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道》东方桔雪

8、一见钟情

　　梅冰卿愈发感到迷惑。
　　问雁留君道：“我什么时候亵渎她啦？”雁留君心中了然，只是不做声。他做出要去扶柳晓儿的动作，柳晓儿却表示了拒绝。她柳眉如剑，怒目似火，伸手指着梅冰卿道：“你、你听戏为何要捂着耳朵？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听我唱戏，就你不喜欢!不喜欢就不要来听，可干吗非要来！不喜欢听，为何在晌午却说喜欢！你这不是亵渎了我又是什么？我是任凭你亵渎的人吗？显然不是，既然不是，那我就要为我讨回公道！”
　　说着，竟站了起来，身上的伤似乎全好了，抑或她根本就没有受伤。雁留君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刚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来反击对方，对方也应该受了不轻的伤，可为什么她却像没事儿一样呢？看来，她不是一般人，难道，她是异族？
　　柳晓儿怒目盯着梅冰卿看了会儿，突然指着梅冰卿道：“你是武神！”
　　她这么一说，雁留君真是惊讶不已。梅冰卿却哼了一声，立马反驳：“你才是武神！爱用武力，神经兮兮！”柳晓儿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突然一本正经道：“我喜欢你！”梅冰卿一愣，仿佛自己受了侮辱一般，道：“我才不要你喜欢！”
　　柳晓儿感觉梅冰卿的说话、行事方式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又道：“我对你一见钟情！”她虽然是玩笑话，可雁留君听了，却老大不高兴，对她道：“姑娘别开玩笑！”
　　柳冰卿也道：“对，别开玩笑！你这种玩笑，也是对我的亵渎！”柳晓儿弛眉一笑，俏皮道：“我们互相亵渎了对方，那算是扯平了。”
　　她显然把雁留君撇在了一边。走时，也只对梅冰卿说了句：“武神一出，天下必乱！我叫柳晓儿，柳树的柳，晓月的晓，女儿的儿！”
　　说完，没事儿似的，消失在了灯火斓珊处。
　　雁留君被她临别时的这句话给震住了，久久回不过味儿来。梅冰卿则划开扇子扇了扇，道：“人间女子都是这样的吗？男不男、女不女的，像话吗？还说什么武神一出、天下必乱，哪来的武神？演戏演呆了吧！柳晓儿，除名字像个正常的女子，其余什么都不正常！”
　　见雁留君脸色惨白，不由道：“你病了吗？怎么啦？”雁留君仍没回过神来，没有回话，过了片刻，他才喃喃道：“她怎么知道那些话的？”梅冰卿道：“戏文里写的呗！写戏的，五行八卦、乾坤阴阳、天上地下、前世今生、人鬼蛇神、俚俗风雅，哪行不知、哪行不懂，不然哪诌能诌出一个武神来？”
　　雁留君心不在焉地边点头，边说着“是、是、是”。他看着梅冰卿一脸不经世事、不懂内情的样子，心内稍觉妥帖。不过，那个戏文老师又是何方神圣，他怎么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照说，当年那些事情只有亲历者才会那么清楚，才会对当年的武神描述得那么惟妙惟肖。不可否认，人类的想象力是惊人的，可仅凭想象，要说得那么贴合事实，也是难以做到的。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吧，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他不由怀疑，那个戏文师傅也可能不是普通的人类，甚至很有可能也是异类。
　　这世间的异类多了，那离纷争四起的乱世也就不远了。这是雁留君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温馨私语：接下来，雁留君又想去探究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