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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做梦 ...

  •   第五章

      宴禾喘着粗气,一脸的惊魂未定。

      然而,他飞快地梭巡一圈之后,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不知不觉间亮了,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深不可测的黑暗,也没有……

      想到这,宴禾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

      身上也并没有刚刚那种黏腻的感觉。

      难不成刚才……

      他其实是在做梦?

      不会……吧?

      宴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慌忙跑向浴室,站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面,他的睡衣无比整齐地穿在身上,脸上也干干净净的,除了苍白没有一丝异样。

      所以,

      他刚才就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一想到这种可能,宴禾惨白的脸上逐渐染上了一丝绯色,心里暗暗地唾骂了自己好几声。

      他现在居然堕落到了做这种春——

      宴禾咬了一口下嘴唇,忙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梦境甩出了脑中。

      还好没人知道,不然实在是太丢脸了!

      都怪昨天的那两个人,他才……

      宴禾着急忙慌地掬了冷水拍到了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
      因为晚上做了这么个梦,宴禾怕自己空下来再想些有的没的,去阅读室找了一本书看。

      他也不一直躺着了,看了一会儿书后,破天荒地来到了健身室,做了一下午轻便的运动。

      出了一声汗,宴禾回房间洗了澡,才又回到餐厅吃晚餐。

      大概是冤家路窄,宴禾刚坐下,便听到了旁边传出的一道女声:“不准想,快点吃饭!”

      宴禾下意识看了过去。

      这女声,和他之前在露天影院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旁边那桌,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刚刚那男的说了什么,女人满脸娇羞,飞快地将桌上的一块大牛排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而随着女人的动作,宴禾清晰地看到了女人锁骨上的一片红色。

      宴禾登时收回了视线,恨不得现在就起身逃跑。

      但是他点的餐正好上来,晏禾也不好意思走,只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顺便吃了一嘴的狗粮,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等到他满脸通红地吃完,晏禾几乎是逃似地离开了座位。

      就在他刚起身,身后爆发出一道虽不带恶意的、却有些嘲讽的笑声。

      而后,他听到女人无奈的话语:“你这人,逗其他小朋友有意思吗?”

      晏禾:“。”想骂脏话,真的。

      他就说为什么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真糟心。

      晏禾一路愤愤不平地回到了房间。

      为了洗洗自己的耳朵和脑子,晏禾给自己找了一部搞笑电影看完,才进了浴室仔细地将自己洗漱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走出浴室,晏禾随手磕上了门。

      已经转身离开的他没注意到,一团黑雾在浴室的镜子面前站定。

      站了一会儿,黑雾开始扭曲蠕动起来,而后渐渐捏成了一个人形的形状。

      如果晏禾在浴室,就能发现黑雾凝成的人形几乎和他一模一样,幻化成的面孔也像极了他,只是一个白,另一个黑的仿佛刚从地底爬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它脸上露出给疑惑的神情,而后视线下沉,落在晏禾刚刚用过的牙刷上。

      随后,它学着晏禾刚刚的样子,小心地从牙膏管里将牙膏挤了出来,涂在牙刷头上。

      合上牙膏的盖子,它将牙膏放回到原地,然而他捏过的地方却已经多了个洞,一些牙膏从洞中挤了出来。

      它也不管,拿着牙刷轻轻刷着自己牙齿的地方,很快嘴里就多了许多白色的泡沫。

      它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而后学着晏禾的样子,盛了杯水把牙膏水冲洗干净。

      之后,他又如法炮制地洗了脸和澡,这才同宴禾一样,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来到床前,宴禾已经毫无所觉地睡了过去。

      就俩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一样的‘人’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反而在察觉到旁边带着丝凉意之后,贪凉的人转了个身,往旁边移了过去,和另一个自己撞了个满怀。

      星光从透明的纱窗透进来,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个相差无几的身影上,居然意外地和谐。

      -
      宴禾早上起来,捏着拳伸了个懒腰。

      十多年了,这几天算是他睡过的最安稳的觉了。

      看着镜子里因为没鬼打扰、又休整了好几天,面色红润的自己,宴禾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缠着他十多年的厄运,在水鬼消失之后,就突然离他远去了一样。

      莫名地,宴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或许,他真的成功了也说不定。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个明媚的笑容,宴禾这才伸出手,取过牙膏挤上。

      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被牙膏糊满的手心。

      诧异地举起自己的牙膏,宴禾看见了牙膏上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了个洞。

      宴禾:“?”

