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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面对宋玉书的疑惑,沈钰洲淡然解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要用你,自然就不会怀疑你。”
      这句话让宋玉书意识到,这狗皇帝好像是真的想让他做事啊!

      宋玉书直接气笑了,“这能当皇帝的人,确实是不一样啊,都快死了,还想着怎么从别人身上捞好处呢。”
      “只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

      宋玉书说着,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向沈钰洲的喉咙刺去。
      但长剑没能如他的愿刺到面前的狗皇帝,而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弹开了。

      宋玉书不能说他杀人也不能说从未失过手,但也是打遍江湖无敌手,沈钰洲在他看来,是比妇孺还要弱上一级的存在。
      这般弱的人,他自然不会当回事,也就没有设防。
      没有想他竟然就失了手?!

      宋玉书第一反应就是沈钰洲是带人来的,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让他长剑脱手的好像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孱弱的狗皇帝。
      因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铁器的东西抵上了他的额头,持着铁器的正是沈钰洲。

      铁管子似乎还有些发热,抵在他额头上感觉很烫。
      方才就是这玩意儿把他的剑给打掉了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见所未见。

      局面扭转,沈钰洲看着他,微微扬起笑容,“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动手,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他手上拿着的,是穆以颜做的手铳样品。
      穆以颜上次同他说之前做的样品都放在了宫里,但或许是太想叫他看到自己的实力,穆以颜又私下叫人快马加鞭回到顺天府将手铳样品取了过来。

      沈钰洲今日敢就这么一个人跟着那明显有问题的宫女出来,也是因为手上有穆以颜给她的手铳。
      手铳他尝试过,穆以颜是个人才,她照着前朝的图纸又加上改良做出来的东西,威力竟然隐隐有赶上现代手.枪的趋势。

      宋玉书往抵在自己额头上的手铳上瞥,还没动作,沈钰洲就朝着他的耳朵来了一枪。
      子弹擦着耳朵过去,没有伤到要害,但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这会儿旁边站着的假宫女反应了过来,大叫:“少主!”
      那女子要冲过来,沈钰洲又将手铳抵在了宋玉书的额头上,警告道:“小心点,你若是叫的太大声吓到了我,我这枪一走火,说不准就打到你家少主的头上了。”

      假宫女闻言,果然就不敢动了,干瞪着眼睛看着宋玉书,心里着急。

      沈钰洲的目光又回到面前的人身上。
      少主?挺好,不论门派大小,肯定是个有话语权的。
      若是能说服这人,玉矿一事说不准真能有着落。

      宋玉书本想着趁着沈钰洲不注意,将那威力极强的铁管子给夺过来,但是耳朵上挨了一下,让他对这个东西充满了畏惧,也不敢动了。
      事实上如果宋玉书真的要抢,凭他的速度,沈钰洲是躲不过的。
      只是对于他而言,沈钰洲手里的铁管子是未知的,他不知这东西究竟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沈钰洲拿着手铳,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怎么样,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

      宋玉书皱起眉头,又瞥了一眼那铁管子,有些生气地出了口气,“你要谈什么?让我帮你做事?”

      “也不能这么说,”沈钰洲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合作来讲更为恰当,毕竟你是江湖中人,我也不好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

      “合作?”宋玉书嗤笑一声,“合作是要互相给予好处,我帮你做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是皇家围猎场,周围有重兵把守。这样说会许你会不屑,但事实是你一旦被发现,便很难活着离开这里。”
      沈钰洲道:“你冒着这样的危险,也要来杀我,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真的很讨厌我,或者应该说,你真的十分痛恨昏君,痛恨奸佞当道?”

      这话似乎是说到了宋玉书心里,宋玉书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盯着沈钰洲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郁。
      沈钰洲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若是我给你的好处,是让昏君下台,奸佞不再,河清海晏,你觉得这样算不算合作?”

      宋玉书扬起眉毛,“昏君下台,奸佞不再?你这皇位的好好的,舍得让位给别人?”

