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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独角戏 ...


  •   阿茴随杨杜松进了库房,却猛地发现库房杨安平、李硕、斐将军和阿陶一家都立在烛火下,甚至里间还躺着一个杨川谷。

      阿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二哥睡得像猪一样?为什么刚刚打斗那么激烈却没人出手相助?还有......

      阿茴问题还没有说完,卫玉便轻轻拉住她的手,嘱咐丫鬟拿干燥的衣服过来,又对阿茴说:“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你先换了这一身湿衣服,等下你父兄自会解你疑惑。”

      待阿茴换好衣服,杨杜松包扎完伤口已经是丑时了,杨川谷这时也悠悠醒转,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入睡前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此时周边却有一大堆人,杨川谷又惊又奇,“这是怎么了?”
      遂先开口的是李硕,“简单来说,就是我们遇袭了。歹人向我们晚膳后的茶水下了药,我事先收到了杨夫人的预警,故而躲过了一劫。”

      听闻至此,众人皆看向卫玉,只见她轻声道:“晚膳之后,小厮送来一壶茶水,这茶水里下的是西域而来的‘三日沉’,无色无味,喝下之后也不会有异样,只觉困倦,因为是在夜晚下药,大多人都会以为是因为乏了想睡觉。我也只是听闻过此药,要不是送茶水的小厮见到我时脸色有异,我也不会想到他在茶水动了手脚。”

      卫玉早年间行走江湖,加上自己从医几十年,奇奇怪怪的药都见过,游走于市井的经历也让她学会于细微处察言观色。

      那名小厮在送茶水时眼睛不敢抬起过,在卫玉端起茶水时试探地要喝茶水是却不自觉地望向自己,这不是心有鬼是什么?

      “我得知此事后决计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杨安平补充道。

      这时换好衣裳的杨杜松道:“父亲通知我时,库房部分精锐已经喝了茶水,父亲吩咐我佯装中计落入圈套,看看这幕后之人意如何为。我们躲在暗处发现,下药之人并没有下杀手,而是一股脑地跑进了李都护的房间翻找,这些人皆身穿麻衣,外披兽皮,形貌粗犷,会一些武功招式,现被抓获关押在柴房,一直在喊冤。”

      卫玉又道:“此药用上小剂量时会使人昏睡上三日,用上大剂量却会取人性命,我查看茶水的剂量发现,虽不至于取人性命,但是分量却不少,没有及时用上解药也会伤及根本。因此我们便悄悄来到库房配制解药,并且转移在驿站里中毒较重的人,以防不测。”

      说到这里,卫玉停了一下,大家便都望向这“中毒较深之人”杨川谷。

      阿茴知道这闷骚的二哥杨川谷信奉喝出美白的宗旨,为了保持美白的肌肤,即使睡前也要喝不少的水,当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杨川谷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呢?”

      “接下来......”杨安平看了一眼阿茴。

      阿茴觉得自己的高光时刻来了!那必然是大哥遇险,自己挺身而出,来了一则美救英雄!

      “在逐间检查各个房间的人中毒情况时,我突然听到库房传来了打斗声,想到阿茴身边有我配制的解毒香包,从小有浸淫于各种奇门怪药,这药应当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且阿茴又有武艺傍身,因此我便和夫君决定先赶至楼下查看情况。”卫玉一脸平静地补充道。

      阿茴听完只觉一道响雷正正劈中自己的天灵盖,她很想问一句:“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但杨杜松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放下手中的刚煮好一碗的汤药,“下了药的人潜入了李都护的房中,我们发动剩下的人马将其一网打尽,却不料有一帮黑衣人在库房突然袭击了我。”

      “因此演戏演全套,杨将军将其余人等隐匿在暗处,只叫晚意兄一人应对。”李硕放下手中的佩剑说道,方才看到杨杜松中箭,虽知道杨杜松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却也心中一紧,想要上前,毕竟这批人很可能是自己招来的,但杨安平却按下了他想拔剑的手。

      杨安平颔首:“没错,黑衣人看到晚意孤身一人,必定放下顾虑,包围圈外的其他人等也会慢慢靠近,我们等待的就是那一刻,预备将他们全部拿下。”

      阿茴听完之后觉得五味杂陈,先是心大的父母亲弃了自己,然后是自我感动地上演一场自以为完美却打乱了所有计划的救场,“也就是说,我的出现......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杨川谷撑起身子,对阿茴说:“大哥一人没有中毒尚可可以说是侥幸,但是你一出现便不得不让黑衣人怀疑他们的计谋被识破,是不是还有更多人的人清醒着。他们趁着雨夜发动袭击,先是下药,再是攻击......但是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茴觉得很愧疚,“抱歉,但是当时看大哥中箭,我焦急得很......”

