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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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列车员被叫来以后栾微还是不放心，她跟着列车员一节一节车厢看过去，她躲在列车员身后露出一双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那个人贩子。
终于，人贩子被她找到了。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默不作声地拽了下列车员的袖子，给他指了个方向，小声地说：“就是那个人。”
列车员用眼神示意其余两名同事堵住前后两个出口以防人贩子逃跑。
他出示自己的证件，咳嗽一声，“这位同志，请问你是这个孩子的什么人？”
坐在窗边的中年男人狐疑地瞥了列车员一眼，他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是我儿子怎么了？小孩子哭闹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因为这个就要抓人啊！？”
话是这么说，但人贩子看到的列车员坚持的神色后又骂骂咧咧起来，“他奶奶的！别以为你当个什么列车员就是什么大官了！怎么啦，是不是瞧不起农民啊！？”
“我们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一位农民，只有人贩子才会让人唾弃！”
“什么人贩子！奶奶的，我看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长在头顶啊？我是这小孩的爹！”
一旁的小男孩脸上还带着没干的泪痕，看到列车员这么问，他挣扎着就要从中年男人身边逃开，但又被男人一把抓住衣领死死拽了回来。
“我要回家……呜……”男孩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男人捂住嘴打断。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父亲，那么警局会还你一个清白的，但在这之前还请你和我走一趟！”
列车员应声而下，人贩子终于急得有如困兽，唰的站起身也顾不上被拐的孩子了，一门心思冲向车厢口。
最后自然是被埋伏在那的其余列车员制伏。
站在一边的栾微拉住小男孩的手，然后才发觉他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脸上也因为被人贩子拐卖后躲躲藏藏变得脏兮兮的。栾微软下声音来安抚他：“别怕，别怕……你已经被救了，你可以回家见爸爸妈妈了。”
小男孩长得极为秀气，他竭尽全力想要看清眼前女孩的样子，但是脑袋昏沉沉的感觉再度袭来。
他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这一场抓捕行动看得栾微心惊胆战，至少生活在较为和平安定年代的她也只是从长辈口中听说过人贩子的恶行。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人贩子是何等可恶。
如果她没有去上厕所，没有察觉到那个中年男人的奇怪之处，或许那个小男孩永远都无法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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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栾微回到顾桉所在的车厢时列车已经抵达下一站，绿皮火车慢悠悠地进站停下，乘客如流水般从出口涌出。
“我们回家吧。”栾微有些心不在焉地冲顾桉笑了下。
下车以后，刚才的列车员大叔从人群中向他俩跑过来，笑着摸摸栾微的脑袋，“这次还真的是要谢谢你这孩子了。”
栾微又问：“那个人贩子应该没给他跑了吧？”
“没跑，放心吧，现在应该已经在被押送去警局的路上了。”但他又话锋一转，说教起来，“不过虽然你们这次是立了功，但以后可别再随便离家出走了，你们的父母亲也会很担心的啊。”
后来还是这位列车员护送栾微和顾桉两人回的家，刚到巷子口就听见眼尖的安姨扯着嗓子叫唤栾建良。
“老栾！老栾！你女儿回来啦！！”
安姨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隔了一条街的街坊邻居都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没过多久栾微就看见巷子口出现一道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她的父亲栾建良，但他状态可不太好，头发稍显乱糟糟，眼眶有点泛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一看到街对面的女儿栾微他立马穿过马路跑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抱入怀中。
“还好……还好微微你没事，吓死爸爸了啊。”
列车员说：“这位同志以后你可得看好你家孩子，最近人贩子很猖狂啊。”
栾建良松开栾微，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在面对栾微那张和亡妻相似的面容时又不忍心说重话。
最后只得抬手抹了抹眼睛，“哎好，我明白，我明白了。”
“不过也不要打骂孩子，要是没有她，今天我们也不可能抓到前阵子犯案的人口拐卖嫌疑人。”
告别列车员后栾微和父亲栾建良面面相觑，她自知理亏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
顾桉早在父女俩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悄然离开，属于家庭的温馨让他格外不适应，尤其是想到等下可能会迎接来自父亲的拳打脚踢。
栾建良一只手拉着栾微往家走，等回到家以后他才略带几分严肃地问栾微：“微微啊，你和爸爸说实话，这次离家出走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吗？还是……”
这分明是在怀疑是顾桉有意诱导栾微离家出走，毕竟在其他家长心目中顾桉生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小孩，再加上他的父母都这么不安生，一出事难免会往他身上想。
更何况在栾建良看来自己的乖乖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叛逆的事情。
“爸爸，我记得你说过无论是做实验还是管理车间，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栾微搬出栾建良之前说过的话反驳他，“那您现在为什么没有任何依据就开始怀疑顾桉呢？”
栾建良愣了下，发觉自己是被女儿给说教了，他讪讪地笑了下，“微微说的对，凡事都要讲求有理有据，这是爸爸教给你的道理，到头来我自己居然先给忘了。”
“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顾桉是坏孩子，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心地不坏，而且头脑也聪明，不然每次班里第一怎么都是他？”她又说，“其实是因为我在巷子口看到他往车站的方向走，跟上去以后发现他打算一个人去北方，我拉不住，就跟着他一块上去然后劝他下一站下车。”
“不过好端端地那孩子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栾微又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今天发生的丢钱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
“程家那小子嘴上实在是没个把门的，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栾微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就是啊，这让大家怎么看顾桉啊？”
尽管栾建良能对顾桉不抱有偏见，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才一个晚上的时间，顾桉拉着栾家独生女离家出走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街区。
隔天栾微去上学的时候路过的邻居都用怜爱的眼神看她，有些阿姨嘴里还念叨着“还好人家闺女回来了，不然真是闯了大祸”。
这情况让栾微一头雾水，但当她走到教室，看到黑板上的字时血压陡然升高。
“这谁干的？”她沉着一张脸指着黑板上写的字：栾微喜欢顾桉。
章雨柔本就在气头上，她当初是想把字擦掉的，但程浩一伙人仗着人多势众，硬生生拦着她不让她擦。
栾微狠狠地瞪了程浩一眼，拿起黑板擦把上头的字擦得七七八八。
程浩的语气十分欠揍，“唷，这是害羞了啊？”
栾微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你家里人会无限包容你，我可不会。”
小胖墩程浩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但没成想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
噗——
那是黑板擦砸在脑门上的声响，粉笔的粉尘铺满小男孩的整张脸，他一睁开眼，那样子活像是京剧里的丑角。
“哇啊啊——！！”
二年三班的教室里立刻充满中气十足的嚎哭声，响彻整个学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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