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木偶戏（01） ...
-
A级异兽五头蟒，最早被发现于8621-2号感染区（IV），特征是多脑畸变。异能「同心」，连接不同个体的意识，达到异体同心的效果。——《异兽图鉴[新版]》
* * *
经过医生的检查，虞隐的伤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
按照约定，沈渊帮虞隐办理出院手续。
手续办到只差最后一步签字的时候，高乔乔赶了过来。
“小虞，我看我们要不要再住几天？”她试探地问道。
虞隐直接拒绝：“我的伤已经治好了，没必要继续占用公共资源。”
“但是……”高乔乔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是顾总的意思。他说伤害你的那个嫌疑人还没有抓到，让你暂时不要急着出院。”
虞隐不悦地抿起嘴唇。
但在高乔乔搬出顾总的名号后，他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沈渊陪着虞隐回到特殊病房。
“你倒是挺听领导的话。”他装作随口一提。
虞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应该跟你提起过息影的事？合同还没有到期，他没有为难我，我也要给他点面子。”
沈渊撇了撇嘴。
领导的话有一点不错。除非有人直接抱着炸弹来炸医院，这里的多重门禁和安保措施足够确保虞隐的安全。
“魏金鸣的事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不用每天保护我。”
“……行。”
虽然有一种“用完就丢”的憋屈感，但沈渊好像也找不出其他留下来的理由，只能郁闷地离开了病房。
出门时，刚好遇见高乔乔。
高乔乔的手上拿着一个布艺玩偶，肉嘟嘟的双手握成一颗小心心，能看出是Q版的虞隐，还怪可爱的。
注意到他的视线，高乔乔笑着挥了挥玩偶。
就像是虞隐朝他比了比心。
“这是李姣月亲手做的，可爱吧？”
沈渊回忆了一下，想起李姣月就是那个被虞隐救下的女孩子。
之前也有来医院探望过虞隐，不过没能进入病房，被他拦在了外面。
他习惯性地拿起玩偶检查了一番。
玩偶做工精妙，能看出制作者有着良好的功底。尤其是脸上那冷淡的神态，简直跟虞隐本人如出一辙。
看得沈渊都想问李姣月订购一个。
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性，他把玩偶交还给高乔乔。
“她也是有心。”
“是呀。我想小虞也会喜欢的。”
高乔乔抱着玩偶，兴冲冲地走进病房。
为了把虞隐哄开心，这位经纪人也是想尽了办法。
……
沈渊回到事务所。
在会客大厅，他见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叔？你怎么来了？”他诧异地看着江见风，“是魏金鸣的案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注意到站在江见风身边的江楠。
他见江楠表情严肃，以为是调查不太顺利。
“调查很顺利。我让小赵盯着，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抓出一大波人。”江见风说。他拍了拍江楠的肩膀，把她推到前面。“我今天来，是为了这个家伙。”
沈渊等着下文。
江见风正准备开口，就被江楠抢过话头：“沈渊，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
沈渊意识到，江楠原本是魏金鸣团队的实习生，现在出了这个事，工作显然也没了。
“这是我的简历。”
沈渊接过，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不看不知道，原来江楠还是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综合成绩排名第一。
这么优秀，为什么没有被异管办录取呢？
沈渊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见风。
他对江楠说：“这样子吧，你先去填个表，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好。”
“秦念！”
秦念抱着一包刚拆封的薯片，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见到江楠，他欢乐地挥了挥手：“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会使刀的小姐姐！”
沈渊毫不客气地往他脑袋上敲了敲。
“少废话。她是来应聘的，还不快带她去填表。”
“好嘞~”
支开江楠，会客大厅里只剩下沈渊和江见风。
“江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见风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楠楠是我大哥的独生女。”他说，“我大哥也曾在异管办工作，后来因公殉职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沈渊有所耳闻，但也没仔细了解过。