      杨安平打断她的话,安慰着说:“事发突然,阿茴你也不知道事情经过,再说按目前的情形来看,就算我们将黑衣人一网打尽也不见得就能找出幕后之人。”

      杨杜松点点头,阿影随即上前,向杨安平等人行了礼,方说道:“与三小姐交手的黑衣人被九节鞭缠住颈脖后没断气,但是他自己咬破藏在牙齿的毒药,毒发身亡了。另外几名黑衣人,有三名失血过多而死,另外两名同样是受伤后服毒自尽。”

      杨川谷听完事情的经过,沉吟道:“这些贼人行动前都不做一下调查的吗?母亲行医多年,下药这样拙劣的手段不是很容易被识破吗?且我们进京的队伍光是将军就有三位,精锐也有不少,是什么给了他们底气这样一搏?”

      杨川谷所言正是众人心中疑惑之处,一时都陷入了沉思。

      黑夜的雨水渐渐停歇,库房外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置啬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神色慌张,衣冠也稍有些乱,眼神还不太清明,显然也是“三日沉”的药效刚过便赶了过来。他本就矮胖,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一进门“扑通”地跪下了。众人定睛一看,那置啬父竟未着履!

      这置啬父知道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自己事先没有半分察觉不说,还让将军一众人等各人都陷入危险,自己不能留全尸就罢了,但求不要牵连家人。

      只见这置啬父一个劲地磕头,额头与地板狠狠的相撞,不一会儿就见了血,他一遍磕头一边哭道:“下官有罪,未能及时察觉到贼人的阴谋,置众贵人于危险之中,下官自知罪虐深重,但......下官恳请杨将军、李都护再给下官一个机会查明真相,让下官死得其所!”

      本朝大律规定可以功过相抵,这置啬父自知此次疏忽自己难辞其咎,但还是想抱住最后一根稻草。

      杨安平上前扶起涕泗横流的置啬父,安抚道:“林大人无须太过自责,贼人诡计多端,幸而我们发现得早,并无人员伤亡,但此次驿站的下人与下药的歹人勾结,还要林大人从旁协助查明真相。”

      置啬父林庸听了这话又惊又怕又喜,惊的是自己的手下竟然叛变,后怕的是幸好没有一个人受伤,不然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喜的是方才杨将军的意思是自己暂时不用死了。

      林庸向杨安平行了一大礼,“下官定不负将军吩咐,定将此事查得清楚明白!”

      这时李硕走到正厅,深深一辑,“此番,怕是某连累各位了。”

      杨安平等人忙避了这一礼,斐将军和杨安平两人将李硕扶起:“都护言重了,武威几郡的贪官酷吏得以铲除,为民请命,都护功不可没。”

      杨安平也颔首,“这些歹人胆大包天,藐视我朝律法,竟然放手一搏企图偷窃证据!这其中厉害......李都护日后一定要加强防范啊!”

      谢碧陶睡前也喝了一点茶水,但因杨氏要请卫玉诊脉,为了方便两人的房间就安置在了隔壁,谢碧陶一家也是最早服用解药的一批人,此时除了精神不济外并无其他不适。

      此时她和母亲在厅里的角落,听见他们言语交谈还称李硕为都护,不由觉得好笑,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隐瞒身份么?真是够谨慎的,李硕这演技比迎春楼迎来送往、深情款款的姑娘们还要好。

      心念所致,她剑眉向上一挑,扯了扯嘴角。

      巧的是李硕这是也恰好朝她看来,谢碧陶眼观鼻鼻观眼,装作没事发生坐正了身体。幸而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杨川谷便开口了:“恐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众人一听都不禁朝他望去,只见杨川谷神色严肃,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左袖,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杨安平清了清嗓子,说道:“折腾了一宿大家都累了,都回房歇息一会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讲。”阿茴知道这是清场了,遂和母亲等人自行离去,最后库房正厅就剩下杨家父子三人、斐将军和李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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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家人们,自从我老婆发小来了之后,我老婆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光注重打扮,容光焕发,更诡异的是她晚上对那事儿兴致缺缺,连我愿意让步在下也......反正就是推三阻四的,还时不时呛我两句。 我很确定我老婆很爱我,所以可以首先排除她变心这个可能。 唉,郁闷得很,想请大家为我分析一下,我老婆这是怎么了? ——预收文《媚珠》狗子沈长风的求助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