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头蟒（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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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异病毒感染后，生物体的机能会获得提高，但也存在发生形体畸变的潜在副作用。——《异能百科·异病毒篇》
* * *
毒脑袋并不是强攻1组的目标。
不过，沈渊却觉得风行客的这个选择没任何毛病。
在这五个头中，除去能力不明的中间脑袋，最让人束手束脚的就是这颗会喷毒的脑袋。
不知沾着多少电荷的铁片从内侧插入了口腔上颚。
沈渊甚至能想象那个过程——电荷涌入五头蟒的血肉，顺着它的身躯，直到没入湿润的泥土地，形成一个完美的回路。
毒脑袋抽搐了几下，倒了下去。
1/5达成。
“沈渊，把我丢过去。”江楠朝着沈渊喊道。
她是近战类型的异能者，如果不能靠近五头蟒，就是空有一身A级异能而无处施展。
右臂的利刃泛着寒光，映照着她的决心。
“……”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猛了吗？
沈渊没有答话，只是借着控制组释放出的遮挡视线的白雾异能，操纵着江楠的右臂，将她甩向正对面的蛇脑袋。
排行左2，能力是放电。
江楠在半空中翻了个身，举起右臂，准确地插进了雷脑袋的顶部。
雷脑袋痛苦地晃荡起来，连带着整个五头蟒的身躯都开始扭动。
江楠也不含糊，直接顺着光滑的鳞片滑下，无坚不摧的利刃划开了五头蟒的头颅，一路划到五颗脑袋产生分支的位置。
腥臭的蛇血喷洒而出，将江楠的衣服染成了殷红色。
她抹了抹脸上的蛇血，敏捷地避开五头蟒朝她喷射的火焰，在控制组的掩护下，撤离到安全的位置。
2/5达成。
“很好！就这么继续！”艾队长吼道。
他的话语几乎被风雨声和各种异能碰撞的声音所淹没，但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
比起最开始的互有胜负，又几轮交手下来，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五头蟒接连失去了两个脑袋，疼痛彻底激怒了它。
它疯狂挣扎，甚至不在意麻绳在它体表勒出的血痕。
“它要挣脱了！”
这位对自己力量十分自豪的千斤坠异能者脸色通红，显然已经撑到了极限。
话音未落，他再也控制不住疯狂搅动的麻绳，与怀中的搭档一起被甩飞了出去，落入不远处的湖中。
绳套松动，五头蟒扭动躯体，粗壮的尾巴凶狠地甩了过来。
“都躲开！”艾队长大吼。
碗口粗的树干被拦腰折断，树干和枝叶混杂在一起，被尾巴一起带了过来。
与此同时，火焰与飓风从不同方向扫射而来，与尾巴刚好形成了一个扭曲的三角，将众位异能者团团围住。
根本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与飓风融合之后，火焰立刻蹿高了几米，铺天盖地的热浪涌来，即使受到雨天的削弱，还是灼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被卷进面前的火焰旋涡，还是硬扛身后的甩尾攻击？
并不给沈渊选择的机会，前后的攻击都已经来到跟前。
此时此刻，五头蟒证明了它为何是称霸这个感染区的A级异兽。
它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厨师，烹调着一块美味的三明治。
而沈渊就是三明治中的夹心馅料，即将被压成扁圆的形状，放入烤箱中炙烤半分钟，最后释放出诱人的烤肉香。
若是毒脑袋没有被他和风行客的联手一击所伤，或许还可以喷洒些毒液作为调味的佐料。
用于防身的铁片面对这种大范围的攻击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
沈渊只觉得自己上下左右一阵翻滚，大概是被甩了出去。
过热的气浪从眼鼻口钻入他的身体，让他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
“……”
这可比晕车难受了百倍。
他没来由地想念起虞隐赠送的晕车药——用在此时，一定效果卓越。
然后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泥土地起到了很好的缓冲，至少这一下摔得并不是很痛。
他不敢懈怠，立刻单手撑地，跳了起来。
——这一撑地，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手感不对。
入手并不是那种湿润泥泞的感觉，反而像是游乐园的蹦床，充满着奇怪的弹性。
“……”
视觉恢复，他连忙低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惊得他一个趔趄，差点又原地摔倒。
在他眼中，原本的庞然巨物缩小了数倍，如同在水坑中蠕动的一只畸形蚯蚓。
但并不是有谁的异能让五头蟒变小了，而是他正从半空中俯瞰的缘故。
这要是恐高患者，非得当场晕过去不可。