      “昏君下台又不一定非要我让位,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一位昏君。”

      提到这个宋玉书就来气,“你给安王那么大的权利,不理天下事,事事都交给那狗王爷来管,你不是昏君谁是昏君?!”
      “你在皇城待得倒是舒心,吃一顿饭铺得满桌子都是菜,入冬之际还有心情出来打猎玩,那你可知百姓有多苦?可知边疆苦寒之地的百姓有多苦?!”
      “受外敌入侵也就罢了,连饭都吃不饱,苦不堪言!每到冬日,都是我教去施粥,他们才不至于在冬日被饿死。”
      “你呢?你是天下之主,你又替天下人都做了什么?!”
      宋玉书火气上了头,把心中的怨气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沈钰洲看着他,静静听他说完,将枪收了回来,问了个不怎么相干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宋玉书把头偏到一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玉书。”

      他思索了一下,摸着枪管,叹了口气,“西南挖出了一个玉矿,已经被人进献到安王手里了。玉矿有多值钱,你是一个门派的少主,也不用我说。”
      “若是玉矿所得的钱能用到百姓身上,边境苦寒地区的百姓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但若是这钱到了安王手里,由他享乐,这玉矿便白白浪费了。”
      “依我所愿,我是想将玉矿的钱用到百姓身上,只是这玉矿的支配权并不在我手上,所以我想将玉矿抢回来。”
      “只是我目前缺人,无人能帮我实现计划。”

      宋玉书的怒气在沈钰洲的话语中渐渐平息下来,沈钰洲说完,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让我帮你把玉矿从那狗王爷手里抢回来?”

      “是。”

      “你会将玉矿的钱用在百姓身上?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呢?”沈钰洲反问:“普天之下哪里不是只知安王不知皇帝,朕是天下之主,若朕有能力自己做主,为何要让安王的名头盖过我的?”

      宋玉书反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愿放权利给安王?”

      沈钰洲好笑,“自愿?想来你在自己的门派中定是受尽宠爱,想法竟天真至此。”

      宋玉书不服,“你才天真。”

      “好,我天真,我就问你,若是你有滔天的权利,可以决定天下人的生死,可以扬名立万让天下人都熟知,你会愿意把这权利主动让给别人吗?”
      沈钰洲道:“你自己想,若是你不愿,我为何又愿意?”

      宋玉书还真的仰起头想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沈钰洲,“所以,那狗王爷做的那些决定,都不是你的意思?”

      “自然。”

      “你怎么那么弱?”宋玉书嫌弃道:“你怎么就让那狗王爷都说了算呢?”

      宋玉书虽然是在骂他,但沈钰洲却觉得非常高兴。
      这智商,还是个少主,绝对能忽悠过来为他所用。

      “这其中的牵扯就多了,三言两语也讲不清楚。”沈钰洲道:“总之就是我如今缺人,而你我的目标又一致,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实现共赢的结果。”

      宋玉书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沈钰洲接着往下说:“安王已经知道了西南玉矿的存在,我们不可能明抢,只能智取。我想了个办法,应该可行。”
      “西南多山,山体坍塌泥石流时常有的事,我们人为制造一场天灾,造成玉矿被掩埋的假象,上报给安王,说玉矿被毁。”
      “安王的人从顺天府到西南去查探情况,少说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我们便可将玉矿挖出。”
      “若是时间不够,我也可以让安王的人在路上出意外……”

      宋玉书本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可是不知为何,慢慢地就将沈钰洲的话给听了进去,听着听着,甚至还发出了疑问。
      “可是你不是说安王的权利比你大吗?你如何能让他的人在路上出意外?”

      “我虽然手中无实权,但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沈钰洲无奈:“以及我的人都配着我手上拿着的东西,数量上或许不如安王,但质量上远比安王的人要强。”

      宋玉书惊讶,“你的人手上都配着这个铁管子?”

