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烤米

15、陪酒

　　陪酒

　　好累……
　　隔天早晨，周一乐满是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

　　被子里粘粘的液体是一夜纵情的证据。
　　周一乐郁闷的换着床单，张小跑这身体可真是禽兽，才几天没做，就发这样的春梦。
　　梦里的社长们个个都不知节制的抱他吻他，纠缠着他，片刻也不叫他安宁。
　　这怎么受得了呢，周一乐脸红红的穿衣服。

　　他只要一个社长就够了，真不需要那么多的……

　　收拾狼籍耗去些许时间，周一乐抬头一看表，竟然已经过了该出门的时候了。
　　糟糕，恐怕要迟到。
　　嘴里塞了个面包，匆匆忙忙的夹起包，趿拉着鞋出门去。

　　走到楼下，才想起两只手机还在家里五马分尸的扔着。
　　是回去取还是……
　　公交车正好开到，周一乐没时间想太多，奋力的挤上去，然后松了口气，慢慢把面包吃掉。

　　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进会社，把员工卡插入打卡机，时间勉强刚刚好。
　　前台美眉看着他直乐：“哎呀，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周一乐还撑在桌子上喘着粗气，却看前台美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平日里就十分花枝招展，今天似乎更加亮闪闪……
　　前台美眉见他看自己直了眼，颇为自豪的说：“如何？漂亮吧？我精心准备的。”
　　“？？”周一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社长的秘书，请长假了。”前台美眉小声的说。

　　就是大波浪的那个么？周一乐努力回想。
　　“社长最近要出席什么场合的话，可就得换个人陪着。”前台美眉笑了笑：“现在好多人都暗里使劲，想和社长亲密接触呢。”
　　“…………”周一乐环顾四周，平时妆画得淡淡的女同事，一下子都面目狰狞起来了，衣装也格外窈窕，社长真的是很受欢迎呢。
　　“还是你比较好看的……”看了一圈，周一乐很有诚意的对前台美眉说。

　　“好乖好乖……”前台美眉的笑顿了一会，意味深长的说：“不如我给你打私人电话吧……”

　　讨厌！！
　　周一乐喘匀了气，忿忿的回到自己座位去。
　　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放下包包，打开电脑，新的邮件蹦进来。
　　『更新通讯录』
　　周一乐奇怪，不是才刚更新过么，公司又进新人了？
　　鼠标点点，通讯录打开，仔细看看，别人似乎都是老样子，他自己的电话已经被换掉了，手机号码的格子里变成了空白的，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注解了。

　　“…………”周一乐眨巴眨巴眼睛，这是社长交代改过了吧。
　　想起那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格外窝心了。

　　于是专心的工作，一切都有条不紊一如往常，只有光突突的桌面时刻提醒着，他如今已经不是周一乐，而是张小跑了。
　　有时间去买些小装饰什么的吧，至少弄个杯子冲咖啡……
　　已经用腻了一次性杯子了，喝过就扔，总感觉什么都留不下似的。

　　无惊无险，又到六点。

　　同事们都作鸟兽散，迅速的撤回家去，周一乐手头还有点东西没弄完，于是稍微晚了点。
　　最后保存了数据，背起包包，从前台经过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
　　真是没常识呀，都六点了，已经下班了呢。
　　周一乐看了一眼那电话，然后推开玻璃门就要出去了。

　　电话却一个劲的响，非要人接起来不可似的。
　　哎，说不定是什么急事呢……周一乐想。
　　于是折回身去，拿起电话：“你好？”
　　“…………”对面却迟疑了一下：“前台的人都走光了吗？”

　　周一乐险些把电话扔了。
　　是，是社长……
　　“啊……都都走了……”周一乐左右看了看说。
　　都这个时候，别说前台，会社里都不剩几个了呀。
　　“你是谁？”社长问。
　　周一乐想了想说：“……我是张小跑……”
　　“张小跑，张小跑……”社长念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名字和人对起来似的。
　　“…………”周一乐忐忑的等着下文。
　　“…………”社长似乎叹了口气：“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周一乐愣愣的放下电话，这是要干吗呢？

　　一步一挪的走进社长办公室，周一乐敲敲敞开的门：“社长我来了。”
　　“嗯。”社长指头夹着烟，挑眉看着他：“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周一乐老实答道。
　　“不用……去陪什么人吗？”社长勾起嘴角，揶揄似的。
　　“不用……”周一乐脸微微泛红了，见社长笑的更怪，又赶紧补充道：“没……没什么人要陪的。”

　　“是吗？”社长掐了烟，站起身来，将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呼啦啦的披到身上。
　　周一乐呆呆的看着社长穿袖子，整领口，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十分好看呢……
　　然后想起昨天晚上邪恶的梦境，周一乐痛苦的扭过头去，没注意社长又说了些什么。
　　鼻血都要飙出来了……

　　“那就走吧。”社长把公文包拿到手里，厚实的皮料，只有文件大小，像个信封似的，简单利落的感觉，周一乐就叫那公文包赶着出了办公室的门，大半身体被社长拢在臂弯里。
　　“？？”周一乐抬起头来，社长的脸近在咫尺。

