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劈丹可甜海

6、第六章

　　温罚笑着对他说：“我就是来玩啦，没想到等到了你。”

　　南柯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店里音乐婉转。

　　“淮哥。”温罚羽然抬头叫到：“换首歌。”

　　顾淮点了点头，看了温罚一会：“行。”

　　音乐换了，是一首去掉悠扬的歌，调子很舒缓，不过只有伴奏。

　　南柯盯着温罚的眸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出租车上的那首歌，他正欲开口问，盯着温罚的唇，他却突然开了口。

　　他在唱歌。

　　南柯凑近了听。

　　你说，换个世界我们会不会相见？

　　就在今天，相见

　　你说，换个世界相见

　　该叫重逢还是初见？

　　我目送你背影消失在黄昏间。

　　……

　　南柯心跳得很快，他小声问：“这是什么歌？”

　　温罚停下了歌唱，看着他，眼神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波涛汹涌，深的像海。

　　他说：“我写的。”

　　“你写的？”南柯有些没想到，他注意到温罚炽热的目光，脸色有些发红：“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温罚闻言了只是笑笑，移开了目光：“没起，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就只是淮哥店里放放，伴奏都是我俩凑的。”

　　“唔，”南柯垂了眼，长睫像一把小刷子安静的拂在他深黑的眸子：“很好听。”

　　温罚笑话他没见识。

　　南柯恳求他：“接着唱吧。”

　　少年肤色极白，此刻垂下眉尾与眼睫，温罚盯着他，心中一动，耳根烧了起来。

　　这也……太犯规了。

　　温罚不知该如何回绝，盯着南柯的眼睛不知怎么办时顾淮开了口：“这首歌他还没有写完，小南柯你着什么急啊。”

　　他穿着很薄的米色毛衣，毛线紧密温暖衬的他眉目都很温柔，声线沉稳好听：“都让你听到了一小部分，那是一定会让你听见全部的。”

　　“怎么会呢，万一不会再见了呢……”南柯垂了下眼。

　　“那请你要相信，”温罚突然插了话，他紧紧的盯着南柯，眼底情绪不明。店里音乐飘了很远：“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南柯抬头看他。

　　顾淮也在笑着：“万一这歌是为了你而写呢？”

　　“啊？”南柯冲他摆摆手：“我们才认识不太久……”

　　顾淮又笑了：“那是为了遇见你所写呢？”

　　南柯看着他，睁大了双眼。

　　他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后来又和温罚聊了起来，店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玻璃门外车水马龙，来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下次有空的时候，我还去你们学校找你玩啊。”温罚对他说着。

　　“你那也不叫玩，”南柯回味起那次在围墙上，他们只是简单讲了几句话就作了分别：“而且翻墙多危险。”

　　“那怎么办啊？”温罚说着。

　　南柯：“你是怎么知道我那时候上体育课？”还没等温罚开口，南柯又道：“当时那么多人，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哪？”

　　温罚一下子笑了，很不要脸的说：“说得好像我们在偷情了一样呢。”

　　南柯愣了一两秒，脸唰一下红了。

　　这次换顾淮笑了：“小惩，你别逗他。”

　　温罚也乐了，对顾淮说：“我就爱看他这模样，小姑娘似的。”还扭头冲南柯一个劲的笑。

　　南柯一咬牙，耳根赤红，不理他了。

　　“哎，”温罚笑完才想起来哄人：“抱歉啊南柯，我开个玩笑，你讨厌的话可以说回来。”

　　南柯心里想，说什么？我们在偷晴吗！

　　南柯道：“不用。”

　　真生气了？温罚一愣：“抱歉。”

　　他们两个没说话，只剩歌曲的声音。半晌南柯才开口：“如果你担保，不跟别人这么说的话，我就原谅你。”

　　他声音轻轻的漂净温罚的耳蜗，他脸颊突然发烫，但也丝毫没忘了打趣人。

　　“那就是只可以对你说喽？”温罚脸有点烫，盯着他，眼睫忽闪。

　　南柯皱了眉：“你对我说的话没什么事儿……万一你对别人说，对方急了揍你怎么办？”

　　温罚的视线滚烫的落在他的脸畔：“被揍过呢。”

　　南柯瞪了他一会，小声训斥：“不长记性！”

　　温罚却笑了，放声大笑，与唱片融合，少年嗓音青涩温和。南柯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温罚笑的拭去一滴泪，眼眶有点红的看向南柯，眼里像藏了千言万语，细碎的光跳闪着。

　　随后南柯听见他说道：“我担保。”