      “这是自然,”沈钰洲颠了颠手铳,“你若成了我的人,你也可以有。”

      宋玉书盯着那不知威力的铁管子,有些心动,“真的吗?”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又连忙改口,“不就是个玩意儿么,有什么稀罕的。”

      “哦——”沈钰洲似笑非笑,“对,你们江湖中的人自然是见多识广,这不过是个玩意儿,如不了你们的眼。”

      宋玉书轻哼一声,还要说些什么,沈钰洲把手铳收回了腰间,先开口道:“我的计划初步是这样,更具体的还要细细规划,到时候再跟你说。”
      “我该如何联系到你?”

      宋玉书从怀里掏出来一支烟花棒,“这是我教的信号弹,我这些日子都会在北直隶,你放信号我就看到了。”
      “一般你放信号,只要我在你方圆两百里内,我都能看到。若是你没寻到我,可以去书信到亦书山庄。”

      沈钰洲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出来已有半个时辰了,我虽然不是个有实权的皇帝,但也是皇帝,不能离开太久。”
      “今日就先这样,日后再联系。”

      沈钰洲转身离开,走出去几步,宋玉书才反应过来,“不对啊,等等!谁说要跟你合作了,你怎么就替我做了决定了?”

      “我没有替你做决定,这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你自己答应我要跟我合作的。”

      宋玉书:“???”
      宋玉书气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若是没答应,我为何要将我的计划告知于你?我不是自掘坟墓吗?”

      宋玉书:“……”
      宋玉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深钰洲说的实在是太过于理所当然,他一时之间竟也觉得没问题。

      等沈钰洲的身影消失,宋玉书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好像是来杀人的。
      宋玉书:“……”
      都怪那狗皇帝!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竟然被绕进去了!

      当然,还有一点宋玉书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被沈钰洲拿的东西给诱惑到。
      他最喜欢猎奇,这种见所未见又杀伤力极强的兵器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可惜,都被那狗皇帝忽悠的帮忙干活了,竟没问到那东西叫什么。

      沈钰洲顺着原路返回营帐。
      他出去了半个时辰,竟也没人发现他消失了。

      沈钰洲掀开帘子进入营帐,他刚进来,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是傅见白求见。
      他传了人进来,傅见白一看见他就是一脸委屈,”陛下怎么在穆昭仪那里待了那么久,也不把臣妾带上。”

      沈钰洲太阳穴一跳,“把你的自称给换了。”

      傅见白不大愿意地‘哦’了一声,“陛下去找穆昭仪商议什么事了吗?为何都不带上臣。”

      “你方才来寻朕了?”

      傅见白点头,“是。”

      沈钰洲忍不住笑了下。
      他消失了半个时辰,无人问津,只有傅见白知晓。
      若是今日他真的动作慢了一步,被宋玉书刺中了喉咙,死在了围猎场外,是不是也会只有傅见白一人知晓?

      沈钰洲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人情冷暖,所以他也逐渐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但这个认知还真的让他有些触动。
      被全世界冷漠对待,只有一个人关心的感觉。

      沈钰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还是跟手.枪有关的事。”
      如今宋玉书还不能完全算是他们这边的人,他怕跟傅见白解释太多会生事端,便没有提方才树林之事。

      宋玉书在原书中也是出现过的,只是这个世界主要讲的是朝堂之上的事,并没有用太多笔墨来写他,只提到了这人是傅见白这边的人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沈钰洲在问到宋玉书的名字以后,就大胆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傅见白不会对沈钰洲有所怀疑,更何况他是见过沈钰洲与穆以颜的相处方式的,沈钰洲这般说,他便没再多怀疑。
      他这趟来,也没别的大事,主要就是向沈钰洲讨赏,“陛下,今日围猎,臣拿了头彩,臣前来是来向陛下要奖励的。”

      提到这个,沈钰洲想说道他两句,“朕理解你不喜安王,但是今日你做的确实有些鲁莽了,当众这样下安王的面子,可能会激怒他。”
      “这次便算了,我瞧他气成这样也挺好玩,下次可别这样意气用事了。”

      傅见白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臣今日紧围猎场,还真的不是为了找安王的麻烦,昨日说今天围猎头名的奖励是陛下的话,臣只是想要奖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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