　　淡淡的烟味飘过来，因为社长的体温而闻起来暖暖的。
　　“走啊，去见客户吧。”社长又拿公文包推了推他。
　　“啊……哦。”周一乐的小心肝胡乱的跳着，把路让了出来，然后乖乖跟在社长身后出了玻璃门。

　　坐着社长的车，两人很快到了一家日式的居酒屋，进到店中，身穿和服的老板娘笑容可掬，用日语跟社长交谈了几句，然后挪着小碎步，亲切的将他们引进定好的房间。
　　周一乐左右打量着店里的布置，这种地方他还从没来过。

　　拉门拉开，小桌前已经坐了两个人，周一乐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来公司的亚麻什么桑。亚麻桑身边是个不苟言笑的男生，年纪并不大，打扮的却很老成，黑色的西装笔挺，见他们进来指头推了推眼镜。

　　社长与亚麻桑相见甚欢，很快落座，互相将身边人介绍着，但说的都是日文，周一乐也听不懂，大概明白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亚麻桑的翻译，看那一本正经的样还以为是日本人呢。
　　亚麻桑倒是时常笑着，人很和气的模样。偶尔侧过头说几句什么，翻译就在一边嗨嗨的应着。

　　四个人里三个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周一乐无聊的要命，只好埋头吃吃喝喝，不知道社长到底带他来做什么。
　　这时翻译举起了杯子，敬向社长，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
　　社长对他笑笑，回道：“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不过小张的酒量不错。”

　　“！？”周一乐含着满口生鱼片抬起头来，被芥末的辣味熏得眼泪汪汪的。
　　“张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翻译小小的酒盅凑过来，周一乐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中文，赶紧拿了小盅与他碰碰。翻译慢慢将酒饮下，周一乐小抿了一口，不苦也不辣，喝下去有点热热的，于是也喝干净了。

　　原来社长是叫他来挡酒的呢……
　　周一乐想了想，给自己倒满了酒，然后恭敬的迎上亚麻桑，还没等开口，翻译的手就伸了过来：“山崎先生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啊……”周一乐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敬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我替他喝，可以吧。”翻译拿起酒盅又敬到他面前，周一乐只好转变了方向，又与翻译碰了碰。

　　社长与亚麻桑却笑了起来，目光十分柔和。
　　亚麻桑突然对着周一乐说了一通日语，周一乐一片茫然，转头看向翻译，翻译对他却不是好脸色。
　　“？？”周一乐莫名其妙的，没招他没惹他……
　　“山崎先生说你长的很漂亮，像大明星似的。”社长笑着告诉他。

　　“哦……”酒劲催的周一乐脸颊泛红，小声的说：“Thank you。”

　　“张先生，我敬你一杯。”翻译的杯子却很快伸过来，小脸冷冰冰的，寒气似乎要在眼镜上凝出霜来。
　　“…………”干什么呀这是？周一乐求救似的望向社长。
　　“你加油。”社长笑笑的看着他。

　　周一乐抿下嘴唇，心中熊熊燃起一团火，为了社长的面子，他豁出去了。
　　于是二人推杯换盏，米酒味淡，并不觉得醉，开始还是小盅一盅一盅的干，不久开始整壶灌，没想到翻译官几壶下去，渐渐露出性情中人的本色，豪迈的要与他划起拳来，满是不服输的模样，非要将他喝趴下不可。
　　周一乐也慢慢激起了火，喝就喝……反正身体又不是他的！！

　　老板娘笑盈盈的一趟又一趟送酒进来，亚麻桑与社长就在一旁边吃边聊，还拿出文件商议着，偶尔看他们昏天黑地的斗酒，亚麻桑开始好象还劝了劝翻译官，后来见翻译官完全不理会，只有笑笑的由着他们去了。

　　这场师出无名的缠斗终于以翻译官趴倒在酒桌上默默的终结了，周一乐重重的放下杯子，酒醉的癫狂与大获全胜的喜悦让他格外开心起来，关键时刻，张小跑的身体还是打得了硬仗的，他自己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基本是一杯倒啊。

　　身体软绵绵的倒向社长，邀功似的抱住他的胳膊，脸在上面磨蹭着。
　　“你喝太多了。”社长抬抬胳膊，想叫他坐正些，指头上的烟味淡淡的传过来，周一乐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对面的亚麻桑也扶起翻译，翻译整个躺在他怀里，喃喃的念叨着奖励奖励什么的。
　　亚麻桑有些哭笑不得，翻译安静了一会，然后又换成了日语说。
　　这次亚麻桑听明白了，面有尴尬的看看对面的两人，然后小声劝着。
　　翻译却不领情，赖死在亚麻桑身上，再也不肯起来的模样。
　　亚麻桑长出了口气，低下头迅速的在翻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满是歉意的与他们告别，拖着翻译出门了。

　　“咱们也走吧。”社长晃晃胳膊。
　　周一乐困顿的眨眨眼，思维变得缓慢而混乱。
　　原来还有这种奖励么……
　　好想要啊……