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祭》一曲沧澜

8、入仙盟是非引啼笑3

　　日日夜夜，四次轮转。此时有人欢喜有人愁。因为仙盟即将迎来一件大事——考试。

　　众所周知，仙门弟子也是要考试的。为督促六大仙门弟子精修苦练，除了设立武学，法学，还设有文学。

　　武学——武功学术。这门考试会设有禁制，仙门弟子皆不能使用法术，单凭肉身近战博弈。

　　这门学术的考试，要么浑身挂彩，要么鼻青脸肿，要么干净整洁风采依旧……总之是所有课程考试中考得最难受的。

　　法学——法力学术。考察的就是法术修行，仙门独修。

　　此门学术考试最易出笑话。有时夸张大张口惊叹，一副未见过世面模样；有时四脚朝天捧腹大笑；有时夺目光彩闪瞎双眼……基本就是要么从头夸到脚，要么从头笑到尾。

　　文学——文化理论学术。考的就是为人本分，武功法力理论学术。

　　此门考试无需暴力出手，只需执笔动手动脑，发张卷轴本本分分答完即可。此门考试最是无聊，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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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日要考的——文学。

　　仙盟塔外，六大仙门弟子陆陆续续进场，有人欢喜有人愁苦，有人两手空空怡然自得，有人怀抱书籍临时抱佛脚……

　　考官们紧随其后，也陆陆续续进场。

　　“好巧啊，我的监考官居然是你！”傅九决笑吟吟道。

　　独孤白看着手中卷轴，自己监考的考场号与傅九决的考场是同一个——第三千六百五十号考场！仙盟塔共七座，六塔为考场，一塔便有四千考场。悬浮半空何其威武壮观！

　　独孤白道：“一起吧。”

　　傅九决“嗯！”声回应。

　　纳兰神绫拒绝：“我不行，我在那边。”监考签在纳兰神绫手中飘荡，定睛一看，还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傅九决叹气，打起篡位主意，不怀好意道：”啊姐，不如你退位让贤，把神尊之位挪一挪……”

　　“想做我的位置啊，想得美！”纳兰神绫一把推开，让傅九决哪凉快哪呆着去，挥挥手，奔向另一边。

　　寻寻觅觅，这考场多得眼花缭乱的，好不容易找到，有人不自在了。众弟子见监考官是独孤白，愁上加愁，切切私语。

　　一剑客盛气凌人道：“怎么是你？”随即烦躁转身落座。

　　他这话，自然是针对独孤白的，前几日仙盟急议，也是他第一个提出要好好审一审独孤白。在众多考场中偏偏遇到，当真“冤家路窄”。

　　随后进来的是边揽阅，三人点头会意，边揽阅入座。

　　众弟子纷纷惊叹，慷慨赞叹，甚至有人犯起花痴，赞美之词毫无吝啬，直言：“女神来了，人美又优秀……”

　　另一弟子附和：“那是！这可是大司命，可别嚣想了，得不到的。”

　　“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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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白疑惑，身为仙盟大司命居然也要考？她可不记得大司命和长老这种身份的修行者也要参考。无解，于是望向傅九决……会意。

　　傅九决道：“哦，仙盟定的新规矩，仙盟塔从业者和六大仙门长老需自行抽签决定是考还是监考？”

　　这样看来，边揽阅是抽中了考试签。

　　仙盟塔规定：六大仙门必须有长老抽签。抽中的签有两种结果——考试签，监考签。

　　独孤白与纳兰神绫，就是抽中了监考签。

　　“二位，这么巧！”

　　紧随其后的是诸葛不凡，一身书卷气自信磅礴。

　　考生们又一阵惊叹：“诸神来了，这第一和第二都来了呀！”

　　这第二说的是边揽阅，第一自然是诸葛不凡，众人都称他为“诸神”，即武学，法学，文学三科齐名第一，望尘莫及。

　　另一弟子附和：“第一又如何？还不得沦为第二，但凡接任务的手气好一点，哪怕一点，也不至于被第三的欧阳莫问反超。”

　　正主都没说话，便有人替诸葛不凡叹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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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九决：“你不是接了任务，不用考吗？”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诸葛不凡的“好运气”。诸葛不凡一指抵在脸上转了个圈，听他无奈道：“别提了，又抽中了那个任务。”

　　知晓其中缘由，傅九决汗颜：“好吧，不过放弃任务不是该关禁闭吗？你怎会在这？”

　　仙盟塔规定：放弃任务，需关禁闭三日以示惩戒。

　　众所周知，坤泽宫早已躺平没有长老。你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不可能。没有长老也要抽签。

　　闻言，诸葛不凡扶额。这事，他也是烦恼的很。好笑般道：“我是在关禁闭……现在这个我，是以坤泽宫长老的身份参考……唉！”

　　这谁听了都得道句：“佩服！”“逆天！”或“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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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坤泽宫上万名弟子，诸葛不凡不仅抽中了长老签，还抽中了考试签。这运气，谁不得说句“佩服”以示尊敬。

　　无言以对，只觉不可思议，傅九决道：“呃……祝你好运！”

　　诸葛不凡也不灰心，眯笑道：“多谢！”转身入座。

　　后一个入门的，是逍遥阁代表，他双手抱臂风尘仆仆，携着他那不可一世的白眼烦恼入座……看来他如边揽阅一般，抽中了考试签。

　　此人一来，众弟子鸦雀无声，安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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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这不是公孙彻嘛，又一个抽中长老考试签的“受害者”。

