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疚》米饼

5、chapter 5 打探

　　不知是不是不习惯，盛佳醒了个大清早，她翻身一脚就搭在方铄的腰上，转头发现枕边有个人，还吓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她睡相不差啊，不过还以为是自己那张一个人霸着的大床罢了。她轻轻地把腿抬开，还好，方铄没有醒。她忽然半卧这伏在那看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要把他连毛孔都观察清楚了，若可以就用水笔在他额上画两只王八。
　　她一边幻想一边发出嗤嗤的笑声，没发现方铄的眉动了一下。他的额发短而硬，挨着洁白的枕头，睡相安稳恬静。她不住伸手去碰，就在她抬高手臂，正要触到的时候，方铄冷不防的睁开眼，怪异地盯着她，因刚睡醒声音有些沉闷：“你做什么。”
　　盛佳一时怔住了，动作僵硬在那，如同石化般，反应过来赶紧一骨碌掀开被子跳下床，开门逃到盥洗间去。
　　她对着镜子看自己，刚刚做贼似地被他逮着她的窘态，现在脸像扑了腮红，直蕴到耳际。她发誓，当时恨方铄还来不及，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真走到了一起，她每一处都觉得浑身不习惯，但又逼不得已要去顺应。

　　她梳洗完下楼买早餐，在大堂看见昨晚那位值班小姐，很不好意思地又塞了一杯豆浆给她，在别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仓促上楼。
　　方铄起身，看见她竟然在厨房里忙活，微感诧异：“你今天……不用上班？”
　　盛佳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他说让我休息两天，周一要去马尔代夫。”
　　方铄哦了一声走进盥洗间。
　　盛佳走到阳台，看见花架下有一个玻璃鱼缸，她蹲下身去看见里面两只巴掌那么大金钱龟，不住惊呼方铄的名字。
　　方铄刚洗完脸就跑过来，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她两指捻起金钱龟的壳，脸上笑容满满的，像绽开了花一样：“这两只东西还在啊。”
　　两只金钱龟，一只叫小东一只叫小西，高二的时候买的。刚买回来时缠着于盛扬起名字，于盛扬极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说：“你不是说买了两只东西吗？那就东西各取吧。”

　　方铄嗤一声笑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盛佳问：“怎么？没想到它们竟然还在。”她刚过来时没在家里发现，还以为被妈妈扫地出门了。
　　“你有一个月没给它们喂食，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又来了，盛佳蹙起眉，方铄有时候老是冷冷的，阴阳怪气说一些她糊里糊涂听不明白的话。
　　她轻轻把龟放回缸里，杵在原地久久盯着缓缓爬动的生物出神。或许，只是她听不懂罢了，以前的她，肯定能懂。很多事情她犹觉奇怪了，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去问。
　　她站起来，面对着方铄，他直直看着她，眼神犀利，能穿过她的眸直达心脏。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方铄转身走进去：“什么事。”
　　盛佳跟上去，一直进入卧室：“你……还记得我们怎么结婚的吗？”
　　话一出口，方铄蓦然定在那，背影能看出他的僵硬，他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冷笑：“你还提这事情做什么？”
　　盛佳一愣，有些慌：“我……只是问问。”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怎么，不就问问，她怎么好像总触到他的临界点，他那么阴晴不定，让她开始退缩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闷声说，正欲离开卧室，方铄却喊住她：“你不用用那些事情刺激我，你表现得这样明显，我不是瞎子。”
　　盛佳苦笑：“你误会了。”烦躁啊！！她真想大吼一声，劳资不是原来那个劳资，劳资是重生过来的那个劳资，劳资还没高考呢，天知道和劳资开什么玩笑。
　　她抬眼看时间，话锋一转，说：“八点半了，你不用上班吗？”
　　方铄没答话，打开衣柜找衣服。盛佳回头见他锁着眉，浑身绷得紧紧的，像上紧的发条，包裹着压抑的怒气。
　　她哎了一声走过去，她可不想没两天和他莫名其妙的吵架，孤独无助的她要怎么办？方铄正扣好衬衫纽扣，忽然一双白皙的手臂伸过来，绕到他颈后仔细地将领子反好。
　　方铄猛然一震，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颜色。盛佳当做没看见，整理还领子又给他找领带，然后抽出一条：“这条怎么样？”
　　他愕然，怔忡过后说：“可以。”
　　怎知她却把领带往他手上一塞：“自己系。”她不会系那玩意，估计要多学些事情了。

　　方铄临出门时她还他问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方铄终于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磨蹭着她的脸颊，说：“盛佳，是不是我产生幻觉了，若不是，你是不是又要和我起战旗了？”
　　要习惯！要习惯他的情绪化和莫名其妙！盛佳不停地告诫自己，镇静！
　　她抬起头朝他嫣然一笑：“你想太多了，赶紧上班去吧。”
　　方铄低下头，要了一个缱绻而绵长的吻，方肯离去。关上门，盛佳赶紧去翻手机的电话簿，舒薇舒薇，SOS……

