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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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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3班变成了初三3班。
一开学，每次第一节晚自习，班里就少了将近十个人。大家心照不宣，聊起这个话题，都不约而同纷纷把目光投到被天桥连接的另一边顶楼的多媒体大教室上。
今年的直升班出了个例外，有一个普通班的学生被录到班里了。
说起来，大家又不约而同纷纷把目光集中到还坐在原位的伊乔上。
因为他，还有几个其他实验班同学的退出，原本排在年级三十五名的一个普通班同学成为本年度最佳黑马。
因为这事，班主任找了好几次伊乔，听说还把伊乔家长都叫过来了。
不过，只要没叫到老伊董事长，大家基本上也不会耗费本就不多的复习时间去吃瓜看戏的。班主任也喊不到董事长过来。
伊乔的家长自然是听取伊乔的意见，孩子不去，家长也不强求。开了几次家长小会，伊爸就直接拒绝来学校了，理由就是“走来走去太累人，而且这种会没意义”。班主任当场吃瘪，也不好再劝了。
初三的晚自习时间会比初一初二的要长半小时，加之宿舍也为每一层的住宿生们提供了一个大自习教室。大家不用再在教室拖到校警赶人，一下晚自习就往宿舍跑，争取能在自习室占到一个好座位。
年思华和伊乔也不例外，晚自习结束前五分钟开始收拾东西，铃声一响直奔走廊。
宿舍自习室没什么死规矩，大家可以自由讨论问题。两人基本上能占到好的位置，既不会因为讨论问题吵到其他人，也不会被其他人讨论问题的声音吵到。
后来去自习室的同学越来越多，超过了教室的承受数量，每天晚上甚至会吵到旁边宿舍要休息的同学。伊乔干脆把入耳式耳机带到自习室，不讨论问题的时候一人一边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继续做题。
初二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年思华取得了重大进步。进了年级前七十，班里前二十。
拿到成绩单那天晚上，两人拿着存了一学期的零花钱跑去打电动。伊乔第一次来电玩城，不太会玩里面的游戏项目，年思华手把手教他。两人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玩赛车，一开始伊乔太菜了，还没开两秒就把车撞上了护栏，根本无法和年思华匹敌。不过好在他学习能力够强，打了半个小时逐渐上手，两个初中生玩嗨了，周围路人看到有帅哥在玩赛车，都跑过去观战，一时间围成了一个只有电视剧主人公才能达成的围观圈。
玩腻了，两人又拿着剩下的钱去吃路边摊，夜晚的C市刚进入夜生活，整条小吃街充斥着煤炭烟火气，还扑鼻而来的烤串香。街上人多，在挤过人群想去那家老是上电视广告的大排档的时候，年思华扣住了在他身后的伊乔的手。
谁也看不清楚，被烟雾缭绕的路灯下，坐在大排档门口大声喊话的顾客，都不会注意到两个脸在发烫的少年。
尽管低调到坐公交回家，伊乔也没尝过路边摊的小吃，更没有过坐在路边满是油污的木桌旁吃扇贝粉丝烤茄子的经历。相对比之下，年思华像个大佬一样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收拾干净的位子坐下，让伊乔守住座位，自己到店里熟练地拿起一根根烤串往盆里放。
吃过烤串，嗦完花甲粉，伊乔闻到了煎饼果子的香味。
年思华想起春游去的万华生态区。他记得那里就有很多小吃摊。
“那是旅游路线，我和我爸过去不会往那里走。”伊乔拿过一根烤串，用筷子费劲吧啦地把串上的三块烤肉剃下，用力过猛差点打翻装食物的塑料碗。
“这样。”年思华帮他稳住碗，“串你可以直接吃，不用剃下。”
“我怕竹签上的油沾到脸，不舒服。”伊乔坚持把所有烤串上的肉和菜剃到碗里。
那天两人玩到了半夜十二点才回家。伊家有宵禁，不过伊乔提前和家里说好了去同学家过夜，那天夜里回的是年思华的家。
整个暑假两人都在一起，要么去图书馆学习，要么去各自家里看书，看花。
伊乔家的花长势喜人。某天他还特意带年思华到花园的一个小角落，那儿种了一排白色的花儿。长条的花瓣洁白饱满，中间橙红色的花蕊整齐地围成一个小圈。
“这是什么花？”年思华问。
“葱莲，也叫葱兰。”伊乔蹲下，轻轻捏住一颗，不过没有摘下。
他转身，抬眼看向年思华：“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年思华不解。他不懂什么花语，能知道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伊乔忽然变得有些害羞，耳朵都变红了：“这个……你自己查。”
晚上回家，年思华打开电脑，点开葱兰的花语。
搜索引擎很快就弹出了众多答案，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最先出现的那几行字，耳朵瞬间红得滴血。
“怪不得种在角落。”他嘟哝道。
想起这些，年思华手中的笔不自觉地画了起来。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多了几片稚嫩的花瓣，他盯着宛如幼儿园小朋友的画技，忍不住偷偷笑。
“笑什么呢？”伊乔注意到他在分神，耳机线一直在颤。
他凑过去想看看年思华在做什么，年思华立马反应过来，盖住了草稿纸。
“平时不见得你反应这么快。”
年思华顶了顶他的肩膀。“学你自己的。”
伊乔没有做回自己的事情，而是继续对年思华说道：“我们明天开始，上晚自习之前去图书馆旁的小花园背书吧。”
“教室外面的天桥不也挺好的吗？”年思华没看向他，低头复习今天的化学课。
“我觉得在那儿学着烦。”伊乔的眼睛瞥向自习室的另一边。
年思华没注意到，那边时不时投过来的躲闪目光彻底消失在越来越吵的人群中。
“陪我，”伊乔趴在桌面上，“好吗？”
年思华叹了口气，拿笔敲了敲他的头：“我能不陪你吗？”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最适合两个人在桌子底下偷偷牵手。伊乔很喜欢用食指勾住年思华的小指，然后缓缓地、又带着力度扣紧，大拇指蹭上他的虎口，最后一把将整只手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