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茶色年华

1、爱若如初见

　　1
　　如果爱，是否像山花一样烂漫，如烟火一样绚丽。
　　如果爱，宁愿彼此之间隔着一片海，远望各自的爱情，望着爱着疼着。
　　爱散场，人也离去，一切喧闹渐渐风平浪静，只有美好而又隐隐作痛的记忆迟迟不能落下帷幕，一天天重复上映，永无止境。
　　2
　　唐茗卿坐在沙发上，满怀心事地翻看着报纸，金丝色的小猫跳来跳去，追着尾巴在地上打转，唐茗卿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全神贯注地看金丝色猫表演，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惊扰了表演，金丝猫纵身一跳，躲到门后。
　　“泽煜，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什么事？”唐茗卿有点嗔怒。
　　“爸，我带女朋友来看望你了，”唐泽煜满脸微笑。
　　“哥，你来的不是时候，爸正在生气，”唐巧薇把唐泽煜拉到一旁，小声说。
　　“谁惹爸生气了？我刚到进屋，就感到家里冷冷清清的，”唐泽煜压低声音说。
　　“是我惹爸生气，爸坚决反对我和梦云皓交往，妈替我说话，爸盛怒之下把妈赶出了家门。”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唐茗卿高声问了一句。
　　唐泽煜轻手轻脚地走到唐茗卿面前。
　　“你女朋友在哪里？”
　　唐泽煜向门外指了指，她在门外候着。
　　唐巧薇忍俊不禁，哧哧地笑出了声。
　　“泽煜，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嬉皮笑脸，该长大了，”唐茗卿说完，瞟了唐巧薇一眼。
　　唐巧薇的笑声戛然而止，立刻会意，跑向门外。
　　“平时很乖巧的孩子，自从遇到梦云皓完全变了，竟敢顶撞我，我说的话她充耳不闻，”唐茗卿望着唐巧薇的背影，叹了口气说。
　　“梦云皓，我见过，人还不错，对巧薇挺好的，他们是真心相爱。”
　　唐茗卿把报纸狠很地摔在桌上，嘴唇颤抖，瞪了唐泽煜一眼，唐泽煜见此情景，知道口无遮拦了，刚要改口，唐巧薇牵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唐茗卿回过头，差点昏倒，嘴里念念有词，无人能听懂，唐茗卿又看了看那女孩，欲言又止。唐泽煜给唐巧薇递了眼色，唐巧薇牵着那女孩向楼上走去。
　　唐茗卿稳定下情绪说：“你们兄妹轮番上阵，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趁早和那女孩了断。”
　　唐泽煜莫名其妙，不解地说：“爸，你认识那女孩？”唐茗卿头枕在沙发上，许久才说：“我第一眼看到那女孩，堵在心里的怨气情不自禁地涌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泽煜着急地问。唐茗卿起身向书房走去，唐泽煜紧跟在身后，唐茗卿抬起手，唐泽煜停住了脚步，唐茗卿轻轻关上房门。
　　“夏姝，听我把话说完，”唐泽煜追赶着女朋友。
　　“唐泽煜，你爸真古怪，我可没得罪他，而他看到我为何面带愠色。”
　　“我爸今天心情不好……”
　　“你别说了，我已经明白了。”
　　夏姝愤然离去。
　　唐泽煜望着夏姝远去的身影，不禁黯然神伤，天长地久只不过是对爱情的美好憧憬，爱到最后无力去爱，只留下一个躯壳，慢慢蜕变成一段新的爱情，唐泽煜喃喃自语：无论如何蜕变，对夏姝的爱一如既往，唐泽煜神思恍惚地向家走去。
　　“哥，夏姝真的走了？”唐巧薇轻声说。
　　“走了，我不明白爸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阻止你和梦云皓交往，现在又让我和夏姝了断。”
　　“爸的脾气我也摸不透，爸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巧薇，你不是很想见到梦云皓，你可以去见他了，剩下的事交由我应对。”
　　“如果那样做，爸会责怪你的。”
　　“看到你每天闷闷不乐，我很心痛，只要你快乐，挨骂受罚也值得，哥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3
　　“巧薇，在想什么？”梦云皓低声说。
