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道》东方桔雪

14、林间奇遇

　　柳晓儿独自在白桦林里转了很久，显得百无聊赖。
　　其间，林中虎、豹、狼、野猪等野兽常有出没，却并没有近她，只是从灌木丛中伸出头来，远远地看了看，就摇头甩尾了走了。
　　她感到了孤独，不由扯起嗓子，又唱起戏来。父亲说唱一万遍“武神救世”，武神就会复活，那就唱一万遍试试，她倒想看看武神长什么样子。
　　谁知她一开口，林中野兽便开始四处逃窜，枝间鸟儿也乱作一团，飞起时四处撞击。
　　其中一只猫头鹰还开口说话，求她别唱了：“别唱了！别唱了！再唱要死了哩！”
　　它瞪眼望着她，像是恳求，又像是敌视。
　　柳晓儿停止歌唱，也直直地望着那只猫头鹰，好奇道：“你竟然会说话？”
　　猫头鹰道：“只许姑娘唱戏，不许万物说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柳晓儿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唱戏的权利，你们有说话的权利！可是，兽有兽语、鸟有鸟语，你怎么说起人话来了？”
　　猫头鹰仍旧瞪大着眼睛，道：“自从姑娘唱了那曲‘武神救世’后，天地间的万物都会说人话了，信不？不信的话，你问你脚边的小草试试！”
　　柳晓儿道：“真的假的？”忍不住好奇，她就真的问了：“小草小草，我踩你们的时候，你们疼不疼？”
　　立马赢来了回声，“疼、疼，疼死我了！”“你一直踩、一直踩，疼死我们了！”“你只顾自己快活，哪管我们死活！”“不过，被你踩，我们倒是很舒服！”“舒服个鬼，马屁精！”
　　声音杂攘不堪，是很多小草在说话、在诉苦、在抗议。
　　柳晓儿惊恐之余，不觉笑了，道：“那太好了！你们都会说话，我就不再寂寞了！有空时，你们就多陪我说说话。”
　　“谁有空啊！谁像你那么闲啊！”
　　“就是！”
　　“晴天，我们要吸收太阳光！”
　　“雨天，我们要吸纳雨露！”
　　听大树小草们说了一大通，柳晓儿被吵得有些头疼。
　　“都闭嘴！你们还是安静点好，如果你们都这么吵吵嚷嚷，那这个世界都要被吵翻天了！”柳晓儿摸了摸头，显得有些疲乏。
　　那些草们、树们、花们，果真都不再说话了。
　　她对猫头鹰道：“我信、我信！”然后又对它道：“你也别说话！”
　　猫头鹰道：“是，主人！”
　　柳晓儿道：“谁是你的主人！”
　　猫头鹰道：“我只对我的主人说话！你让我平生第一次开口说话，所以，你是我的主人！”
　　柳晓儿道：“我当了你的主人，你怎样？”
　　猫头鹰道：“誓死跟随，绝对效忠！”
　　柳晓儿道：“感觉还不错哦！好吧，我就当你的主人啰！”
　　然后又道：“主人问你，你可得回答！”
　　猫头鹰道：“遵命！”
　　“你告诉我，常师傅在哪儿？”
　　“这个？我、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不是说绝对效忠吗？你们天天飞来飞去的，不会不知道吧！”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