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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0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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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售票员叫王岗,亲爸叫房明宏,是房世元刚出五服的远房堂兄弟,因为家里兄弟太多,娶不上媳妇,就去女方家里入赘了,所以早就不住在通江村了。
这么一来,王岗就跟了他娘姓王,高中的时候,跟房秋实在一个学校,不过房秋实学习好,又比他小了两岁,根本不在一个班,后来他留级两年,这才在高三的时候和房秋实成了同一届的应考生。
可就算是这样,两个人一个在尖子班一个在吊车尾班,一直没什么交集。
直到后来快高考的时候,王岗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看上了房秋实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整天缠着房秋实帮忙送情书。
结果房秋实有天还没来得及送,就被借作业抄的同桌看到了夹在课本里的那张纸,因为那个同学叫谢婉秋,名字里也有一个秋字,所以王岗在信中亲昵称呼的“秋儿”就被同桌误会成了房秋实,一转身给揭发到班主任那里去了。
房秋实和王岗同时被叫了家长,后来解释清楚了,班主任愣是一句话没敢跟谢婉秋啰嗦,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毕竟,谢婉秋的爸在县里是个大人物呢。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高考结束,房秋实家里不让她上,逼着她嫁人的时候,房明宏却动了心思,托了媒人来说亲。
原因很简单,他在岳丈家里没什么话语权,要是能给儿子娶一个本家这边的远房侄女儿的话,还能有点主导权。
结果王岗压根看不上房秋实,嫌弃她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硬是磨着他爸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明面上看不上房秋实,背地里却趁着房秋实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把她拦在了小路上。
直到那时候,房秋实才知道,当时情书没送出去那个事儿,王岗嫉恨上她了。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说说你这个死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嗯?那情书我头一天晚上就塞给你了,你到第二天中午还没送出去,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啊?啊?这下好了,秋儿因为这事丢了面子,再也不肯跟我好了。我原本能去她家做上门女婿的,都被你给毁了!你拿什么补偿我?嗯?拿你这榆木脑子吗?还是拿你这麻杆一样细瘦的身子?要不这样吧,你跪下叫我三声爷爷,再从我裤|裆里钻过去,我就饶了你!”
房秋实当然没有跪下,不但没有跪下,还和为了她上学的事特地赶回来的二姐一起,把王岗揍了一顿,赶跑了。
那次真是险之又险,要不是二姐赶巧回来了,房秋实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有什么可怕的遭遇。
所以她心里是一直记着二姐的好的,就是二姐性子太烈,不愿意回来了,轻易见不上一面。
现在被王岗认出来了,还故意挖苦她是不是上大二了,房秋实心里明镜一样的。
知道这人没安好心,却也不想给陆茂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当没听见,跟陆茂行一起坐到了后面一排。
王岗见状,不高兴了,扬声道:“呦,这才一年没见,都拿鼻子看人了啊,大学生就是了不起啊。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家里没让你去上,还让你嫁给了一个没什么主见的窝囊废呢?怎么,今天没跟你男人一起出来?这是丧偶了?离异了?还是婚内出轨,攀上高枝儿了?”
这人真是尖酸刻薄,恶心至极,房秋实听不下去了,才站起来,就被陆茂行拽着,坐了回去。
她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陆茂行噙着一抹冷笑望着前面的司机:“司机同志,我想问问,你们交通公司现在是承包给个人了,还是吃公家饭呢?这要是承包给了个人,那你们老总叫什么,我抽空去会会他,问问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对乘客的隐私感兴趣了?要是还是吃公家饭呢,那你可要耳聪目明一些了,现在国家严打,要是发现吃公家饭的队伍里出了跟人民作对的专门挖苦讽刺乘客的人员,可是会连累你们的上司一起吃挂落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句话不可谓不严重,那司机一听,就知道穿军装的这位不是个好惹的,忙呵斥了王岗几句,叫他给乘客道歉。
王岗原本是不服气的,可一想到自己还要攀司机的关系,想认识一位主任的女儿,便只好强忍着怒火,给房秋实道了个歉。
虽然道歉了,但还是阴阳怪气的,房秋实想想,陆茂行的伤势要紧,便没有再计较什么。
等她这边陪着陆茂行去县城人民医院做了检查办了入院,等两个人一起在县城待了一周出院回来,碧水村里,却早已经风言风语满天飞了。
说什么房秋实为了跟陆茂行私奔,所以才急赤白脸地跟祝鸿来离了。
还说房秋实早就跟陆茂行好上了,不然祝鸿来都道歉了认错了,怎么就不肯给他一次机会呢?
还说祝鸿来和祝翠莲的事,虽然确有其事,但却被房秋实抓住了机会借题发挥,敲了祝家一笔竹杠,讹了祝家三千块钱才离的婚。
还说房秋实早就不是大姑娘了,不过是为了在祝鸿来面前装清纯,所以才听了他的谎言,手牵手躺着什么都不做,一切都是在跟祝鸿来演戏罢了。
可怜祝鸿来,光是结婚彩礼钱就搭进去888,加上四大件,买衣服置办家具等,结个婚再离,一来一去不亚于赔进去了一个万元户。
还说房秋实在住家船里就跟陆茂行翻云覆雨了,不然怎么解释她迫不及待地搬了出去,第二天就私奔不见人影了?
房秋实走在路上,看着一个个对她指手画脚的样子,觉得特别讽刺,时不时有几声窃窃私语传到耳中,叫她听了,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老鼠都要给猫当伴娘了!
她给气笑了,干脆迎着那些长舌妇好奇的目光,直接挽住了陆茂行的胳膊,甜蜜地依靠在陆茂行身上,回道:“呦,婶子,原来我这么能耐呢,那看来我得赶紧嫁给小陆同志才行了,不然你们这群人把舌头嚼断了都吃不上喜糖,不成了我的罪过?”
那婶子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骂了一句真不害臊,转身进屋里剥豆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