　　“我在想我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爸一定不会饶恕他。”
　　梦云皓沉默了，两眼洒向窗外，海滩上垂柳摇曳，落英缤纷，春天悄悄到来，他暗下决心，梦想沉睡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在这个春天一定要苏醒，开出美丽之花。梦云皓收回思绪，拉住唐巧薇向外走去。
　　“云皓，去哪里？”
　　“超市。”
　　唐巧薇看到梦云皓愁眉不展，思索一路，到了超市门口浑然不觉，梦云皓取购物篮时，唐巧薇才醒过来，笑着说：“我在超市外面等你，里面太闷了。”梦云皓点点头。
　　梦云皓把两大袋泡面和一瓶豆豉酱利索地放进篮中，拿起巧克力，数下口袋的钱，所剩无几，走向收银台，仍不停地回头望，目光定格在巧克力上。
　　“是付现还是刷卡？”收银员笑容可掬地问。
　　“两者一起。”
　　“在上面签字，”收银员轻声细语地说。
　　梦云皓走出超市，却不见唐巧薇，梦云皓正东张西望，唐巧薇笑嘻嘻地从背后跳出。
　　“梦云皓。”
　　梦云皓和唐巧薇同时回头，梦云皓想了想，那女孩是超市的收银员。
　　“你怎么认识我，并且还知道我的名字？”梦云皓微微一笑说。
　　“你经常去超市购物，刚才你刷卡签过名，所以就认识了，”我刚下班，看到你们就过来打声招呼。
　　“你心真细，”梦云皓仍一脸微笑地说。
　　那女孩大笑，我叫景薇。
　　“我就不用介绍了，你已经认识了，这是我女朋友唐巧薇。”
　　景薇走上前握住唐巧薇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景薇兴奋地说。
　　“我刚到这个城市也没有朋友，认识你很高兴，”唐巧薇笑着说。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景薇便离开了。
　　唐巧薇指了指远处，梦云皓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卖棉花糖的小贩。
　　“你挺怀旧的，想吃吗？”
　　唐巧薇摇摇头。
　　梦云皓牵着唐巧薇的手向家走去，他的手依然有力，温暖，唐巧薇紧跟在身后，风从她的背后吹来，她躲开，让风吹去梦云皓脸上的汗珠，梦云皓转过半边脸，笑了笑，脸上露出迷人的笑靥，唐巧薇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傻笑，梦云皓故作满脸怒色。
　　唐巧薇打开窗户，海风扑面而来，静静地聆听海的声音，像美妙的乐曲。梦云皓正在忙着收拾桌子上的书本。
　　“收拾书本干什么？”
　　梦云皓抬起头，笑而不答，用袋子把书装好，拉着唐巧薇的手向外走。
　　“又要去哪里？”
　　“去吃棉花糖。”
　　“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书，不能卖掉。”
　　“你为了我，都和你爸闹僵了，这点书算不了什么，再说这些书我早想清理了，堆放在桌上占空间。”
　　“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看到棉花糖就想起了我小时候。”
　　“我的书我做主，这些书我早背得滚瓜烂熟，有时间在从脑中复印出来。”
　　梦云皓把棉花糖递给唐巧薇。
　　“好吃吗？”
　　“不好吃。”
　　梦云皓又跑过去买了一根，唐巧薇刚想把他叫住，已经来不及了。
　　“这根好吃吗？”
　　“有一点点甜，还是不好吃。”
　　梦云皓还想再去买，唐巧薇忍不住笑了。
　　“你单纯善良竟然也会说谎。”
　　“跟你学的。”
　　梦云皓再次转身，唐巧薇的手不肯松开。
　　“我去买份报纸，站着吃太累了。”
　　唐巧薇要求一起去。
　　梦云皓挑选几张有大篇广告的报纸铺在地上，梦云皓把其余的报纸展开，唐巧薇一边吃，一边听梦云皓讲述。
　　“吃完两根棉花糖，甜日子就要结束了，苦日子即将来临。”
　　“有多苦？”
　　“像苦药，苦咖啡。”
　　“一点也不苦。”
　　“那什么最苦？”
　　“应该是黄连。”
　　“爱情什么时候最幸福？”
　　唐巧薇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梦云皓轻捏了一下唐巧薇的鼻子说：“一起吃泡面的日子最幸福，在爱情最困难的关头，仍能同甘共苦，这是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我要把这一时刻制成易于保存的照片，随时随地观看，幸福一辈子就会跟在身边。”
