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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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眼睛沾了辣椒水的缘故，赵妩回到寝殿之后，眼睛又红又肿，仍旧挂着一泡水。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活脱脱就是一副悲伤过度，情难自已的模样。
憋了一路的绿琴见状，终是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道：“兴和宫那位是怎么有脸说我们娘娘的，自打收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后，娘娘这眼睛就没干过，谁家死了丈夫不难过的，依奴婢看，那静妃才是在那装模作样了……”
兴和宫里住的就是静妃。
绿绮暗中掐了她一把，绿琴打开她的手，“你掐我干嘛？”
绿绮被这个憨货气得冒烟，余光见赵妩浑不在意的意思，又狠狠地剜了绿琴一眼，咬牙低声道：“说了多少次了，这里是宫中，让你谨言慎行，别给娘娘招黑。”
绿琴不服气，“奴婢如何没谨言慎行了……奴婢就是替娘娘不服气，静妃算老几，三番五次挑衅娘娘，要不是娘娘看在玉贵妃的面子上，对她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奴婢早就上手了……”
说着说着，她自个儿的眼泪又下来了，婆娑泪眼中，看到赵妩又揉出了一泡泪，更是心疼不已，“我们家娘娘明明难过的要死了……”
“呸。”绿绮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捂住了绿琴的嘴，“你再口无遮拦，我撕烂你的嘴。”
赵妩无所谓地摆摆手，“罢了，你先去换块冷水泡的帕子过来，本宫的眼睛火辣辣地痛。”
“奴婢这就去。”绿琴赶紧飞快地溜了。
绿绮无奈，走到赵妩身侧，替她仔细瞧了瞧眼睛，小声道：“娘娘可是难受地紧，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赵妩抬眸扫了她一眼，“可如何让太医来瞧得？”
绿绮想想也是，顿了顿又道：“娘娘可不能放任阿琴这般了，宫里不比府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这里了。”
“本宫未入主中宫时，静妃便时常为难，昔日念着在玉贵妃跟前留个好印象，倒是未曾给她颜色瞧瞧，如今……哼……”
赵妩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懒懒地斜倚在榻上，一声冷哼，一双水汪汪的红眼睛也泛出了几分冷意。
绿绮见状，心中一紧，“娘娘这是要……”
赵妩抬手抚了一下鬓角的凤钗，垂眸，“从进宫那刻起，就注定本宫这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了，那么，玉贵妃算得了什么。”
绿绮沉吟片刻，话到了嘴边，见绿琴带着宫女端着铜盆过来了，便又把话压了回去，从绿琴手里结果冷水浸过的帕子敷在赵妩的眼睛上，将绿琴和宫人都打发了下去。
冰凉的帕子敷上，赵妩先是打了个冷颤，随即又舒爽地吁了口气，“果真还是冷帕子敷着要舒服些。”
绿绮帮她捏着膝盖，“辣椒水伤眼睛，娘娘还是要谨慎些才是。”
“确实伤眼睛。”赵妩很是赞同，但她是真哭不出来，“所以明日随他们去了，反正本宫不会再去哭丧了。”
“娘娘乃一国之母，不去怕是不行的。”
“本宫自有法子。”赵妩揭开敷在眼睛上的帕子，贴耳附在绿绮的耳边，低声说着她的计划。
绿绮一脸震惊，“娘娘，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赵妩又将帕子敷在自己的眼睛上，状似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本宫今岁九月才十七岁，不出意外的话，大抵这辈子都将困在这方天地里，这漫漫余生呀，总的找些乐子才是。”
她说得似轻巧，可绿绮却听到了心坎去，只觉心中发涩，“可娘娘也不应拿自己寻乐子。”
赵妩语气轻快：“本宫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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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御书房。
“殿下，不好了，福仁宫出事了。”
听到侍卫禀告，萧煜景猛地睁开了眼睛，自大行皇帝病重，她便住在了宫里头，协助大行皇帝处理政事，昨夜从勤政殿离开后，她便和几位大臣在御书房一起商量大行皇帝的丧事，商议到半夜才商量了大概的章程，后半夜又处理几件紧要的奏折，就在御书房打了个盹。
“出何事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要自缢……”
“你说什么？”萧煜景蓦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这些天没休息好，又起身地太急了，整个人都有些不稳。
“殿下……”侍卫赶忙上前搀扶。
萧煜景揉了下额角，晃了晃神，“那人现在怎么样？”
“太医已经过去了。”
萧煜景推开他，疾步往外走去，侍卫看她步履凌乱失态的样子，赶紧跟了上去。
福仁宫虽修得大气磅礴的，但不管是隔御书房还是皇帝寝殿，都不近，还在静妃所住的兴和宫东侧。
是以，等萧煜景赶过去的时候，玉贵妃和其他好几宫的妃嫔已先一步聚在了福仁宫的宫门口。
只见这些宫妃和宫人纠缠在一起，哭喊声，叫骂声滚成一片。
“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推本宫……”
“奴婢如何推不得，静妃娘娘既是存心来看热闹，难不成奴婢还要将您恭敬地请进去？”
“亏得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今日做出此等不识大体的事来，还不让世人……”
“静娘娘慎言。”萧煜景冷声上前。
她一开口，闹成一团的众人立马分开，给她让道行礼，“见过瑞王殿下。”
虽然满宫上下都知瑞王就是新皇，但还未正式登基，宫人依旧按着原来的称呼，对她行的却是帝王之礼。
萧煜景扫了一眼众人，朝玉贵妃颔首见了礼，就径直往里而去。
她一走，绿琴又带着几个粗使嬷嬷把玉贵妃等人拦在了宫门外，其中一个牙尖嘴利的粗使嬷嬷和绿琴带着哭腔一唱一和道：
“静妃娘娘竟然有脸说我们娘娘不识大体，我们娘娘会这般想不开，还不是静妃娘娘逼得？”
“你这个狗奴才，休要血口喷人？”
“昨日我们家娘娘体谅各位，让大家各自回宫歇息，是不是静妃娘娘说我们娘娘什么入宫晚，对大行皇帝的情意浅，现在好了，如今逼得我们娘娘以死明情意，静妃娘娘可满意了？”
“天下谁人不知道，我们家娘娘一出生，太祖皇帝就下了旨，立我们家娘娘为大行皇帝的皇后。你们说她入宫晚，情意浅，可娘娘却是从出生起，就知道大行皇帝是她夫君的人。”
“我家娘娘今岁十七岁，那是整整十七年的情意，请问这情意还浅还短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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