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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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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前,我嘴里还塞了两个草莓蛋挞,腮帮子撑得涨卜卜的,却不能成功把它们咬碎咽下。马尔福嫌弃地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悄然伸出手,在我鼓起的脸颊上重重戳了一下。
痛死我啦!我跳起来,觉得蛋挞撑着我的脸更难受了。好想吐出来。乌姆里奇啥时候才能来啊。
看门边没有动静,我鼓起勇气,把手探进嘴里,把蛋挞的位置调整好,至少让我把它咽下去。就在我刚把左边的那个掏出来,放在口腔正中间的时候,乌姆里奇进来了。她瞳孔地震了一下,我硬着头皮,默默把那个蛋挞咔嚓咔嚓嚼开。在“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两位亲爱的、敬业的级长……”
新的教育令又出了吗?我一边吃蛋挞一边想。马尔福坐得笔直,我勾肩驼背,一手还托在下巴下面,怕把蛋挞酥皮掉到她的办公室里。乌姆里奇一定会被我这样乖巧懂事的小孩儿所打动吧……才怪。
“小马尔福先生的能力和自身品德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哈,令尊的教育水平实在高明,一家三代人才辈出。哈德森小姐嘛……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许摩擦,但是,老师充分理解哈德森小姐的心理,毕竟你是麻瓜出身,自己的想法和我们纯血巫师该有的行为准则有相悖的地方没关系。”她着重加深了“纯血”二字,“但是既然已经入学霍格沃茨,说明你也是巫师的一份子……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该对自己负起责任了。你们现在处于重要的年龄,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是必要的,老师不希望你走入歧途,毕竟阿兹卡班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乌姆里奇很能装,这个“装”是双重含义。不一会儿,她就又掏出两个苹果,和马尔福一人一个分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耻于把嘴里的蛋挞掏出来再吃,于是第二个右脸里的蛋挞,快要把我的口腔粘膜都划破了。
乌姆里奇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又开始侃侃而谈。马尔福不住点头,平均三句里要附和一句,两个人笑容满面,对话里则是暗藏玄机,有点像古龙小说。突然,乌姆里奇叫了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而马尔福以为我在溜号,一掌拍在我的后背上——
不知是我的嘴张得太快,还是乌姆里奇躲得太慢,那个没吃下的草莓蛋挞,缓缓从乌姆里奇的下巴上,滑到了胸前。
乌姆里奇的脸立刻黑得能抹一手。
对不起嘛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乌姆里奇也不好发作,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把我轰出了办公室。马尔福前仰后合。我没好气地说:“笑个屁!好玩吗?”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你看那个老蛤(打码)蟆的脸色啊——”
“你不是她的狗腿吗还敢笑这么猖狂!”
“谁说的?”马尔福锤了我一拳,“她能多给斯莱特林加分,我就配合她工作而已。她那么讨厌,又虚伪,要不是她是大官我才不跟她一块儿。”
我揉了揉马尔福锤我的地方,思索了一会儿。看我不说话,马尔福更加得意,“学到了吧?和能给你好处的人相处不寒碜,尽管她不怎么……”
“可是她会恨我啊。”我突然反应过来,揪住马尔福的衣领,“遭殃的人不成了我吗!”
马尔福笑得更放肆了。他个子抽条很快,一年级才到我胸口的小屁孩,现在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了。“要打架吗?我一般不打女人不过……”
“没关系,你今天也没有机会打女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伴随着指节的“咯啦”响声。
马尔福脸色巨变:“我告诉你,你已经因为殴打同学被禁赛了,你再打我可就要——”
“我上次碰都没碰到你就挨了罚,马尔福家有债必偿是不是得还给我点什么啊。”弗雷德嘴角上扬,眼睛里却冒着一股凶光。我赶紧松开马尔福让他快点溜走,转头,冲刺,一把抱住弗雷德。
“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嘴上手上在撒娇,其实我的内心想的是:妈的要是没有我,马尔福怕是要曝尸荒野了。
弗雷德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抱住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好了知道了。很晚了,回去吧。”
“你不是约我过来的吗?”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推开,有点摸不到头脑,看他要往上走,赶紧扯住他的袍子:“不是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的吗?怎么……”
“级长小姐还有事要忙吧?算您行行好,可千万不要给我扣分啊。”弗雷德很坚决地把袍子从我的手中扯了出来,“再见。”
什么啊!我的腮帮子又酸疼起来。看着弗雷德站在楼梯口等待上楼坚决不回头的背影,我恶向胆边生:“好啊!有本事就别让我把你逮到!”
说完,我怒气冲冲地跳下马上要转移的楼梯,也不回头了。
“啊啊啊啊啊——”
“去死!”