　　“爱情什么时候最浪漫？”
　　唐巧薇脱口而出，我们一起吃泡面的日子。
　　梦云皓笑了笑说：“那是一种幸福，吃着泡面，看着大海，最浪漫。”
　　我们一起去海滩。
　　梦云皓端着两碗泡面，和唐巧薇向海滩走去。梦云皓把泡面吃了个精光，直到面汤干涸。唐巧薇躺在他的怀里说：“你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
　　“爱情。”
　　“我想想。”
　　“别想了，就讲电视剧《爱在离别时》的精彩片断。”
　　4
　　梦云皓望着大海，心潮起伏，潮水拍打着心门，愧疚不停翻腾，聚集在嘴边，“你和我在一起后悔吗？”唐巧薇反复想了想说：“后悔，时常想起我的爸妈，还有我的哥哥，但我从没想过离开你，人原本就是很矛盾的，要幸福，不能计较太多。”
　　“你也学会说一些颇具哲理的话了。”
　　“最后一句是我妈说的。”
　　“你妈一定很幸福了。”
　　“可我认为我妈并不幸福，她说完那句话，就和我爸暂时分开了。”
　　“我们永远不分开，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越单纯越容易受到伤害。”
　　“你说话有点伤感。”
　　“你还以为那句话是我说的，那是我哥的女朋友夏姝说的，她现在和我哥分分合合。”
　　“如果悲离和欢合是一出戏，你家上演了前半部，我们不能重演，努力演好后半部的欢和合。”
　　“我爸曾说我是家里最幸福又是最不幸的人。”
　　“你爸这句话才真正的意味深长，我们演好后半部，困难重重。”
　　“只要我们用心去演，一定会成功。”
　　“关键你爸是导演。”
　　“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了，你继续讲故事。”
　　唐巧薇听着梦云皓绘声绘色地讲述爱情故事，脸上带着幸福在梦云皓的怀里入睡。
　　5
　　梦云皓忙着把招聘信息汇总，唐巧薇在一旁参谋，急促的门铃声此起彼伏，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唐巧薇放下手中的资料，连忙打开门。
　　“哥，是你，”唐巧薇一阵惊喜。
　　唐泽煜进门就说：“巧薇，哥没用，这件事我顶不住了，爸一定让我把你带回去。”
　　“给我们一点时间。”
　　“不行，现在必须跟我走，别怪我，我就像个汉堡包，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唐泽煜，她是你妹，你这样为难她，太不近情理了。”
　　唐泽煜转过身，是夏姝，我一直都在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姝怒气未消，爱理不理。
　　“巧薇，这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自从上次见过夏姝一面，再也没见过她。”
　　唐泽煜又看看梦云皓。
　　“我根本就不认识夏姝，今天算见识了，伶牙俐齿，”梦云皓说着已经走到夏姝面前。
　　“你就是梦云皓，有胆量，敢爱敢恨，”夏姝半开玩笑地说。
　　“唐泽煜你别问也别想了我是怎么找到这的，我想找个人，找个地方，易如反掌，如果要是有人找我，踏破铁鞋也找不到，除非我很想见到那个人，才会出现。”
　　“你还是想见到我，不然也不会出现。”
　　“自作多情，我是闲着无事，来看看巧薇，正巧听到不顺耳的话，见到不喜欢的人，”夏姝扔下如荆棘般的话，扬长而去。
　　“哥，快去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夏姝了，”唐巧薇把唐泽煜推出门外。正在沉思的唐泽煜，毫无防备，向后趔趄几步，顺手抓住护栏，惊出一头冷汗，稍稍缓口气说：“我真的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办了，为什么要为难我，巧薇的事我不及时处理，无法向爸交代，我不去追夏姝，我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梦云皓和唐巧薇沉默不语，唐泽煜被逼无奈，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梦云皓跑下楼。
