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爱你（GL）》江國

8、绿洲

　　许信把CD放入电脑，然后开始了一段昂长的功放。
　　放的是张悬的新专辑《城市》，
　　总觉得这张的风格有别于《亲爱的，我还不知道》，这张似乎更动听，
　　而张悬也似是在城市里怒吼几首繁杂的故事构成的歌曲，她想按下开始，却不小心按了下一首，跳过了第一首，

　　许信也不在意，毕竟张悬就是张悬，无论少了哪首歌她还是那么令人叹服。

　　开始了，她并不去看歌名，只是默默记着曲调，有的宛转悠扬，有的淡然回环。

　　真是好，这种淡淡地渗透也许更能打动貌似浮躁的人群。

　　其实他们的心大都早就尘埃落定。

　　许信边听边来回在家里踱步，背着手，像个老大爷似的，

　　“稍不留神就要入土的感觉。”

　　她自己这么想自己，呵呵。

　　听到《南国的孩子》，正值她取来指甲刀溜回到音响前方，大致听了听前奏，觉得这吉他声着实抓人，不华丽却质朴，仿佛张悬拨的不是琴弦，是许信自己的心弦。

　　她索性停下沉沉地脚步，把腿一盘，席地而坐，极近地距离着音乐，

　　手上并不闲着，准备剪指甲，但很快便停了动作。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在这里，再剪怕是会剪伤自己的吧。

　　许信伸手去拿放在柜子上的书，抻长了胳膊，还是够不到。

　　她莫名奇妙地愤怒着。

　　再想想自己，多少天没去上课了？去了又能怎样？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

　　“你是南国来的孩子，有着不能缚的性子…”

　　许信承认自己苛责了自己的同时还在娇惯着。

　　好矛盾的话。她抓抓头发。

　　头发长了，一个多月没理了，加上刚刚洗过，一团团懒散的，卷曲的趴在头上，正如她的人，毫无生机，就像被人打散了似的，

　　许信知道不是打散了，是心散了。

　　收到短信。

　　“如果你没去上课的话，xx台在播五月天，你要不要看一下。”

　　杨雪的短信。

　　许信握着手机看了半天，先是凝视着一串号码，没多久转移到了正文上，几分钟过后，许信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往客厅跑，开了电视，转台，

　　再次席地而坐。

　　她一手紧握着手机，攥的手指尖微微发白，脸色也在微变。

　　是《五月之恋》的插曲，纯音乐，《爱是绿洲》

　　那会五只还年轻，几个人毛毛躁躁的，散发着青春的燥气，

　　但却能写出这么沉稳的曲子，奇怪、

　　现在，味道不同了。从里烂熟到外。

　　许信静静听着，脸色却是不太好，就像绘画时颜料没有涂抹匀称，一块蜡黄，一块雪白。

　　静默。

　　想起这音乐取材于《寂寞星球》

　　再想起歌词：

　　如果我是石头

　　就要划破天空
　　像流星电光石火

　　如果我是泪水

　　就要血一样红
　　让谁都看见我

　　一千年后一万年后

　　故事都随风

　　寂寞星球人人寂寞

　　现在就靠近我

　　难道爱你

　　才让我更寂寞

　　回忆童年唱游
　　转眼惆怅宇宙

　　有谁能够逗留

　　灵魂能有多重
　　为何刮起狂风

　　还是不能飞走

　　五月的雪
　　覆盖沙漠
　　融化以后
　　爱是绿洲。

　　爱是绿洲，爱是绿洲，许信默念。

　　好吧，整整一首过去，许信才慢慢慢回给小雪短信，

　　“谢谢，爱是绿洲。”

　　许信想小雪那头看完，必定莫名其妙。

　　我不懂你，你也不懂我。

　　“不用客气。”杨雪回的不掺杂意思情感色彩，许信更难以琢磨，无从下手。

　　继续攥着手机，之间由白再转红再归于白，

　　咬咬牙关，按下几个键，

　　“最近还好吧？”

　　她等着，关上电视，回去听音乐，一轮刚毕，正到她略去的那首，许信饶有兴趣地听着，同时也希望那音乐缓解她的不安。
　　“
　　在必须发现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说我懂

　　活着的最寂寞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当你不遗忘也不相信曾经

　　我爱你。

　　”

　　许信完全沉醉在了这首歌曲，活着的是最寂寞。我拥有的是侥幸，我逝去的是人生，你不遗忘也不想曾经。

　　不想曾经。

　　一曲歌毕许信才想起看手机短信。

　　“还好吧。”

　　她苦笑，兼并无奈。

　　本是敷衍的句子却也不想多给。想必杨雪是希望许信别回了信息就好罢、

　　她确是不想曾经。

　　“拜拜。”

　　许信回的也格外生硬，不想让句子变得杂糅。

　　她有种气愤，她不知道她爱的人也会这样子冷漠自私，

　　她气愤，气愤，

　　手握成拳，捣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第四下的时候抬起，放不下。

　　她就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大张教过她，

　　拿得起，放得下，叫做举重

　　拿得起，放不下，叫做负重、

　　她无论怎样都是那个在旧时光里负重的爬行者。

　　她放不下，放下了自己就背弃了她所坚守的感情，

　　她怕感情早已变质，

　　守候的只是守候时的心情。

　　人语见无闻，空带愁归。

　　杨雪终究还是没有给她回复，许信也料到。

　　她把头埋进两臂，圈住自己，暗暗咒骂。

　　“许信你就不能坚强点？”

　　许信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站直，跌跌撞撞地去拿张悬的CD盒，

　　她细细地看着封面，

　　一个女人,也就是张悬，头发还算尚且整齐地站在闹市里，火树银花，灯光迷昧，许信有点醉了，醉在这《城市》之间，

　　翻个面，看见第一首歌，牢牢记在心里。

　　《关于我爱你》

　　那天许信没有更新□□上的日志，而是手抄了两篇歌词用她的白色n86照下，传到相册里，

　　相片名字叫，关于我爱你，爱是绿洲、

　　许信无奈摇头，归其还是把语句复杂化。

　　只是感情太杂乱无章，她又急于归结答案，只得捏合在一起，

　　正如她和雪，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执念，走到一起。后果可想而知，均伤痕累累，爱情不攻自破。

　　许信想着，念着，南无，小雪的佛珠还好吗？

　　你是我的绿洲啊,

　　小雪,你可知道？

作者有话说

　　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