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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咒回X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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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奶奶,野蔷薇姐姐呢?”
“……”
乡下的小村子里,甘泉麻衣从钉崎家慢慢地走出来,她手上拿着钉崎野蔷薇留给她的一个发夹,棕金色很漂亮,是钉崎野蔷薇从前最喜欢的一个。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在念着陌生的数字,要把陌生的数字一点一点念熟,直至倒背如流。
甘泉麻衣很聪明,没一会儿便记熟了野蔷薇姐姐的电话号码。
她指尖拿着发夹,别在自己的耳侧回了家。
身边是农村的绿野土地,蓝天白云,鸟啼蛙叫的自然风光,却一时间再也没了利落帅气的短发姐姐的身影。
“麻衣!”
有人拿着自制的鱼竿和水桶喊她。
“要不要去池塘那边钓鱼啊?”
“不了!我回家有事,先走了啊!”
来人看着流了半长头发的女孩急匆匆的跑远。
甘泉麻衣的家人只有爸爸,妈妈在生她之后不久便去世了,麻衣像很多农村孩子一样要帮家里做农活要收拾家务,即使如此乖巧听话有时候还是会被喝了酒的爸爸打。
即使这样的时间很少,但是在幼年的麻衣心里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直到,隔壁村子的钉崎野蔷薇突然出现打破这一切。
明明也不比她高多少,却能眼带着光帮她揍喝了酒之后完全不知力气的混蛋老爹,即使受了伤也一点都不屈服。
野蔷薇一个人打大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拽了麻衣就跑,一直跑到山上喘着气。
“你是笨蛋吗?!这样打你了还不逃!”
“可是……他是我爸爸……”
“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做错事……是爸爸喝了酒想妈妈了。”
“啧。”钉崎野蔷薇一把按在女孩子的脑袋上,“既然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被揍啊!你多少也好好爱护自己吧?如果连自己都不给自己争取的话,谁会来帮你?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打死了!”
甘泉麻衣盯着自己的脚,声音很小:“不会的……”
“那个白痴大人,喝醉了哪里知道力道!本小姐的脸都差点被毁容了!”
“对不起……”
“又不是你打的,你道什么歉?!”
钉崎野蔷薇忍不住翻白眼:“不要随便给自己加那种不属于你的责任好不好?明明弱的要死!既然打不过就给我跑,别像个傻子一样等着被揍!蠢死了!”
甘泉麻衣心想,我一点也不蠢,在学校里成绩都是第一的。
但是她没说。
她的视线从自己并拢的双脚上移开,看向面前的大姐姐,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姐姐的眼里像是坠着光一样。
钉崎野蔷薇盯着甘泉麻衣:“喂,听到没有!既然没错,就不要给我站着挨打!”
“听到了。”甘泉麻衣看着面前的人抿着唇用力点头,“麻衣全部都记住了。”
要爱护自己,要自己去争取,要灵活待人,要比世上任何人都喜欢漂亮的自己。
“麻衣扎两个辫子还挺可爱的。”
“麻衣不扎的时候也可爱。”
钉崎野蔷薇哈哈哈笑起来,这个笨蛋比刚认识的时候聪明多了,那时候简直是个没什么感情的木头。
甘泉麻衣跑到了自己家,从屋子里搬开一个砖头,里面放着她藏起来的零钱。
很少,她从来没用过。
但是足够去商铺里给野蔷薇姐姐打一个电话,也很值得。
甘泉麻衣怀着忐忑的心,拿着不多的零钱跑了好远才到可以打电话的商铺那。
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店家说这个播放音的意思是没人接听。
中途一次被接起了,但是对面没有回话。
甘泉麻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电话……她怎么可以记错野蔷薇姐姐的电话啊。
只有两个硬币,只够两次电话,现在只剩下一次了。
“还要打吗?”店家看着发呆的女孩子问。
麻衣想再打,她想听见野蔷薇的声音,但是又怕打了错误的电话,像刚刚那样播了过去,对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了……我明天再……”
她的话说了一半,电话铃突然响了,麻衣立马拿起了话筒。
“喂?”
是钉崎野蔷薇的声音,音质稍稍变了些,但是那种傲然的语气麻衣不会记错的。
“野蔷薇姐姐!是我!”
“嗯?小麻衣吗?”
“嗯!”
“你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是到商铺这里来打电话的啦,野蔷薇姐姐到东京了吗?东京是不是很大很漂亮?”
刚刚处理完咒灵任务把电话播回去的钉崎野蔷薇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着点宠溺的笑。
“是啊,很大也很漂亮,以后我带你来玩吧?”
旁边的虎杖悠仁面露恐惧的跑到伏黑惠旁边,小声开口:“伏黑!你看到了吗?!野蔷薇的笑容!这个女人居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把旁边的虎杖悠仁推远了点,不过他对钉崎野蔷薇能露出这种表情也有些惊讶。
两个人聊了很久,因为是野蔷薇打过来的,店家也不会再多收钱。
快要结束的时候,甘泉麻衣的指尖紧紧地攥着电话线,她的唇颤了颤,像是下定决心一样。
“野蔷薇姐姐!我会来东京找你的!”
“我会考上东大来找你的!爸爸说只要我的成绩好就会支持我念书的!我一定会考上的……”
“好,那我等你。”钉崎野蔷薇笑着说,像是平常相信自己一样,毫无怀疑,“是麻衣的话,东大肯定可以的。”
另一枚零钱,甘泉麻衣没敢那么快用。
她现在才国中一年,还有高中三年,到考大学的时候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如果用掉了这枚硬币,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甘泉麻衣在不断犹豫的时候,某一天她的父亲从镇子里回来,拿着一个不大的快递。
“麻衣,你的快递。”
“我的?”
“是的,钉崎家那个女魔王寄给你的。”
甘泉爸爸忍不住想翻白眼,连个快递盒都被钉崎野蔷薇贴满了“给麻衣的,甘泉爹不许拆!”。
甘泉麻衣抱着快递,带着怦然的心跳期待地拆开快递盒。
里面有一封信,是钉崎野蔷薇手写的,还有一些纸笔糖果小吃。
最重要的是还附有一只崭新未拆封的手机。
「拿手机跟我聊天啊,你这么聪明拿到手机肯定会用吧?」
「现在姐姐可会赚钱了,你可要给我好好考大学,让我跟旁边这群笨蛋吹嘘一下自己有个东大的妹妹啊。」
甘泉家很穷。
就算是甘泉爸爸直到现在也没有买过什么电子设备,他一直是以农活和劳动力在养家的。只是好在麻衣很认真很乖,家里的打扫不用他操心,还有优秀的成绩让他能看到未来。
戒酒之后,即使还是很困难,但是一切都在慢慢地往好的方向发展。
甘泉麻衣打开崭新的手机,怦怦然的心跳没停下,泪水将眼眶沾满,她的黑发间,那枚棕金色的发饰闪闪发光。
——是野蔷薇姐姐送来的,支撑起未来几年所有联系的东西。
一定要考上东大才行。
···涉谷战之中···
不能死,不可以就这样结束,她还能站起来,她必须站起来。
钉崎野蔷薇支撑着自己的涣散的意识,咬着牙。
有个笨蛋还要考东大,还要来东京找她的。
她怎么能对她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