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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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春春虽然在细枝末节上喜欢捉弄自己宗门的小弟子，但面临各种大事，却一点也不含糊。她没有对凌霄她们危言耸听，每次在凡间历练的时候，中土大地的许多不知名角落，确实成了无数弟子的埋骨处。
这些弟子生活在碧仙宫庇佑的地界，平日里也不过和圈养在地界山脉中的各种灵兽斗争。山精野怪，无外乎几样法术神通，勉强能够招架，可一旦面临流窜在人间的邪魔外道，小弟子们就没有了情报上的优势，但是邪修却可以各种阴损手段齐出，一拳一个不会耍小心眼的碧仙宫小朋友。
虽然出门历练的弟子能通过法门来呼唤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宗门里的执剑大殿内也摆放着每一位弟子的魂命灯，这灯能够反映它主人的生死，神魂不消，烛火不灭，必要的时候，也能够用来寻觅灯主所在位置，以便宗门好施行救援。
但是邪魔之中，不乏玩弄生死的手段。魂命灯能充作保险，却并不算万分周全。
其他宗门的修士之中，也出过门人外出游历，灯火不灭，迟迟未归的例子，修士寿命长久，动辄出门五年十载也是常有之事，等到宗门发觉不对劲前去营救，该修士已经在外道人士的手底下的灵矿挖了二十年的黑煤了。
平时钟鼓馔玉不足贵，如今落地凤凰不如鸡，本来是走哪里都万人敬仰众人吹捧的修士，结果沦落到和凡夫俗子一起当矿地工友，那位修士被宗门找到的时候别提有多无地自容、羞愤欲死了。
也还是这位道友来头大，运道好，以至于在邪修手上保住自己的性命。换做其他人也许就没有这么走运，毕竟不是所有邪魔外道的人都畏惧正道的追杀。
就像魔尊手底下的那群修士，成天捣鼓一些阴谋诡计，唯恐天下不乱。剧情中的却春春，不就正好被女主角逢明月随手在秘境之中算计得死于魔修之手了吗？
不过这种层面的敌人，也并不是这群小弟子们遇得到的、需要去担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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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大地数百个国家林立，每一百年三大圣地都会定期将这片土地上的妖魔消除殆尽，只留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家伙，正好在年轻弟子能力处理范围之内，既不至于是个死局，也能够起到锻炼作用。
这人界许多规矩都是约定俗成的，宗门每百年清理妖魔一次就像是对植物进行重大的修剪，而弟子们的下山历练就像是平日里例行的精心维护。这样在凡间的妖魔数量与程度，就刚好介于肆虐人间与销声匿迹之间。
不过像是这种每隔五年的历练之期，是碧仙宫独特的规定。像是其他仙门，两三年派弟子历练凡间，这样的间隔自然也有。至于小门小户，弟子们的修为不高，寿元也短，依靠修行突破无望，恐怕也只能在实战多费一些精力，说不得能够突然顿悟，觅到几分机缘。
但妖魔的数量也有定数，太过斩草除根，不利于可持续发展。所以，就像是草原中的牧民，驱使着牛羊吃草一般，将草原划作不同区域分区轮牧，各大宗门便商议着以各个国家作为划分不同的小区域，每年轮流作为弟子的历练场所。
却春春站在甲板之上，遥望灵舟之外的景色，灵舟腾云驾雾，飞驰在群山之上，只看得见周遭雾气升腾，远方流转着缕缕清晨霞光。
桓时照立在她的身侧，见此景观，便有意替她分解：”凤栖梧山，有丹霞映照地貌。传闻旧时曾经有神鸟在此涅槃，炽热烈火喷洒浸入大地，给山脉修饰上秋山这般霓裳。此间国家的太祖布衣时曾梦此景，于是举兵得国，或曰得凤鸟相助……春春，前方便是我们此行目的地，凤吾国的地界了。”
桓时照作为明玉仙尊的大弟子，却并不像却春春一样成日被拘束在碧仙宫中静坐修行。他少时意气，洒脱天地，也曾经度过一段白马金羁的少年时光，颇有一点轻狂自矜的游侠风气，因此说起人情风物来，自然驾轻就熟，娓娓道来。
他说得随意，却春春也听得随意。凤凰本是神鸟，遨游于天地间，超脱不为世俗所绊，这梧山虽然景色秀丽，但却只是寻常之处。至于凰鸟入梦而鸣，向来大概是此地王室牵强附会，为了宣扬自己天命所归所编造的传闻。
些许闲言碎语讲完，接下来就是关于领队历练的正事。
先前说过，却春春与桓时照虽然领了带队一职，却并不需要时时刻刻与师弟师妹们形影不离。等灵舟到了地界，小弟子们各自可以各自组队，几人同行，然后开启自己的冒险之旅。每个人的气息都记录在法器之中，遭遇危险，便可以通过法诀求救，届时领队便可以通过残存的灵力寻来位置。
只是这法诀并不是随意能使用的，要是寻常危险，便记一小过，要是无事发生，便记一大过。
这一点碧仙宫倒像极了前世的学校，三个小过就抵一个大过。无端触犯门规的，浪费师长心力的，要是在碧仙宫里没有资历深的仙长作为担保，超过四个大过，就给踢去后勤处干杂役。
杂役弟子连外门都不如，等到那时候平日里的同门都跑到碧仙宫外门围观你劈柴挑水，就晓得脸都没有地方放了。反正除了有特殊癖好的人士，从来都没有一个正经修士无端自愿去干杂役。
历练出发前的动员会上，桓时照曾告诫过弟子们要学会正确判断危险。那时有师弟弱弱地从人群中伸出手提问：“首座师兄，那我们怎么知道是寻常的危险，还是致命的危机啊？”
翩翩文雅的大师兄也不显露出不耐的神色，只是温和地说道：“如果实在是害怕的话，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住两三个月。美食美酒是人间特色，不得不尝，也算是历练了一番尘心。”
反正碧仙宫是个名门正派，又不是那种需要弟子拿命去堆出一片通天大道的邪修绞肉机，剑修、道修、体修、丹修、符修，总有那么一些人走的是不擅长战斗的路子。
宗门只是为弟子提供进步的平台，并不鞭策监督他们主动发展，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你辛辛苦苦去打怪，还人间一派清明也好，你缩在繁华都城大吃大喝，玩到失联乐不思归也好。只要到时候，过了规定年纪，修为没有进步的，一律直接从内门踢出去。
只是可惜大多数人都是勤奋修行的正常弟子，毕竟有师长看顾的历练机会实在难得，大多时候还是能够从中得到几分锻炼。找个地方大吃大喝的事情，他们还真没有胆子、也没有那么厚的脸这么做。
咳，你想想，等到你玩得好的同门跑过来问你要不要组队，或者等返程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分享此行的经历，只有你满脑子的醉乡楼的肘子真好吃，凤英楼的小哥哥小姐姐真漂亮。
等到同伴都说尽了自己的感言，齐刷刷的目光都盯着你，甚至还有人问你：“徐兄，几个月不见，你的面相是不是又有福气了一点？”
这时候你只能讪讪地捏捏自己腰间的袍子，想要隐藏鼓鼓的肚皮，尴尬地笑着说：“……唉，虚胖，只是虚胖而已。”
所以当时举手提问的小师弟想到这个场面，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深感可怕，只好抠着脑袋，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身影缩进人群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