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劈丹可甜海

10、第十章

　　“才不是！”南柯凶凶的看了他一眼，死死的盯着屏幕里温罚的脸，手机挡着他的眼睛，南柯大胆的透过屏幕看着他，他轻轻开口：“你叫我。”

　　“南柯。”温罚乖乖的叫他。

　　“小惩……”南柯笑的有点点坏，被手机挡住了的眼睛弯弯，小小的虎牙咬着软唇：“这是你的小名吧？”

　　温罚歪了歪头：“怎么了？”

　　他居然不介意！南柯有点意外的瘪了瘪嘴：“我也有小名的。”

　　“嗯？”温罚笑的像大灰狼：“小南？”

　　“阿南。”南柯关了手机，也装着自己毫无波动的样子。

　　温罚笑的更坏了:“阿南。”

　　他还长长的拖着尾音，真的很欠揍。

　　南柯瞪着他：“好了！你不要再叫了！”

　　温罚依旧笑着。

　　盯着他羞得发红的耳尖，温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真坏啊，像小猫。

　　温罚惊醒。

　　地铁上人挤人，他抓着杆子一通睡得不省人事。他起初还沉浸在梦的世界里，直到前头一老大爷的屁股都要顶到他脸上来了，温罚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推着他的腰把推的离他脸稍微远点了。

　　烦躁。

　　温罚看了眼表，七点了。

　　他脑海里乱糟糟的，温罚把这归位为起床气。

　　这是第几才梦见那个叫南柯的少年了？

　　数不清。

　　他记着第一次梦见是在市中心的白鸽像那，然后在市出租车，再是白鸽像。

　　还有最最开始，在那个叫顾淮的男人的唱片店里，好像也是梦见了这个少年，他的面容是模糊的，活像打了马赛克，但直觉是他们就是一个人。

　　说实话一开始温罚并不在意这玄乎的梦，直到他出现了幻觉。

　　南柯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

　　他开始迷茫了，南柯真的存在吗，他是虚拟的吗？

　　他还在想，我们所生活的地方，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拟？

　　如果在梦里也生活着，那那个时候，‘梦’是不是也成为了所谓的现实?

　　一切的一切只是在看‘我’选择哪种生活。温罚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世界上根本没什么所谓如果，温罚是知道的。

　　关于幻觉这事他告诉了曹安，那混蛋骂他是神经病，说他是被梦魇魇住了，后来又说他可能精神上有问题，让他来市中心医院看看。

　　虽然嘴上是踹着他让他滚了……温罚拿手捏了捏眉头。

　　不一会他站在市中心医院的入口。

　　还是来了。

　　南柯睡醒时人有点蒙。

　　这什么鬼梦。

　　他才不会让别人叫他的小名！太羞耻了！梦果然都是假的！

　　外面已经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南柯盯着那有点刺眼的光只觉得脸热。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虽说吧那只是梦，南柯压了压那面红耳赤的感觉回头望了眼闹钟。

　　现在是早上七点，闻月已经上班去了，南柯收拾收拾起了床。

　　衣柜里闻月昨天给他拿来几件衣服让他穿穿看，南柯脚上踩着绵拖鞋，伸手把一件米色毛衣拿了出来套上，加了绒的黑色裤子，版型很好，也很暖和。

　　厨房里的桌上贴了张小字条，是闻月的字迹。

　　早饭妈妈煮了粥，在电饭煲里，阿南热热吃哦。

　　还画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猫捧着碗的小简笔画。

　　南柯手指摩擦了一下那只小猫，嘴角勾起了淡笑。

　　他先加热了电饭煲去洗漱了。

　　小米粥很香，南柯想起了从前。

　　南明还在世的，他们家也常喝，不过那时候是迫不得已的。

　　他们所谓的‘家’，一来二去，没变的只有南柯而已。

　　他是南明的孩子有着和他一样的姓氏，闻月有了新的家庭家人，好像应该归入另一家了。

　　喝完了小米粥洗完碗后，南柯拔了钥匙下了楼。

　　他没忘记要去市中心医院精神科这件事儿。

　　搭上了公交，正驶往市中心。

　　温罚捏着衣角，有点紧张。

　　面前的精神科医生抓着他的单子看了一会，有点疑惑的抬了头：“你什么状况？”

　　“我……”温罚说的艰难：“我可能有神经病。”

　　一个精神病会知道自己是精神病吗？

　　医生审视了他一会，还是开口说：“说说看。”

　　“我从某一天开始，梦见一个人。”温罚顿了顿，补充道：“频繁的梦见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眼神有点飘忽，脑海里浮现出南柯的笑颜。

　　“他于你而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吗？”医生笑的轻轻的：“我可不信你会因为一个不重要的人而来到医院。”

　　盯着医生的脸，温罚沉默了。

　　意义？

　　温罚发丝随着吹进来的风而动，眸子里的光也闪动着。

　　笑着的南柯，害羞的南柯，沉默的南柯，着急的南柯……一幕幕闪过他脑海间。

　　片刻后温罚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也轻轻的：“我觉得我疯了。”

　　“目前是还没什么，但要是再梦下去的话可能会有更深的意义吧。”

　　医生盯了他一会：“你或许是心理上的问题。”

　　“哎，”温罚连忙开口：“可是我还总出现幻觉。”

　　“那个人会出现？”

　　“嗯，”温罚正准备娓娓道来，医生打断了他说：“你清楚的知道那是幻觉？”

　　“是的。”

　　“那你去心理科吧。”医生摆了摆手赶他走。

　　“哎？”温罚说：“我不会是什么臆想症之类的吗？”