“楠楠从小就立志干这一行，但她妈妈死活都不同意。”
“她从警校毕业后，跟我们说在一家公司找了个文职工作。”
“要不是这次出了事，我都不知道她说的公司是九号公馆，所谓的文职工作是狩猎异兽！”
沈渊忍不住笑了：“我说江叔，其实是你不同意她干这一行吧？”
“我是不太赞同的。”江见风坦然承认，“但她这娃吧，从小就有主见。今天能瞒着我们跑去九号公馆，明天就能到谢沉那儿当个地下线人。”
“所以，你就准备把她丢到我这儿来？”沈渊挑眉。
江见风哈哈一笑。
“交给你，至少我是放心的。”
江见风难得有事拜托，沈渊也不好推辞。
把人送走之后，他准备先跟江楠谈一谈。
走进办公室，他发现秦念已经帮江楠安排好工位，正在讲解事务所的规章制度。
……这都还没考核呢。
江楠看见沈渊，连忙站起来。
“老板。”她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好。
“坐。”
虽然答应了江见风会尽量照顾好江楠，但事务所可不是给人养老的地方。
沈渊正了正脸色。
“江楠，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作为对你的考核。”
他交给江楠的任务，正是之前的虞隐遇袭案。
案发已过去三天，但嫌疑人的身份仍然没能确定，这其中似乎有点奇怪。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江楠的能力。
……
等待期间，他也没闲着，从杜星眠给的硬盘中翻出了虞隐的另一部作品。
——《沉默》。
是虞隐的出道作，也是他的代表作。
虞隐在影片中扮演的是一名聋哑调酒师。游走在纸醉金迷之间，看遍大都市的繁华与奢靡，却仿佛是一个游离的局外人。
平和、淡漠，与现实中的虞隐有九分相像，也不难理解他会在街头被导演一眼相中。
然而，这是一个有关复仇的故事。
影片的最后，在一个大团圆的夜晚，他穿上崭新的黑色西装，画上艳丽的妆，一把火点燃了心爱的酒馆。
火光中，他笑容绚烂，为自己调着最后一杯酒，直到炽热的火焰与缭绕的烟雾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微笑，却足以使任何人为之倾倒。
沈渊怔怔地盯着屏幕上的演职员表，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播放结束，进度条自动跳回原点，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调酒师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魔力，那种隐藏在淡漠表象下的疯狂与隐忍，善与恶的界限在他身上变得模糊。
那种魔力经由虞隐的演绎，透过屏幕传达给了每一位观众。
沈渊不自觉地翻开手机列表，找到最顶端的虞隐的名字。
【沈渊】你真的不打算继续演戏了？
在脑袋能反应过来之前，手指已经按下了发送键。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消息，结果虞隐的回复已经抢先一步跳了出来。
【虞隐】怎么了？
沈渊连忙打字掩饰尴尬。
【沈渊】没怎么。
【沈渊】就是觉得，你这个时候隐退，粉丝一定很难过吧。
【虞隐】你不希望我隐退？
——当然不希望。
——我想看你演更多的戏。
这一回，沈渊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删掉了这行文字。
而虞隐的下一条消息也跟着刷新。
【虞隐】如果你不希望我隐退，我就不隐退。
“……”
沈渊盯着对话框。
光标在输入框闪烁了好久，却始终没有输入一个字。
……
敲门声响起得恰到好处。
“老板。”江楠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沈渊连忙熄了手机屏幕，把奇怪的情绪抛在脑后。
“让我看看。”
他有些惊讶于江楠的高效。
而当他看见江楠递交上来的报告后，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为了严肃。
江楠做的事情很简单。
她拿着异能探测仪，绕着现场仔仔细细检测了一遍。
这是警方在办案时必须要进行的一个操作，为了确认是否有异能者的参与。
然而，由于案发现场是开放的街道，即使有多种异能留下的痕迹，也不能证明这些人跟案件有什么联系。
但江楠在此基础上多做了一步。
她沿着监控中嫌疑人逃跑的路线，一路探测了过去。
每隔几米，探测到的异波残留都不太一样，但唯有一个波段反反复复地出现。
追踪着这个波段，她来到一家工厂的后门围墙。
异波在围墙前消失了。
江楠从正门进入工厂，发现围墙里面是工厂堆积废弃物的地方。
废弃物每周会运送到附近的垃圾场，两天前刚好运送了一次。
如果真有什么线索藏在里面，此时此刻恐怕也已经被彻底销毁。
但江楠并没有放弃。
她在废弃物底部翻找了二十分钟，还真让她在排水沟的夹缝里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一只裹着黑布的断臂。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木偶戏（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