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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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发展水平远不及栾微之前居住的小镇，说是中心医院，但从外观来看就只是一栋两层楼的复式建筑物，主楼的楼顶上挂着个大大红色十字。
栾微朝着大伯栾建安礼貌性地笑笑，她在来的路上有询问过系统有关栾建安的信息。
不能说是人渣，但是离人渣就差一点点了，他早早就辍学，不是因为家里穷，而是性子实在是读不下书，被母亲苦口婆心劝说都没用。
辍学以后就跟着村上的地痞流氓混日子，同时也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俨然一个游手好闲啃老族的样子。
而且家里人还说不得他，一说就炸毛，有次甚至差点动手打了不给自己钱的母亲，还是被弟弟栾建良挡着才没得逞。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栾建良基本上和哥哥断了联系，今天还是多年来头一次见面。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怎么，还在工厂里拿死工资啊？”栾建安用皮包拍拍弟弟的肩膀，浮夸地叹了口气，“要我说你真是死脑筋，你看，当初要是跟着我一起去南方做生意，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啊。”
听到这里栾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初他还是混混的时候还得靠弟弟栾建良的接济呢，现在一变成小老板就翻脸不认人了？
妥妥的白眼狼没跑了。
“今天来见你不是谈生意的事情，娘还好吗？”栾建良知道自己大哥的德行，他拉着栾微就要往医院里走。
见栾建良没什么反应，栾建安又把注意力转向栾微，他从皮夹里摸出一张十元钞票就要往栾微手里塞，“来，这是大伯给你的见面礼，大伯当初都没空去喝你的满月酒，这算是赔偿。”
栾微没收，她看了眼父亲，得到他点头的肯定后才接下纸币，“谢谢伯伯。”
“哎，真乖，那咱们进去看看吧，大夫说娘的骨头都折了，得要静养。”栾建安一边说一边领着父女俩走到病房门口。
才到门口栾微就闻见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掩着鼻子，另外一只手来回扇动，但味道还是让人很难受。
走在前头的栾建安突然粗着嗓子说话，“你给我小心点！把尿盆打翻了得臭一晚上！”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大伯现在完全换了个人的样子，栾微皱着眉探头去看他到底在凶谁。
一个半大的孩子端着尿盆正被男人劈头盖脸地骂，那孩子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子比栾微高出一个头，但是却很精瘦，身上看起来都没二两肉。
他端着尿盆的手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真的要掉地上了。
“好了，大哥你就别骂了，这可是你的儿子，孩子还小不能这么骂。”栾建良都看不下去了。
这是大伯的儿子？
是亲生儿子吗？
栾微的目光在肥头大耳的栾建安和瘦骨嶙峋的男孩之间徘徊，两人一点相似点都没有，真让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有了弟弟的劝说栾建安才态度缓和，他还是催着男孩去倒尿盆，“好了走走走，看着就心烦。我和弟弟你不一样，我是粗人当然和你这文化人没法比，孩子就要打骂才能争气！不然以后天天惦念着老子的钱，能有什么出息！？”
栾建良只皱眉不说话。
男孩从栾微身边擦肩而过，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找出惊讶神色。
这栾建安真不是个东西，栾微在内心暗骂一声。
等男孩走远以后栾微才跟着父亲和大伯进病房。
方才在病房门口的动静其实都被栾母听见了，但是她深知大儿子的性格，再怎么劝说都没用，说不定还会触他霉头被打骂，渐渐地她也不再说什么。
“奶奶——”
栾微被栾建良带到老人家的床边，栾母面色不太好，头发早已花白，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都是对小辈的疼爱。
“是微微啊，让奶奶仔细看看。”她粗糙又干瘦的手掌轻抚栾微头发，她一笑就调动起整张脸的皱纹，那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我们家微微一眨眼就长得这么大啦，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还不会走路呢，睡觉得要奶奶抱着才行。”
栾微的眼睛止不住酸涩，这应该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栾微看到名义上的奶奶，自然而然地也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她吸了吸鼻子，“奶奶……你要快点把腿养好，这样我放假了就能来找奶奶玩了。”
“好，要是微微来找奶奶，那奶奶一定给微微做好吃的。”
栾微揉揉眼睛，手背上是一片湿润，全是泪水。
栾建良掏出手帕给栾微擦眼泪，他又说：“娘，这些天我来照顾您吧，工厂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您这样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栾母看到小儿子也忍不住落泪，“都是娘没注意，这次折了腿又要你来照顾我。”
一旁擦干眼泪的栾微看到栾建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来气，他后来还趁着栾母和栾建良聊天偷偷溜了出去。
栾微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她躲在转角处看到栾建安摸出挂在腰间的大哥大，按下一串电话。
紧接着他的声音飘了过来，“哎，我找小慧。”
“小慧啊我这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个老东西抛给我弟弟了，反正他良心好，就让他来照顾呗。什么，孩子？”他单手叉腰，“这个你得给我点时间啊，我起码得找户人家才能送走不是？再加上那臭小子年纪大了，都没什么人家要他了。”
“哎呦哎呦，小慧你别生气啊，我的心肝宝贝别生气啊，我这就去把他处理掉。明天，明天就把他送走成不？”
从这些零碎的对话不难得出栾建安这个人渣还打算把自己亡妻的儿子给丢掉，至于那个小慧就是他的相好了吧。
栾微突然听到后来传来的动静，她一个回头就看见那个精瘦的男孩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尿盆，虽然洗过但还是有股味道。
他唯恐薰到自己这位看起来就很娇气金贵的堂妹，他瑟缩地倒退几步，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眼栾微。
栾微今天穿着一身蓝白格子连衣裙，脚踩一双白色小皮鞋，头发被梳成单股马尾，肉乎乎的脸颊看起来就很可爱。
“别过去，你爸在那。”栾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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