而他以为的蹦床，其实是一层黑色的气流，将他托在空中。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被甩飞的异能者。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
风行客稳稳地站在空中。他的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黑翼的虚影。
五头蟒仰着剩余的脑袋，恼怒地朝他喷着火焰，但还未近身，就被漆黑的气流所吹了回去。
“大家情况怎么样？”艾队长也爬了起来。
他的防护面罩被打掉了，脸上还留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因为五头蟒刚才那一番胡来，地面上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没有落脚之地。
看来，暂时他们只能停留在风行客制造出来的气流层上。
“所有的远程异能者，你们最远的有效攻击范围是多少？”艾队长问。
距离太远，又伴随着风雨，五头蟒攻击不到他们，可他们也难以瞄准五头蟒。
魏金鸣走到气流层边缘，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有点恐高。
但他还是回答了艾队长的问题：“下降五米，就是我的射程范围。”
“五米？”艾队长估摸了一下，觉得计划可行。“风行客，可以麻烦你降低一点吗？”
风行客甚至没有回头。
“没有必要。”
风行客能成为都市传说级别的人物，自然有其原因。
身份足够神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傲视群雄的顶尖实力。
全国公认的仅次于S级的两名异能者【北地南天】，其中的“南天”指的就是风行客。
此时此刻，沈渊终于有幸见识到了这位天空霸主的实力。
只见他张开异能化成的双翼，朝五头蟒俯冲了下去。
随着他飞行的轨迹，五头蟒的几个脑袋也跟着移动。
他灵巧地避开蛇头和蛇尾的攻击，从晃动的脑袋间穿过。
无论五头蟒怎么调转方向，就是没办法击中他，就像是遇见了一只在脑袋边盘旋的恼人的苍蝇。
苍蝇只是烦人，眼前这位却可以致命。
在他完成了又一圈高难度的八字盘旋后，竟引诱着五头蟒的三个脑袋互相绕在一起，形成一个死结。
五头蟒越是挣扎扭动，这死结就缠得越紧。
它难以再保持平衡，笨重地侧翻倒地。
“嘶嘶……”
五头蟒暗黄色的竖瞳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
一个漆黑的人影映照在它的瞳孔中。
生物的直觉让它感受到了威胁，警告般地吐着信子。
但也仅此而已。
风行客举起手，深黑的气流在他手中汇聚、压缩，形成一个致密的空气球。
他手腕一抖，空气球化作一道黑色利刃，准确地刺穿了脖颈处的死结。
五头蟒的身体疯狂抽搐起来。尾巴大力拍打着地面，将满地的残枝败叶拍得到处都是。
死结倒是解开了，可它的脑袋也跟身体分了开来。
大量的蛇血喷涌而出，却同样无法靠近风行客半分。
那一身气流形成的黑衣，阻挡了一切外来之物。
两分钟后，五头蟒停止了挣扎。
风行客把其他异能者从空中放了下来。
他看起来甚至连汗都没出，一身清清爽爽，与满身污泥的狩猎队队友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渊走到五头蟒的尸体前，扒开蛇头，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是一只麻雀的尸体。尸体同样被风刃斩成了两段。
从位置来判断，麻雀当时应该位于五头蟒的口腔内。
“艾队长。”沈渊转头看向艾队长，“你说过，这片湖区原本是一只变异麻雀的领地？”
“是的。但在五头蟒迁移至此地后，变异麻雀就销声匿迹了。”艾队长答道，“我们怀疑，它已经被五头蟒所吞食。”
“知道变异麻雀的异能是什么吗？”
“据过往记录，是风系异能。”
复原这个脑袋所对应的位置，应该是右1，能力是召唤飓风。
沈渊捞起麻雀的尸体。
也许，那只变异麻雀确实被“吞食”了。
听了他的猜测，其他异能者很快也从火脑袋和雷脑袋的残骸中找到了类似的动物尸体。
一只变异兔子和一只变异蟾蜍。
“毒脑袋中好像没有。”那个千斤坠异能者说道。
他已经从湖里游了回来。
沈渊不觉得会有例外，就跟着在毒脑袋中翻找了一下，捏出半只已经被烤得焦黑的蜜蜂。
准确来说，应该是触电而死的。
四个脑袋都齐活了，只剩下最中间的那个。
直到最后，他们仍然不知道这个脑袋的能力。
“可能是还没来得及租出去吧。”不知是谁开了句玩笑。
是或不是，目前已无从而知。
至少他们证明了，异能学第一定律并没有被推翻，五头蟒并不具有多种截然不同的异能。
异能学家可能对此有些失望，但对于狩猎队的成员来说，好戏才刚开场呢。
辛辛苦苦斩杀了五头蟒，不就是为了之后的奖励时间。
——自由狩猎！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五头蟒（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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