　　医生推他走：“你家臆想症知道自己是臆想症？再不走叫保安了！”

　　温罚只能走。他找到了心理咨询室，等待着队伍轮到他。

　　南柯挂了号，去了精神科。

　　医生刚喝了口茶，见着一个人走进来的南柯，咽了口气。

　　今天第二个一个人来看病的人。这年头精神病都知道自己有精神病了？

　　南柯在他面前坐下，有一点紧张。

　　“大夫你好。”南柯见医生在看自己的单子，片刻后他道：“说说看。”

　　南柯这才开了口：“我近半个月，总是在做梦。”

　　医生：“？”

　　“梦见同一个陌生人。”南柯有点吞吐。

　　医生：“？”

　　南柯见面前这年轻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了，顿时更紧张了，问的也小心翼翼的：“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看了看南柯的单子，有看了看刚送走了那位叫温罚的。

　　他是个精神科医生，不是周公。

　　医生想着温罚说过的话，问的比南柯还小心：“你不会……还出现幻觉吧？”

　　南柯眼睛顿时一亮：“是的！”

　　你那么兴奋是怎么回事。

　　“清楚地知道那是幻觉？”医生额角一抽：“分得清梦和现实吗？”

　　南柯脑海里响起了温罚的声音。

　　“阿南。”

　　他整个人猛地一战栗：“分……分得清。”

　　“那没事儿，你走吧。”医生说：“建议去看看心理科。”

　　南柯啊了一声，瞥见医生痛苦的表情，不明所以的走了。

　　他为什么那副表情。南柯想着自己好像也没干啥。

　　关上了门，医生小声嘀咕这：“说来他们还挺有缘分的。”

　　桌子上温罚和南柯的单子相列而放，一只白鸽落在桌子上啄着单子。

　　“或许他们该认识一下。”医生摸摸鸽子的小脑袋，自己小声说着。

　　南柯出了门，转了几个圈找到了心理咨询室，外面有三五个人在等着进，南柯便也找了位置坐下等了。

　　发着呆，右侧好像是坐下了个人，南柯没太在意，视线还盯着咨询室关上了的门一板正经的发呆。

　　门忽然被打开，南柯看见了一抹栗色短发，正觉得熟悉是右侧的人却忽然出了声。

　　“阿许……？”

　　南柯闻声向右扭了头，顿时间睁大了眼睛，有点意外，这少女正是他们四中的校花汪倩倩。

　　不过今天的汪倩倩情绪好像不太对，看着自己的眼神惊愕又悲伤。

　　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南柯有点慌张，想着她先前叫的名字礼貌开了口：“学姐，认错人了吧？”

　　这声学姐把汪倩倩的情绪拉回，她白皙的脸颊滑过一滴泪，鼻头红红的：“抱歉。”她伸手抹掉。

　　“你也是四中的？”汪倩倩红红的眼眶闪着碎光，声音也有点哑。

　　“是的。”南柯点点头。

　　她笑的苦涩：“刚吓着你了吧……”

　　“没，没有的事。”南柯有点不好意思，少女的体香若隐若现。

　　他们没有在讲话，南柯再回头寻找那抹栗色短发的少年时却什么都没了，他没有来得有些失落。

　　南柯进了咨询室的们，紧张坐下。

　　那心理医生是个女人，看着恬静美好，很温柔的样子。

　　“说说看，最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女医生轻声细语问着，她低着头看南柯挂的号：“我瞧你挂的是臆症，有症状吗？”

　　南柯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所以乱挂了。”

　　女医生没有骂他，很温柔的笑着：“那就当我们谈谈心了，说说看最近的事吧。”

　　南柯咽了口气：“我自己总是在做梦。”

　　女医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又点点头示意南柯继续。

　　看着女医生的表情变得和那精神科的医生表情如出一辙，南柯顿时更紧张了：“我一直在梦见同一个陌生人。我们在梦里相遇，相知，相熟……我还会出现有些幻觉。”

　　“类似于……？”女医生皱了眉，想起了他的上一个病人。

　　那栗色短发名叫温罚的少年说：“我看见他在我们宿舍后门，让我不要逃学，然后我一眨眼他人就没了……说实话，当时有够怕的。”

　　眼前名叫南柯的少年一副乖巧的模样说着：“我看见他在我们学校后门，笑着叫我考试加油，我再一眨眼，他便消失不见了。”

　　串通好的吗……女医生忍住了问他认不认识温罚的冲动，露出一副专业姿态：“你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了，少年。毕竟在梦这一块我们也说不清楚，你可以适当的减少些压力。”

　　“至于幻觉嘛，你去精神科看看？”

　　南柯眨巴着眼睛：“可是我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女医生：“？”

　　因为他没有心理上的问题所以少了许多流程，但扎起梦这一块还是不明不白的走了，南柯推开门时叹着气。

　　汪倩倩还在门口，见着他是瞳孔颤了颤，叫住了他。

　　“怎么了学姐？”南柯问道。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她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在害怕南柯不同意。

　　“可以的。”南柯点头打开了微信二维码。

　　加上了好友南柯才走掉。

　　现在才中午十点多，时间富裕，南柯在市中心白鸽像那儿闲荡。远方传来了缥缈的音乐声，南柯顿了顿。

　　或许真的有淮念呢？南柯如是想，便抬脚进了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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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不是梦，重要的事说三遍，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女医生注视着南柯走后默默拿出了手机拨通精神科医生电话。
这章真的写了很多哦，补偿你们上星期没更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