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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被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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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儿,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氏一脸心疼地看着赵鸿业额头上的伤。
“娘您别担心,我没事。”赵鸿业脸色惨白,虚弱地靠着温氏。
“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说。”
“大嫂,业儿的伤口得清洗重新包扎。”赵思玥提着装药的背包过来。
李家给他们的药品说明中,还附带了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方法与常识。赵思玥是学得最好的,她亲手给赵鸿业处理好伤口,用绷带抱扎好后,又忙着给其他人处理伤口。
赵夫人几人身上都青紫的伤痕和抓伤,孩子们倒是被保护得很好,就是被吓到了。赵鸿亦此时有些呆呆的被何氏抱着,赵鸿浩也紧紧挨着她,眼中的惊惧未退。
赵思阳捡了些柴火回来,小炉子烧上了热水,准备给几个孩子弄点好吃的压压惊。
他们不远处,差役们围着火堆坐着聊天,锅里也炖上今晚的食物。马校蔚爱不释手地拿着收来的匕首把玩。
一名年轻的差役显然不识货,不解地问:“大人,这匕首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这可是好东西。”马校蔚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两把匕首相击,马校蔚的匕首毫不费力地被斩断,另一把却没事。
“好家伙,恭喜马校蔚得到宝贝。”差役们恭贺。
马校蔚喜笑颜开,因为流犯私藏武器的那点怒意全都没了。也不知道李家从哪弄来这好东西,现在便宜他了。
另一边,两个受了重伤的人昏迷不醒,他们的亲人将这一笔账都记到了定国公一家身上。看到定国公一家有药、有吃的,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更是恨得不行。
不过差役没有追回定国公一家被抢的东西,这些人又将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两家人商议后,几个男人趁官差不注意,悄悄靠近定国公一家。
只是还没等他们行动,四周传来了狼叫声。不知什么时候,一双双泛着冷光的兽瞳出现在他们四周。
整个营地顿时炸了,差役迅速抽出刀戒备,并大喊着:“别慌,都围到一起,不许乱跑。”
这时候谁还会听他们的,流犯们哭喊着四处逃窜。
“快把背包背上,不要乱跑。”赵夫人背上背包,让孩子们躲到骡车下面,大人们背靠着骡车,手中紧紧握着木棍。
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孩子们跑不快,赵鸿业现在更是跑不动。既然她们带着孩子跑不了,那就只能原地防守。
这时狼群已经冲入人群中,那两个受了重伤的,因为身上血腥味太重,最先被狼咬死。差役看着流犯到处乱跑,又急又怒,但他们还要面对狼群,抽不开身。
赵思远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正带人赶来。
定国公一家今天都受了伤,身上带着血腥味,两头野狼直奔着他们而来。赵思阳虽年纪不大,但多少学过一些武艺,他用木棍与其中一头狼周旋。
另外一头野狼向温氏扑去,赵鸿业看到了,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娘,小心。”
温氏慌张地按动机关,袖箭飞出,射中野狼的前腿。野狼发出一阵惨叫,缓过来后,愤怒地再次发动攻击。
接着另外两只袖箭飞向野狼,扎入它的身体,野狼晃悠了几下,倒在地上抽搐。
当初李成济觉得袖箭威力不够大,在箭上涂满了麻醉药。现在这情况,说不好是麻醉药生效了,还是射中了野狼的要害。
何氏与赵思玥眼中含着惊惧的泪花,全身虚软地一下子坐在地上。
另一边的赵思阳情况也很凶险,他的手臂被野狼抓伤,一时落于下风。野狼趁机将他扑倒,一口咬向他的脖子。
“思阳——”赵夫人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奔而来,一脚踹开野狼,手中锋利的长剑划过,野狼瞬间被斩首。随后,那人回身,在倒地的野狼身上补上一剑,又将袖箭拔出递给赵夫人。
赵夫人愣愣看着这道身影,眼中有泪花在闪动。尽管这人满脸胡须,但她依然能认出他是思远,她不会看错的。温氏忙着安抚孩子,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赵思远没有停留,他将靠近家人的野狼清理完,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于此同时,四五个高手进入营地,帮助差役们斩杀野狼,很快局面被控制下来。
这次狼群袭击,死了四个流犯,伤了十几个。差役那边虽然没死人,但是伤了好几个。领头的三个校尉问清帮忙的几人是走镖的镖师后,很是感激。
冒充镖师的护卫倒是没客气,向马校蔚他们讨要了几张狼皮,快速离去。三个校尉都是聪明人,他们都觉得这几人出现的太过巧合,但受益的是他们,何必刨根问底。
剿灭了狼群,差役们再次忙了起来。将那些跑散的流犯追了回来,一群人草草处理了狼尸,另外换了地方休息。
