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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红河精神病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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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发现,迟蔓只能认下这个身份,“谢谢张奶奶。”
张奶奶拍拍迟蔓的手,“丽丽,考试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奶奶看好你,不打扰你了。”
张奶奶说完,贴心的帮迟蔓拉上了帘子。
手里的橘子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迟蔓盯着橘皮的纹路有些出神,没人说过,测试环境里的橘子能不能吃。
刚才张奶奶说考试,什么考试,如果按照丽丽的年纪,18岁应该是参加高考的年纪。
丽丽的大体轮廓在迟蔓的脑海中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十八岁的女孩,即将参加高考,比较刻苦,和家人的关系不好。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独身一人在精神病院疗养,没有家人和朋友陪护,只有邻床的奶奶会送上一两句关心问候,迟蔓只是在脑海中想象,都能感受到她的孤独。
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丽丽的学习资料,迟蔓随机翻开一本,扉页上写着丽丽的名字,应该是丽丽平时学习,用来做笔记的。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我可以考上,我可以考上。
有的字占了两格,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往四周蔓延的鬼手,从笔记里伸出手来想要把人抓进去。
让人看的生理不适,想去翻下一页,却像是用胶水黏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我可以考上,迟蔓不自觉呢喃了一句。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后,她猛地合上笔记本,丢在一旁,只是看着都感觉受到了精神污染。
蓝色封皮的笔记本散发着孤独的气息,让人恐惧。
迟蔓开始好奇,丽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把手吱嘎一声被拧开,有人走进来了。
“丽丽,你的家属给你送的东西。”
这个声音听上去有点熟,迟蔓记得应该是在哪听到过,没时间深究,迟蔓抓过被子蒙起头。
“丽丽?”
迟蔓感觉到那人走到了自己旁边,站在床边推了推自己,“丽丽,你家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旁边的张奶奶拉开帘子,“丽丽刚才还和我说话呢,怎么这一会儿就睡着了。”
东西落地的声音,那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随后是隔帘拉上的声音。
被子里闷热,迟蔓听到人走远了才掀开被子。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张奶奶神色怪异,伸手指着迟蔓,“你不是丽丽。”
干枯的手几乎要触碰到迟蔓的鼻尖,迟蔓看着只手,蜡黄色的皮肤上布满沟壑纹路,越看越觉得眼前发昏,好像不是手,而是橘子。
“护士!护士!”张奶奶尖锐的声音快要刺破耳膜,她一边叫喊,踉踉跄跄的往床上爬,像是在逃避洪水猛兽,伸手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迟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没有护士,也没有
隔帘紧紧的拉着,没有动过的痕迹,床头的橘子还安安稳稳的放着。
病房内静悄悄的,张奶奶熟睡的喘气声。
从窗户往外望去,天已经黑了,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迟蔓揉了揉太阳穴,抬起手环,时间显示21:50。
看清时间之后迟蔓出了一身冷汗,点开联络人的消息,吴佳妮显示已读,但是没有回复消息。
楚楷那边还是未知的状态。
迟蔓使劲拍了拍脸,怎么会睡着呢?她记得自己只是打开了丽丽笔记本,对,笔记本。
枕头边,那本蓝色的笔记本敞开着,在夜色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明明已经合上了,但是笔记本怎么会自己打开。
难道这游戏说灵异向?按照恐怖电影的走向,主人公这个时候应该打开笔记本,然后厄运接踵而至。
但是按照游戏的走向,玩家应该上前检查是否有没注意到的线索
迟蔓心一横,管他呢,就是游戏,只要通关就可以拿钱了。
笔记本停在新的一页,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叫丽丽。
只有这几个字,写字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纸张都要被戳破。
这一页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之前的诡异感。
丽丽为什么要写下这句话呢,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名字呢?
一种是想把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病人资料卡上没有详细说明丽丽的症状,迟蔓根据已经得到的信息,猜测她可能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才会住进红河精神病院。
病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有人走进来了。
迟蔓无处可藏,只能再次躲回被子里,从缝隙内往外看,手里的注射器握的更紧了。
难道是丽丽?
快十点了,普通病房十点之后,所有病患和家属必须在规定床位上休息。
脚步越来越近,一双黑色皮鞋进入视线,还有白大褂的边。
应该是个女医生。
她径直朝着迟蔓的方向来了,手朝着迟蔓的被子伸去。
迟蔓翻身下床,看清来人之后,小声地喊了一句,“佳妮?”
吴佳妮做出噤声的动作,示意迟蔓先躺下,自己则躺在了一旁的陪护病床上,指了指手环。
迟蔓躺回到病床上,打开手环。
吴佳妮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们失联了。”
什么意思?什么是我们失联了。
迟蔓打了一个问号。
问号刚发出去,她也明白了。
从进入游戏开始,一切就不太正常,虽然是精神病院主题的游戏,处处却透露一种怪异感。
楚楷也不见了。
吴佳妮又发来一条信息。
“测试环境不正常,我们和外面失联了。”
???
迟蔓打出三个大大的问号,什么叫我们和外面失联了。
随后删掉,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吴佳妮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希望楚楷能早点发现异常,他以前是执行部的人,这种情况应该知道怎么做。。
迟蔓还想继续追问,犹豫着打下几个字:如果我们出不去,会怎么样?
这份工作,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公司肯定隐瞒了什么,在游戏中死亡或者被困在游戏中,现实世界的人会怎么样?
吴佳妮没有回复,迟蔓坐起身来,她也在朝自己的方向看。
隔了一会儿,迟蔓收到一条信息:完成任务我们就能回去了。
空气中是消毒水的气味,让人觉得恐慌,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抬头网上看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天花板。
迟man感觉到无尽的孤独,在这个世界里,她成了一个孤独的人,没有人理解自己,没有人帮组自己。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生命也是,
手环好像震动了一下,脑子里面有个声音再说,区分游戏和现实。
迟蔓迅速从孤独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刚才差点陷进去了。
吴佳妮躺在陪护病床上,两眼失神,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她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迟蔓看着那本开启状态的笔记本,一阵不耐烦,又是这个东西在搞鬼。
吴佳妮的手狠狠的掐着脖子,嘴巴长大,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迟蔓用力地掰她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迟蔓拿起那本笔记,刺啦一声,狠狠的把敞开的那页撕掉。
笔记本夹层里有东西掉下来,飘落到地上。
是一只手工叠好千纸鹤。
吴佳妮松开了手,无力地靠在墙上喘气,刚才她差点把自己掐死,缓了好一会儿
迟蔓看着手中的纸,撕下来的那页笔记上,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