　　不知怎的，突然之间觉得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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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祖宗怎么在这？”东方既白鬼鬼祟祟站在门口，中间隔了个人。

　　不知他所说是独孤白还是傅九决，亦或是公孙彻？总之都是。一脸愁相，见了谁都是苦主。不情愿入门，看来人是东方既白，众弟子又嬉笑开怀，纷纷调侃：“呦，这不是东方长老吗？这一次又做了几个时辰的长老？”

　　另一弟子替他回答：“估计不到十二时辰！”

　　一脸傲娇，东方既白打趣道：“咦！这次可猜错了，是八个时辰。”

　　独孤白听闻此言，恍然大悟，难不成长老还能被贬成为弟子？事实如此，确实是。

　　众弟子闻言，又是“哈哈哈”一片。

　　傅九决也忍不住道：“师兄，这次文试可别再考一分！”

　　糗事被这么一说，真是不大好意思。无妨，东方既白笑道：“你也是啊，这次文试再考个前十，你那个圣尊该觉得你是对他有意见了。”

　　考得好还能有意见？反应过来，九行山圣尊是授法学的。

　　独孤白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互怼，在一想，会议那日傅九决看到圣尊一脸心虚模样和圣尊见傅九决时眉眼稍皱的反应。大概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

　　入座，发现诸葛不凡在旁，东方既白惊喜道：“诸神也在！”飞速扫视，发现件趣事——“好玩”的人都齐聚一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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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鸣响，纷纷安分入座，一人姗姗来迟——欧阳莫问。

　　“抱歉，来迟了！”

　　独孤白点头，示意入座。

　　众弟子又一惊，“又一个第一来了。”

　　“今个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牛鬼蛇神’都齐聚一堂了？”

　　“嘘！开考了！”

　　独孤白疑惑，“又一个第一”第一不该只有一个吗？怎会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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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在懵圈中，对众弟子所言甚为不解，直到……开考已过半，画风逐渐突变。

　　边揽阅，诸葛不凡，欧阳莫问倒是一如既往地认真答。

　　傅九决虽已停笔，却是自信满满，估计又能拿个前十什么的。

　　公孙彻嘛，咬笔沉思，目光呆滞盯着卷轴。

　　逍遥阁代表则是双手抱臂，对着张卷轴，一副云淡风轻怎么也瞧不上的模样。

　　突然，视线扫到东方既白，独孤白先觉离谱后觉合理。因为东方既白在摇骰子，摇完后才动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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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弟子闲的拍打蚊子，有弟子直犯困意，有弟子摆弄案上绿植，还有弟子生无可恋……总之，与考试有关的无关的都做了个遍。

　　巡视一周，才有些许安分，路过东方既白身旁……他侧着身，慵懒趴在案上，卷轴上映着“死后埋哪已想好，为何还不结束？熬……嗷……”的字眼……撇向一边，诸葛不凡的卷轴可谓是密密麻麻，鲜明对比。

　　独孤白眼睛一亮，两根手指轻敲案桌，这才端正姿势。

　　路过傅九决身旁，漂亮的字格外生动，犹如一幅美画，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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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再次鸣响！终于结束。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武试和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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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放榜了。

　　有人喜极而泣，有人酣畅淋漓，还有人脸色阴沉，有人恼怒撕书……

　　独孤白瞟了一眼，果然十万八千张名单中，诸葛不凡的名字开头，第二边揽阅，第三欧阳莫问……第，四五六……第九十九傅九决！

　　独孤白风轻云淡，傅九决可就不太好了，他鬼鬼祟祟地飞速在收拾东西。

　　独孤白：“这是在干嘛？”

　　傅九决：“我先出去躲两天，等放榜风波过了再回来。”

　　独孤白不解：“我看了，第九十九名很是不错，为何要躲？”

　　傅九决转过身来，愁眉苦脸的。一屁股摊坐椅上，烦闷道：“很努力学习法术，奈何始终一窍不通，可能我生来就不适合学法术……”

　　文试武试都名列前茅，只是法试，考零分是常态，连偶尔倒数对傅九决来说都是极大的进步。

　　傅九决扶额，紧接道：“最基本的御剑飞行到现在也学不会，只会放几个火球虚张声势。血城那晚，得亏魔人法力低微，不然……还有杀戮之城，若不是遇到你，我已经死了！”

　　原来傅九决所顾虑的是这个，文试武试名列前茅，法试却考个零分。连路过的狗都会觉得，他是对圣尊有意见，故意气他。怕圣尊找上门来训话，所以收拾东西先走为上。

　　独孤白：“不必气馁，修行随心便好。”

　　傅九决却转过身来，紧盯着她，庄重道：“不行的，三界中，想要保护身边人必须会法术，我希望奇摆脱堕落者身份能够健康长大；希望阿姐不为我担忧，希望你……”

　　话卡到一半，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挚诚地盯着她，讯速转过身去撇开视线。

　　接着道：“希望你对我有所期待！”

　　独孤白一怔，不为所动，不紧不慢道：“于我而言，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期待。”

　　“……”

　　傅九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地垂下了头，似乎是在悔恨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令独孤白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