赵夫人心事重重,一直记挂着赵思远。天快亮时,一道黑影悄悄接近他们休息的地方。赵夫人惊醒,看着黑暗中熟悉的身影,差点哭出来。
来人亲亲虚了一声,赵夫人并没出声。赵思远看了看儿子,确定他没事后。冲赵夫人比了个手势,悄悄塞给她一张字条,快速消失。知道赵思远没事,还一直在暗中护着他们,赵夫人既高兴又激动。
同样激动的还有温氏,有人靠近她的业儿,她立即就醒了。看到自己夫君没死,她高兴坏了,但她知道不能声张,若是被人知道,夫君难逃一死。只要活着,总有再见时。
赵思远知道,今日他的家人能保住性命,又是托了李家给的袖箭。他安排人跑一趟李家村,给李成济捎去一封信。另外还给边关也送了消息,询问他们事情进展。
李家村,李妙荷被退婚的事,很快村里人都知道了。李大伯和两个儿子在外押镖,家中只有大伯母。她去看了看李妙荷,劝她想开些。
三叔李金水与六叔商议,是不是直接带人去宋家村要个说法。李金才很是犹豫,怕事情闹大影响女儿的声誉,但心里又觉不甘。
他们还没商量出个章程,顾东满身狼狈,神情焦急地赶了回来。他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李成兴在杨柳县被人打伤,如今在县里的仁心馆医治。
李金水听了,什么都顾不上,立即奔往李成济家中,只因他家是村里唯一有马车的人家。李金才拿上钱,带着李成广也追了过去。
“我这就去备车,三叔你先别急。”
于乐去套马车,李成济对李金水道:“三叔,于乐会医术,让他跟你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好好好。”李金水连连应下,此时的他六神无主,他这一辈子就成兴一个孩子,如果成兴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夫妻两也活不下去。
李村长来了之后,将钱袋交给李金水。他知道,李金水家中没钱。
于乐将马车拉出来,带着顾东、李金水、李成广三人,一路奔着县城去了。
马车上了路,李金水才分出神来询问顾东怎么回事。顾东也不清楚,他去县城打听宋修齐的事,谁知在书院附近看到了李成济,当时他已经昏迷。
顾东只能将他先送到医馆,但是他身上的银子不够,他又去书院找李成贤帮忙。好不容易凑齐药费,李成贤在医馆守着,让他回来报信。
“成兴的伤势如何?”李金水听完五内俱焚。
“大夫说成兴伤了脑子,若是醒来还好说,若是……”顾东说不下去了,就怕李金水接受不了。
李金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李成广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
“小东,你去书院附近办什么事?”
他知道顾东家的情况,他并不认为顾东会有什么事需要到书院附近办理。
顾东一脸为难,于乐替他答道:“成济让他去打听宋修齐的事。”
“成兴是不是也去找宋修齐了?”李成广咬牙。
“唉,以成兴那孩子的性子,十之八九是了。”李金水叹气。
“王八蛋,我一定饶不了他。”新仇旧恨,李成广气得想杀人。
于乐几人轮换着赶车,马都差点累趴下了,才赶到县城。医馆里,李成兴还没醒,他身上缠满布条,看来受伤的不止是头部。
李金水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脏一阵阵抽疼,但他还不忘问道:“成贤,大夫怎么说?”
李成贤是六叔家的三儿子,今年十六岁,相貌与李成济有几分相似,但多了几分书生气。
“大夫说若是这两天六哥醒不过来,他也没办法。”李成贤一直将李成兴视为偶像和榜样,李成兴被陷害毁了前途,他心中难过,但更是发奋努力,想着有一天为李成兴讨回公道。
也是为此,他这几年一直在书院念书很少回去。谁知,他还没有功成名就,李成兴又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不行,我得去求求大夫救我儿子。”
李金水找到徐大夫,当即跪了下来。“徐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无论怎么样都要救救他。就算花再多的钱,我也要救他。”
徐大夫听说过李成兴的事,他也为这个年轻人惋惜,更是同情他的遭遇。但很多事都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不是我不愿意救他,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
李金水失魂落魄,满脑子都是成兴醒不过来怎么办?
于乐见此,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三叔,或许我能救成兴,但是要将成兴带回去。”
李金水去找大夫时,于乐偷偷给李成兴把过脉。他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头颅内有淤血,内脏也受了损伤。他受伤的腿和两只手都被打折了,下手之人实在太狠了。
李金水如同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于乐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有六层把握。”如果算上李幼灵的异能,他有九成把握,但是这话他没说。这种事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他一般都会有所保留,给自己留有余地。
“好,我们立即回去。”
李金水说着,就要行动,于乐赶紧拉住他。
“不急,马还没缓过来,而且我也需要时间稳住成兴的伤势。”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