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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如止水灯 ...

  •   时芋说完,去看沈遂。

      沈遂没说话,就这么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有藏不住的滚烫。

      像是无声的证明,证明他不是表面热情。

      时芋的心微微一跳。

      某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在无声悸动。

      也许,或许,大概……

      就在时芋心乱如麻的时候,一阵冷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把时芋拉回现实。

      春寒袭人,时芋被雨中的风吹得瑟缩一下。

      再看向沈遂时,雨水从他挺拔乌黑的眉骨上滴落,隐隐有了些冷意。

      沈遂脱了西装外套,走过来扔到时芋头上,又顺手拿走时芋手中的三脚架。

      时芋只觉眼前一黑,花了几秒从他外套里面钻出来,就看见沈遂已经转过身去。

      “雨大了。”

      说完,他大步向前走去。

      时芋双手撑着他的西装外套,手上的触感柔软温暖,是他残留在西装上的体温。

      犹豫一秒,时芋立刻小跑着跟上。

      -

      等进了楼下的屋檐,两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时芋有件外套遮雨还好,沈遂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

      他那件黑色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身体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那些线条一点儿都不夸张,却很精瘦诱人。

      时芋把头转向另一边,悄悄咽了下口水。

      同时,她也很惊讶。

      高岭之花的沈男神,竟然不是白斩鸡?

      沈遂扫她一眼,径自走向电梯。

      时芋跟上去,看他用指纹解锁了电梯,那电梯就开了门。

      沈遂走进电梯里,见时芋还愣愣地站在电梯门口没有动,皱了皱眉说:“进来。”

      时芋哦了一声,跟进去。

      进了电梯,时芋才发现这电梯和普通电梯不一样。

      它只有开关门的按钮,没有楼层按钮。

      时芋看那电梯的开关按钮看得有些久,甚至还有几分专注和津津有味。

      沈遂扫一眼那按钮,心思转冷。

      那两个按钮会比他好看?

      过了几秒,沈遂忽然开口:“我从来不会表面热情。”

      面对不重要的人,沈遂的态度一向冷漠,根本不需要表面热情。

      时芋听见沈遂说话,这才把注意力从电梯按钮上转移出来。

      望向他俊挺的鼻梁,时芋在心里称赞一句优秀。

      又想到他出国几年,一回国,开口就是国内人怎么怎么样。

      她露出一个表面热心,却带着刺的笑容,说:“太巧了,我对外国友人也很热情。你说是不是,沈同学?”

      余光瞥见她的笑容,沈遂忽然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的五官静好脱俗,易碎感十足,仅从外貌来看,她应该是个我见犹怜的柔弱女人。

      可当她遭遇挑战时,她的脸上就会显现出一种茁壮、蓬勃的生机,不怯懦不软弱。

      这种生机在她的脸上流光溢彩,化作俏生生、欢欣鼓舞的甜。

      甜到沁人心魂。

      时芋刚和沈遂的目光对上,他就向前走了一步。

      电梯内的空间原本还很宽裕,一旦他高大的身躯靠近,变成阴影压迫在她身上,时芋瞬间生出一种窒息感。

      控制不住地退后一步,时芋却撞到了电梯的厢壁。

      她把上身紧紧贴在厢壁上,长睫轻轻颤个不停。

      沈遂沉了嗓子:“到了。”

      说完,他转身大走出电梯门。

      时芋愣了几秒,这才跟着出了电梯。

      -

      时芋东张西望,跟着沈遂进了玄关。

      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时芋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黑白灰整体一色的会客厅。

      天花板很高,目测超过7米。

      家具陈设都很有质感,上面闪动的光泽直白地告诉你它很贵,但因为艺术感很强,往往会让人忽略它的价格,把目光集中在它的美上。

      时芋低下头,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水一样的灰黑色纹路自然流畅。

      地面干净到光可鉴人,时芋好奇地弯下腰,就能从地板上看见清晰的自己。

      睁大的双眼,还有那对黑色的猫耳朵。

      时芋羞耻心发作,砰的一下红了脸。

      刚把手放到头上,准备去下猫耳朵的发箍,就有一位中年阿姨走过来。

      她对着沈遂说:“先生回来了。”

      然后看向旁边的时芋,也是一愣。

      沈先生从不带非生意合作的异性回家,就算是谈生意,也是很多人一起。

      没想到他一带就带个这么独特的人回来。

      时芋简直要疯了,正要解释什么,就听见沈遂说:“去洗澡。”

      这下时芋和阿姨就更震惊了。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沈遂扫她一眼,语气淡然地:“别感冒了。”

      时芋哦了一声,红着脸跟阿姨去了浴室。

      -

      房间里面,配套的浴室大得像她的卧室。

      不仅装修风格很统一,还能开关窗帘,看见落地窗外的风景。

      阿姨把窗帘拉上,对时芋说:“小姐,我放热水给你泡澡。”

