资还这么磨蹭,真是蠢死了。
办公室内,未闻名沮丧的一步一步,坐到福泽谕吉对面的凳子上。
她头低的低低的,丧气道:“是我哪里表现不好吗?”
“和你没有关系。”
未闻名:那就是客观原因了。啊,难搞。是她胳膊不够长,才让大腿轻易脱手。
“是我的问题。”
福泽谕吉为他的疏忽道歉:“抱歉,我没有承担到监护人的职责。”
未闻名头已经低到和桌子平行了,
‘太差劲了,真是太差劲了。’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一切都太差劲了。’
“我整理了下最近几年,厨娘的工资水平,按照市场平均水平,你的工资是九万日元(合人民币五千左右),考虑到你还未成年,每个月我给你一万日元,剩下的我替你保存,等你成年后给你,如何?”
沮丧中的未闻名:“啊?”
“至于你承担的部分家务,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认为这是你的义务。所以不会给你开工资。”
【..身为家的一份子...】
未闻名抬头,过于沮丧而闪着泪花的眼眸愣愣的看向福泽谕吉。
‘不、不是要赶她走?还给她开工资?还有这种好事?’
福泽谕吉身体僵硬,前政府退役下来的暗杀者,擅长硬碰硬,碰到软乎乎的东西,完全没办法,甚至会因为感到棘手而倍感压力。
“不是赶你走。既然你跟着我姓福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职责。哪怕是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未闻名嘴巴瘪了瘪,抿紧了唇,按捺住鼻尖的酸意。
一只大手僵硬却温柔覆盖在她的头上,她听见手的主人说:“适当的情绪发泄有利于身心。”
福泽谕吉憋了憋,想像故事里的老父亲那样,挤出抚慰心灵的软乎乎话语,最终只说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你受苦了。”
但这句话却让未闻名泪如雨下,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上辈子的记忆与这辈子的遭遇,交织回放在她的脑海,不婚不育的丁克,爱二次元的宅,哪怕她事业小成,仍会受到种种指责,她知道那是为她好,可她承受不了那种爱意,她短暂的后半辈子被令人窒息的爱意包围;
于是她选择了海洋。
可她又活了
而且怯懦的失去再死一次的勇气。
她的一生,是名副其实的废物。
“呜哇啊——啊————”
但是,这辈子其实,也还好。
未闻名想到这辈子,虽然她知道以后肯定会遇到不快乐的事情,可这一个多月,她过得很好,作为一名什么都没有穿越重生者,她在混乱血腥的横滨,只要做做饭,做做家务,就可以白嫖吃住。
而且再过三年,她就成年了。
森鸥外会接手港口黑手党。
三刻构想成熟。
横滨会稳定下来。
她只要努努力,仍能过上上辈子那种吃吃喝喝工作宅家的生活。
想到这辈子,未闻名停下哭声,擦了擦眼泪:“我去做饭了。”
“今天我做。”
福泽谕吉按住她的手:“家庭接纳新成员应当举办一场庆祝的。”
他想到育儿书籍里的话,给了未闻名一个僵硬的拥抱。
随后脚步略快的出了房间,留未闻名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处理情绪。
未闻名用纸擦掉她的泪涕,边擦边想着:纸也挺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