　　“云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月也可以，总之务必把巧薇送回家，这次是我爸让我专程来接巧薇的，我爸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我没采取极端的手段，你此刻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就像我和夏姝无奈分开，有时候，爱情我们真的身不由己，我明白对你不公平，可你要理解我爸的良苦用心，”唐泽煜跑着说着，总算把心里的话畅快地说出，长长地呼出一口粗气。
　　“只要巧薇幸福，我愿意放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加快脚步，去追赶夏姝。”
　　梦云皓停下来时，气喘如牛，望着仍在奔跑的唐泽煜，瞠目结舌。唐巧薇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你哥哥，太恐怖了，是不是体育学校毕业的？”
　　“不是，我爸从小就逼他跑步，目的为了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巧薇，我思前想后，决定送你回去。”
　　“你屈服了，不是说好千难万险，都要勇敢走下去。”
　　“我现在除了梦想，一无所有。”
　　“我怕这次分别，一别如雨。”
　　“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分离，我会努力。”
　　6
　　梦云皓把唐巧薇送到家，怅怅离去，频频回头，不愿前行，向前走一步，心就痛一次，有时和爱情只有一步之遥，却走了一生。
　　唐茗卿巧薇勃然大怒，又心生疼惜。
　　“巧薇，回来了，消瘦许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应该有所明白了。”
　　“爸，为何不让我和梦云皓在一起？”
　　“你和梦云皓在一起幸福吗？”
　　“幸福。”
　　“泽煜把你们目前的状况都告诉我了，饿着肚子说幸福，爱情会支撑多久，不会长久，贫贱夫妻百事哀。”
　　“爸，你说话太绝对了。”
　　“我宁可现在说话绝对，也不让你将来后悔。”
　　“爸，我要去送梦云皓，可以吗？”
　　唐茗卿思考片刻，点点头。
　　火车徐徐启动，梦云皓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向唐巧薇挥手，看到唐巧薇在站台上奔跑，仍不停的向她，她的泪眼，她的长发挥手，再挥手，此时，梦云皓突然后悔了，心里有种冲动，跳下车窗，紧紧抱住她，让两人的眼泪在彼此的肩上汇成一片海，有天希望她能够明白，我永远爱她，她一直占据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只能把她放进心里，想念，非常的想念，只是不能牵着她的手一起到老，一颗真心，爱情就可以天长地久，那样太过于天真，下一站，也许心就不会痛，下一站，究竟再过多少站，再次相见，一如从前，一起看海，相互嬉闹说笑，可我的心早被海水浸泡，变得柔软，经不起风浪，经不起挫折，无力和现实对抗，我也没有侥幸战胜现实的幸运，只有接受现实为我安排的一切，明知道顺从，心里会万般难受，可有些伤痛是难以避免的，是爱情必须历经的。
　　梦云皓走出车站，夜幕已经降临，在广场踽踽独行，听到歌声，止住了脚步，广场的大屏幕上正深情地演唱着《爱在离别时》：爱总是在离别之时，让每个人能看清一点，犯下的错，该如何放下该如何放手，再怎么去挽回，一道裂痕隐隐约约的掠过……失去后才珍惜，还有什么意义……
　　梦云皓自言自语：我看清了自己犯下的错，不应该松开唐巧薇的手，不应该把她送走，如果爱下去，也许会有转机，为何要在离别时才看清。情歌只听半曲，梦云皓已经满脸泪水，加快脚步，歌声仍萦绕耳旁，脚步越来越快，歌声渐渐静音，灯火辉煌的广场在他身后缩成一个小光点，再转身，一片黑暗，抽出一支烟，有气无力地点燃，同时也点亮了整条街，远远望去，漆黑的大街上，一个小火星上下跳动。
　　7
　　梦云皓走出广播电台的大门，胸有成竹，一定会被录用，由于太忘乎所以，和一个戴着大墨镜的人撞个满怀，刚回过神，只听见：梦云皓。梦云皓仔细看了半天，总算认出来了：景薇。看到景薇身后的人，梦云皓一脸惊愕，站在景薇身后的夏姝对着梦云皓不停地笑。
　　“夏姝，你和景薇认识？”