      时芋把目光投向浴缸上面的花洒,回答:“不用了,我淋浴洗一下就行了。”

      阿姨点点头,又打开一个柜子,说:“里面有干净的浴衣。”

      见时芋点点头,阿姨这才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时芋简单洗了个澡和头发,换上自己袋子里装着的衣服,然后出了浴室门。

      浴室门外,是一个开放式的梳理台。

      上面有常用的吹风、梳子和镜子。

      时芋拿起吹风,打算把头吹干再出去。

      -

      沈遂换洗出来,等了一会儿,然后来到时芋所在的房间。

      一进门,沈遂就看见时芋站在镜子前,歪着身子吹头发。

      她穿了一条橄榄绿的丝绸长裙,柔软滑腻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上,姣好的身材无一丝赘余。

      长裙的一边开衩到小腿上,露出她雪白纤细,修长漂亮的小腿。

      在那洁白处停留片刻,沈遂把目光移到她光泽细软的黑色长发上。

      她一边用手指轻轻顺着发丝,一边用吹风把头发吹干。

      这是一个赏心悦目,又女人味十足的动作。

      沈遂静静看着。

      等时芋把头发彻底吹干,她才直起身子,把垂在肩上的头发撩到背后。

      直到这时,沈遂这才发现这条长裙有一根细细的吊带,她在外面套了一件浅色的长袖外套。

      当头发被撩开,她薄薄的肩头露出来,沈遂只来得及看一眼,她就拉起滑到手臂处的外套,遮了个严实。

      把吹风机放回原位,时芋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歪歪脑袋轻笑。

      显然是要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只是这一偏头,时芋的余光里就出现一件纯白的T恤。

      转头一看,沈遂竟然就倚在门边上,专心致志地盯着她。

      时芋手里的梳子一下就掉到梳妆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脸上再次发烫,时芋恼羞成怒地:“沈同学走路都没声音的么?”

      沈遂心里十分可惜,不急不缓地开口:“阿姨泡了热咖啡,收拾完到客厅来。”

      时芋听了,随便用梳子顺了两下头发,又把梳子放回原位,说:“我弄完了,走吧。”

      -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的门。

      时芋踩着光洁的地面,悄悄打量沈遂修长的背影。

      或许是居家的缘故,他穿得很闲适,纯白宽松的T恤,黑色的长裤。

      看起来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温柔。

      沈遂走在前面,觉察到时芋专注的目光,他停下脚步,突然转身。

      时芋和他深沉明亮的眸子对上,隐隐有种被人抓包的心虚。

      迫于无奈,时芋咳了一声,开始没话找话。

      “你家好大,我可以参观参观么?”

      高中那会儿,时芋听说沈遂家庭条件不错。

      但那会儿只是学生,没想到他家能不错到这个地步。

      沈遂点点头,陪时芋逛了一会儿。

      一路上,时芋总能看见那种一看就很贵,而且是有些年头的旧家具。

      其中一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很高的玻璃藏酒柜。

      里面的酒品牌,时芋一个都不认识,她原本没在意,直到她看见其中某一瓶的年份是1960。

      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酒肯定死贵。

      所以当沈遂问她想不想尝尝的时候,时芋直接摇头,以自己不爱喝酒为理由拒绝了。

      之后,时芋还去了沈遂的卧室。

      整体观感就是很清冷很清冷的贵。

      时芋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的,不过落地窗前,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黑色金属编织的,镂空球形灯。

      通过球的外面,可以看到球的中间有一个玻璃杯。

      玻璃杯的下面装的是灯,上面竟然是透明的水。

      见时芋对那灯十分好奇,沈遂走过去,弯腰拨弄了一下。

      那灯就在地面咕噜噜地滚起来,里面的水却没有洒出来。

      时芋忍不住走过去,说:“这和葡萄花鸟纹银香囊是一个原理么?”

      沈遂点点头,说:“国内的设计师做的,名字叫心如止水。”

      时芋见那灯已经停下来,好奇地说:“我可不可以碰碰它?”

      沈遂眼中含了一层笑:“当然可以。”

      时芋兴致勃勃地玩儿了一会儿那个灯。

      不管她怎么滚动那球,里面的水始终没有泼出来。

      时芋拨弄着灯,头顶突然传来沈遂的声音。

      “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玩儿。”

      时芋拨弄灯的手指就这么顿住。

      一抬头,她就和沈遂的目光对上。

      他修俊的长眼微微暗敛,目光里有几分危险的蛊惑。

      时芋悄悄红了耳朵。

      沈遂的态度好奇怪。

      而且说的话就更奇怪了。

      谁会经常跑到别人家里玩儿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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