　　他们又是在白鸽像前做了分别，烈阳当照，温罚说的最后一句话飘了很远。

　　“南柯，咱们是不是可以跳过‘陌生人’这一阶段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变熟悉了。

　　南柯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一觉睡得很充实，他把这归功于梦。

　　洗漱时南柯咬着牙刷，一边回味着梦。那个叫顾淮的寸头男人讲了很奇怪的话，叫温罚的少年看他的眼神好像藏了很多话，他好像还有小名。

　　“小惩，你别逗他。”

　　这声音飘进脑海，南柯一下子咬到了舌头，他疼的用口腔含紧软舌，差点流下眼泪。

　　他心情状态很好，一天的情绪好像从现在开始明媚起来。

　　今天考试，做了个好梦是个好兆头。试要考两天，考完放星期假。

　　吃完早饭后南柯独自回班，他去了趟厕所，这时候厕所没有人，完事后南柯正洗着手，冷不防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南柯僵着身体没敢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鬼片情节，空无一人的卫生间为何响起人语，南柯心跳的有些加快。

　　那声音又响了一遍，带着点笑意：“装什么聋啊，南柯。”

　　这次南柯回了头。

　　厕所没安防盗窗，南柯蓦的瞪大眼睛，在窗外，竟然是温罚。南柯连忙跑过去，心跳的很快：“你怎么来了？”

　　温罚笑：“偷跑来的。”

　　南柯盯着他的眼睛：“都跟你说了，会被发现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弯了眼睫，脸上写满了高兴。

　　“嘘，”温罚竖起了一根手指，南柯好像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有点儿慌。

　　温罚轻笑着道：“我马上就走，考试加油，南柯。”

　　南柯瞪大双眼，心跳的他胸口疼。

　　温罚走了，而后有人进了厕所。

　　南柯回过神来，轻声骂了一句脏话。

　　学校因为是第一次给高一的学生考，所以是按照姓氏的开头字母排的班。南柯的开头字母n，和路里l离得近，他们一个在进门第一个，一个在最后一组最后一个。

　　路里望了眼与他相隔万里的南柯，黯然神伤。南柯笑着看着他，路里一脸幽怨。

　　第一场是语文，南柯拿到了试卷先是看了眼作文题，是篇议论文，以最后一篇短文来发起自己的观点，不是很难，他把试卷翻回了前面，南柯拿上笔先审题。

　　他字写的还算看得过去，瘦高瘦高，像竹签。

　　语文卷不太难，写完还剩较长的时间，南柯又把检查了一下，彻底完成后抬眼，刚好瞅见前排路里正在趁着监考老师低头看手机的间隙给后排的小姑娘传纸条。

　　胆儿很大。南柯盯着他望了一会儿，路里传的可以说是十分认真了，传了三个回合硬是没发现南柯盯着他看。

　　南柯默默想着你要是读书也能这么认真老班要欣慰死。

　　他移开了眼，无聊的望向窗外，他突然想起了温罚给他的鼓励。

　　考试加油，南柯。

　　被人这么认真的叫名字，南柯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疯了，南柯皱了皱眉，怎么又总是有一些莫名奇妙的幻想。

　　那是只存在于梦中的人。

　　怎么可能踏入现实？

　　南柯趴在桌子上暗暗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或者是最近太累了才出现了幻想？可是他也并不感觉累。

　　那大概是疯了。南柯闭了闭眼，不自觉的想起南明。

　　他的父亲也是个疯子，这玩意大概率会遗传。

　　那趁这次星期假去一趟市中心吧，他心理或者精神上有点毛病。检查完再去看看闻月，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交了卷南柯拿了水杯先去灌了水喝，路里马上奔过来，他还没开口，南柯就冲他道：“套路人小姑娘呢？”

　　“你怎么知道的？”路里说了一句，有点惊讶的看着南柯，又马上否认：“哪有！她人挺不错的，给我抄了题。”

　　南柯有些不理解：“你评判人好坏就看给不给你抄题？”

　　“哎？”路里愣了一秒，又马上道：“你懂什么，考场如战场，题如长矛，答案如盾牌，她愿意把答案给我就代表她愿意救我一命，这还不好？南柯你是不是人？”

　　南柯：“？”

　　“你感觉怎么样？”路里又问他。

　　南柯：“还行。”

　　“哎，”路里叹气：“这就是差别。”

　　“你呢？”南柯问他。

　　“大概率六七十，还抄了一点。”路里说着。

　　南柯喝了口水：“那大概八十多。”

　　路里点了点头：“下一场是啥来着。”

　　南柯摇摇头：“不知道。”

　　路里又叹一口气。

　　南柯拍了拍他的肩：“老叹什么气，加油。”

　　“哎！”路里又叹了一口气：“加不了了，再加会漏。”

　　南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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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猜猜小南柯去没去市中心看心理医生呢（奸笑），他在现实生活中看见的温罚是不存在的，大家会不会分不清梦和现实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