      他的牙膏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他什么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牙膏给弄坏了也不知道?

      宴禾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索性这也不是大事,因此他只是换了个牙膏,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然而第二天早上,宴禾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昨天才刚换的牙膏,今天一拿起来,却发觉这牙膏已经用了大概三分之一。

      前一天晚上他才用了一次,怎么可能用得这么快?

      一瞬间,宴禾额头的冷汗唰地就掉了下来。

      他的房间里——

      宴禾慌忙四处扫视一圈,没看到房间里有其他人,他赶忙拿上手机,离开了房间,快步跑到甲板上。

      被海风吹拂着,又是在外面安全的地方,宴禾砰砰直跳的心脏缓了下去。

      有除他之外的用了他的牙膏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会是鬼吗?

      说实话,他见鬼这么多年,但从来没碰到过,甚至都没听说过溜进活人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用了他的牙膏的?

      这就是他自己听着也觉得魔幻。

      但如果不是鬼,那溜进他房间的,就只能是人了。

      宴禾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去找了副船长。

      这事不是件小事,副船长一听这话,立刻调了船上的监控,让宴禾一起坐着看走廊上的监控。

      不过一直看到宴禾从房间里出来,监控也没显示宴禾房间里有什么人进去过。

      宴禾在一旁皱眉,好看的眉眼拧成了一团。

      怎么会没有人呢?

      “小宴,”副船长是个面色威严的、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宴禾的神色,道:“要不这样,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原来的房间了,我让服务员帮你换一间屋子,然后让他们陪你去拿东西?”

      浪费了人家这么久的时间,最后证明没人溜进他的房间,这本来就已经让宴禾不好意思了,闻言立刻拒绝道:“副船长,不用麻烦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麻烦。”

      副船长摆了摆手,打断了宴禾的话,道:“不过是换个房间的事。再说了,我答应你小爸爸要照顾你,要是你的安全都不在意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他?”

      听对方提到他小爸爸,宴禾没出口的拒绝咽了下去。

      想了想,他谢道:“谢谢您。”

      副船长拍了拍宴禾的肩膀,“跟我不用客气。”

      说完,他扭头嘱咐一旁的人收拾另一个房间出来,而后才又问宴禾道:“这几天听说你感冒了,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了,谢谢您对关心。”

      “那就好。”副船长歉意道:“我最近几天有些忙,所以还没来得及过去看你。”

      “您别这么说。”宴禾连连道,“今天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这孩子,总是这么见外做什么?”副船长叹息一声,而后道:“对了,今天下午船靠岸后,可以参加潜泳,这地方不错的,潜泳能看到很多珊瑚,还能见到许多没看过的海鱼。”

      宴禾应和道:“好。”

      副船长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手表。

      “手快靠岸了,我可能得先离开一会儿。换房间的事,他会给你安排好。”说完,副船长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人,最后又嘱咐了一句:“之后要是还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千万不用跟叔客气。”

      “谢谢叔。”

      宴禾道了谢,目送副船长急忙离开后,这才转身对他指的那个安保员道:“麻烦您了。”

      “不会。”安保员摇头,手指着路,道:“这边请。”

      “好。”

      宴禾跟着他,从原来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搬到了新换的房间。

      舱房的装修几乎完全一样,宴禾搬进新船舱,有种自己现在还在原来的房间的错觉。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宴禾抿唇笑了一声,而后才送走了带自己来的几人。

      关上门,宴禾想了想,在房间里梭巡了一圈,就连床底下也没放过。

      没看到人,他终于放下心来。

      但很快,他的心里又开始慌张起来。

      如果不是人为的,难不成是——

      宴禾连连摇头,把荒唐的念头压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是鬼,他肯定能看到的。他现在既然没有看到,那就一定不会是鬼!

      宴禾安慰了自己许久,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但他却没完全放下心。

      等到晚上,宴禾拿了把水果刀,特意把刀放在了枕头下。

      做完这些,他才躺到了床上。

      但这一次他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宴禾脑子里全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怎么都挥之不散。

      直到浑身叫嚣着疲惫,宴禾的眼睛时不时地闭上,但下一秒,他便又立刻被自己惊醒,开着灯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宴禾终于再也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睡沉,他的耳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道遥远的、却十分清晰的水声。

      宴禾蓦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目光下意识望向浴室。

      浴室里的水龙头,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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