　　“很奇怪吗？景薇是我的妹妹。”
　　“云皓，你是怎么和我姐姐认识的？”
　　“我和你姐姐认识，很偶然，我要感谢你姐姐的帮忙，为我和巧薇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景薇略有所思地说：“那天，我和姐姐在街上闲逛，与一个人擦肩而过，姐姐就把我送到咖啡吧，让我不要乱跑，在此等她，走时她只说遇见一个熟人，可我整整等了一个下午，姐姐都没回来，这件事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恩，你姐姐在街上遇到的熟人，其实就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姐姐以为她男朋友去和别的女孩约会，她一路跟踪，就到了我家，无意中帮助了我和巧薇。”
　　“怎么没听到巧薇说话？”
　　“我把她送回家了，可能以后见她一面都很难了。”
　　“你太傻了，不应该把巧薇送走，”夏姝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牵着景薇离去。
　　“姐姐，你男朋友是谁？怎么不告诉我。”
　　“等修成正果在告诉你，我正为他烦心。”
　　梦云皓望着姐妹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唐巧薇，心里一阵酸痛。
　　8
　　梦云皓接到唐巧薇的电话，心里面有许多的话要对她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电话两头沉默了。
　　“巧薇，我在广播电台工作，主持一档晚间节目，所以你晚上的电话，我无法接听。”
　　“你主持的节目是几点？”
　　“23点21分。”
　　“我最喜欢听你讲爱情故事。”
　　“我主持的节目就是讲述爱情故事。”
　　电话两头由沉默变成了笑声。
　　唐巧薇早早地守在收音机旁，等待熟悉而又深爱的声音。
　　听众朋友，晚上好！我是云皓，《爱情心跳》与你准时相约，感谢你在深夜守在收音机旁，陪伴我度过不眠之夜，新的一天马上来临，爱情有悲有喜，就把心中的伤痛留在今夜，也许天亮以后，一段新的爱情在等候，不要让黑夜遮住了眼睛，现在讲述今晚的爱情故事。
　　听了今晚的爱情故事，你有何感想，告诉我，好吗？热线已经开通。唐巧薇不停地拨打，直到手指发麻。
　　“你好，我是云皓。”
　　唐巧薇听到熟悉而又深爱的声音，正回荡在耳旁，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眼泪瞬间落下。
　　“我是唐巧薇，听了今晚的爱情故事很感动，好像主持人在讲自己。”唐巧薇把自己的爱情故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巧薇，你的故事也很感人，其实，那男人依然爱你，再……”
　　梦云皓哽咽了。
　　“喂……喂……”
　　“对不起，刚才失态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再见。”
　　梦云皓挂断电话，眼泪禁不住流下。看到的人或听到哭声的人，以为他被节目中讲述的爱情故事而感动，可谁又知道，他在为自己的爱情故事伤心落泪。
　　唐巧薇每晚都准时听着那深爱的声音，拨打着热线，她知道这叫藕断丝连，用这种方式诉说思念，用这种方式想他爱他，已经成为习惯。
　　梦云皓走出广播间，发现景薇和夏姝站在门外。
　　“云皓，我是向你辞行的，我要和我姐姐一块远行。”
　　“什么时候回来？”
　　景薇突然哭了，夏姝把她揽入怀中，梦云皓看见夏姝满脸忧伤，心里开始紧张。
　　“你们到底怎么了？”
　　夏姝语调略带悲伤地说：“我们要去远行，不知道何时回来，离别时难免悲伤。”
　　梦云皓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伤感，也许正如夏姝所说，离别时难免悲伤。
　　梦云皓望着列车远去，心才平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备忘录的提示铃声，梦云皓这才恍然大悟，明天就是唐巧薇的生日，梦云皓犹豫了，他感觉和唐巧薇之间的感情正逐渐淡化，最终会忘掉彼此，开始各自的生活。梦云皓在售票厅徘徊，还是抵不住思念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