　　她们约在AM咖啡店见面，盛佳在路上辗转了好一会，还不住问路才大汗淋漓的赶到。舒薇看见她的狼狈相笑个不停，而盛佳却傻愣愣地站在那打量了她半天，才疑惑地迸出几个字：“舒……舒薇？”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腼腆内向，从不在意自己装扮相貌的闺蜜舒薇，和眼前这个衣着光鲜，长发沈腰，妆容精致的美人简直天差地别。
　　舒薇看着她傻呆的样子，戳戳她：“傻啦？赶紧坐下，愣着干嘛。”
　　“舒薇。”盛佳的眼睛还没离开她：“你……变化好大呀。”她指的是六年前，还和她偷偷跑去书店租台言口袋书的舒薇。
　　舒薇俏皮地眨眼笑道：“咱们两年没见了，我还没至于让你认不出吧？”
　　她说：“我前天才下的飞机，本来像找你，可是得倒时差，你看我的眼袋，肿得像桃子似的，结果你就先打电话过来了。”
　　两年不见，倒时差？那就是出国咯，盛佳问：“嗯？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舒薇笑道：“不好，我受不了朗姆酒的味道，所以我回来了，迈阿密虽好，但不是我那盘菜。”
　　盛佳不由感喟：“这么些年了，过得好快，我们都变了那么多走了那么长的路，我连自己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对着那空白的五年，依然手足无措，而今天，她就是要来试探打听一些什么来的。
　　舒薇用餐牌轻拍她的脑袋：“做什么那么感性，姐姐我冷。”
　　盛佳对她努努嘴，露出一个微笑。

　　两人闲聊乱扯了一阵，舒薇絮絮叨叨说着她在美国这两年的事，忽然问盛佳：“我听说你是乔乐谦的经纪人？”
　　盛佳点点头：“难以置信是不是？”
　　舒薇摇头：“我确实没想到。”
　　“怎么？”似乎有隐情？
　　“当时你和方铄的关系那么恶劣，还固执的要去应聘，没想到你的赌气竟然给你带来了这份工作。”
　　盛佳神经一绷，故作闲闲地搅着面前的奶茶，抿唇笑笑。
　　舒薇问：“你和方铄怎么样？”
　　盛佳风轻云淡的说：“还是老样子。”
　　舒薇沉沉叹息一气，盛佳直觉她知道很多，但又想不出怎么套问，脑袋飞快地运作，舒薇却说：“其实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对方，我以为这两年你们彼此都能放开，但听你说还是老样子，很是失望呢。”
　　折磨？盛佳有些紧张：“舒薇，你觉得，我爱不爱方铄？”
　　舒薇一愣，又苦笑道：“这只有你自己知道，感情骗不了自己。”
　　“那你觉得呢？”她追问。
　　“我觉得？”舒薇奇怪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那么闷骚，傲娇得要死。”
　　“傲娇？”什么来的？盛佳莫名其妙。
　　“是啊，傲娇。”舒薇以为她听得懂，又肯定的说了一次。
　　盛佳继续打探：“你知道我和他的婚姻起由是因为一个赌约，一个开玩笑的赌约，没想到他倒当真了。”她记得和方铄下了这个约定后和舒薇说过。
　　果然舒薇就笑起来：“是啊，Tiffany的铂金钻戒呢，在哪？我瞧瞧。”
　　盛佳羞涩地伸出右手，那颗微小的钻石映着顶上蒙蒙的吊灯，划出一际稍纵即逝的亮光。舒薇仔细打量着戒指，叹道：“你还不说，他对你挺上心的。”
　　盛佳装作嗔怪的问：“那我对他怎样？很差吗？”
　　谁知舒薇立即板起脸：“很差！于盛佳，当时让你把方铄让给我你不肯，现在却不好好珍惜，你会后悔的。”
　　盛佳一怔，随即看见舒薇隐约可怜的笑意，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笑道：“好呀，你现在拿去。”
　　舒薇噗嗤一声笑出来：“现在不要了，我有我的Matthew 。”

　　临分别时，舒薇握着盛佳的手，一字一顿，无比郑重的说：“盛佳，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不是那种肯在没意义的人身上花多一分钟去消耗的人，但你和方铄一起那么久，就算有恨，也有了情，你别否认，若不是，你肯陪他耗着这一年又一年？乔乐谦真有那么好？我看不清你了。盛佳，你真的变了许多，有时我情愿我们还是十八岁以前的我们，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我真的怀念纯善，可现在我们几乎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刚看完暮光2，劳资内伤中……吐血！！！！！！为嘛要弄得这么忧伤这么压抑，我肤浅了……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