第二天晚上,弗雷德就被我逮了个正着。但我此刻不能把他顺利地扭送到麦格教授处——他光着,我也只穿了一条绒制睡袍。我是做梦也没想到,这货居然能摸进女级长浴室里,还在水下等了足足七分钟——桃金娘说的,我进来时她正津津有味地浮在上空,欣赏弗雷德的后背。
他从男级长浴室的换水口进来的。天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从那里挤进来,肩膀上还有几处擦伤。我一言不发地听他陈述罪行,桃金娘坐在水龙头上咯咯笑。“他可是相当正派的小伙子,等到汉娜艾博走了才敢钻进来的。”
我立刻攥上我的洗发水举过头顶。弗雷德连连求饶:“不是的——我等水被排走了才敢露出头来,顶多看到了她的后颈……再说了我想偷看的也是你。”
更欠揍了。
这逼把衣服全脱到男级长浴室里了。我排干水,看了一眼那个换水口:连我过去都很勉强,弗雷德没卡在这里淹死,实在是有福,将来必然大富大贵,长命百岁,能生十二个小孩。弗雷德用我的浴巾暂时遮掩身体:“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没好气地说,“现场熬制复方汤剂,你变成我,穿我衣服回斯莱特林去。”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女人。”弗雷德突然变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手里拿出两顶粉红色的帽子,“锵锵——韦斯莱笑话商店的又一伟大新品——”
“你可以把它绑在你的腰上遮一下。”我说。“是不是有点小啊?”
“……你就让它戴在头上不行吗?”
“丑。”
“戴上就不丑了!”
“丑是不随时间空间状态变化而变化的。”
“真的。这是无头帽啦!我演示一下给你看。”弗雷德戴上帽子,“三二一,当!”他的头和帽子突然一起不见了,一具无头裸男站在我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能用它遮住全身呢。”我说,“你不会是想裸(打码)奔吧。”
“好主意。”无头弗雷德打了个响指。
“对不起,我后悔这项提议了。”
“我这还有一顶。”
我看着那顶丑帽子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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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某位违背宵禁挑灯夜战的卷逼小斯莱特林四年级伸了个懒腰。已经复习太久了,虽然有斯内普教授批的条子,但是再拖下去,费尔奇一定会扯他的耳朵的。
他收拾好自己的纸笔,没忘记把那个坐着最舒服的座位上摆满他的课本。疲倦感突然涌上全身,他再次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窗户上。
再呆一会儿就走。
雪地上,两抹明显与雪颜色不同的颜色正在飞快地移动。也许是眼花了?小斯莱特林揉了揉眼睛,尽力看过去。不会是禁林里的什么新物种吧?他又能给学院加分了吗?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一个荒谬的结论突然像一只重锤,狠狠砸中了他的后脑。书本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还没等巡夜的老人怒吼出声,那条可怜的小蛇已经瑟瑟发抖地跑出了图书馆,惨叫响彻整条走廊——
“费尔奇先生!!!有人!!!在雪地里裸(打码)奔啊!!!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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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持美行凶,有人持病行凶,有人持没有头行凶。无奖竞猜我们是哪种。
对咯!是脑子有大病。
“我草,这也太冷了,咱俩不会被冻死在禁林吧。”
“其实还好……我知道有个密道五分钟回到地窖,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啦。”
我觉得我俩可能在密道里也会被冻死。
不过,在密道里被冻死然后八百年发现不了尸体,总比第二天一早就被海格发现然后带回城堡举行葬礼埋掉让我感觉好受。弗雷德挥动魔杖,施了一个保温咒,拍拍我的肩膀:“就快到了。”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必将留下我们的传说!一男一女,一狮一蛇,深更半夜(不至于,现在才九点四十分),裸奔穿过雪地至禁林边缘。梅林看了立刻羽化而登仙。一般脑残想不出这事。
“就在这吧。”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施咒,化开一片雪地,席地而坐。我思来想去,还是穿上了睡衣,又用了一个坐垫咒,把自己的睡衣和地面隔开了。弗雷德怎么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每当我问他什么事,他就让我等着,等待就好了。
就在我忍不住打了第二波哈欠的时候,远处传来振动。我好像听到了引线被点燃后发出的“嘶嘶”声,朝那边看过去。就在我的视线正式转移到那里的一瞬间,雪地上亮起了绚烂的烟火。
一个灿烂的“W”。
简单的字母在空中迅速扭动起来,变成一条蛇,又变成一条小龙。龙在空中飞舞,好像正追逐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然后这两只神奇生物再次炸开,变成一大群游鱼。最后,金灿灿的、栩栩如生的焰火慢慢从空中降落下来,落在雪地上,却没有完全消失,而是铺成一大团一大团金色的蔷薇,在雪地上顽强地闪动着,过了一分多钟才慢慢消退。
弗雷德在背后搂住我:“圣诞节的时候终于成功了,除了乔治,你是第一个看见它的人。”
我好感动,说:“我草费尔奇和妖婆来了密道在哪里。”
我们跑,他们追,我们全都,插翅难飞。
密道居然是一个空的供热管道。旁边都是蒸汽运送装置,密道里暖和得像暖气房。乌姆里奇大概正在跳脚,那两具裸奔的无头尸体究竟是啥玩意儿,我在五分钟内飞快地编出一个故事的下半部分:“亡命鸳鸯双双被砍头,只留下鬼魂还在霍格沃茨游荡。”
弗雷德自告奋勇说要编上半部分:“一对儿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的情侣,违背了长久以来两家绝不通婚的约定。更是有邪恶的女巫下了诅咒,他们两人相爱,女孩将不得好死。”
“你诅咒我。”
“那你也诅咒我。”
“那你要生十二个孩子。”
弗雷德说:“我生不了。”
我说:“你要努力。”
弗雷德坚决地不从。我只能不再强迫,顺利溜回宿舍。一照镜子,我的头还没回来呢。我赶紧把帽子取下来,塞到枕头套里。
睡觉睡觉。
梦里,我梦见身边有金灿灿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